苏唯直接脑子一懵，压根不知道顾瑶指的是哪一只。但是，在那么多人面前，苏唯不好直说，点点头，一副赞同的样子。

    顾瑶有些惊讶，想不到苏唯竟然这么厉害，能一下子就看出这只玄凤的好来。

    苏唯也在纳闷，顾瑶竟然能从那么一堆鸟里，找出这么一只来。怎么分辨出来的，不都长得一样吗？

    那边，王舒曼还在纠结，点兵点将了老半天，又觉得不满意。几次下来，王舒曼把请教的目光投向顾瑶。

    “瑶瑶，你可以帮我看看吗？我想要一只好看的小兔子。”

    “好啊。”顾瑶点点头，有些感激她把自己从那种分不清的尴尬里挽救出来。

    苏唯也是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帮两人选择了。

    做选择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来搞吧。

    顾瑶蹲下身，看着几只小兔子在笼子里面可可爱爱地蹲在一起，忽然又想起来王舒曼的问题，忽然感觉好难。

    选择好难。小兔子都那么可爱，哪有哪只不好看的说法捏？

    这只黑色的，很可爱，灰色的，毛色鲜亮，也可爱。还有，那只啃饲料的白兔子，红宝石一样的眼睛，耳朵粉粉嫩嫩，也是辣么的可爱。

    顾瑶看了看，颇有些生无可恋。

    “你不是先前买了一只吗？”这个可以，顾瑶为自己突然争气的记忆力感到开心，脸色瞬间阴转晴，笑得像朵花一样。

    “嗯……”王舒曼的脸色突然不对了起来，有些沮丧，有些窘迫无奈的样子。

    哇！有事情！

    顾瑶看了眼苏唯，接到某人的暗示，小心问道。

    “怎么了？”

    “其实没什么。”王舒曼看了眼顾瑶，有些难为情地道。

    哦吼！那就是有什么了哦！

    难得的，竟然有些兴奋的样子。顾瑶对自己的心里反应有些无奈。

    但是，既然发生了，就顺其自然吧。

    抬抬手，顾瑶指了指兔子，问，“上次的那只白兔子，不小心吃撑，撑死了？”

    有些不确定，顾瑶还看了一眼苏唯。

    苏唯：感觉有些窒息。有吃撑撑死自己的兔子吗？只听过鱼会把自己吃撑撑死，然后翻起白肚皮……好像，还是有一点点可能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顾瑶又问，“不小心出门，出车祸了？”

    令人窒息的疑问，苏唯忍不住抚面装作不认识顾瑶。

    “没有。”王舒曼摇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顾瑶好奇宝宝一样。

    “总之，就是死了。回头再说，好不好？我现在就想买一只回去啦。”王舒曼晃晃顾瑶的手臂，拉着顾瑶和苏唯给她选兔子。

    “你自己选吧。”这是苏唯。

    “我觉得其实都挺可爱的，或许可以多买几只。”这是顾瑶。

    一个有用的回答都没有，王舒曼感觉自己快要哭了。

    最终，王舒曼还是抱了一只灰色的兔子，那只毛色鲜亮，眼睛是琥珀色的可爱兔子。

    按顾瑶的理解，应该是怕看到一样的白兔子，触兔生情，不忍再伤心。

    苏唯听着顾瑶的解释，感觉十分有道理。

    至于顾瑶想买的玄凤，最终也没有买成。

    倒不是因为顾瑶突然不喜欢不想买了，而是在已经选好要买的那只玄凤后，顾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既然陆西臣和自己住在一起，养一只鸟的话，自然要和他说一声。顾瑶没想到陆西臣会拒绝，因为顾瑶记得陆西臣其实也挺喜欢鸟类的。

    所以，在听到陆西臣的回答时，整个人有种迟钝的脑子里空了一下。

    “你不喜欢鸟吗？还是担心它会把家里搞脏？不用担心这些的，玄凤很聪明的，我们还可以教它说话，教它去正确的地方上厕所和吃食。”

    顾瑶怕陆西臣因为这些原因拒绝，所以解释地很仔细。

    “不是这些。”陆西臣有些无奈。不知怎么，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竟然有些犹豫，害怕某人不开心。

    其实，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不是吗？也是必须要说的话。总不能因为过分在意顾瑶的想法，而忽略暂时住在自己家的小孩子。

    “是这样的，青玉她对鸟毛有些过敏。”陆西臣道。顿了顿，似乎是想到顾瑶现在的不开心，陆西臣又补充道，“等她走了，我们再养好吗？”

    “好。”顾瑶先是一怔，声音轻快地道。

    “嗯，那你逛得开心。”

    “要带回去点什么吗？我现在正在地下商场，这边还有一条小吃街，东西挺全的，小吃也很多。有手抓饼，糖炒栗子，棉花糖，还有栗子糕，山楂糖什么的。”

    顾瑶举目看去，问陆西臣。

    “阿瑶。”陆西臣轻叹，有些无奈。

    “嗯？”

    “你是把我当小孩子吗？”

    “额……是吗？”

    顾瑶突然想到，在婚姻里，如果男人能保留一份小孩子一样的天真，那一定是因为他有一个好的妻子，对他很好，让他能在婚姻里很愉快。

    顾瑶也希望，陆西臣能在以后的日子里，能保留一份天真。

    “那还要带吗？”顾瑶道。

    闻着好闻的板栗香味，和各种吃的混杂的味道，顾瑶想象了一下陆西臣现在呆在家里的样子。

    应该是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在纸上一下下地画着。

    顾瑶几次看到陆西臣的这幅样子，很好看。

    “还是带点吧。给青玉带一些，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随便买点吧。”

    “好啊，待会儿见。”顾瑶挂掉电话。

    顾瑶忽然很想问，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顾瑶感觉自己由此矫情，不知道在纠结些什么。和一个小孩子吃醋，顾瑶感觉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幸好，没有人看得到。

    顾瑶感觉自己太贪心了。暗恋陆西臣的时候，觉得远远看一眼就好了。告白了，又希望他能接受自己。被拒绝了，想着只要偶尔看他一样就好了。和他在一起，又想着他能够发自内心地喜欢自己。

    一次比一张地贪心，顾瑶也无法控制自己。

    也许，只有和陆西臣分隔一段时间，才能让自己沉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正好，他要出国两年。

    王舒曼抱着兔笼子，时不时地自言自语两句，也就没有注意到顾瑶的异样。

    苏唯因为心里想着事情，最近也比较敏感，一下就注意到了顾瑶的不对。

    但是，顾瑶不说，苏唯也不好自己主动去问。

    也许，顾瑶并不希望让她们知道。

    心里放着事情，苏唯一路上也不怎么说话了。顾瑶本就在自我反省着，自然也没有了主动找话题的想法。

    王舒曼关心着自己的小兔子，自言自语了一路。

    因为三个人要找个地方吃晚饭，所以，顾瑶打算吃过晚饭再去买。

    至于买回去的糖炒栗子，贺青玉吃不吃，就不是她要考虑的事情了。

    晚上顾瑶是不怎么吃夜宵或零食的。诸如各种糖炒栗子棉花糖这些，陆西臣一般是不爱吃的。因此，顾瑶买回去的东西，都是给贺青玉的。

    三人一起，吃的是火锅。冬天吃火锅最舒服，三人围坐在一起，盯着滚开的水，把新鲜的肥牛和竹笋丢进去，然后看着嫩红的牛肉变白，吃掉。

    顾瑶喜欢吃鱼豆腐，但是王舒曼又不是很喜欢。因此，顾瑶一次能吃挺多的鱼豆腐。

    蘸了酱料的鱼豆腐，又鲜又嫩，顾瑶咬在嘴里，嫩滑可口。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的原因，顾瑶一晚上，也没吃多少。

    “要减肥？”苏唯注意到顾瑶难得的食量小，询问。

    “当然没有，只是晚上不能吃太多。”顾瑶说着，还自认为说得很有理地点点头。

    王舒曼正在吃着一块乌鸡卷，闻言颇有些无奈地瞅过来。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瑶瑶。”王舒曼哀怨道。

    “今天不一样嘛。”顾瑶道。

    “哪里不一样？”王舒曼疑惑。

    “哪里哪里都不一样。”顾瑶道。

    “好嘛，不想说就算了，哼哼，乌鸡卷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顾瑶夹起一块乌鸡卷，蘸了酱吃掉。

    果然很好吃。顾瑶慢条斯理地吃掉，因为吃的开心，看起来也很开心的样子。

    “所以，你家的白兔子，是怎么没的？”顾瑶忽然想起来地问道。

    “瑶瑶……你好坏！”王舒曼刚刚吃进一块牛舌头，闻言颇为不忿地看了眼顾瑶。

    顾瑶被瞪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的。

    看了眼苏唯，也是一脸莫名的样子。

    “所以，那只兔子？”顾瑶看看王舒曼，等着她的回答。

    说一半藏一半的，实在是太让人好奇了。

    苏唯也放下了手里啃光了的西瓜，静静等待着问题的答案。

    “是这样。”王舒曼委屈地看了两人，然后慢慢把事情给讲了一遍。

    讲述的过程中，王舒曼一直保持着拳头紧握的样子，脸上带着非常不舍且自责，且愤怒的样子。

    顾瑶看得一愣一愣的，听的，也一愣一愣的。

    听了王舒曼的一番解释，苏唯和顾瑶没忍住地“噗嗤”一乐，顾瑶夸张一点儿，直接笑得扑到了苏唯怀里。

    “有这么好笑吗？我可是很伤心的。你们……哼！”王舒曼非常不开心，不开心地夹了两块虾滑。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