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六
那人开窗十秒后,便开始唱起来,一边唱还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小扇。“哎呀呀,哎呀呀,京殿城中举,今天新官上任,我可要好好看看我的夫人。”他的语气带了一种自豪和骄傲的感觉,但这很真实。天并不热,他扇起扇子,悠闲地道“:新娘会是什么样呢?”
这时,人们都打开录像模式,但我的手机仍揣在兜里。他仍在把玩着扇子,小心翼翼而又漫不经心地。这大老爷们,真像个娘们儿。我想。
这时,新郎的窗户关上了,又一个窗户打开。这个窗户一打开,就有一股浓郁的胭脂味儿。我看了看,那人是个女的,应该是新娘。她的脸布满白色的胭脂,很厚很厚的一层。她的腮红也打的很多,与白色的胭脂形成很大的反差。还画着一条黑黑的眼线,或许别人觉得这好看,但我不认为。“我的新郎官会长什么样呢?”她阴阳怪气地唱了一声,接着,又哼了一首情歌,但歌词是什么我就忘了。(如果大家觉得书荒的话,我向大家推荐《故宫怪物谈》《草房子》《老人与海》《男孩与熊的漂流》《独闯天下》《游泳去看北极光》。我看过《围城》的简介,那些人的斤斤计较、耍嘴皮子让我觉得恶心。说话是没用的。你要是想出城,你把工作辞了,拿上些钱出城,当个农民不就行了吗?你要是想进城,你把庄家放下,去当工人,不也行吗?可笑,可笑,真是可笑。我说实话,《傅雷家书》看了前面一部分,觉得没意思,便没再看了。《红星照耀中国》看了一大部分,后面因为一些急事儿,又断了。不过,今天让我看那,我是指定不会看的。还有《查理的巧克力工厂》,那本书是看完了的,而且非常值得看。如果你认为我是书虫,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要不是没有足够的钱,我早就去冒险旅行了。废话少说,书归正传。)她唱完了一首,也关上窗子,不过,是用兰花指关上的。她的指甲上有假指甲,还有鲜艳的红色,在中国,红色是喜庆的象征。我是很少看京剧的,所以也不能判定。但我知道,在京剧中,人物都是用相貌来凸显人的性格的,这和现实生活不大一样。性格一眼便知,这也是戏剧的独到之处。但是,人物怎么能只有一种性格呢?人的性格是多种多样的,当然,在戏剧中的某一个片段或一个场景,人们的性格就可以通过脸谱表现出,这也是戏剧的优点。两扇窗户刚关上,一行人、每行四人的小方阵便从阴影里走上灯光照耀的舞台,他们走上来时,那些远射灯齐刷刷地照向了他们。我估计,他们指定十分不舒服。他们个个穿着红色的古装剧里的衣服,身后插着四根红色小旗,拿着一杆带红毛的长矛。他们来到舞台中央,就开始舞动起长矛来,舞动的十分整齐、十分威武,看起来也十分美观。他们身上的衣服时而随风飘动,时而因为他们的移动而“唰——”作响,长矛也是。
我看的十分入迷,完全忘记了身边的人,仿佛自己就是那舞长矛的人。对啊!我可以是任何人,我也可以是舞长矛的人!我幻想着自己帅气地、潇洒地、威武地舞着长矛。但是,“咚咚咚”的声音打破了我的幻想。四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人抬着花轿子,旁边有两位拿着玫瑰花瓣篮子的女人往轿子上面撒花。玫瑰花瓣四处飘飘、徐徐落下,轿子两边是有红布做的窗户的,能遮住新娘。听了郭德纲的相声,我才知道,这红布只有新郎才能揭。说起结婚,我可没有这打算。那轿子和抬轿子的人是在舞台下的,光影师用白色远灯照着他们,他们把轿子缓缓抬上舞台。由于上了舞台,远灯就少了一些。这时,穿着红色的新郎也走了过来,四个抬轿子的人把轿子放下,新郎来到红布包着的窗前轻轻撩开红布。
“啊呀!”轿子里传来一声稀奇古怪的声音,我听起来十分恶心。轿子里的门,是从里面才能开的。新娘下了轿,徐徐来到新郎面前,新郎拉着新娘的手到舞台中央。他们在舞台中央,开始唱一些我现在记不太清的歌,人们都打开手机录像,但我却并没有。我看着这出戏,并不喜欢这样的题材。我看了看时间,后面应该还有节目,太好了。我继续看着这出戏,待所有人下了舞台,只用了四分钟,太好了。哦,这里还要说一下,两人吟歌时,八个人在旁边站着,十分庄严。
接着,上台了一个稀奇古怪的人,后面还背了一个木制的、四四方方的、涂了黑漆并画着一些有规则或古怪且无规则的纹路和长方形的东西,那个黑漆还弄的像个柜子。他的衣着也很古怪,是一身道袍,或许因为不是专业的道袍,所以不是那么的对称。看他穿的鞋子,是牛皮做的,不是一般的皮鞋,是那种很古怪的,应该很难做。且再看他,脸晒得黄里发黑、披头散发,不知道该不该用“他”,或许是个女的,但应该是个男的吧。至今为止,我还没有看到过男的留有这么长的头发,这个人的右腰边系了一把剑,他来到舞台中央,面对着观众,右腿向右一迈,站定。他把手缓缓伸向那把剑、将其握住,迅速抽出,他把剑抽出一半时,我只看到那剑是黑色的,他把剑完全拔出时,那剑却突然着了火。整个剑刃抹了油一般,但漆黑的铁却并没有红光,只是外面有一层火焰。他把剑舞来舞去,剑上的火随着剑影迟留。他是右手拿剑的,现在,开始用手腕为圆心画圆,他的左手竖了一个“一”竖放在嘴中央,嘴一张一合,应该是在念动什么咒语。他又开始围着一个点,一边挥舞着火剑,一边转圈。
他的脚步像无法预测大海一般,让你不知道他的脚下一步会到哪儿。他到哪儿,一个白色的远照灯就跟在哪儿,舞台四周是一片漆黑。突然,他把左腿定在地上,身体因为刚才的倾斜而转了半圈,他先是背对着观众的,转圈后则是面对着观众的。他双脚站定,手握剑柄,掌心朝向胸膛,脸对着剑面。他闭上眼睛,两三秒后又睁开,“不”,那是很轻的一声,不过让所有的观众都听得一清二楚。我们看到了神奇的一幕,他把气吹到剑上的一瞬间,剑上的火灭了!我匆匆靠近舞台,想要看的更清楚些。他把剑拔出剑鞘时着火,这还能用我所学的化学解释。那就是把两种易燃化学物质分别涂在剑面和剑鞘上,迅速拔出剑,高速摩擦会生热将剑面上的物质引燃,不,或许只有剑面上涂有化学物质,不然剑鞘也会被引燃。不过,这就不能用初中化学解释了,那就是他把气轻轻吹向剑,看起来很轻,哦不,是听起来很轻,剑上的火就熄灭了!
我的眼睛似乎要将那人穿过,只见那人缓缓将剑柄向下移,移到大约是肚脐眼下方二十五厘米处,剑尖在大腿边缘。紧接着,他猛地一挥剑,那剑也是迅速着火。这一次,我看的比较清楚,那剑是从中间开始着火的,再以一眨眼的功夫传遍整个剑身。这我能解释,他的剑中央是与衣服的一小部分挨在一起的,应该是那里涂有化学物质才使整个剑身着火。不过,他又把剑缓缓移向身体,依然是竖放着的,依然是剑对的剑面。他又开始轻轻舞动剑,那剑也开始缓缓冒白烟。随着白烟的增多,那剑上的火也逐渐熄灭,在道士的一声“喝——”里,那剑上的火便完全熄灭了。这事情,这事情的确无法用我所学知识来解释。那道士把剑对准剑鞘,迅速插入其中。接着,那道士把右手伸进左手的衣袖里,他的衣袖很是宽大,很像是汉服。(说起汉服,我就想起了日本汉服和中国汉朝时的服饰。我看了一下,差不多都一样,都是宽袖高领,把身体遮得掩掩实实的,有的还有衣服的那个……那个……那个后尾巴拖的很长。我又想起来了,中国古人不都是那样穿长袍的吗?鲁迅的孔乙己,我也听说过旗袍,但旗袍是给女人穿的,似乎没有男人穿旗袍。当然啊,我只能说似乎没有,万一哪天旗袍设计了男士的呢,我的话不能当真。我又想起了法国巴黎的时装秀,似乎是每年一次,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我虽然有些时候关注时尚,但我并不太喜欢。我比较喜欢实用的衣服,当然,能做的看的顺眼,就尽量做的看的顺眼。那是时候谈谈中国的民族服饰了,中国的民族服饰,那是完全可以和外国服饰搏一搏的。先谈谈汉族的服饰吧,夏、商、周。青铜时期,人们就会用贝壳、玉器、动物的骨头来做装饰。下面就是为什么,汉字“宝贝”是宝贝的意思。宝盖头下面是一个玉,就是玉器,十分稀少所以十分珍贵。贝是贝壳的意思,在内陆罕见所以十分珍贵。所以在中国有一句谚语——物以稀为贵。也就是这个地方很多的东西,到了那个地方就见不着,那个地方的人就会认为这个东西很珍贵。而且珍贵的“贵”,下面也是一个贝。那个时代的人有这些东西做装饰品,想必是穿虎皮貂裘。我不能说他们很富有,因为他们需要保暖。从出土的东西来看,玉器保存的很完好,贝壳和动物骨头之类就不太好了。汉族的服饰,历朝历代都各有所不同。中国夏、商、周时期,人们穿的多是皮毛。秦朝时期,服饰多为原色,大部分是连体衣,无绣雕,无丝带。汉朝服饰都穿的多为一体式,女人在腰系一根单色带子,服饰颜色单一,一般穿一二件。魏晋朝时期开始在衣服上进行单一颜色的绣雕,比如说在白色的衣服上用青色的线绣一条龙或凤,女子服饰则是二种以上但不超过五种的颜色,有一种略微外放之感、但却又隐藏起来,外面多半要穿一层薄纱,里面的一般要穿三四件。南北朝则是以黑白色为主,也要绣雕、但颜色不单一,做工复杂、穿的程序也很多,女人的衣服要穿很多遍,系在腰间的带子也不止一根,十分外放,不穿连体裙、以腰分开的服饰要穿,一般穿二三件。隋唐时期的衣服比较宽大,之前的衣服都突显女子身体纤细之美,隋唐服饰多为连体式,里面穿一层纱,外面穿连体衣,女人系的带子在胸之上,方便固定连体衣物,开始放弃对女子纤细美的追求,颜色以二色为主,一件一颜色,仍有花雕,女子衣服上开始有用来装饰的丝带,朴素谈雅,无外放感,一般为二三件。唐朝时期开始穿丝,流行起“以胖为美”,固定衣服的丝带在盛唐时期完全转移到胸上方,十分华丽、宽大、比较外放,尤其是盛唐时期,颜色多种多样、样式各不相同、飘飘玉带似若仙女,晚唐丝制品减少,颜色和样式也跟着减少,人穿的件数也在减少,丝制品很薄,人们一般穿五六件甚至更多,但不会超过十件。宋朝时期减少了丝制品的使用,开始用布制品代替,但仍有丝制品存在,多是女子穿在外面给人以朦胧之感,渐渐恢复展现女性的身材纤细,那根带子渐渐从胸上转移到腰间,由于丝绸之路,外国布料也少量传入中国,袖口和裙底开始变小,很少也无用丝带,多为单色,给人以朴素清纯,也有绣雕,但不华丽,给人以含而不露之露,衣服或多或少,最多不超过三件,只露单色衣和一层白纱,里面的衣物是为了保暖。元朝时期外族入侵,无论男女,都霸气粗犷,有外放之感,开始用棉布,袖口减小和衣服的保暖程度增加,装饰有金属参加,绣雕材料由丝变为丝棉混合,由于成吉思汗远征,带来了大量异国的华美绸缎,中国服饰开始吸引外来服饰,大多为一件。明朝时期衣服服为单色或相近的颜色,开始变得宽大,而女子又不忘了展现她们的纤细之美,这只能算一个过渡时期,丝制品的出现开始减少,布料和亚麻制品出现在市场,可供选择的装饰品很多,人们穿衣件数不受约束。清朝时期,人们选择的衣服的种类更多了,女人的衣服只表现女人的纤细柔弱之美。到了民国时期,有了旗袍,人们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不再受约束。还有中国少数民族的服饰,因地方的差异而各有不同。比如说,鄂温克族人穿动物皮毛,因为他们居住在北方,天气冷。傣族人穿布衣,因为他们居住在南方,可以养蚕织布。苗族人也居住在南方,不过他们要佩戴银器,因为他们居住的地方湿气比较重。藏族人居住在XZ,他们也要佩戴银器,因为藏族地区的水多是硬水,而且地方湿寒气比较重。但如果让我在大冬天,从一件熊袍和一堆不保暖的、但很好看的衣服里选,那我肯定要选熊袍。)
他从左手袖里拿出一个……一根小棒,棒头系了一堆白毛,但我不知道这东西叫啥名儿。但那根棒有半个手臂那么长,那道士双手怀抱在胸前,而棒的底部就在左手臂的活动处。接着,那道士又拿着那根棒跳来跳去,一抬右腿、一蹬,一抬左腿、一蹬,把右腿一扬、左腿支地、四处跳了跳,把左腿一扬、右腿支地、四处跳了跳。这可笑却又让人敬畏,如猴子跳舞一般。最终,他把棒放回原来的位置,转身离去。
我还没有见过真正的道士呢,真正的道士会长什么样子呢?我想。而这个节目虽只有三分钟,但观众们的热情却比刚才的那个节目的多了去了,我也一样。
接下来的节目,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这个人,一上来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他的穿着不是刚才那个人的稀奇古怪,而是一身正气,整整齐齐、庄重威严,像一个比较瘦的武官,四方脸。他几步快走到舞台中央,在灯光的照耀下,整个人容光焕发。
看这个人的脸,就知道他是要表演变脸的。他的脸是蓝色的,混合着少部分白色和黑色,哦,还有点红色。我听说多尔滚的脸,在戏曲之中,似乎是蓝色的。这人穿着一身黑衣,手上没有带武器,身后插着五面小旗,大小不一样。中间的最大,靠近的两面其次、大小一样,边边上的最小、大小也一样。对,就是你想象的那种。
他开始转圈,等他再次出现在观众面前时,他的脸已经从蓝色变为青色,和着少量紫色。对,只有紫色。两副,我在心里默默地数着。
他又转了一圈,青色变为红色,还有少量的白色和黑色。三幅!
他再次转了一圈,脸变成黑色。四幅!
他向上一跳,在落地的一瞬间,他的脸变成了白色,还有少量的黑色。五幅!不简单啊!我看的十分仔细。
他略微低头,等他突然抬起头,他的脸由白色转变为绿色,还有少量的白色的花纹。六副!六副!他一侧脸,微微向右移了移,他的眼神十分犀利,似乎要将秋水看穿,而他那眼睛还看着一排排观众,那些观众便纷纷不寒而栗了起来。
我知道,那台上的人不会对台下的人做什么的。尽管看起来十分令人害怕,但我并不觉得。因为在很久以前,川渝地区猛兽横行,变脸,它就是用来赶走猛兽的,你说它能不叫人害怕吗?
那人又变了一张脸,第七幅。这张脸看起来有点像花旦,且听我徐徐道来。他的那张脸啊,除了淡红的腮红和深黑色的两行柳叶眉,便是厚厚的胭脂粉,那玩意儿叫人捉摸不透。但说实话,还真像个京剧中的花旦。我听说过“强盗花旦”,说的便是这种男扮女装的花旦。(花旦一般都是女人装扮。)他羞涩了一会儿,又含蓄地微笑了一下。
但接着,他的脸又一变,变成了一张额顶有一个圆形黑团,其余的全是白色的,那是丑角儿,真有趣哈。突然,他紧盯右边的观众,缓缓把头移了过来。当他看着你时,你才能真真正正地感觉到来自他的压迫感,这只有你亲身经历才会知道。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瞪射很大,却没有故意瞪的意思,眼睛里没有血丝,这使他无论是左盯还是右看,都能十分清楚地辨现出来。
他把头向上一甩,他的脸便又换了一张。那是一张红色的脸,愤怒的红色充斥着战意,红色脸谱的边缘,还有窄窄的白花纹。到了这里,舞台上起了阵阵白烟。两个脸滴溜圆,穿着看起来只有胖将军才能穿的盔甲。他俩走上来,就有一种要镇压邪祟的感觉。嗯,不错,越来越有意思了。
“吐——”伴随着一声吐气声,三个人开始了喷火表演。“哇!厉害!”人们欢呼着,更多的人拿出手机拍照和录像,但我并没有这么做,爸爸一边大笑着、欣赏着,还一边兴奋地拍着手,一边道“:你怎么不拍照啊?你怎么不拍照啊?快拍!快拍!”“我看着呢,你拍吧。”我道。
那三个人胸膛前倾,弓着身,双手向后伸展,腿时而蹲着、时而坐起。他们的火焰已经吹过了舞台的边缘,观众们欢呼着纷纷往后退,也有的观众兴奋地在火焰底下呐喊。“真有趣啊,这表演挺有意思的,不白来。”我说道。“哈哈。”爸爸笑道“:快看吧!”我和爸爸都笑了,看着这出戏。那三个人一会儿跳着飞起,一会儿站立,真应了那句“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啊!这也没什么说的了,一分钟后,这表演便结束了,这场表演总共持续了六分钟。我不得不说,真有意思。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可那闪耀的灯光却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闪耀着。还有表演!
一个人走了上来,他的脸就是普通的脸,既没有被紫外线照黑,也没有涂油彩。对,就是在灯光的照耀下的一张黄色的脸,是刚到高原不久,晒黄的那种。他手里拿了一把剑,面对着观众,后倾背、抬起头,把剑缓缓放到嘴里。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兴奋地欣赏着。待那人完全把剑放入嘴中,然后又猛地拔出,向观众行了一个礼,迅速走下舞台,我觉得他的道具可能有些问题。
接着,又上来了一个人,那是丑角,就我刚才说的那种。他也是面对着观众后倾身子、抬起头,把一盏小油灯放在额头上,不过他的手却是背在背后的。我大概猜到他要干什么了。他缓缓地移动着脸上的肌肉,小心翼翼地。观众的欢呼声戛然而止,手机拍照快门发出的声音也不再响起,大家十分紧张地看着这一切。说实话,心里悬着块石头的滋味并不好受。那丑角儿是一点儿一点儿地,我的眼神也随着那盏灯的移动而移动。我简直是太难受了!我简直是太难受了!我想很快知道结局,我明明知道他一定会成功的,可我又担心他会失败。这实在是……这实在是……
我屏住神、凝住气,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的舌头动了起来,看样子,他是要用舌头接住灯盏!好一个大胆的想法!那灯盏离舌头越来越近,那灯盏也开始剧烈地抖动了起来,此时让观众们把眼睛从丑角儿身上离开,那成了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观众们的心弦被扣动了,终于,在观众们的欢呼声中,那丑角儿的舌头上顶了一盏灯!
我看的十分仔细,能看到丑角儿额顶的点点汗珠。看样子,他是新来的。我想。
灯光照亮了整个舞台,所有演员都登上了舞台。令我不解的是,那抬轿子的人居然把轿子也抬到了舞台上来,干嘛要费力气把轿子抬到舞台上呢?我想。所有演员向观众鞠了一躬,灯光灭了,他们也从舞台的右边下台了。人们也渐渐散了。果然,天下没有不散的廷席。我想。
“走吧,我们要去看那在大厅里的表演了。”爸爸道。
“好,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该上路了。”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票,嗯,还在。爸爸看到我在摸东西,也学着摸了摸,并没有发现异常。父子二人走入了大厅。既然那外面的表演都这么有意思,那里面的表演估计也不差。这个大厅整齐敞亮,四周打扫的十分干净,没有一点儿灰尘。这和外面的景象完全不同,外面有种街头文化的感觉,不过也很有意思。哈哈,我那没太见过世面的眼睛贪婪地看着,四处张望着,不断充实着我的大脑。不得不说,这种被新东西包裹住的感觉真是妙啊!
我看到了一台电视,电视上播放着广告,大体内容是:我们要打造一个独一无二的节目,而它就是千古情。我们有很多地方的千古情,并且融合了当地的民俗文化和艺术风格。这广告可真吸引人啊!我想。不过,我还是想看看它是不是名不虚传呢!
在车上听到胖男人说,九寨千古情,没意思。我们去九寨沟,也是去看九寨千古情。我们是单位定的票,当时是有一的非常火的流浪歌手在那里唱歌,其它节目都没有意思,可我们怎能完全相信别人的话呢?于是啊,我要和爸爸去一探究竟。我们按着票上的号找到了座位,位子不算大糟糕。不过,我看到后面顶上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至于那到底里什么,看不真着。这里有整齐的一排排灯,有一种美感。这里后面一大半全是空座位,或许是因为疫情的原因,或许真是胖男人说的,我开始担心起来。
疫情对电影院、剧院的影响都十分严重,可也不至于严重到这种地步吧,这里的座位只有三分之一多一点儿的人坐上了。或许这也不算多,我平时不在电影院看电影,也不会看戏曲之类的。不管那么多了,先看完再下结论吧。
我想再去看那黑色的东西,可舞台却闪耀起灯光来,吸引住了我的眼睛。我突然来了兴趣,可这兴趣又在出现的一瞬间消失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头顶那一盏盏、一排排整齐的灯开始纷纷照向舞台,开始是白色的,后来绿、黄、红交替,到了最后只有深绿色的光且不再闪耀。表演,就要开始了。
我先是看到一些穿着绿衣服、手举着荷叶高高悬在头顶,从舞台两边走去。或许那是假的吧,我竟然看到一行待女在屏幕上走,不过很真实。这是真的吗?我想着。看起来像是假的,也看起来像是真的。我对这种随音乐起舞的舞台不太感兴趣,只是浮在表面上的观赏罢了。我对这种舞台不感兴趣,不过,还是要简单叙述一下。这些人跳舞跳的很干,还唱着歌,或许是当时不太感兴趣,所以留下的记忆也不多。
不过,接下来的节目却挺有意思的,这是一个关于羌族材庄的故事。首先,是一段关于羌族古建筑的介绍,四五分钟的样子,讲的是羌族民俗:小男孩到了九岁就要开始盖房子,每一年盖一层,直到十八岁成年结婚。为什么故事都来用结婚来结束呢?我想。就不能换一种方式吗?当时的少数民族里,抢夺和侵略是常有的,所以,这也是为了安全。只有荧光屏在发光,舞台四周全是漆黑的,我们头顶上的灯也没有亮。
太黑了,只看的见荧光屏,压根看不见舞台上有什么。那视频完了,竟跳出一个电脑屏幕,荧光屏就迅速关了。我们头顶上的灯开始移动起来,照着舞台和观众们,无处不亮。这太亮了,让人祈祷有一丝黑暗。我愈发兴奋起来,也看清了那舞台上站着、坐着、躺着的人。他们是什么时候到的?这时,他们开始跳动起来,他们纷纷站起来,跳起了奇怪的舞蹈,还一边“呜呜”地叫。他们在干什么?我十分疑惑。
这时,他们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摆动的幅度大大增加。“哈哈。”传来一声笑声,我寻着笑声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个裹着白皮袍的人,他的手里提看一只鹿。看样子,是成功打猎归来。这欢乐的气氛感染了观众,他们也高兴起来。欣赏这风景时,我后面的人叫我把头低下,她的声音很像黄佳丽。我想着去看看,可又想还是算了吧。我承认,我的记忆力,确实不太好。我只记得好像在这里,灯光一暗,就是下一个环节。
待灯光再次亮起,那个白皮袍人已经坐在了地上,他的面前是一张酒桌,桌上摆着酒和美食,整张桌子围了四个人,都是男人。那些妇女开始载歌载舞,其中有一个妇女地位似乎比其它妇女要高一些,她拿着酒壶给那些男人们倒酒。那些男人都是你们想象中的少数民族的样子,就是那种披着皮袍、配着藏刀的人。这才是男人的样子。我想。那个女人给男人们倒了酒,或许是因为风俗原因,那些男人们不碰杯,而是待那女人将所有人的酒杯乘满后再将其一饮而尽。不得不说,这些男人的酒量还是很大的,一连几杯都不醉。这估计是完完全全地还原了少数民族人们喝酒好的场景。我想。二三分钟后,似乎是吃饱了,便撒下了酒桌,开始了他们的舞蹈。
首先出场的是女人,还有那个给男人们倒酒的女人,她的衣着与其它人是不同的,这可能是她身份的象征。普通女人都是穿着红色皮毛的袍子,她的袍子是雪白的,这不就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吗?她们用左、右手的中指轻点脚跟,然后轻轻地移到腿、腰和胸旁,然后又用手开始另一种舞蹈。我开始怀疑这些舞女的纯洁度,或许这些舞女本身,就不值得信赖。她们用妖娆的舞姿和舞蹈向我展示了她们的身材有多么的好,但我并不感兴趣。
终于,伴随着一声音脚用力踩踏地板的声音,男人们登场了。他们个个长的都十分结实,“死壮死壮”的,他们一会儿展示拳术,一会儿又秀起腿上工夫。看来,他们的身体只是看起来不怎么灵活,事实上,他们的身体如小猴子一般灵活。那些男人有很大一部分身体都是裸露在外的,这或许是一种表演风格,也或许是为了吸引观众的眼球。这些男人的表演我看的津津有味,对,男人就应该这样,积极向上、乐观进取、敢于拼博、不畏权贵、勇往真前。天哪,这是多么好的生活方式啊!我曾经为了追女生,用尽了一切,想的火头火脑的,结果没有追到。我也曾想过做这样的人,可是,当时的确没有把重心放在这个上面来。现在我算是明白了,男人只有活成这样,才能吸引女人。可是我要怎么做呢?算了算了,不要提那女生了。对啊,你想,男人又不是一辈子都要去追女生,他们总该也要有自已的生活吧。强壮的男人、性感的女人在一起舞蹈,的确在现场观看比在电视机上观看要好的多,这里的气氛感更强,也更逼真。差不多看的没意思了,那舞蹈也停止了,灯光也喑下来。
待灯光再次照耀在舞台上时,舞台左边冲出了那羌族的人马,他们拿着武器冲向对面,右边冲来了一伙穿黑袍子、戴羊头的怪人。他们很快扭打在一起,打的还挺真实的,受伤的人纷纷倒下。这时,一束强烈的白光照向舞台的上方。
“啊哈哈,你们的女神在我手上了!”听到声音你就知道,这是剧中的反派。“想要她活下去”说到这里,反派变的十分嚣张,还用舌头贪婪地舔了一下她的脸,接着道“:就乖乖放下武器,跪在地上投降吧!”听到了这声音,所有羌族人都停止了攻击,而攻击者也极不自然地停止了,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绑架女神的人和女神,这不符合逻辑。
“降珠!”那白皮袍男子道。
“不要管我!”那女人伸出双手,接着道“:如果有下辈子,我还会爱上你,跟你成个家!”这似乎是现在电视剧的女主经常说的一句话,好俗啊!
“降珠!”那白皮袍男子更大声地喊了一声。
“啊——”那女人正欲说出口,但她身后的黑袍人却往自己身边一垃,把刀往她的脖子上紧紧一贴,道“:丢下武器,赶快跪下!”
“停止攻击!”那白袍人道。说完,他艰难地丢下武器。
“阿伟,武器不能丢啊!不能跪啊!”但没等她说完,他就慢慢跪下了,伴随着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响声。旁边的黑袍人见他跪下了,便连忙右手用刀卡住他的脖子,左手抓住他的头,把他按在地上,他其余的同伴也是如此。根据我的了解,这在以前的少数民族战争中是不可能的。
“呜——不能跪啊……”那女人开始流泪。
“啊哈哈哈哈,现在这个村庄是我的了,”他又贪婪地看了一眼那女人,道“:这里所有的女人,都是我的了!”
“呜……不能跪啊!羌族人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跪敌人啊!”她开始哭了起来,似乎是悲痛到了极点,便道“:阿伟!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女人!”说的很大声,很有感情,但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多少感染力。说实话,我怎么也不会相信羌族人里有人叫“阿伟”,制作节目的人脑洞真大。
接着,她便把脖子往剑上一靠,用力一划,身体向前倾,落了下去。这不符合逻辑啊,一个人抓不住一个女人,就让她那么一划,就掉下去了。我想。看到了这一幕,那白袍人悲痛欲绝,猛地跳起,化身成战神,其余的人也是如此,就连那躺在地上死去的羌族人也一跃而起。不到一分钟,羌族男人便杀光了所有入侵者。
那白袍人来到女人面前,一下跪在地上,搂着她的尸体大哭。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帷幕缓缓落下。
三十多秒后,帷幕又缓缓升起,新的故事开始了。
天蒙蒙亮,纷纷杂杂的人便从舞台两边跑了出来,有的急着去上班、有的在悠闲地玩、有的在带孩子,这实在是一幅热闹的场景啊!估计和疫情有关。我想。
伴随着一声警笛声,人们快速离开,还有一声“请全体医护人员就位。”我果然没有猜错。我想。疫情的题材似乎已经过时了吧。
接着,便是大家都知道的一些老旧的、过时的画面、声音、影像。这里我就不多说了,跳过。
知道是关于疫情的题材之后,我身后的女人假惺惺地道“:完了,要触发泪点了。”说实话啊,我已经两年没有看过黄佳丽了,黄佳丽是我小学喜欢的第二个女生,现在是八年级第二学期的小假。不会这么巧吧?我实在按耐不住好奇的心,回头看了看,发现不是。她看到我回头看她,便把头撇向另一边。我长的很高,但当时脸很黑、也油,还不在乎外表。真是、真是,我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回过头。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对我刮目相看。我想。
抗疫终于结束了,又来了一个零八年的汶川大地震。值得一说的只有那个小女孩的嗓音,那还不错。接着便是抗洪,不知是哪年的,但应该是发生在四川。值得一提的是那逼真的舞台效果,真的有水,而且还不少,我们头顶上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喷水汽。但这三个节目都是过时的题材,说真的,我不喜欢这样千篇一律的东西。但更气人的是,它们还用了整整二十分钟。真浪费时间,要知道,整个表演总共才六十分钟,还要除去舞台准备的时间。好了,不说了。让我们说说下一个节目,这个节目比那三个节目加起来还要精彩。
首先,藏王松赞干布穿着一身藏服,戴着一顶红帽子,盘腿坐在花台上。好吧,我只能说场景还原的十分真实,说话的内容我就省去了。接着,是唐王朝,人员安排的还行。惊喜的来了,被我遗忘的差不多的那个黑东西动了,上面坐着五个女人,一个皇女(文成公主),四个侍女纷纷从上面向观众席撒淡红的玫瑰花瓣,人们纷纷拿出手机拍照。但更精彩的还在后面,那些原本在朝后宫里的侍女走上观众席,转了一圈后回到舞台,那些拍照的人便更加兴奋了。最终,所有演员走上舞台,整齐地站了几排,向大家鞠了一躬,表演完了。
我和爸爸也离开了这个地方,我觉得有些不值。“太值了!”爸爸拍拍我的背,高兴地道。
我和爸爸走出表演场,到了一个向上喷水的喷头。周围有人在大喊,这喷泉水柱的高低因声音的大小起起落落。我也玩了一玩,真有意思。我们出了大厅,就来到了外面,这里最后一个节目就要开始了。
我们来到了表演场地,好不容易挤到前面,才占了一个好位置,勉强看的见。
“先生们,女士们,晚上好!”带有磁性的歌声传来,一个手拿话筒的帅气小伙走向舞台,他身后有十几个美女都穿着艳丽服饰,十分吸引人的目光。他们的双手开始左右摇摆,腰也跟着摇摆,“请大家跟我们一起舞蹈!”他们的手一直在左右摇摆,一会儿高举过头顶,一会儿低垂到膝盖,似乎都是打直了的。我学着他们的舞蹈跳了起来,爸爸也学着。不过,他却像个女人一样弯曲着手腕,扭扭捏捏的不像个男人。
接着,又来了两个玩火圈的,就是小学像玩的滚圈的加大号版本。
接着,又上来了八个“腹肌猛男”,我一眼便看出他们是穿着印有腹肌的衣服,那不是真的腹肌。他们似乎表演了什么节目,但我忘了。原谅我的记忆,接下来我就记得只有众人围着篝火转手搭在前面的人的肩上。还有四只可爱的人形熊猫玩偶,他们是人扮的。这样很好,但我前面是个女人,所以,我并不用手搭她的肩。那个女人前面是一个熊猫玩偶,她搭着他的肩。我后面是我爸爸,他搭着我的肩。爸爸后面是胖男人,胖男人后面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后面是“文质彬彬”老奶奶,“文质彬彬”老奶奶后面是她的丈夫。
我为了避免尴尬,双手又没地方搁,就把双手插在腰间,努力装作镇定或者想象成自己是把双手放在前面的人的肩上,但前面的人不是一个女人。
“为什么不把手搭在前面的人的肩上啊?”后面的爸爸问。
“那是女人,我不认识的女人,她又没允许我把手搭在她肩上,我怎能把手搭在她肩上呢?”我回答。
“你呀,就是平时不爱与人交流不和人打交道,这怎么行呢?你是一个活在社会上的人,就要与人打交道,多和别人说说话。”他道。
“我就是不想和别人打交道,也就不会和别人打交道。”我道。
“这怎么行呢?”他有些担忧地问道。
“那你站在我前面?”我用左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
“好吧。”他二话不说,便来到我面前,我的手搭在他肩膀上,他也毫不犹豫地把手放在前面的人的肩膀上。那个女人应该是感受到了后面有人摸她的肩膀,便急忙回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眼爸爸,发出“哼”的一声。听到了这声音,爸爸连忙把手缩了回去,把我推到前面,又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呵呵。”胖男人笑了两声。
我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双手右叉腰,向前走着。
在欢呼声里,最后一个活动也结束了,我和爸爸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大巴车。
在大巴车上,我昏昏欲睡几次,睡到又几次跌醒。
终于到了酒店,我睁开疲惫的双眼,看着路走向我们的房间。
突然,我的眼前一亮,精神也好了些。那是两个女孩,看样子应该是,一对姐妹,她们口中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应该是藏语。姐姐一边梳头一边说,还一边仔细地看着她的头发。她们的父母呢?我想,但管理酒店的似乎就是她俩。给丁导介绍房间的,似乎也是她俩?她们要上学吗?我好奇地想着。
想上去询问,可又想到语言不通,还是算了吧。那妹妹长的要漂亮些,姐姐则与我差不多年龄。她俩只相差一个头,姐姐给妹妹梳头的画面真温馨、真治愈啊!
但是我没空想这么多,也没心情搭讪,因为我太累了。话说回来,我也没搭过讪。我要睡觉!我想着。便踩着楼梯上了楼。这地面上铺了一层毛毯,踩着十分柔软,让人有种想直接睡在地上的冲动。
但我依然回到了房间里,简单的洗漱之后便上了床。关上灯,心里想:这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眼睛还有些微痛,但精神已经离开身体半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