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衍在李霜怀中摇着她的衣袖，暗示她不要说出来。

    火蛇术怎么来的，慕容衍最清楚不过。

    李霜被他摇袖，也是明白过来这种事情不能说出来。

    但也得想个托词，便顺着张宇说：“这是本能便会的。”

    张宇听完，也不确定，但本能法术会的修行者也是不少，如此做也只是照例询问。

    李霜的话是真是假，他不重要，他只需要交差就行。

    询问完了以后，张宇便开始面露难色的道：“道友啊，你在这里杀凡人，实在是坏了我宗门规矩，现在你得赔偿我们灵石十块，以此不结怨。”

    李霜不语，她不知道灵石是什么。

    慕容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修行者的货币，修行者不靠这些凡人金银，只靠法力灵石。

    “我等没有灵石，也不清楚灵石何物。”慕容衍做起身来，先行回到。

    张宇看到慕容衍从李霜怀中做起，没感觉到他身上的法力，这只是个凡人，脸上的高傲一闪而过，不想与慕容衍交谈。

    但李霜好歹是个修行者，这凡人估计是她亲族，按着慕容衍的话，便假意戾气回到：“没灵石便得入我地月宗，你可想清楚，你无故杀我派凡人，必须要做出补偿。”

    “你必须跟我回去宗门，你我契约定十年，今天之事烟消云散。”

    “否则我派将通缉与你。”

    凡人在张宇眼中只值十块灵石。

    张宇探查了下李霜的修为，练气初期，按她说法天生本能法术火焰，如果是个天才被他带回宗门，宗门必有大回报的。

    人才在那里都吃香，李霜微微迟疑了一下，不清楚是否该答应。

    慕容衍看着她，她已经手上沾满无辜凡人血液，慕容衍相信她不会回凡了，但还是需要助力一把的。

    “姐，答应下来。”慕容衍目光炯炯，看着李霜仿佛一个渴望不凡的人。

    慕容衍这种渴望三分假装七分，他确实需要修行，但却不是第一次获得修行的机会了。

    “好，我答应你了。”李霜看着希翼的慕容衍，对着张宇回到。

    李凤被李霜从小养大，吃喝拉撒都由她处理，她小时候才九岁，就得养个孩子了。

    拉扯李凤长大真的很不容易，本质上还是很痛爱李凤的。

    张宇见到李霜答应了，也是松了口气，拉着修行者回宗门是有奖励的，他这些年修为只达到练气初期，下等资质的他只能帮宗门镇守凡人城镇了。

    虽然每日里美女和吃喝都有当地凡人供给，但张宇始终是不甘如此蹉跎一生的。

    如果一个人见识到了远大的光景，也许行动上会被现实迟缓，但内心是始终充满渴望的。

    见识到不凡之力的人，从那一刻起，无论资质如何，无论前身如何，是罪犯是农户，是野兽是草木。

    那一刻起，他们都隐隐约约知道一条道路，那真正的修道成仙，长生披靡天下。

    不过这一切都需要资源，否则都是空话。

    “滴血，然后再用法力签下这契约，我安排马车即刻送你往地月宗。”张宇从袖中掏出一笔纸笔，放在茶座上。

    上面泛出淡淡翡翠花纹，看上去不是凡物。

    这是寻常的契约法术，慕容衍想到。

    重要的不是契约法术，而是上面的文字，慕容衍仔细的看了看这契约，松了口气。

    终究是正道，契约没什么手脚，只是简单的十年契约。

    任何东西都是可以做手脚的，小心谨慎总是没错的。

    李霜不懂这些，但如今也只能往地月宗而去了，便按照张宇所说，用法力在指尖刺出一道小口，在这契约纸笔上签字，然后再画出自己的名字。

    张宇看着这份契约，很是满意。

    他挥了挥手，凡人士兵心领神会叫人备好马车，让两人往仙门而去。

    .......

    这一晚死了不少人，有的是人牙子，有的是普通凡人，看热闹却死在了布庄里。

    马车的路上，看着帘子外的凡人开始哭闹，不少死者的家属看着这马车，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开始哭闹。

    他们并不知道是仙人放火，因为已经有官兵开始为这事善后了。

    只见一个官兵拿出一份通告，大声喊了起来。

    “昨夜张氏布庄管理不慎，不小心倒了煤油灯，布庄内引火如此，死伤七十六，其中死者十三，为此次事件惋惜，我西国地大物博，愿挥资补助.......”

    没人能想到，这小小马车的俩人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人心狡诈险恶，会维护利益。

    凡人如此，修行者更是如此，人心千古不变，不会因为修为便变得高尚。

    掌握修为，其实也就意味着摆脱了来自凡人的险恶与危险。

    修为在身，凡人想祸害修行者，首先实力上就不允许发生。

    这是绝对的百利无害的，李霜为凡估计是天生凡人思想原因，经历人牙子的事也会恢复的。

    看着这人生百态，慕容衍始终相信，世间性本恶。

    生灵活着就是一种罪恶，因为活着就得吞噬其他生命。

    人族独尊只是因为人族天生拥有智慧，这种智慧也是独占至宝智慧而得。

    导致现在人族出生比起他族拥有灵智智慧，人才济济，仙人层出不穷，以此维护人族至尊。

    如果其他生命也和人一样，天生便拥有智慧，能口吐人言，那一刻起，将彻底改变。

    而人心是生灵中最难测最不该相信的，这是他前世修为尽失颠沛流离的结果。

    所以慕容衍找的爱人也不是人族，而是龙人。

    如果这个人刚开始善良，但他绝不可能一辈子善良。

    除非天生被至善仙道法则守护，只要年纪一长，经历了人心的险恶，人心普通善良会开始隐藏，凶恶会开始掩盖保护人心。

    那一刻起，曾经善良的人和那些险恶的人没有什么两样。

    哪怕曾经善良的人心中不怎么认为，但事实上你就是，你已经是没有能力改变了的，只会越陷越深。

    ......

    修仙之人的法力对于凡人是不可阻挡的。

    但凡人过后，便是修行者。

    对凡人无往不利的法力法术，面对修行者则开始势均力敌，甚至不敌，这些都看修为境界。

    踏入修行开始，便是练气境初期，这境界可视凡人野兽如无物，法力足够，法术充足熟练，可披靡凡人千军万马。

    但世道讲究资质，修行者的资质也分五等。

    第一等，天生法则。

    这种天地护佑，修行顺风顺水，但出生时天生异象，但没人保护容易被人掠夺。

    像前世慕容衍师傅那般好心的，实属是少见，甚至是百万年难得一见。

    镇远仙完全可以抢了婴儿时期慕容衍的仙道法则，但他没有，这也就有了后来的慕容衍。

    慕容衍一直对恩师很是感激，可是他已经身陨，死因也是名正言顺，慕容衍为仙后也有探查，却找不出渊源，只能不了了之。

    第二等，完美资质。

    这是最为重要的资质，这种资质也许没有天生法则，但却是世界最完美的资质，因为可以踏入仙境，是大部分门派的下一任继承人培养者，会被重点培养，但也人数稀少。

    从第三等开始，为上中下三等，这三等资质皆被称为凡资。

    凡资顾名思义，只能为凡。

    凡资必须靠外力补到完美。

    真正的仙是达到散仙境，那境界必须是完美资质的天之骄子，资质不够只能后天弥补。

    上天是公平的，残缺的凡资绝对不可能达到真仙，必须后天弥补。

    所以资质极其重要。

    这也是慕容衍觊觎牙余国象妖的原因，它手中有提升资质的风道法宝，在慕容衍眼中，就是块香饽饽。

    象妖一阶，对应着凡人练气期。

    慕容衍当时听闻消息，只觉得二十多米绝对达不到二阶，才想等待炼制开府丹伺机杀死它。

    一个大境界天差地别，练气之后便是筑基，如果真是那境界，慕容衍也许会谋夺，但不会是开府后就想行事动手了。

    之后没想到出了变故，象妖先行来到了牙余国的居住的城镇，慕容衍逼不得已只能离开。

    但慕容衍依旧念念不忘，这种宝物给一只象妖真是暴殄天物，实在是可惜了。

    “一旦能修行，必须找时机回到牙余国，杀了那条巨象，拿了那个风道罗盘。”慕容衍想到那象妖，心中露出贪婪，这象妖他必杀无疑。

    .......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往一个陌生的地方而去。

    马车走了一天一夜，也是到了一个清秀的平原，以及附近的山脉。

    慕容衍看着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也才知道到了地方。

    这平原外的山体看上去隐秘无比，周围还有着大量的树木掩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寻常的深山老林。

    为了不让凡人知道宗门位置如何，收到打扰，一些修行者还是喜欢幽静的山脉开宗立派，很是常见。

    张宇看上去熟练无比，他从马车下来，从袖口中拿出张地图，开始步行为两人带路。

    一条幽静小路在这地图中浮现，出现在几人的面前。

    显然这也是件法宝。

    这种寻常的法宝一般为了标记，很是普通便宜。

    “这便是地月宗的方向，跟着我走吧，凡人马车是走不了了，你们可以先行离开了。”张宇吩咐他的马车车夫离开，也让李霜姐弟的马车车夫开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