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竞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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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捡钱

    男人一包烟,走遍天下间。

    矛盾,冲突,问路,搭讪……

    许许多多的中年男人的社交都是,来一根,亦或者干一个。

    就像十几年后的电竞少年的那句,打游戏去?或者凯迪拉克车主的,走,洗脚。

    人是群居生物,至少现在得是,十几年后的电竞时代,即便在虚拟的网络上,也得抱团而行。

    周文盘算着脚底的财富,放到十几年后,也没说哪家装修,能在地砖缝里放铜片,一般都是白漆腻子刮一刮,有条件的上个金粉颜料。

    按照这样的逻辑,卧室的地板下肯定散落着零钱硬币,这是生活的习俗,有钱了,更加注重仪式,这些都在寓意着家财进宝。

    周文打着心里的小算盘,以香烟借道,和装修小哥聊起了魔兽DOTA,十字围杀,黄少军听的云里雾里,别着手,靠在门边,近俩小时的劳动属实累得够呛。

    和学前班男人聊玩具,和年轻男人聊游戏,和中年男人聊足浴,和老年男人下象棋,男人,不是正在玩,就是在玩的路上。

    周文借着烟雾,诉说着自己的请求,楼下只有一个摩托车,装不下这些废品,而且现在也不能拿下去,万一遇到同行儿,就怕别人看了眼红,毕竟收废品的都是大爷大婶。

    自己已经打过电话了,家里的大人等会儿就开着三轮摩托过来拉货,当然,这是假话,真真切切的假话。

    小哥也是理解,天下间最难缠的莫过于花甲的老人,彪悍的妇女,前者碰不得,后者打不过。

    装修小哥干这一行也有段时间,早就见识过了为了点报纸箱子相互撕逼的妇女,衣服都成了废品,没一处能遮羞的。

    “理解理解。”小哥笑嘻嘻的,主要是周文讲话说的在理,也头头是道。

    “来,哥,给。”周文见情绪已至,一把拉过小哥的手,而后将只抽了两根的香烟重重拍到小哥的手里。

    “这,这,这~”小哥推辞,无功不受禄,普通人下意识的都会拒绝。

    “我这不太会抽,而且这个劲儿太大,受不了,而且也多亏了小哥没捅破这桩生意。”周文假意作态,笑眯眯的收回了手,一个借口,一个台阶,一口一个哥,一句一个坑。

    当理由说的充分,台阶铺好了红毯,小哥也便就坡下驴,相视一笑收了下来。

    就这样,磨蹭中,周文给小哥打了下手,接接工具,唠了家常,谈了谈未来媳妇类型,丰满祸国,还说了些游戏理解。

    浩方对战平台,高手房三区000浩哥就是他的ID。

    渐渐地,日头正上,晌午的炎热让小哥的汗水不住的流着,递工具的周文眯着眼,生怕灰尘掉进眼睛里,黄胖子痴傻样,憨憨的用碎石块勾勒出心里想要的动漫场景。

    小哥受不了了,擦了擦汗,从凳子上下来,然后开了水闸,猛地洗了把脸,漱了漱口。

    “tnnd,热死了,吃饭去。”小哥喘着粗气,显然早上的包子支撑不住一上午的体力劳动,随后叮嘱周文,走的时候把门关上。

    “我饿了。”黄少军委委屈屈,圆润的肚子早就咕咕作响,只不过周文一直在和小哥聊天,真不知道他俩哪儿来那么多话的。

    “我也饿。”周文像泄了气的皮球,萎靡无神,硬生生讲了一个半小时的话来拖延时间,还没水喝,而且他确实是劳动了一个上午,即便没有小哥那般劳累。

    深吸口气,周文突然有了干劲,从小哥的工具包里翻出锤子簪子。

    “关门,我来锤,你用钳子薅。”周文下了军令,不由分说,冲着老旧的地砖缝隙霹雳哐啷。

    “簪坏了。”

    “那是废品,你管他好坏呢!使劲薅!”周文没好气道。

    时间就是金钱,周文在争分夺秒,他要赶在小哥来之前,将原本属于他的外快移花接木。

    这是偷。

    不,这是抢。

    除了地砖缝里的铜片,卧室地板里,靠近床头的位置,周文顺着墙边,撬开木质地板,五毛一块的布满灰尘的硬币静静躺着,果然,和周文想的一样。

    捡钱,这真的是捡钱。

    之后便是床尾,房间正中,房间四角。

    杂志书籍是拿不走了,挺多的,丢了可惜,但不值钱,周文将这些废纸统统放到卧室,算是给小哥留下的外快,或者是用来和铜条交换的,毕竟铜条也就那么几斤,废纸篓子可有十几斤呢!

    做人得有良心,但假如周文开的是三轮摩托,他宁可不要这良心,他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看法能当饭吃?看法能去足浴?看法能买车买房?都不能。

    当一切尘埃落定,周文脸上划得像猫,敲击地砖簪起的灰尘混着汗水就这么留在脸上了,更别提卧室地板的粉土了。

    往下搬,周文本想一手提一摞的扣板,奈何身上的气力不够,只得一次一摞。

    到了楼下,放到了自己的摩托车旁,然后叮嘱黄少军看好,自己哼哧哼哧的又跑了三趟。

    最后突然想起来,油烟机还没搬下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答应了就得做到,周文二话没说,又折返回去,虽说油烟机不重,只不过个子不高,拿了块窗帘包住油腻,可还是下巴着了油渍,擦了半天,越擦越脏,恶心极了。

    户主在一楼的车库吃着午饭,笑着和俩人打了招呼,还夸俩人能干,一阵大拇指的赞赏。

    “一起吃个午饭?”

    客气的话很是好听,就怕饿昏了的黄胖子一口应了下来,在他的理解里,我小时候给老奶奶抱过,长大了吃他家一顿饭咋啦,没问题呀!

    谢绝了户主好意,周文看着女主人的样子,又想起属于自己的王诗琪,像这样的小富家庭,多么幸福温馨。

    或许是生活太长,又或许是美好太短,时间在蝉鸣中流逝,周文开始了他的装车表演。

    一辆摩托,两个人儿,四摞扣板,大半袋的铜制废品。

    摩托车尾放上两摞,用力捆紧。

    然后胖子上车,在他前面放上两摞,自己抱着大半袋的铜制废品,随后上车,背部抵着扣板,免得乱晃。

    “来,一起使劲儿。”周文发号施令,前后前后,借着惯性,脱离了摩托的支架,打火,起飞,冲着车库里吃饭的户主摆手再见。

    如果说蜗牛是缓慢的代名词,那么周文就是快死的蜗牛,慢的要死。

    接下来去哪儿?自然是卖废品,开心的卖废品。

    “呦,走啦!”刚吃完的小哥精神奕奕,抽着周文送他的香烟,招手打了个招呼。

    “嗯,走了。”周文笑嘻嘻的回应,双手骑着摩托,也不好停下来,只得点头致意。

    当小哥回到装修房内,看到客厅的满地疮痍,看到卧室的七八个窟窿。

    “小兔崽子,老子打死你个龟孙!”

    气急败坏的摔了送他的香烟,中午的饭菜瞬间觉得和那个人一样恶心,当然,还有那该死的胖子,什么学生,俩小骗子,小偷,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