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等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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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我没有名字!

    我睁开眼的时候,我已来到这个世界。

    当我睁开这第一眼,当我用这第一眼看到这个世界,我就已经认定:

    在这个世界,唯我独尊。

    我记的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天空很蓝,白云很白,天空之下的大海也很蓝,蓝的深沉,蓝的迷人。蓝的迷人的大海很平静,海风也很平静,平静地如一个梦中的婴儿!

    咻——

    一团火从外太空射过大气层,穿过云层,烈火以光速划破长空,如一闪火红色的飞电,劈在大海之上。

    砰——

    火,飞焰的火,坠在大海之上,如一块火红闪在一片蔚蓝之上。

    轰——

    火的四周,大海之上,激起万丈巨浪,巨浪很大,巨浪冲向天空。巨浪如一块巨大的冰帷。

    扑——

    冰帷碎了——巨浪碎了!巨浪横空泼在大海之上,又再起激起层层飞浪!

    火,烈火之中,是一个人,是一个屹立在烈火之中的男人。

    火,那不是火,是光与气,是那个男人的光与气。那个男人的趾尖正踮在水面之上。

    那个男人,就是我。

    我没有名字。

    我不知道我来自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我要到什么地方去。

    但我知道,我已经来到地球。

    地球,我并不陌生,地球和我生活过的星球很相近。地球的一切,我无所畏惧,因为我足够强。

    我把我的光芒收去,我把我的气收去。我成为一个平凡的人类,但我不是人类。我不知道我是谁,但宇宙中的万物我无所不知。

    我睁开眼,我见到这片海,见到海尽头的金色沙滩,见到沙滩上的长发女郎,见到地球之外的太空星河,见到宇宙的黑洞尽头——这就是我的眼睛。

    我认为我无所不能,我认为我无所不知,我认为这个世界唯我独尊。

    不是我有这个信心,而是我有这个实力!

    我足够快,我比光速还快,我最快的速度是一亿个光年。

    我很老了,比地球还老,在宇宙还是一个原点的时候,我就已经存在。

    我的年纪比宇宙的岁数还要大上几亿年,但我长生不老!

    我的视线从宇宙的黑洞尽头收了回来,放在了大海尽头的沙滩之上,我见到一个穿着比基尼的长发女郎。

    那个女郎似乎也见到我,似乎我的出现令她大吃一惊,她一脸愕然。

    她很美,我能见到,她的肌肤白如冰雪,她的长发如深海银丝,她胸峰突兀,小蛮腰娆娆,婀娜的长腿纤挺如笋。她是一个绝世美人,但在我的眼中,她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类。

    我刚刚来到地球,我要在地球生活,首先我要有一个住的地方。——我需要那个人类的帮助,如果她肯帮助我,我以后一定会报答她。

    我不喜欢拖欠人情。有不计其数的外星人帮助过我,但我现在没有人情债。

    咻——

    我趾尖一跃,我向不远处的沙滩飞了过去。

    我此时飞行的速度是光速。

    一秒不到,我已站在女郎的面前。

    女郎面如死灰,我的到来,令她瞠目结舌!

    她一定很怕我。我想。我不能再让她受到惊吓。

    首先,我要让她知道,我并不可怕,我是一个平和的人。我说话的时候,一定要用温和的语气,而且说的话一定要文明。我是一个有礼仪的男人。

    在我和她说话之前,我要向她献出我的微笑。

    于是我笑了,笑的很勉强。

    我笑的时候,她见到我的笑容,她表情僵硬,愣了一会,她低下头,不敢看我,却又时不时地瞄几下我,我发现,她好似没那么紧张了。

    她的长腿一动不动,我知道,她的腿僵硬了。她的小脸蛋好可爱,白白嫩嫩的,如豆腐一般嫩,如瓷肌一般白。她的脸上,还有淡淡的惊恐之色。

    我依旧保持笑容。在她眼里,我是一个来自宇宙某处的外星人,我的出现,给她带来巨大的恐惧。为此,我心怀歉意。

    “你好。美丽的女郎,”我温和地说,我发现我的声音很温柔,这种温柔说不定可以消除她心头对我的恐惧。

    她抬起头来。她也笑了,但笑的十分勉强,分明是拼命装出来的,看来她还处在惊心动魄的恐惧之中。

    我能听到她那紧张而伧促的呼吸声,我的听力是没有止尽的,我能听到宇宙最深处的声音。

    我见到她的急速跳动的心脏,很快,十分快!我的视力是没有阻碍的,我能透视到宇宙最尽头的物体。

    “你好——”我再次向她问候。我知道自己的出现已深深地惊吓到她,但我不打算跟她道歉,我认为我没有错——错不全在我。

    不能全怪我。她的胆小,她的见识窄,都是她会受到惊吓的原因。

    她确实是一个过于弱小的生物,尤其是在无比强大的我的面前。说实话,我看不起她,应该说,我看不起胆小的人类。但胆小,是每一个人类不可避免的,人类只是一种平凡的生物,为此,我告诉自己,不要看不起人类。

    “小姐,你还好吧?”我温柔地问她,这个时候,我的心很平静,我的肌肤上有海风的凉快。

    “你就是我的男朋友吗?”那女郎似乎不害怕了,她的声音很温柔,很动听,说话也流利。

    ——男朋友?

    为什么是男朋友?我没想到,她会向我问出这种话。

    为什么不是怪物?亦或外星人?人类真是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生物。

    “你就是上天送给我的男朋友吗?”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闪闪发亮,她开始天真地的看着我,她那炽热的目光关注着我的面孔——似乎我很好看!

    我不否认我长的帅。

    我不明白!

    为什么她不是问,我是不是外星人,而是问,我是不是她男朋友?

    我愣住了!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问题。但我又不能不回答,这是一个女郎在问我话,不予以回答,这有失我的风度。

    我是有风度的男人。

    那么,男朋友是什么?

    在这一刻,我大吃一惊!我是一个走尽全宇宙所有星球的男人,在宇宙还是一个原点的时候,我就已经存在,宇宙中的万物我无所不知,唯独不知这个‘男朋友’是什么。

    也许,这‘男朋友’译过来,就是‘外星人。’——我想。

    “对——我是男朋友。”我说。

    “唔——”女郎抚着小嘴,大眼睛泛起汪汪亮的目光,她的心情有些激动,“不可思议。”

    她走上来,笑的很可爱,她那纤纤玉手轻轻挽起我强壮的手肘。

    ——干什么?我讨厌这种亲近的行为。我不允许一个陌生人接近我。

    于是我轻轻地把她那双玉手从我的手肘上拿去,即后走到一边。

    她愣了一下,又呵呵笑道:“你知道吗?我刚才正在向上天许愿,希望上天送给我一个帅气的男朋友。没想到,我一睁眼,男朋友就来了。”

    她的声音,好动听!她笑起来,好可爱!

    “我问你——”她向我走进了几步,天真无邪的俏模样,“你是神仙吗?”

    我不是神仙。我知道,在地球的中国,有一种叫神仙的生命体。

    “我不是神仙!”我说,语气很平淡,老实说,我讨厌说太多的话。

    女郎呵呵一笑,娇声道:“那你是人造人?机器人?吸血鬼?妖精?”

    “都不是。”我说,这个时候,我知道这个女郎是一个多话的女人,正是我讨厌的类型。

    “那你到底是什么啊?”女郎的心情是兴奋,她说这话的时候,全身散发着娇气。

    我是外星人,严格来说,也不是外星人,因为在宇宙还是个原点,还没有星球出现的时候我就已经存在。我不是一个宇宙人,我是一个来自宇宙之外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我就自称是外星人吧。

    “我是你男朋友。”我认真地说,我知道这‘男朋友’就是指‘外星人’。

    “呃——”她娇哼一声,羞嗒嗒地低头,纤纤十指轻搓着,一双美眸睁的大大的,时不时瞄两下我……

    “好帅。”她娇哒哒地说,小脸蛋上掠过一抹羞红。

    还用说么?

    我从来不否认自己的帅。我认为自己的美色已让这女郎心动。

    “你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我要给自己起一个名字。我知道在中国有一个叫上官的姓儿,而我自以为够狂,于是我知道我叫什么了。

    “我叫上官狂人。”我认真地说。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再保持微笑,我认为没有那个必要了,我的神情是严肃的。——我是一个严肃的人,做事认真,说话认真,我讨厌开玩笑,我讨厌废话联篇的人。

    女郎玉手轻撩,把在风中乱飞的秀发撩起在耳际。她的耳朵好美,光洁如玉,白白净净的,而且耳肌好嫩,让人有种要咬上一口尝尝味的冲动。她娇声道:“我叫轩小小!”

    轩小小,她的名字。我记住了!——我的记忆是永恒的。

    沙滩上,没有其他人,只有我和她。

    一块干净的礁石上面,放着轩丽丽穿的衣服。她的衣服很干净,而且洗的有些泛白,朴素而又陈旧。

    她为什么一个人在海边?难道她没有朋友?——我想。

    我是一个孤独的人,几十亿年来,我一直是一个人。我遇见过不少人——但我没有朋友。我知道孤独的感受、寂寞的滋味,但我一直活的自由自在。

    我想我没必要再跟她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了,我来找她是要她帮我一个忙。

    “我没地方住,我要一个住的地方。”我说。

    轩丽丽愣了一会儿,才迟迟道:“上官,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住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