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6
当刘梅第一次见到王英英的时候,满眼都还是绿色,但是现在已经到了落叶的季节了。风吹着马上就会被迫变换颜色的树叶,树叶沙沙的声音也从稚嫩变成了沙哑。刘梅不止一次想过,若是我生在南国,那里花草树叶一直都是绿色的,那里遍地都是小河,不远处就有大海,说不定风也是永远温暖的。
现实中的刘梅在青楼中的大厅中坐着,前面是二三十个扭扭捏捏神态不自然的青红倌人,而这些倌人身边则是五六个杂工与乐师,这些人外围着五六个官差,官差身边则是张捕头,。张捕头将青楼中的所有的人都叫了出来,又派了四五个人将青楼的房间都寻找搜寻一边,确认了没有人隐藏了。这时张捕头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因向众人问道:我听人说,那南方来的商人来了这里几天,到如今都没有回家,你们谁见过?
在旁的龟公忙向前说道:你说的是那位姓王的富人?张捕头转头问身边的差吏,那差吏点点头,张捕头回答道:正是他,你见过他?龟公说道:他一行共三人来到这里,玩上了几天不想走,只是每日向家中要钱,昨日还子这里,怎么不见了?张捕头问道:他们昨日还在?今天就不在了,也许跟老鸨是一回事,那昨天他们在那里休息?龟公说道:昨天晚上这三人喝酒喝的尽兴,将要伸手打红倌,我们拉不住,就索性将他们带到一间空房休息了。张捕头问道:哪间房?龟公伸手指楼上西北一间小房。张捕头向身边的差吏说道:你们再去搜搜那个房间。张捕头问道:为什么带他们回家休息?
龟公说道:那三个商人,忒不好,干什么都是斤斤计较,花钱也不大方,一开始大家倒是新颖跟他们玩,到后来没有人愿意跟他们了,也就在乎他多少还会花点,就随便找了个房间。张捕头倒是没有继续问在场的其他人这龟公说的对不对。
顺德好久没有走丢人的事情发生了,很久以前这里远处太行山上有过一阵土匪,但是很快就被剿灭了,丢人的事情也就很少发生了,更何况是一齐丢了四个大人的事情了。张捕头搜查无果先带着孟先生与龟公回衙门了。刘梅在大厅本来无事可做,当听到三个南方商人也找不到的时候,自己也回想了一下,大约就是那天晚上自己见到的那三位了。仅是一面之缘,刘梅便没做多想,见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就回家去了。
这顺德府的衙门上也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老鸨的走丢倒像是恶作剧,既没有看见那个所谓的捉妖人,现场也不见有何不妥。至于那三个南方来的商人,更是没有头绪,一来这三位商人在顺德府中就没有认识的人,二来除了商人的女儿与小妾来衙门找过几次,其余并没有人来烦扰。既然无从下手,这张捕头便用搜查证据一词一直将事情拖住了。
那商人的女儿王雨香与小妾周莲二人先是住了几日客栈,见衙门的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心中也是着急,在顺德等了几日之后,家中人收到信,派了人来接,于是回了南方。
此事算是小小有了结尾,先放到一旁不谈。
只说那刘梅在家中无事,翻看那日找回的香囊,把玩之余内心还是不觉感叹英英的手艺只好,这其中的香料如此长时间还能有香味也是珍贵无比了,随着细想好奇心就涌上了心头,随即将香囊上所系的双联结解开,又下榻找了一个小框将香囊中的香料倒出,细细看来也无非就是苍术、山奈、白芷、陈皮之类。倒也与平常的的香囊一般,再拿起来其中的一味香料出来放到鼻前细闻,香味新鲜清香,并不像是放久之物。刘梅心中所想的是英英想来心灵手巧,也不知道费了多大功夫将这些香料处理得如此耐久。刘梅想到这里,刘梅想再去一次英英家中,探望英英是否已经回家,这下在家中换身衣服鞋袜,就准备出门。
不巧的是家中有人来做客,上房父亲那边派了丫鬟来找刘梅到客厅去坐坐,刘梅无奈只好先去客厅。刘梅边走边问道:你可知今天是谁来了?那丫鬟说道:我听说是老爷的曾经科举时的老相识,如今在其他地方当差的。刘梅听完便觉自己不认识,一会免不了又要寒暄一波,无聊透顶。
刘梅从内室偏西一个小门进到客厅,自己父亲正在与客人交谈,见他进来,便招呼刘梅过去,父亲对着刘梅说道:来来来。刘梅细看见到这位客人穿着也是考究,在父亲身边的椅子上坐的也大方有气度,刘梅走过去,父亲引荐道:这位是张大伯,曾是我科举时的同窗。刘梅欠身说道:见过张大伯。张大伯说道:原来刘梅已经长大成人了,我记忆中还只是个刚会走路的小屁孩呢,现在都快到结婚的年纪了,哈哈哈哈。刘梅父亲笑着说道:我也经老了,马上家里就靠他了。两位老朋友故此哈哈哈哈大笑,那张大伯说道:刘梅如今长得与原来差别很大啊。刘梅父亲说道:你这什么那里话,你这十多年没见,肯定会变。两人又是哈哈哈大笑。那张大伯说道:宗兴,你又来。
刘梅与他们寒暄一会,便告辞了,张大伯心里明白也没为难。刘梅从家中出来便到了城南英英家门前,这次敲门半晌也不见有人开门,刘梅心中奇怪,为何这有个大几天了,一直不在家,有什么急事要走了吗?刘梅从河边绕到张婆常常洗菜洗衣时走的小道,这小道进门只有一个小门,并不如正门那样巨大,刘梅没有费什么事情,便将一扇门从门壑中抬起,这样开了门走进院子。
这院子倒也是整洁,看来王英英走的时候并没有很是匆忙,那为何没有通知自己呢?刘梅走小道到了正房,也就是王英英常与他喝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