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若与你走过雨巷
陈雨晚伤假休息,在其他人晚训的时候在操场上遇见了毕期忱。
“逃啦?”陈雨晚问道。
毕期忱没着急,说:“没,迟到了,你也逃了?”
“我有假呀!”
“草,我走了!”
毕期忱说着忙向训练馆方向跑去,陈雨晚见状不由失笑。
“今天是周一,明天还有一天,周三、周四就考试了,周末和老林去干活,这周就这样了。”
陈雨晚盘算着,满意地回寝室了。
打开手机,伸出颤抖的手同意了凌雪惜的好友申请,随后就开始如坐针毡……
“晚哥,咋还哆嗦上了呢?”
“啊,是吗?”
不知不觉,江浸月都已经回来了。
不一会儿,手机上传来消息。
“嗨,陈雨晚!”
“靠!怎么回呀!”陈雨晚不自觉地说出声来。
“唠上啦?这我得看看啊!”
江浸月马上凑了过来,看陈雨晚聊天。
“这咋能不会回呢,就正常打招呼啊!”
陈雨晚在聊天框里输入:“你好。”
江浸月说:“太生硬了呀,应该活泼点儿。”
还没等回,凌雪惜消息又来了:“今天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
陈雨晚扭头看了看江浸月,把他推开:“不用你了,我会了。”
江浸月一笑,识趣地走了:“嘿嘿嘿,晚哥加油啊!”
陈雨晚继续输入着:“我没事了,让你受惊了。”
“那就好,可是你怎么突然……”
陈雨晚在脑中看到离奇景象的那件事,没有告诉任何人,此时,他也不想告诉凌雪惜。
“医生说应该是旧伤引发的,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那你记得好好休息啊,我也要准备复习了,下次再聊!”
“嗯,下次再聊。”
陈雨晚长出了一口气,瘫靠在椅子上。
江浸月问:“成功啦?”
陈雨晚歇了半天,才说:“哪就成功了,道阻且长!”
“晚哥要搞对象了,哈哈!”
江浸月开玩笑道,陈雨晚也靠在椅子上傻笑着。
凌雪惜放下手机,翻开书本,嘴角挂着隐约的笑意。
隔天早上刚到座位坐下,毕期忱便跟陈雨晚说:“晚哥,昨天我迟到让主任抓住了,把我晚训给停了。”
“那好像不是啥坏事啊。”
“是啊,昨天我就去游戏厅打了一晚上模拟战。”
江浸月插嘴说:“那你挺爽啊!晚上随便玩啊!”
“对,我昨天碰见你爸了,他在道边上卖参呢!”
毕期忱说完把一大片人都逗乐了,江浸月自己都被气乐了,起身要过来打他。
“安静!”
姚柳嫣作为班长来维持秩序,听声音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正好领班也在此时进来了。
“怎么啦?乱哄哄的。”
同学们都不再说话,低着头装模作样。
大家都安静后,毕期忱突然说:“江浸月要打我!”
刚憋住笑的同学们这下又开始笑了。
“你把人家怎么了?还有,你怎么迟到让主任逮住了?能不能长点心啊!”
毕期忱这下引火烧身了,只能不好意思地说:“回来的道上把老头儿撞了。”
下面又是一阵哄笑,领班感觉操碎了心,苦口婆心地说:“你看着点道儿啊,还有啊,那不能吃食堂吗?非得出去吃啊?”
“啊,行。”
“行啥呀,你都让人给停了!”
毕期忱缩起来伏在桌上,不敢再接茬了。
不知是为何,这位个子小小的中年女人,却拥有着能压制住全班牛鬼蛇神的气场。陈雨晚也是在上领班这门能量计算课的时候,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明天就考试了,宝儿们,都复习咋样啊?”
“都复习完了,低调啊!”花雨天抬起手嘚瑟地说。
“诶呀,太难了!”叶渡舟说着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去屁的!”
大黄又大叫起来,给进来上第一节课的格斗吴老师下了一跳,她本就看不上大黄,对又胖又虚的大黄来说想使出格斗技势比登天。
她用十分嫌弃的眼神侧眼瞪大黄并发着牢骚。
这半天课上下来,老师们都是一副鼓励大家的样子。下午的模拟战也取消了,让同学们养精蓄锐,准备明后两天的考试。
出人意料的是,在难得全是自习的下午,凌雪惜竟然不见了踪影。陈雨晚每节课间休息去寻,都落了空。
当然这点小心思,他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只能在胡思乱想中度过了一个下午。
后来他才知道他的担心,原来是老师们照顾凌雪惜,给她开了小灶,去办公室补课了。
当天晚上分了考场,这次是按入籍时的排名划分的,他们一班二班自然分在前面。
考试如期到来,陈雨晚算是竭尽所能了,笔试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痛苦,而且同考场的大黄不停地猛烈咳嗽,实在是乱人心智。
第二个考试日的中午,陈雨晚偷偷准备了一把不大不小的伞,藏在衣服里。
考试只剩最后一门了,三点考试结束后,就是短春假了。
然而就在考试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雨落在草地上沙沙作响,随后马上下起了倾盆大雨。
“今日果真有此一雨,不枉鄙人白日观天!今日唯我带伞,必是天赐良机,只待考试结束,我便冲出给她来个雨中送伞!”
陈雨晚如是想,却不可心不在焉,手里下笔如飞答完试题,开始焦躁等待。
陈雨晚盯着表,一秒一秒地数着时间,从未感觉时间流逝如此缓慢过。
三,二,一!就是现在!
陈雨晚想冲出去,但奈何规则不允许,要等收完卷才能动。
终于结束了,陈雨晚如同野狗一样冲出考场,来到隔壁考场,趁着大批人马还没出来,陈雨晚在门口往里瞄了一眼,凌雪惜正不慌不忙地收拾东西。
“赶上了。”陈雨晚心说。
“雨好大啊!这下要挨浇了。”
“哎呀!我也没带伞啊!”
旁边走出来的两个女生正说着,陈雨晚看凌雪惜为难的样子似乎也是因为没带伞正在犹豫着,心里更美了。
但见凌雪惜缓缓而来,他却不自主往后撤了几步,靠墙站着,心里害怕极了,整个人像快要火化一般。
不觉间凌雪惜已来到了他的面前,开口说:“你……”
陈雨晚强压心神,颤声说:“你……没带伞吧,我送你回去。”
“嗯!好,谢谢!”
凌雪惜干脆的回答出乎了陈雨晚的意料,他稍作迟疑,把伞撑在中间,两个人走出楼门,走过石板路,走过老树下……
雨很大,他们鞋子和裤子都淋湿了。
不大不小的伞,让凌雪惜和陈雨晚反复进行了一路触电般的轻微摩擦。
他们只说了几句话,是什么“你考得怎么样”之类的话,随后便寂静了,只剩下雨声与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今天放假便是凌雪惜回家的日子,所以陈雨晚便将她送回家。远远看见基地大门口沈世坤正打着伞,手里还拿着一把没开的伞。
陈雨晚急忙偷偷比划着,只盼着那老年人的眼神能看见。
好在沈世坤似乎发现了暗号,躲了起来。陈雨晚说着无关的话,打马虎眼。
凌雪惜不知看没看见了,反正是没有说。
出了大门,陈雨晚偷偷冲沈世坤比了个赞。
两人穿过大街走过小巷,终于才打开了话匣子。
“你的武功,是飞花门吗?”
“是啊,我也会你们天行门的招式。”
“你最后用的那招是归鸟?”
“嗯,但是那时你怎么没躲开呢?”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感觉很晕……”
“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你要重视一下,旧伤复发可不是小事。”
“嗯,我会注意的,那个,你爸……”
“我爸爸总是不在家,他总是带兵在外,留下我和妈妈在家里,没什么时间陪我们。”
陈雨晚刚想安慰,凌雪惜却马上接着说:“但如果他不是大将军,我们可能也没有那么大的房子住,没有那么多钱可以花,也没有那么多人围着我们转,所以,各有好处吧!”
“你倒是看得很清楚啊。”
“那当然,虽然从小就在阿谀奉承中长大,但我可一点都不糊涂,我不会哭着喊着要爸爸陪,我知道这样才是生活,各有各的苦,才是人生。”
陈雨晚更加觉得自己喜欢她是正确的了。
凌雪惜说完却转过头来问:“你呢?”
“我啊,我很小就进了天行门,全靠师父和师哥师姐照顾,那次云梦之里被洗劫之后,我就不知道家在哪了。”
“抱歉,我不知道……”
“没事,这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没经历过失去就感受不到痛苦,没有痛苦就成不了修罗。”
“可你不像修罗呀,你倒像个可爱的人。”
“啊,哈哈!”
“嗯,我到家啦,你看你都快湿透了,进来躲躲雨吧。”
“啊,不了,不了,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噢,那我们来日方长,再见!”
“嗯!再见!”
凌雪惜进了门后,陈雨晚转身离开,他回想着凌雪惜临走时的笑脸,想要牢牢地印在心上。
“来日方长吗?”
陈雨晚自顾自说着,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笑得有些张狂,还好,在雨中没人看得见。
“怎么样,没尾巴吧?”
“没有,放心。”
林暮沉把陈雨晚让进了包间,往外面左右看了看,把门带上。
“怎么,看你满面春光,有好事?”
“可不,我今天成功了,我和她打着一把伞并且把她送到了家!”
“哈哈!你就是英雄中的英雄!”
林暮沉胡乱称赞着,陈雨晚得意地抬起脚踩在凳子上。
“话说咱们这次秘密行动,有必要这么秘密吗?”
“那当然,这可是潜龙组极密任务,完全可靠的人才能参加。”
“苦了我刚萌芽的爱情了,哎!”
“哈哈哈,总要有失有得的嘛,不然你回去陪她?”
“罢了罢了,我先托付一下吧。”
陈雨晚打开手机,发了一条动态,随后便关机了。
陈雨晚问:“你们怎么联系呀?”
“已经定好了,我们一会直接动身,今天晚上就到附近住下,明天白天直接下。”
“且听你安排。”
一切照计划进行,转眼来到第二天上午。
陈雨晚和林暮沉来到任务地点,另一伙人也刚好到达。
一人开口道:“哟,林小兄弟也这么早来呀,这位是?”
说话的这位岁数不小,拄着一根雕金碧玉长棍,上面盘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十分华贵,看样子也是件宝贝。这位身份不一般,他便是潜龙组头领之一的“见龙在田”。
林暮沉见礼道:“田老前辈,这位是我的挚友,夜羽陈雨晚。”
见龙在田笑而不语,一旁同来的那人却开口说:“这次可是绝密,走漏了风声你我可都担待不起吧?”
这位与见龙在田年岁相仿,穿了一身土色长衣,圆鼻上架一副圆框小墨镜,嘴里叼着个烟斗,号为“流龙在土”。
林暮沉再一拱手,说:“二位前辈大可放心,我二人是生死弟兄,断不可能出事,如若出事也由我一人承担。”
见龙在田回以一礼,笑道:“林小兄弟言重了,我这老伙计也是无心之言,请莫要放在心上。”
流龙在土过来拍一拍林暮沉的肩膀,说:“哈哈,毕竟事关重大,林小兄弟如此决意,老朽便放心了。”
“哈哈哈哈……”
林暮沉回以笑脸,陈雨晚在后面抱怀冷笑。
这时最后一个人也到了,却不怎么说话,样子也不起眼,戴着顶灰色檐帽。
林暮沉不动声色地回头看向陈雨晚,陈雨晚朝他点了下头。
“既然都来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定穴就劳烦小林兄弟和土老弟了,如何?”
见龙在田张罗着,林暮沉和流龙在土各自拿出仪器,四处探了起来。陈雨晚席地坐下,最后来的灰帽子在一旁站着发呆。见龙在田便趁此空闲来和陈雨晚搭话。
“夜羽陈兄弟,久闻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哪里哪里,您老才是威名远扬,久仰久仰!”
“这次地下之行,夜羽兄弟可知原由?”
“在下不知,愿闻其详。”
“你可曾听闻地狱之矢?”
“我孤陋寡闻,实在不知。”
“夜羽兄弟言重了,此事说来实在匪夷所思,地狱竟然来到人间。”
“这……您此言是何意?”
“这下面,就通往地狱。”
见龙在田的眼神坚定不移,陈雨晚虽不敢相信,但见他实在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怎么可能,且不说人间地狱如何连通,也未曾证明真有地狱吧。”
“我们要做的就是去交界处把地狱之矢给袯除。”
见龙在田并未替他解答疑惑,之后便不再说话了,留陈雨晚自己思虑。
不久林暮沉叫道:“找到了!”
他和流龙在土两人聚在一处,收了仪表,掏家伙打洞。
他们四个人都拿出家伙,干起活来。这事陈雨晚不专业,便在一旁坐着。
不一会儿,一个口子便挖好了,林暮沉招呼着陈雨晚过来准备。
林暮沉打头,流龙在土第二,陈雨晚第三,帽子第四,见龙在田收尾。
陈雨晚夜羽流功法练就的夜眼,此时派上了用场。一个外行在地下能如此自如,倒是出乎了那老哥俩的意料。
几人缓慢推进,一路下到了深土。
林暮沉停下脚步,从身后拿下那把黄泉锯,摆出警戒姿态。
“怎么了,老林?”陈雨晚问。
“前面有异响。”林暮沉头也不回地说。
林暮沉身后的流龙在土侧耳听了听,惊叫道:“是巨蚓,快!各自小心!”
陈雨晚不明就里,但看其他几人的样子,知道不是好事,便盯着那几个内行,看他们有什么动作。
一阵寂静后,断后的见龙在田突然喊道:“左前方缺口!突围!快!!”
几人扭转方向,七手八脚地挖着,往左前方迅速破开洞穴,接入天然溶洞的狭道之时,陈雨晚往这地底世界瞥了一眼,不由震撼不已。
此庞然大物名为深土巨蚓,有疏通地脉之能。当然,有时也会引发地动。
传言世人所说龙脉中的龙便是此无头无肢的巨龙。
不管是赐予祥瑞的神物还是吞噬人间的灾害,这些也都是人定的,毕竟它们可不曾想过这么多。
此时远处正在穿行蠕动的巨大身躯,如云中巨龙不可见其全貌,陈雨晚已深深浸入在这巨物带来的震撼里。
巨蚓的运动使石道坍塌,灰帽子脚下一滑,惊叫着摔了下去。
陈雨晚惊魂未定,那倒霉的灰帽子就已坠入深渊,怕是要被巨蚓蠕动的身躯给碾成碎末,成为大地的养分。
见龙在田一个箭步拉起陈雨晚,跃过缺口,将他带到对面的石台上。
“我靠,这人就算完啦?”陈雨晚喘着粗气说。
“没救了,血肉之躯,深土巨蚓几乎触之即死,除非外防极其强悍之人。”见龙在田说。
“寻龙探洞意外在所难免,别放在心上。”流龙在土说着拍拍陈雨晚的肩膀。
林暮沉此时已拿好东西,整装待发,说:“各位,快到了,走吧。”
流龙在土转过去对他说:“不让你这位小兄弟休息一会?他才刚刚惊魂未定啊。”
林暮沉头也不回,背对着众人说:“您小看他了。”
陈雨晚听此言一笑,拍拍身上的土,缓缓站起身来。
林暮沉接着说:“死人他见得多了,何况他是夜羽,天上之物又怎可能葬身地底。”
陈雨晚放声笑道:“哈哈,别替我虚张声势了,走吧!”
见龙在田说:“哈哈,夜羽兄弟当真气魄不凡,走!”
流龙在土不知所以地干笑着跟在后面。四人深入溶洞,便知鬼斧神工。
长居天险不知险,一入绝地才道绝。
越过险关无数,一行人寻至地脉祸变之处。
溶洞深处石壁上扭曲的诡异之貌,便是此行所寻的地狱入口。
“林兄弟,地狱行之术可曾习得?”
“谙熟于心。”
“好,那便由你我二人下这一趟。”
流龙在土和林暮沉二话不说开始结成术式,见龙在田说道:“陈兄弟,我们就守在这里做接应,以防不测。”
“何等不测?”
“地下生灵,以及,歹人。”
陈雨晚没有作答,默默背向狱石,严阵以待。
见龙在田手中盘龙碧玉棍直插在地,一副霸气老者风范。
术式已毕,流龙在土半转过头说:“我二人于此刻托付性命,莫负了我们。”
见龙在田说:“定然不会,否则于此地同死。”
流龙在土听罢又看了一眼陈雨晚,便投身而去。林暮沉也看看陈雨晚,两人互点了下头,便也去了。
“要来了!”见龙在田道。
陈雨晚大声叫嚣起来:“果然沉不住气了,是吧,小灰?”
“你们是怎么怀疑我的?”先闻其声,再见其人,灰帽子从地洞的遮挡后走出来。
陈雨晚回道:“你的易容术很高明,但我们在外面,发现了你的尸体。”
“不可能,那里离你们来的路远之又远,怎么可能被发现!”
“可我会飞呀,闲来无事飞着飞着就看到了,这一点你算漏了。”
陈雨晚说完,见龙在田又补充道:“就在你诈死尾随之际,陈林二位已不动声色将事情原委告知,你现在来,便是自投罗网!”
“哼!别太自大了,小心风大闪了舌头,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出来吧,弟兄们!”
灰帽子双手在地上一按,发动召唤术式,宽阔的石台上现出数百披挂整齐的刀斧手。
“果然又是无间地狱的。”陈雨晚道。
“夜羽兄弟,地狱行之术若被破坏,便真正要堕入地狱了,现在全靠你我二人,定要挡住他们!”见龙在田道。
“不必担心,杀这等喽啰如砍瓜切菜,定然要他二人安全归来!”
“好!痛快,我们便酣战一番,一会也好给他二人庆功!”
灰帽子听不下去了,大喊道:“狂妄自大的东西!弟兄们,给我杀!”
见龙在田发出一招“龙舞奇门•守”,只见他身旁现出四面碧玉障壁,有一丈平方,将自己围在其中。手中棍打到哪里,障壁外便有一道龙气击到哪里,纵使对方是精锐冥府军也只能被打得七零八落,却丝毫突破不了那碧玉障壁,始有溃散之势。
反观陈雨晚这边,他自知与这帮重甲兵进行白刃战占不到好处。便在远处使用羽散进行打击,待一众敌人靠近才化鸟盘旋而上,又用一招夜吟隼之舞将自身化作利刃龙卷直冲地面,虽击杀数十人,但也陷入敌阵包围。
见龙在田一面退敌,一面顾忌入口被破,所以不敢远离。陈雨晚虽化鸟突围出来,但原生羽和气力都耗费大半,面对依旧众多的敌人,陷入苦战。
“该死的,你别给我不干活啊!”陈雨晚骂着自己手中的那把悼寒鸦,此时它却连一丁点刀气都没有放出。
陈雨晚拿出几张火符,往刀刃上猛一擦,将烈火附上,一刀一刀向前斩出。
卷携着怒火的斩击熔化了铁甲,在死者身上留下一道道燃烬的伤痕。
不久火焰便熄灭了,刀刃面对重甲又马上变得苍白无力。
陈雨晚手插入腰间百宝囊,抓出一把爆弹,向前撒出,再一刀斩下。爆炎斩击碎了铠甲,死伤一片。
附近的重甲兵吃过苦头便不轻易接近,只将他们重重围住,双方陷入苦苦对峙。
再说林暮沉与流龙在土二人,来在大地狱的铁围山外。
林暮沉说:“原来这地狱行之术,竟真可在这地狱中飞行,当真大开眼界。”
流龙在土说:“我们在地狱与人间的缝隙,不可逗留,取了快走。”
两人于虚空中穿行,铁围山外看不到地狱中的景象,但能听到无法言喻的哀嚎。
令人毛骨悚然的悲鸣哀转久绝,比人间的任何声音都要可怕,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人间再大的苦难,也不过如此。
铁围山下的坚岩上,正插着一根冒着邪气的漆黑箭矢。
“就是这里了吧?”
“看样子是了,我施法你来除!只有一次机会,我一喊你便拔!”
“明白!”
流龙在土衣袖一甩,烟斗一收,开始掐诀念咒。
林暮沉蹲下,手悬在漆黑的箭矢旁,随时准备抓。
流龙在土口中的咒语急促,愈发激烈,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双眼紧闭,眉毛拧在一起,猛然大喊一声。
“拔!”
林暮沉毫不犹豫,一把抓住地狱之矢,死命往外一扯。
只听咔嚓一声,红褐色的岩石爆裂开来,再看,那地狱之矢已紧握在林暮沉手中。
流龙在土说:“事成,快走!”
林暮沉应:“走!”
二人急匆匆向入口赶回去,在这地狱中一刻也不敢多待。
陈雨晚已使尽浑身解数,带来的引火之物已经消耗殆尽。
见龙在田虽不见疲态,但也无法清除眼前的数百敌兵,渐渐被逼至入口附近。
“借土之法•地轮!”
数道土轮平地滚起,快速前进,将众多敌人远远推开,包围圈出现了缺口。
见龙在田一笑,头也不回地说:“等你很久了!”
流龙在土说:“哈哈,还及时吗?”
“不晚,刚刚好!”
四人站至一排,面对众敌,一时气势大振,杀得敌兵节节败退。
“召唤术•黄泉回走!”
林暮沉在前方设下阵法,数具死尸从地下缓缓升起。
尸体各自扭动了几下,就以诡异的姿态冲了出去,抓住敌人就扑将上去。任刀砍斧剁,由异法强化过的身躯也不会败退。一个接一个源源不断地爬出,将那大批敌兵牢牢牵制住。
林暮沉再变术式,尸体内蕴藏的死属性尸毒开始聚合,肉眼可见的膨胀。
“尸毒震爆!”
他大喝一声,那尸群就接连不断开始零距离爆炸使敌兵无处遁逃,尸毒又通过呼吸侵入重甲兵的身体,他们顿时丧失斗志四散溃逃。
陈雨晚吃下林暮沉给的药丸,可暂时屏蔽尸毒。另外二人皆有御衣法,自然不用多说。
“别后退!地狱之矢就在那里,给我拿下!”
任凭灰帽子怎么喊,也拉不回溃散的军心,他一怒之下只身冲了过来。
“借土之法•钟乳!”
上下左右数道石笋瞬间突起,把灰帽子挤在中间,插了个严严实实。
他挂在那里,看样子是死了。冥府重甲兵这次是彻彻底底亡命逃窜。
林暮沉收起术式,看样子招了这么多死尸同时出来是确实累得不轻。
见龙在田说:“穷寇莫追,他们逃不出这里。”
陈雨晚说:“那我们呢?”
流龙在土说:“我们另寻出路,看我们潜龙组的本事吧!”
那二人聚在一起,再加上林暮沉,三人术式并合一处,竟转瞬间回到地面。
陈雨晚不由惊异,问道:“怎么做到的?”
林暮沉答:“潜龙组的地下传送术式,我们提前便准备好了。”
见龙在田却不放松,拱手道:“诸位,我先告辞了,地狱之矢事关重大,我即刻启程速回总部交差!”
流龙在土说:“你放心,这里的善后就交给我们吧!”
见龙在田转身离开,陈雨晚问:“我们要做些什么?”
林暮沉平静地说:“堵。”
流龙在土一笑,说:“没错,堵!”
三人各拿一把铲子,将来时那洞拿土塞回去,盖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