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泥沼泽
“喝啊!”郭佳一个抡臂,用手肘砸断了一根龟甲竹,随后狂笑道:“哈哈哈!我郭某终于神功大成了!”,趴在大树底下乘凉的大黄打了个鼻鼾,一脸的不屑。
不知不觉郭佳已经在绝剑宗门下修行了三个月了,除了每天的晨跑还有徒手劈竹子外,韩丹就没有再安排他其他任务了。因此,逐渐适应训练强度的郭佳开始有些飘飘然了,他甚至觉得这绝剑宗的修行还挺宽松的,根本没有传闻中说的那么恐怖。
郭佳现在无论是身子骨还是精气神都比之前硬朗了许多,只不过因为挑食的关系,体格还是比较瘦小,外观上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变化。
“狗哥,今天的十根竹子我已经劈完了,我先去上个坟,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郭佳说完便跑了出去,他一路小跑来到一处埋了三个小土堆的地方,郭佳鞠了三个躬,心中默念道:阿脆、阿病、阿残,我是真不想残害你们,奈何师父每个月都要例行检查,我实在没办法才拿你们充数的,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虽然韩丹平时不怎么问事,但每个月都会有一次突击检查,他要亲眼看到郭佳徒手劈开一根龟甲竹才算完事。为此,“阿脆”、“阿病”、“阿软”成了这三次突击检查的牺牲品,只有那根最细的龟甲竹“阿细”还没遭殃。好在郭佳现在已经练成了手肘劈竹,徒手劈竹应该是指日可待了。
上完坟后,郭佳哼着小曲,随大黄一起走在山路上。他今天的心情格外好,不仅仅是因为他神功大成的缘故,按照约定,郭佳每个月有两次探亲的机会,但是之前的四次郭佳都放弃了,因为韩丹说可以叠加,所以郭佳特意攒到了这个月的月底,也就是说他这次可以放六天长假,简直嗨到不行。
“什么?你要把六次的探亲机会全用掉?”韩丹吃惊道。
“难道不行吗?”郭佳忐忑道。
“当然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和我先去一个地方。”韩丹笑道。
“什么地方?”郭佳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韩丹微笑道。
郭佳不由心头一沉,韩丹很少冲他笑,露出这种表情准没好事,郭佳打了个寒颤,没敢多问。
晚饭过后,郭佳和韩丹来到了蓬莱洞天西部边缘的一块沼泽地带。韩丹指着一条延绵百米的淤泥地,对郭佳嘱咐道:“我限你在十年之内,在这块淤泥地上游一个来回,做不到的话我就打断你的双腿,将你逐出师门。”
郭佳闻言,目瞪口呆,有些结巴地说道:“师父!?这人掉进去就死了,你还要我游个来回?你开玩笑的吧?”
“你看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韩丹冷笑道。
郭佳胸口一窒,他赶紧开启全知系统查了下沼地有多深,很快,全知系统给出了答案:17.8m。
“放心,今天只要你坚持一百息的时间不沉下去就行了,一百息过后我会把你捞上来。好了,你是自己跳下去还是我帮你。”韩丹说罢,把手掌放到了郭佳的背心处。
郭佳大骇,直接一个卧倒加360°大翻滚,滚到了韩丹身后,大呼小叫道:“我不信!我不干!”
“你不信什么?”韩丹诧异道。
“人类怎么可能做到在沼泽地里游泳!这回说什么我都不信了!除非您现场演示一遍给我看,否则我死都不跳。”郭佳歇斯底里道,虽然全知系统显示韩丹可以做到,但郭佳偏不信这个邪。
“哦?也行啊,不过老规矩,如果我做到了,你必须在十年之内,在这块淤泥地里游两个来回才算过关。”韩丹面不改色道。
韩丹这么一说,郭佳顿时慌了,但一想到自己如果死在这脏兮兮的泥沼地里,那也太愚蠢了!郭佳紧绷着脸,气急败坏道:“好!”
郭佳话音未落,韩丹就纵身跳进了泥沼泽里,郭佳见状,痛心疾首道:“师父,你要是上不来,我可救不了你啊,您可千万别怪我狠心啊~”
韩丹半个身子陷在淤泥地里,但却完全没有下沉的迹象,身子如同泥鳅一般在泥面上左右摆动,双掌成爪,将周围的泥土刨到跟前,双腿做着蛙跳一样的动作,推动着他整个身体向前行。韩丹似乎很久没到这块泥沼泽“游泳”了,一开始游的很慢,待到他逐渐熟练之后,动作一下子流畅了起来,已经和正常人走路的速度差不多了。
十分钟过后,韩丹游完了全程,脏兮兮地从沼泽地里爬了出来。郭佳面色惨白,这下轮到他倒霉了,果然,全知系统永远是对的。
“我没被溺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满身污渍的韩丹坏笑道。
“怎么可能!?”郭佳下意识地回道。
“我可不管你怎么想的,赶紧下去。为师为了给你示范,衣服都弄脏了,还不快跳!?”韩丹催促道。
“等一下,在此之前您总得传授我一些技巧吧,否则我这一跳下去不就直接沉了?”郭佳盯着沼泽踟蹰道。
“有什么技巧不技巧的,技巧不都是自己练出来的?你先下去试试深浅,算了我帮你。”话罢,韩丹也不管郭佳答不答应,一脚将他踢下了沼泽。
“OhShit!”郭佳猝不及防,正面栽进了泥沼地里,水泥里面浓稠恶心,还有一股子酸臭味,郭佳使出浑身解数往岸边游,却被岸上的韩丹用不知从哪找来的竹篙推了回去,韩丹一脸严肃地提醒道:“还有九十八息。”
被推离岸边的郭佳顿时感觉到一股吸力从沼泽深处传来,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往下沉,“师父救我!我不会游泳!”郭佳一边在沼泽里扑腾着一边呼救起来,虽然这么做很消耗体力,但如果韩丹知道自己连游泳都不会的话,说不定会来救自己。
然而事与愿违,韩丹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皱眉道:“还剩九十六息,别打扰我记时,数错了我就重头开始算时间。”
见求饶无效,郭佳被迫使出了自由泳、蛙泳以及狗,爬式,其实郭佳不仅会游泳,而且游的还相当不错。初中升高中的时候,长跑和游泳是必选项目之一,要么选1000米长跑要么选200米游泳,当时只会蛙泳的郭佳觉得200米游泳要轻松的多,毫无准备地选择了游泳,结果考试当天差点不及格。郭佳这才意识到蛙泳的速度完全不能和自由泳相提并论,于是苦练自由泳,甚至发明了自由泳加蛙泳的组合式游泳法,曾经依靠这种组合游泳法击败了班里一位国家二级游泳运动员。
然而游泳技术只能延缓郭佳下沉的速度,治标不治本,在郭佳印象里,一息的时间应该是2秒,一百息大概是三到四分钟,想靠泳技撑过一百息的时间无疑是痴人说梦。韩丹又是个铁石心肠的人,鬼知道他会不会真的见死不救,情急之下,他只能打破和老爹的约定,开启了全能同调第一阶段。
同调·C等能力念动力,仿佛是与生俱来一样,从未使用过念动力的郭佳瞬间掌握了念动力的使用诀窍,一股无形的念力将他的身体拖了起来,保证他三分之一的身体浮在了沼泽地上。
哈哈!牛逼!郭佳内心狂喜道。
念动力是少数几个到了level5依旧被定级为C等的超能力,因为level5的念动力刚好只能挪动50KG左右的物品,十分鸡肋,唯一的优点就是对精神力的损耗微乎其微,因此郭佳可以最大时限地使用这项能力。不过韩丹还在岸上观察自己,太轻松了肯定会让韩丹起疑心,他必须把戏做足。
“师父救命啊!我快不行了!”郭佳敞开喉咙,声嘶力竭地求救道,同时不断扑打泥水,一副体力不支,强弩之末的样子。
见韩丹无动于衷,郭佳又换了一种表演方式,他一下子整个人沉到了泥水里,憋了二十秒的气,然后再用念动力将自己推上来,郭佳抬头一看岸边,差点被气死————韩丹竟两眼一闭,在岸边上打起了坐。
这韩丹当真是见死不救啊!还好自己会全能同调,不然今天就要枉死了!接下来,郭佳故意营造出一副自己险象环生的情景,然而韩丹依旧不为所动,直到还剩一分钟的时候,郭佳开始自己往岸上游了,他严重怀疑韩丹是不是睡着了,这特么都要超时了。
然而郭佳刚靠近岸边,韩丹猛然睁开眼,撑起竹篙把他往外推,同时怒喝道:“就剩六十息的时间了,这都不能坚持?”
“放屁!一百息早过去了,快放我上去!”郭佳气结道,全能同调的时间就快到了,他之前各种装死韩丹都不搭理,万一他真不行了,韩丹肯定还是袖手旁观,他必须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游上岸才行。
韩丹撑起竹篙敲打起郭佳的脑袋,同时嘴里嚷嚷道:“回去,回去。”
俗话说狗急也会跳墙,忍无可忍的郭佳强行用手拽住竹篙,顺着竹篙往岸边游。韩丹见状,一把握住竹篙往后拉,郭佳以为韩丹是要拉他上岸,面露感激之色,然而下一秒,韩丹突然停住了身形,拼命把竹篙往前推,在快脱手之际,还往竹篙尖端蹬了一脚,郭佳连人带竹篙被推往了沼泽的深处。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郭佳绝望地嘶吼了一声,随后失去了意识。
站在岸边上的韩丹忽然一皱眉,喃喃自语道:“好像时间到了。虽然感觉这小子好像还能再撑一会儿,不过为人师表要以身作则,不能失信于人,说好一百息就得一百息。”
其实并不是韩丹不讲信用,一息的时间本来就是四秒到五秒,是郭佳自己弄错了。
此时郭佳的身子已经有三分之二陷入到了泥沼泽里,完全失去了意识。
“算了,看样子是真的不行了。”韩丹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后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沼泽地里,他快速游到郭佳身旁,将已经没入沼泽大半的竹篙强行拔了出来。这根竹篙只有灯管粗细,韩丹将其塞进了郭佳的后衣领里,像串烧烤一样把他串在了竹篙上,一下子承受两个人的重量,韩丹的身体瞬间下沉了一半,韩丹用投标枪的方式将郭佳连同竹篙一起丢上了岸。
韩丹虽不是体开发能力者,但经过近千年的非人训练,其体能早就超越了正常人类的范畴,单论气力已经无限接近level5的体开发能力者,说是后天性体开发能力者也不为过。韩丹通过腰部发力,将深陷泥潭的双腿抽了出来,然后再用之前的老办法游上了岸。
看到岸上仍昏迷不醒的郭佳,韩丹自言自语道:“就连这小子都能撑八十息的时间,那以后的标准就定为八十息吧。”
这回的泥潭特训是韩丹突然新想出来的点子,可怜的郭佳成了第一位试验品,并且由于郭佳的超常发挥,这项特训的入门标准从一开始就被定到了5分20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