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门: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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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我斜着眼睛看了看身旁一脸严肃的谢苗,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开玩笑,而且伊万长官曾经说过,他心气不坏,就是性格有点怪,但他的态度我的确看不惯,所以语气还是冰冷的回复:“我不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曾经说过关于俘虏的情况的?我当时可是已经在医院了,也没有其他人在,你先跟我说说你是怎么了解到的。”

    “很简单,同一个连队的伤兵都被安置在一个病房,我只需要在看护你的医护出来后,以师部的名义询问就可以了,医护在完成检查后一般不会太考虑保密的问题。现在换你回答我的疑问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回答问题了。要我回答也行,告诉我原因,还有,你能不能礼貌些,既然知道我是拉各斯家族的,应该怎么称呼?”

    “唔,尊敬的维克多阁下,请告知您在遭遇战里的脱身情况,感激不尽。至于原因,我是军校侦察兵出生,侦察兵是最危险的兵种,也是最重要的兵种之一,我们冒着随时丧命的危险游走在战场最前沿,但凡有任何能提高我们保命效果的技能,我都想研究整理,放到侦察兵教学培训里,至少,能提高我们的生存机会。”

    我哑口了,可能是习惯于上层阶级的各种勾心斗角和,或者对于各种功名利禄的追求已经把我慢慢蒙蔽,对于他人所提的任何要求,我天然的都以交易的心态来应对,我已经慢慢忘了,总有那么一些执着的人,还在默默地坚守着所谓的不求回报的贡献,当然有不少人打着各种虚伪的旗帜,但是对于像谢苗这样的显得偏执的人来说,虚伪反而是最不可能发现在他们身上的,就好像他那句尊敬的维克多阁下一样,听着总让我感觉全身被电麻了一样,恶心,就是个傻子都能看出他口气中的抵触。

    “嗯哼,你~你还是别叫我什么阁下,听着恶心,你~你还是正常和我聊天吧,虽然你的语气听着更让我恶心,唉,算了算了。”我用力搓着手臂,像是上面真的有什么恶心的东西附在上面一样,我的动作让甚至让身边的季莫费都感到好笑,在严肃无趣的第九连队里显得格外的另类。

    “其实吧,也没什么很特别的方法,就是我被炮弹炸飞了,然后撞进了那个,就是你还记得那个仓库门口的那牛的尸体吗?就是被撞到里面去晕倒了~”接下来,我大概把整个情况给认真听讲的谢苗说了一遍,身边同一小队的其他人听得很入神,不过听到我身上浸透的鲜血和被残杀的罗国俘虏时,他们虽然没说话,但是都表现的特别气愤,甚至有两个年轻的士兵已经呀牙切齿地在默默念着什么,旁边有全解的,有质疑的,但我偏偏对这两个士兵感到了奇怪。

    虽然我认识他们的时间不长,但是从一路走来的这短短时间,看得出来我这个小队里的都不是冲动易怒的人,而且季莫费也说过,队里其他8个人,都是参军不久的年轻人,没怎么经历过战场厮杀,更不可能对于鲜血与屠杀有特别深入的了解,仅仅因为听到我说的话,不应该让他们有太大的反应才对。

    我原本也没有太注意身边发生的状况,仍然在和谢苗没什么目的闲聊,主要是我想从他口中了解更多的战斗技巧,毕竟现在我也算是个长官了,手下掌握着10个人的生命,我可不想由于我的自大让10个家庭承受丧亲之痛。

    只是身边的动静不知不觉间好像已经脱离了掌控开始像音波一样扩散开去了,先是离的近的其他小队的士兵,然后不断其他小队里感染,越来越多的人情绪开始变得暴躁,而且这种暴躁和年轻气盛不一样,无论是年轻的还是年纪大的,无论是普通的下等兵甚至小队长,都有被情绪感染的,场面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变得乱糟糟的,甚至可能是一句很轻微的话语,后面不远处已经有人开始动起手来,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

    队伍的喧闹很快引起了长官的注意,亚历山大作为连队长,很快骑着军马从前方赶来,他皱着眉看着已经逐渐变得狂躁的队伍,正要开始说话,但此刻从队伍的后方传来了另外一队军马的接近声,几个士兵护卫着一个穿着黑色罩袍的中年男子正快速接近。

    场面越来越混乱,整只队伍甚至已经停了下来,不少士兵在围观,这时身边的谢苗突然开口:“情况很古怪,这么大范围的哗变从来没见过,而且你看,闹事的范围好像就是以我们为中心扩散的,而我们刚才只是在说着你的遭遇,怎么会有这么大而影响?”

    我从来没有见识过军队的哗变,一大群年轻的雄性被放在一起的确容易发生摩擦,但是这么大规模的冲突任谁都觉得有问题,我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释就是这些人都中邪了,但这大白天的,可能吗?

    很快,被士兵护卫的黑色罩袍男子接近了喧闹的人群,他翻身下马,低头在喃喃自语着什么,随后,更多的穿黑色罩袍的人这才气喘呼呼地跑步到了现场,并立刻像那个中年男子一样低头也在默念着什么。

    周围的喧闹声好像随着这些穿黑色罩袍的人的到来变得平静,从外向内,逐渐有已经变得狂躁的人慢慢平复下来,从表情动作看,貌似他们对自己的奇怪行为也感到了疑惑,纷纷询问着旁边的人自己是怎么回事。

    场面逐渐在平复,喧闹声也慢慢在军官们的呵斥下安静下来,虽然在场很多人都惊疑不定,但军令如山,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这个不大不小的插曲,不能阻挡队伍进军的步伐。

    “原来是司铎教会的,虽然我对他们能安神静心的所谓萨拉斯之力归结为怪力乱神,不过看情况,他们的确能起到这样的作用。”谢苗的语气又变得冷淡,和刚刚与我聊天的语气判若两人。

    “你说他们都是教士?”我疑惑地问道,虽然作为司铎阶级,但起码我的意识里没有太多关于教会的信息残留,所以只能问谢苗。

    “你看那个刚刚骑马来的人,脖子上带着凝视之眼,他可是个贤者,而后面跑过来的,自然也只能是教会里的教士了。”谢苗回答。

    就在这时,其他的教士像是完成了什么仪式一样慢慢退回队伍后方,而骑马的罩袍男子也重新翻身上马,向着亚历山大的方向走去。

    “谢苗,关于教会,你能给我说说吗?”看着从身边走过的骑马人影,我很自然地开口询问着。

    谢苗听到我的疑问,转头像是看白痴一样看向我,我突然意识到他的疑虑,作为司铎阶级,特别是拉各斯家族的未来接班人,要是跟别人说你对于司铎教会的事情都不了解,那要不你是假冒的,要不,就是你故意逗人家开心,当然,我是第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