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杰克
看着面前那五口一模一样的黑色棺材,杜一琅在不开棺的情况下根本无法确定哪口棺材里有尸体。
地上用墨汁画了很多奇怪的符号,杜一琅仔细辨别了半天,把小土罐放到长桌正下方一个圆圈里,土罐的底部和圆圈正好重合,看来这就是放贡品的地方。
完成额外任务后的杜一琅站起身在教堂内无所事事的乱晃,棺材他不敢开,教堂里空荡荡的也没什么好检查的,没手机没网要守一夜还不敢睡觉,他有些无聊了。
这样不行,得警惕起来,戚永夜能活着不代表他就是安全的,想想失踪的铜环男……
杜一琅心里知道这教堂很危险,必须谨慎对待,可他就是提不起精神。他稍微做了下热身运动,然后开始沿着五口棺材绕圈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就是想跑步。
夜晚,空荡的教堂,五口棺材,一个散发难闻味道的小土罐,一张躺过死人的长桌,一位年轻男子绕着它们转圈跑,这画面看起来即和谐又诡异。
十分钟后,杜一琅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到冰冷的地板上。不愧是他,才慢跑十分钟就跑不动了,有机会得好好锻炼一下,不然以后遇到危险可麻烦了。
“砰~”
突然传出的微弱的敲击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杜一琅慢慢朝着右边靠近,刚才的敲击声好像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
“砰!”
敲击声变大了,杜一琅听出声音是从最右边那口棺材里发出来的,这里面有东西!
是老杰克还是铜环男呢?总不会是之前失踪的刘伟杰吧?
杜一琅坐在一边盯着棺材胡思乱想,棺材敲击声越来越响,里面的东西好像非常渴望出来透气,不过不管是谁杜一琅都不会帮忙,他还记得囧日月和他说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打开棺材”。
“砰——”
又过了将近一小时,敲击声停止了,教堂内恢复了寂静,杜一琅松了口气,刚才他还有点怕要是棺材里那家伙一直敲下去,说不定不用他帮忙棺材就被敲碎了。
“杜一琅,我是阿尔弗雷德,这是哪?这里好黑,我不能呼吸了,快救救我!”棺材中传来了有些微弱的呼救声,听着像是马上就要因缺氧昏过去似的。
“我说你们能不能有点新意,我不知道今天上午那个是不是你,你们就会这一招吗?今天都骗我几回了?当我是傻子?”杜一琅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我真是阿尔弗雷德啊,今天上午我们被分开后,我被红胡子袭击了,一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棺材里,快放我出来。”
“你怎么知道自己被关在棺材里了?刚才不是还问‘这是哪’吗?”
“我也是刚反应过来,就觉得这么小的空间,又这么黑,肯定是教堂里的棺材。”
“明明都没法呼吸了,大脑还在思考,还能和我愉快地聊天,你好棒啊!”杜一琅杠精附体,把棺材直接怼沉默了。
“……救我出去~救~我~”棺材里的声音没有接杜一琅的话茬,开始用阴冷的语调呼救。
“哦哟,不装了?死心吧,就算你真是阿尔弗雷德我也不会开棺救你的。”
棺材里要真是阿尔弗雷德,看这情况八成也是他死后的怨灵,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尽力活下去。
杜一琅揉了揉肚子,这一天他只在早上吃了一点肉干,现在饿得肠子都快打结了,那个土罐子里……
卧槽,杜一琅傻了,他怎么会想到土罐子呢,多恶心,可是好饿啊,土罐子里是呕~
杜一琅干呕了几下,胃里翻上来的酸水让他变得更难受了,这就是囧日月说的实在难受的情况吗?他还吃了些肉干,囧日月可是两天没吃东西,她肯定也很饿,可她没有贡品,长桌上老杰克的尸体不见了……
啊啊啊!
杜一琅疯狂捶打自己的脑袋,他在想些什么啊!这怎么可能呢,退一万步讲她真的吃了,可是骨头呢,骨头扔哪里了?
“骨头在棺材里。”
杜一琅猛地一抬头,这次是右边第二口棺材里发出的有些低沉的男音。
天啊,这两口棺材里都有东西!
“囧日月她把我的肉吃干净,把我的残肢扔进棺材,她不让你开棺就是怕你发现我,我好惨啊~”
“你住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想囧日月,肯定是你搞得鬼,你引导了我的思维!”
“看我一眼,你打开棺材看我一眼就明白了,我是老杰克,你快打开棺材看看我!”
这新人测试就离谱,连思维都能引导,唉,要不自杀算了,就算通过新人测试他一个普通人能撑到什么时候?今后要面临的危险可能是今晚的十倍甚至百倍,总归是要死的。
那现在何必挣扎呢,找口空棺材躺着睡一觉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思考了。
“啪!”
杜一琅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右半边脸火辣辣的痛感打断了他的思维,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可棺材里絮絮叨叨的声音令他无法集中注意力,只要他稍微一松懈思绪就会被带偏到找个棺材躺着或是自杀上面去,不到半小时他就把自己扇成了猪头。
这样下去不行啊,杜一琅又给自己一巴掌,顺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他现在全身都是冷汗,汗水把毛茸茸的连体睡衣都浸湿了……不对,怎么这么多汗?杜一琅有些疑惑地拉开拉链看了一眼,卧槽谁家汗水是红色的?这他喵的不是在流汗,他的毛孔在往外面渗血啊!
“砰!砰砰!砰砰砰砰!”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他被自己渗血吓傻了的时候,第一口棺材内又传出了敲击声,这次的敲击声变得有规律起来,就像是在打鼓点一般。
随着第一口棺材响起的敲击声,第二口棺材里的东西也加快了语速,杜一琅已经听不出来它在说些什么,失血加上棺材二重奏让他的头脑变得昏沉,满眼只剩下正前方的棺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