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银龙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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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古堡

    林海舞站在旷野上,民间组织的人都在这里了。

    “我们现在要干什么?”付希不满的问,心中有些茫然,抱怨那个云川什么的不把话说清楚,难道要我们在原地除魔?

    墨开忍不住看向付希,说:“我们现在是要四处走动,碰见异兽就出手降伏,这有什么搞不清楚的。”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讥讽付希的,付希听后,骂道:“好小子,你是不是在骂我傻?变着法儿骂我,当我看不出来。”

    付希扬手欲打,林海舞拦住了她:“好了,不要吵了,我好像听见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话音刚落,众人屏气凝神,真的听见有沉重的脚步声轰轰轰的靠近。

    脚步声渐进,一个高大威猛的异兽走到众人旁边,奉上一声惊天狂啸。

    异兽长着马头,健硕的身体是黝黑的人类身体,屁股后面还长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异兽手握巨斧,十分凶残,对着玄术师们就是砍杀。

    来人都是民间组织的高手,对待这一只异兽,自然是轻而易举,更何况是那么多人对战一只异兽。

    异兽最终被杀死了。为避免相互抢夺,按照不成文的规矩,最后击杀异兽的人才能收下这只异兽。反正也是要计入组织的,谁拿都一样。

    众人围坐在一团,有人提议说,要不三五成群,分开走动,这样遇见异兽的概率会变大,胜算才会大。组团是因为一个人走难免会有什么意外,几个人一起走还可以相互照应。

    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个提议,稍作休息后,大团体瓦解,组团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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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海舞和付希、墨开一起离开,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三人忙着除魔,收获满满。一直到第三天晚上,他们才有时间休息。

    于是他们开始畅聊起来,墨开撕开压缩饼干的包装,咬了一口,说:“我曾经是豪门贵子,后来被抛弃,流落在外,什么苦什么累都受过,就是凭着玄术的本事勉强维持生活。”

    “那有什么,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父母长什么样,我从一开始有记忆起,就是和弟弟在一起,但是现在……”付希蜷缩起来,双手环抱双腿,眼中泛起了泪光。

    当年,她与弟弟双双被囚禁,任由人们把他们当做艺术品一样观摩打量,上手分析。她是他弟弟唯一的依靠,却不能带着弟弟一起逃离。

    这是她唯一的遗憾,多想抓住啊,她比任何人都想抓住她弟弟,带着他逃离,多想抓住回忆,从回忆里一点点揣摩弟弟长大成人的模样,去寻觅,去铭记。为此,她宁愿无端的在那段黑暗的时间里徘徊,去承受无尽的循环的疼痛。那时的痛宛如昨日新伤,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牵引出短暂的永恒的疼痛。她得到的,可能只是微渺星辰中的一粒,却被她视若珍宝。

    痛苦积少成多,汇聚起来的就会是一部完美的长诗,只是临了,她也只是得意那么一下,后感叹一句,这终究是一场虚无——她连弟弟究竟有没有还活着这个根本问题都没想清楚,就开始幻想着再次重逢。如果死了,岁月冻结在了分开的那一刻,从此不会再见面,这叫人怎么甘心呐!她会悔恨一辈子的!

    她平静了一下,问林海舞:“你呢?你有什么遗憾吗?”

    林海舞觉得莫名其妙,明明是在说出身,怎么就变成了遗憾了?

    “我的遗憾是与自己的哥哥失散了,后来再也没有见到他。”林海舞老老实实的回答,付希说:“那你倒是和我很像。”

    林海舞隐去了民间组织和官方组织的纠葛,把自己被追杀然后与一号分开的故事说与付希二人听。墨开听得入神,只听林海舞说了句天晚了,该睡觉了。墨开叹息一口气,央求林海舞明天再继续讲她的故事。

    按照前几晚的规矩,每晚都应该有两个人守夜,交替进行,分别守上半夜和下半夜。

    今晚轮到了付希守上半夜,她看着火堆,心中盘算着“一号”这个字眼,计较着事情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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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贵有个坏毛病,一入夜,沉沉的睡去就会梦游,四处游走,寻找合适舒服的地方再去睡。

    昏昏沉沉中,依稀记得走在内蒙大草原上吹着冷风。可能是最近除魔太多,身体像是散架了似的,他寻得一处柔软温暖的地方就睡去了。

    到了后半夜醒过来,一轮圆月歪歪斜斜的印在窗户上,清冷的月光就洒在他的身上。他暗暗的骂了一句,这是个什么地方?他稳稳当当的躺在床上,看建筑风格,应该是哥特式建筑,心内正纳闷,自己不是在内蒙参加试炼么?怎么会跑到别人家中去?

    何贵坐了起来,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眯眼看向门口,门是虚掩着的,应该就是自己来时走过的地方。他慌慌张张的起来,生怕这儿的主人发现,定叫他狼狈陪个不是。

    出了门,门外就是楼梯,一圈一圈往下盘旋,一眼望去也不过几层的高度。顺着楼梯走去,硬是走了一圈又一圈。好生奇怪,怎么走了很久还走不到底儿?

    难道……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这座房子该不会也是试炼的一部分吧?这儿会有什么异兽呢,他悄悄摸出一柄短刀,做防御姿态,深吸一口气,往下走去。

    内蒙的夜里是极冷的,基本是几度的低温,甚至还会有零下二度的时候出现。越往下走,越是冷,可能这座房子也有自己设计的巧妙之处,硬是减少了温度。

    何贵已然冷的哆嗦,还时不时哈着气取个暖。自己是玄术师,自然是不怕冷热的,如果真教他冷的哆嗦,那底下必然会有异兽。

    何贵走到了最底下,这里面很黑,他顺着依稀可见的亮光判断这是一个圆形的地基,中间有一口水井。那亮光就自井口发散。

    突然间,他就骂自己那个梦游的毛病,这是闹哪出啊,害惨我喽!

    他看到他的正上方有盘根错节的藤蔓,仔细听还会有吱吱呀呀的声音,定睛一看,上面还藏着一个人。

    那人被缠的十分紧实,衣服都发皱了。一滴水滴在了他的眉角,他抹了抹,血腥气味弥漫开来。

    这些藤蔓长着尖刺,是吃人的,何贵挥刀去砍,发现砍不断,还被尖刺划伤。

    这一下,把藤蔓激怒了,无数藤蔓向他涌来。

    何贵迅速结了一个法印,几道飞火飞出,瞬间打燃了藤蔓,被烧到的藤蔓虬结在一起,没有被烧到了藤蔓依然向他冲来。要完全烧死这些藤蔓还需要花费时间,可是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应付和等待。

    情急之下,他跳入了井中。黑暗之中,他看见有两盏烛火,幽蓝幽蓝的,散发着冷光。他不自觉的走进烛火,仿佛呆在灯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待走进了,他后悔了,他尤不敢相信他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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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海舞早早的起来了,昨晚分别是付希和墨开守夜,她倒是睡的挺好。

    今天还要到处游荡,吃过了压缩饼干,三个人就开始赶路了。一路上没遇见什么异兽,三个人就嘻嘻哈哈的过去了。

    临傍晚时,墨开远远听见有人在喊,回过头去看,走过来的是几个男子,他们在远处招手,为首的是一个地中海。听同行的人的说法,地中海那个叫彪哥,是个混社会的,机缘巧合之下成为玄术师,加入了民间组织,因为官方分配资源不给力,尤其痛恨非富即贵的人。

    林海舞倒是不觉得混社会和她有什么合不来的。像她这个人,也属于那种潦倒狼狈拼命生活的人。不像那些含着金钥匙的贵人,衣食无忧,安安心心做个公主王子,童心从不会泯灭。人有相似之处,聊的挺投机,越聊越嗨,添油加醋的讲述自己成为玄术师的经历和成长故事,谈到自己的婚姻生活如何美满幸福,又说自己与林海舞一见如故,以后会是个知己的存在。忽而讲到他的队伍,说:“你别看我这只有仨小弟,其实还走丢了一个。那家伙从小就有个毛病,梦游,昨儿晚上不知道梦着梦着把自己梦到哪儿去了。”

    “你们可有见过一个不高不胖还很矮的男人,长的也是蛮帅的。”

    这也是彪哥来找林海舞的原因,看着方向和路线,他们其实离得不远,极有可能见过他。

    虽然是混社会的,但是人也是很讲义气,因为这样,彪哥在民间也是呼声极高的——他是断不可能放弃任何一个人的,如果有生命危险,他也愿意以命换命,换得旁人活下去的机会。这样一个人,又怎会轻易抛弃一个爱梦游的人?

    付希听后,说:“那就很抱歉了,我们一直以来就是三个人,再没见过任何一个人。”

    彪哥闻言也不气馁,自顾自介绍着何贵,说他长得帅,实力也强,解决过几个大案子,说他快三十了,还没有个对象。

    这人也忒逗了,几人总觉得,他像是在替那个叫何贵的相亲。唯一能够和何贵配对的,也就是二十五岁的付希了。“妹子,你有没有意愿呐?”

    付希勉勉强强笑笑,表明自己现在还不想想这些。

    一路上说说笑笑,其实大都是彪哥在劝付希再好好想想的事情。一行人在不远处看见了一座古堡,哥特风格,看起来很有味道。

    彪哥看后,说了句:“这里可能有大boos。”

    付希忍不住白了一眼:“大boss?彪哥,你这不是玩游戏玩多了吧!”其实付希也是这么觉得的,只不过“大boss”这个词让她觉得有些中二。

    彪哥以为她不是很懂,细心解释道:“你看这座古堡,阴气太重,萦绕在古堡周围不肯散去,这么大座古堡,里面必有凶物藏身。”

    又说:“你们敢不敢去那边看看,里面的异兽一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