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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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相公要入阁

    恶心的实在不行的良臣这一拳打得可是重,疾风骤雨,不但到肉,更带声。

    兔儿哥险然是被打懵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等明白发生什么事后,顿时一脸惊容的捂着自己的脸,也顾不得疼,慌忙间竟是从怀中摸出一只小铜镜看了起来。

    发现自己半边脸都淤青起来,眼泪一下出来了,又是委屈又是害怕的看着良臣,抽咽道:“弟弟为何打奴家,奴家哪里做错了,把人家打成这样。”

    已然打了,良臣也没顾虑了,大不了跟刘吉祥翻脸就是,他是内官监的人,名义上的大佬还是张诚,刘吉祥顶多不把陈默给自己,还能杀了他不成?

    没了御马监这条大腿,他小魏公公就要吃带毛猪了不成?

    编制,可以自己整。

    兵,也可以自己练。

    武器,有兵仗局和南镇抚司。

    御马监这条大腿于良臣而言,有则锦上添花,更壮声势。没有,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高淮都能赤手空拳在辽东混成土皇帝,良臣认为自己不比高淮差。至少,他把皇太极做掉了,仅此一点,就足以聊慰平生了。

    他现在真是受不了这兔儿哥的恶心劲了,既是鸡佬又是伪娘,奇毒无比,这两种生物就该流放到大漠里去。

    “好好的男人不当,把自己打扮得花里吱哨跟个娘们似的,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兔儿哥照镜子的动作雪上加霜,要不是黑灯瞎火的没法回京,良臣说什么也要闪他娘的。

    听了这话,兔儿哥愣了下,尔后弱弱的说了句:“做女人有什么不好?”

    “你是男人啊!”良臣怒极反笑,“你说做女人有什么好!”

    “有个鸟用啊。”兔儿哥说完,微哼一声,拿手帕在脸上捂着,轻轻的揉起来。

    良臣呛住了,骂道:“那你留着那玩意做什么,都当女人了,还有屁用啊!”心里那个狂燥啊,这死兔子喜欢当女人就当女人好了,可他娘的刚才却是要把他小魏公公当女人干的,这算什么?

    双标?

    又当男人又当女人的,美的你!

    不想,兔儿哥一句话就让浇灭了他的狂燥。

    “就是有屁用啊!”兔儿哥噘起小嘴,挑衅似的看着良臣,“我两个都要,行不行?”

    “……”

    良臣怔住了,因为对方说的似乎挺有道理。

    “你恶不恶心,好端端的人搞的不男不女。”服气之余,良臣真是不想再和对方多说一句了。

    “公公要这么说,奴家可有话要说了。敢问公公现在是男,还是女呢?”兔儿哥也是来了性子,针锋相对。

    “你!”

    良臣大眼珠子一瞪,拳头又握了起来:这死兔子真是欠揍啊。

    “怎么,你还要打奴家不成!…来啊来,有本事打死我啊!”

    奴儿哥却是不怕了,恨恨的将手帕往良臣脸上一砸,“要不是为了钱,你以为奴家乐意伺候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实话告诉你,奴家可是红着咧,京里那么多达官贵人,科道清流排着队求奴家伺候呢!”

    良臣没动,也无语,他真是无言以对。

    见良臣呆着没动,兔儿哥又拿铜镜照了起来,一边照一边哀怨的咒骂良臣:“你这狠心的,下手这么狠,瞧把奴家打的,奴家后日可是要去通州给东林的大相公唱曲的,现在这个样子,叫奴家怎么去?…你赔我损失!”

    赔你个蛋蛋!

    良臣燥的要抓狂,兀的一愣:“东林大相公?”

    “是啊,人家可是名满天下的大人物,知书达理,哪跟你似的,不懂怜香惜玉。”兔儿哥一脸嫌弃。

    “哪个东林大相公要你去唱曲?”

    “东林”这两个字,可是良臣除了建州以外最大的心病,也是最大的关心之处。无它,日后死敌也。

    “奴家干嘛要告诉你?”兔儿哥可不好相与了,哼了一声。

    良臣颇是尴尬,干笑一声:“好姐姐,刚刚是弟弟的不是。”

    兔儿哥眉头一挑:“这会知道叫姐姐了,刚才又是谁打的我?”

    “那个…都是小弟的错,好姐姐就莫要生小弟的气了。”良臣的笑容很苦涩,太违心了。

    “是么,那我这脸怎么办?”兔儿哥一指自己淤青红肿的半边脸,恨恨不平。

    “好姐姐看看这些够不够?”良臣从钱袋中摸出一把碎银子来。

    兔儿哥看也不看一眼:“你打发要饭的呢?”

    娘的,你哄抬鸟价啊!

    良臣暗骂一声,心疼的从怀中抽出张一百两的银票来。事关李三才,这血出的他认了。

    “这还差不多。”

    兔儿哥一把拿过银票,瞄了上面的数额,顿时笑开了花。收好银票,不忘把那把碎银子也拿了去,然后好奇的瞄了眼良臣,“你问人家大相公做什么?”

    良臣笑了笑,没吱声。

    “你们这些太监啊,就是见不得人家相公的好。”兔儿哥展颜一笑,似是明白了什么,也不卖关子,说了句:“大相公就是东林党的李三才啊。”

    良臣点了点头:“他为什么请你去唱曲?”

    “你不知道么?”兔儿哥倒是有些惊讶。

    “什么?”良臣一愣。

    兔儿哥见他确是不知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亏你还是宫里的人,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那李相公啊,快要入阁了,所以北京城的东林党后日都要去通州给他庆祝。”

    快要入阁,就是没有入阁呢,东林党这么急着庆祝干什么。

    良臣笑了笑,问兔儿哥:“是李相公请的姐姐么?”

    “这倒不是。”兔儿哥摇头,“到咱们院来请的是汪先生。”

    良臣脱口道:“汪文言?”

    “对,好似东家说的就是这个名。”兔儿哥呆了下,一脸困惑的看着良臣,“你怎么知道?”

    良臣没有解释,而是想了想,对兔儿哥道:“姐姐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

    “后日姐姐去通州时,能不能帮弟弟记下都有哪些人去了李府。”

    闻言,兔儿哥吃了一惊:“你是要我做番子听记么?…那可不成,要叫人知道,可是砸奴家牌子的,往后谁还敢请奴家!”

    良臣忙道:“姐姐想的多了,弟弟只是要姐姐看看都有哪些人,别的事可不敢要姐姐操心。”

    “那也不成!”兔儿哥很有职业道德,坚定拒绝。

    “这颗东珠,姐姐瞅着可好?”良臣再次咬牙从怀中摸出一颗上等的东珠,摆在了桌上。他身上只剩最后两颗了。

    上等东珠不但值钱,更是罕见,兔儿哥见了,眼睛顿时发亮,踌躇了一番,将那颗东珠摸在手掌心,爱不释手。

    良臣笑容满面。

    将东珠小心的放进自己的香囊袋中后,兔儿哥忽的朝良臣眨了眨眼睛,娇笑一声:“答应你也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姐姐但管吩咐。”良臣无所谓了,只要这兔儿哥把事给他办成就行。

    “是么?”兔儿哥轻轻的上前几步,紧贴着良臣,在他的耳畔柔柔的说道:“你得叫我声媚儿…”

    咝!

    良臣的笑脸瞬间僵硬了。

    让我轻轻的告诉你,天上的星星在等待,分享你的寂寞你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