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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回 柳暗花明

    苏轼13岁负笈求学于中岩书院时初识10岁的王弗。苏轼15岁时,对12岁的王弗首次告白失败。自此以后,苏轼摒弃胡思乱想,一心一意相待。如今,苏轼17岁,王弗14岁。

    想起自己昨晚的“孟浪”行迹,苏轼后怕不已,而后责怪自己事后跑得太快,不知王弗收到花环后是何反应,不知是否惊吓到王弗,不会又起到负面作用吧?苏轼暗自嗟叹,悔之无及。

    苏轼早早梳洗完毕,在书院开课之前特意去找了王方先生。苏轼简短意赅地说清了家里的情况,恳请先生能够允许其毕业离开学院,弟弟苏辙依然在书院继续求学。

    王方先生慎重思虑后,语重心长地说:“子瞻,你的所说所想我都理解并支持。我相信无论身在何处,在不久的将来,你都必定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只是弗儿那边……算了,这是你们小辈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好就行。”

    “先生放心,学生必定处理妥当。”言罢,苏轼再次行跪拜大礼,拜别恩师。

    苏轼煎熬地把一天的课业上完。整整一天,苏轼偷瞄了王弗上百眼,发现王弗竟然没有朝自己看过一眼,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课后,苏轼担心王弗直接离开书院回家,急冲冲直挺挺地杵到王弗面前,面色憋得有些肿红,半晌也未开口说话。

    “噗嗤!”最终是王弗先没忍住,一声娇笑化解了苏轼的尴尬,“轼哥哥,上课时还没看够啊,这下课了还过来盯着我看。”一句话彻底扭转了两人的氛围,苏轼如释重负。

    苏轼觉得王弗确是冰雪聪明、善解人意,没有再被动,情真意切地对王弗说:“弗儿,我家里的情况你大概也知道。我今天早上已经跟先生请示过了,先生同意我书院毕业。毕业后我会返回眉州城纱縠行,居家读书的同时能够协助父母管理纱縠行生意。弗儿放心,无论是在书院,还是在家里,我都会奋勉不辍,定会考取功名,进士及第。”

    “轼哥哥,我相信!”王弗坚定地点头,比苏轼自己还要信心十足。

    苏轼备受鼓舞,深情款款地续说:“弗儿,你是知道我喜欢你的。少年本性就当随心所欲,唯独遇到男女之事,我就拙口钝腮。我马上就要离开书院,一旦错过,我定会追悔终身。弗儿,我能否有幸与你牵手相伴,相守有终?”说完,苏轼目光炯炯地盯着王弗,眼睛一眨不眨,心脏突突直跳。

    “子瞻,我愿意!”王弗眼含泪花地点头。

    简简单单五个字,让苏轼瞬间被满满的幸福感紧紧包围,幸福得让人窒息。

    宋代人的爱情思想并不保守,女子的社会地位也并不低下。宋代的女子可以自由地追求自己喜欢的人,也可以果敢地和不如意的丈夫离婚。

    于苏轼而言,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五年磨一剑,在即将离去的时候,峰回路转,令人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