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诺克靠在座位上。这是一把普通的椅子，只有一点不同。它的背部中间有一个大裂口；毕竟，瑞诺克是个蜥蜴人，椅子必须适应他的尾巴。

    他用手指抚摸着长满鳞片的下巴，然后用分叉的舌头舔着眼球。他刚刚与原始神议会达成的协议，是一个相当有利益的协议。

    他所要做的就是禁止时间之神使用市场应用程序，原始神议会将考虑给他一个席位。虽然这只是一种考虑，但他仍然可以操纵公众情绪，并强迫委员会成员履行他们的承诺。对他这个媒体之神的结拜兄弟来说，这并没有那么难。

    “警告！检测到非官方传送门的空间位移，反泰坦系统启动。”

    瑞诺克再次用舌头舔了舔他的眼球，然后抓了抓他的桌子。一个显示器弹出来，它的边缘闪着红光。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裸体老人和一只黑狗站在街角的画面。

    任何地方都没有泰坦的迹象，许多企业和公共场所都有预警系统，因为泰坦偶尔会在没有任何入口迹象的情况下突然出现。

    人们生活在恐惧中，直到有人找到了检测他们外表的方法——预警系统。

    当然，像大多数系统一样，错误会发生——虽然不经常发生，但当一个人永远活着时，所有发生几率很低的事情都会发生。

    显然，瑞诺克已经活得够长了，足以见证这个低概率的机会。

    当眼皮湿润了他的眼球表面时，瑞诺克的眼睛闪烁着。一个赤裸的老人和一只黑狗，人行道上的生物完全符合时间之神和他的同伴的描述。

    一个僵硬的笑容在瑞诺克布满鳞片的脸上蔓延开来，似乎连原始的神都知道何时屈服。蜥蜴男很好奇时间之神能给他什么，如果这能给他带来比原始神议会更多的利益，他不会介意在表面上假装服从的同时解除禁令，这不是他第一次涉足秘密交易。

    瑞诺克举起手，准备关闭已经启动的反泰坦系统。屏幕上的下一个图像改变了他的想法。一个由纯黑暗构成的高耸的黑色生物出现在时间之神上方的空间。

    它一动不动，但看起来不像死了。它的牙齿正在咬牙切齿，它的触角正在缠绕。就好像它被…冻结在了时间里。

    当第二个泰坦出现在第一个旁边时，瑞诺克变得僵硬。当第三个泰坦出现在第二个旁边时，他的表情变得苍白。他猛地把手放在桌子上，启动了防御系统。

    激光束从四面八方打在冰冻的泰坦上，数以千计的魔像从金融世界上空盘旋的卫星上被部署。泰坦中爆发出黑色的血肉，但瑞诺克一点也不开心。

    越来越多的泰坦出现在天空，很快，他们遮住了人造太阳。一定有几千个，也许几万个。有一瞬间，瑞诺克认为他是一个年轻的神，回到了起源博物馆，第一次见证了光的诞生。

    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原始之神就不得不在成千上万的泰坦中杀出一条血路。他一直认为这个场景是为了在观众心中播下敬畏的种子而修饰的，但现在，他意识到博物馆的视频可能没有展示足够多。

    当他按下显示器时，瑞诺克的手在颤抖，他打开了传送门app，却没有任何信号。

    金融界一片黑暗，怎么会有信号呢？神光无法穿透。反泰坦系统正在全力工作，但这还不够。他们消灭泰坦的速度不可能比他们出现的速度快。

    瑞诺克轻弹他的显示器，聚焦在站在街角的老人身上。前一刻，老人还在那里。下一刻，老人和他的狗消失了。就在那时——泰坦们解冻了，咆哮着说出了他们的不满。光是这声音就足以让瑞诺克眩晕。

    卡尔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下方翻滚的黑暗。她抬头看了一眼浮在她身旁的林萧。“你甚至不打算谈谈？”

    林萧抓住卡尔的尾巴，把她拉了回来。一只触手在她刚刚占据的空间里挥舞。“协商？”林萧问，并释放了受惊的狗。“为什么？”

    “呃……”卡尔歪着头。林萧的回答太出乎意料了，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这样……更合理……？”

    林萧哼了一声。“当你的鸡停止下蛋的时候，你不要和它谈判。你杀了它，吃了它，然后换掉它。这里真的没有区别。”

    卡尔眨了眨眼。在这种情况下，瑞诺克就是那只鸡，而她就是替换鸡。“替换的鸡不下蛋了你怎么办？”

    “一样的处理方式。”

    卡尔放了一个小屁。“我明白了。”她点点头，摇着尾巴，吹散了香味。作为市场的替代神，她所要做的就是不要得罪林萧。“但是下面的其他神呢？你在整个金融界释放了这么多巨人！”

    林萧揉了揉下巴。“你说得有道理，”他说。“你认为我应该带更多的人来吸收他们死后的灵魂吗？呃，他们的神没有那么强大，考虑到他们甚至不能处理这个，协调起来太麻烦了。”

    卡尔咽了口唾沫。“我说的不是这个，”她小声嘀咕道。“你不觉得难受吗？那些无辜的神因为你而死去。”

    林萧耸耸肩。“人活着都会死的，时间在流逝。”他再次猛拉卡尔的尾巴，把她从一些抓着的触手中拉开。他一挥手，一个朝两人冲来的泰坦僵在了原地。

    “他们的神性不会永远消失。“他指着一小团光。“看，那神性属于……慢跑之神。如果它粘在一起，一个新的慢跑之神将诞生。如果分裂开来，也许会出现一个晨跑之神和一个餐前慢跑之神。实际上什么也没丢。”

    卡尔眯起眼睛看着林萧，老人的脸似乎是石头做的。也许这是由于她的视线被蠕动的黑暗所阻挡，但是卡尔没有那种目睹悲剧发生的感觉，尽管数百个神在下面被泰坦屠杀。

    整个经历是超现实的，如果不是因为从下面传来的吼声让她的皮毛抖动，她会以为自己在看电影。

    “在那里，”林萧说着，眯起了眼睛。“瑞诺克死了；这就是市场的神性。”

    世界冻结了。先前嘈杂的环境变得安静下来，一股寒颤顺着卡尔的脊柱流下。这是她第二次经历林萧的冷冻时间，但她仍然不习惯。

    两位神降临了，从静止的巨人身边挤过去，进入下面略显拥挤的地方。没有任何动静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了一个堆满惊恐的蜡像的博物馆里。

    他们看起来非常逼真，但仍有一些不对劲。走过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后，两人来到一个漂浮的金色气体球前。林萧抓住卡尔的腰，把她推向漂浮的颗粒。“吃吧。”

    卡尔舔了舔嘴唇，有点紧张。她以前从未吸收过别人的神性。那会是什么——“嗯！”她的脸被林萧推进了金色的光里，她觉得自己快要淹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金色的气体消失在她的鼻子和嘴里。一道眩目的光充满了她的视野，她昏了过去。

    林萧低头看着他怀里昏迷不醒的狗。瑞诺克的神性是不是太强了？他没想到她会晕倒。

    现在，他不得不一路扛着这个臭东西回家。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首先，他要夺回所有的泰坦巨人，并把他们放回肚脐里。希望在他完成的时候，狗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