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就拒绝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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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师弟师妹的行踪

    天机阁内。

    里面的装潢十分简单,一个不大的迎客厅,贴墙立着几个书架,上面摆放着各式古籍,厅中则简单地放了几张桌子。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如此简朴的天机阁,给人第一印象,反而更像是走进了一个书店。

    此时,桌旁已有数人坐着,各自翻阅着书籍,苏憾进来后,那数人皆转头打量了一下后者,而后便不再留意。

    这几人虽然是在翻书,但却基本都心不在焉,神色露出些许焦急,眼神一个劲地往迎客厅右侧瞄。

    迎客厅的右侧有两道门,房门紧闭,细细感应则可以发现房门被人布了阵法。

    此房称为无漏房,被布下了隔绝房内外的阵法,不管是声音还是神念,都无法穿透这道阵法,最大程度上保障问事人所问之事不被外人所知。

    无漏房前,是天机阁的柜台所在,此时坐着一名耄耋之年的老者,正聚精会神地提笔记录着什么。

    苏憾微微有些恍惚,这天机阁,倒是与千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见苏憾进来,那名耄耋老者停下笔,将记录簿合上,向前者颔首致意。

    耄耋老者率先笑道:“老朽姓赵,是此间的管事。”

    赵管事简单地自我介绍后,继续说道:“贵客第一次来天机阁么?”

    苏憾摇了摇头:“不是。”

    “好,那老朽便不多介绍了。”赵管事抚了一下白色长须,笑呵呵的,“贵客此番前来,是问事还是传讯?”

    苏憾淡淡答道:“有事相问。”

    赵管事点点头,俯身从桌下取出一张白色宣纸,递给苏憾:“请贵客写下所问之事,由老朽来判断代价几何。若老朽判断不了,会传到总部中枢代为判断。”

    苏憾点头,确实与千年前一致,没有变过。

    他轻车熟路地拿起毛笔,开始书写。

    片刻后便停了笔,宣纸上写着——

    寻人,魔修程迎月,仙修许乐乐,死活。

    苏憾微一沉吟,加上了另一行字:若还活着,此时身在何处。

    只是,这点信息太过简略,仅凭这些,他也不清楚是否能够找到二人……

    写完后,他将宣纸递还赵管事。

    赵管事郑重地接了过来,定睛一看,而后愣了愣,抬头看了苏憾一眼。

    苏憾眼神微微一亮,以这赵管事的神情,似乎识得师弟师妹。

    赵管事将宣纸折了起来,摸着胡子道:“若这二人是那二人,老朽便直言了吧,也无需贵客另外付出报酬。”

    苏憾一愣,看了眼他身后的无漏房。

    赵管事笑道:“二人的身份是修行界众所周知的事情,贵客先听一听是否你所找之人吧。

    “那许乐乐,是元阳仙宗的太上长老,如今便在东仙境的元阳仙宗处。

    “至于那程迎月,数百年前便成为天下闻名的九境修行者,称号缠丝天魔,近几年不时有她的消息传出。

    “这第一个问题……二人自然是都活着的,这是修行界都知晓之事,老朽便不与贵客收取酬劳了。”

    赵管事回答完后,苏憾内心暗松了一口气。

    活着便好。

    而且师弟师妹二人都听了自己的话,没有飞升。

    至于他们如今的身份,苏憾倒也不觉得意外。

    以师弟师妹的天赋,成为九境修行者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一点他从不曾有过怀疑。

    二人在哪里大放异彩,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至于第二个问题……”赵管事停顿了一下,重新展开宣纸,提笔在程迎月的名字上写了个“甲”字。

    苏憾想了想,知晓二人依然活着便以足够了,且师弟许乐乐的踪迹较为明显。

    待去完青螭剑宗,有机会再往元阳仙宗一去便可,反正都在东仙境内,倒也方便。

    至于程迎月,一名九境魔修的踪迹,在天机阁内评为“甲”级秘辛倒是正常。

    但魔修的踪迹大多不固定,情报的准确性一般来说都会大打折扣,哪怕拿到了一时的行踪,说不定等情报传出时,早已过了时。

    再说了,让如今才二境的他去追寻九境修行者的行踪,有些不太现实。

    想罢,苏憾略带歉意地向赵管事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不继续了,知晓第一个问题已经足够。”

    赵管事也不奇怪,缠丝天魔程迎月的踪迹,经常会有修行者询问,但与“甲”级秘辛价值相当的报酬,给得起的人寥寥无几,何况是眼前的小修行者。

    既然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苏憾便告辞离去,赵管事笑呵呵地将苏憾送了出去,而后提笔翻开书籍,继续方才被打断的事情。

    打开门做生意,天机阁从来是对任何人都笑脸相迎的,从不怠慢任何一人。

    有时,一些明面上风平浪静,却暗流涌动的重大事件,从看似不起眼的小情报便能窥见些许端倪,而这些小情报往往来源于修行界底层的修行者们。

    苏憾离开天机阁,抬头看了看天空。

    此刻,阳光和煦,微风阵阵。

    他才发现原来时间已不知不觉到了初春,自重生后,已过了将近两月。

    只是他一直闷头修行,在商船上的那一个月,他几乎每日都在房内修行度过,不曾踏出一步。

    此时,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觉得皮肤有些微暖。

    苏憾微微笑了笑,而后收回目光,往客栈走去。

    街道之上,行人不少,到处都有吆喝叫卖的声音,非常热闹,烟火气十足。

    苏憾饶有兴趣地看着街上的景象,慢慢踱步。

    片刻后,他看到路边有一名老妇,佝偻着身子,单薄的衣衫打满了补丁,此时扶着一根顶部包着棉布的木棍,上面插了十数支糖葫芦。

    兴许是年纪大了,叫喊起来也没什么力气,便安静地站着,浑浊的眼神看着来来去去的人群。

    一旁,有名幼童对着糖葫芦垂涎三尺,却袋中无银,只能眼巴巴看着。

    老妇看了好几眼幼童,忽而将幼童召唤到身前,而后她笑眯眯地取下一根糖葫芦,塞到幼童手里。

    幼童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妇与自己手中的糖葫芦,片刻后才相信自己真的美梦成真,向着老妇鞠了一躬大声道谢后才赶紧跑开了去。

    幼童跑开后,老妇复而回到安静的状态。

    苏憾走了过去,拿下两根,取出一粒碎银放在老妇手上。

    老妇眼神不太好,把手掌放到眼前数寸的地方,方看清楚手中碎银的价值,老妇顿时有些苦恼,她身上哪有零钱找开这颗碎银呢。

    正想向购买糖葫芦的顾客解释,可抬头之后,方才那位白衣少年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