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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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新任司主

    景阳侯坐在堂前,不怒自威的模样着实有些威风,“堂下之人可知所犯何罪?”

    大胜是个粗汉子,说话声音一直很粗狂,“不就杀了几个人嘛,这都是家常便饭!”

    景阳侯一拍惊堂木,“放肆,在本侯管辖之下,竟敢大放厥词,置本侯所颁诏令于无物,来人,五十大板伺候!”

    别看大胜皮糙肉厚,这五十大板下去不死也没命了。

    大胜一听,立马惊恐,“景阳侯,你不能打我。”

    景阳侯来了兴致,“哦,这是为何?”

    “你去问问,在这个北岛,谁没杀过几个人,你凭什么只抓我一个,只打我一个,我不服。”

    “那你倒是说说,还有谁,你若能拿出证据,本侯可以考虑减轻你的罪责!”

    “这……”大胜有些支支吾吾。

    林浅自然知道大胜在考量着什么。

    他若是今天出卖了谁,其他人自然不会放过他,那他以后在北岛肯定待不下去了。

    景深自然也知道,“你放心说,本侯跟你保证,没人敢动你。”

    大胜眼睛发亮,“你说的可当真?”

    “自然,不仅如此,只要你供出一人,便可得黄金百两,以此类推。”

    大胜急忙将自己所知全部和盘托出。

    北岛上有些人开始瑟瑟发抖了!

    好一步棋,林浅不由得佩服起这个新任的天净司主了。

    如此一来,北岛的安稳指日可待。

    林浅相信自今天这次审理之后,往后肯定会有更多的人前来报案。

    之前那些还在观望的人恐怕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林浅也突然明白,为什么大胜会出现在这里了。

    自之前潇湘苑因劫持徐晋而势力大减之后,一直都在蛰伏,而这景阳侯上岛之后收服的第一方势力便是潇湘苑,他们之间有合作!

    退堂之后,林浅在绵绵的带领下在后堂堵住了景阳侯的路。

    景阳侯眼中有一闪而过的错愕跟紧张,阿弃看出来了。

    “绵绵,你这是做什么?”景阳侯眼光飘向绵绵,似乎并不想理会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两个人。

    绵绵行礼,“这二人有情况想要禀报,事关北岛安稳。”

    景阳侯这才注目于林浅身上,“若是这样,且说来听听。”

    景深找了一处坐下,旁边的人立马送上了茶水,他端起杯子的那一刻,大拇指不自觉的覆上了杯沿。

    林浅眉头一皱,这一幕似曾相识。

    或许很多人都有这个习惯吧!

    林浅拿出钥匙递给景深,“景阳侯,想必你来北岛之前已经了解过,最近引起北岛纷争的东西就是这把钥匙,如今兰若门已无力拥有,还请景阳侯过目。”

    景深拿着钥匙,摩挲着。

    因为隔着面具,林浅实在看不出面前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整个后堂沉默了好久,林浅感觉自己都快把脚尖盯出一个洞来了。

    “据说这钥匙背后富可敌国,你们就这样将其交出来,可有什么要求?”景深目光灼灼。“兰若门主亲自上门送钥匙,恐怕没有这么单纯吧!”

    阿弃道:“景阳侯铁血手腕,北岛闻风丧胆,很多门阀势力都在龟缩,而我兰若门不想当那个出头鸟,只能将这个烫手山芋交给天净司了。”

    顿了顿,阿弃接着说道:“我兰若门这些年也得罪了不少人,为了保全自身,也需要天净司的庇护,所以,本门想用钥匙换得天净司一个承诺。”

    “你说。”

    “兰若门永存……”

    换言之,不管北岛势力如何发展,天净司永远不得针对兰若门。

    面具之下,景深的嘴角微有些牵扯,“兰若门主好算计。”

    就在林浅以为景深会拒绝的时候,后堂响起了一个“好”字。

    景深说道:“门主的要求,本侯答应了,从今天开始,只要兰若门遵纪守法,天净司绝不插手兰若门中任何事情,包括话语权……”

    林浅来的时候就做好了费口舌的准备,没想到这个新任司主这么好说话。

    就在林浅准备带阿弃离开的时候,景深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对了,听说上任司主是为了救姑娘而死,姑娘可知是谁杀了他,凡手染鲜血者,本侯一定严惩不贷!”

    林浅:“……”

    这景阳侯想做什么?

    为上官清暮报仇吗?

    她虽知道是谁害了上官清暮,可手上根本没有证据,到时候对方反驳,她也无能为力。

    这也是为什么在景深的诏令之下,她也没有状告的原因。

    她不想打草惊蛇!

    可现在景深问了,她该说什么呢?

    “青阳君确实是为救我而死,而欲杀我者也是为了景阳侯手中的这枚钥匙,素问景阳侯做事喜欢讲证据,可我没有证据,你能相信我的话吗?”

    林浅一动不动的盯着景深,景深低着头微微咳嗽了一声,林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礼,连声道歉,“对不起,我看着你想起了一位故友,这才……”

    景深道:“无妨,你既是青阳君信任的人,自然也是我信任的人。”

    “景阳侯跟青阳君认识吗?”

    “不过泛泛之交,当年青阳君一举拿下文武状元,试问整个文丰京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状元风采,他这样的人若不是一招走错,又怎会满盘皆输……”

    林浅沉默。

    若上官清暮不是出生在鸿息北岛,想来一定是有大好前程的,偏偏造化弄人,他不得不背负着这诸多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可听着别人这么说他,林浅心里总有些不舒服,“景阳侯,若我告诉你是谁杀了青阳君,你会为他报仇吗?”

    “林浅姑娘,我天净司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滥杀无辜之人。”

    “南柯园芳华和已经死去的云峰……”林浅顿了顿接着说道:“当时清风道上除了我都是她的人,根本没有证据,就算我指证她,为了避免麻烦,她也可以随便拉一个人出来顶罪,所以不知道景阳侯可有什么办法!”

    景深轻轻一笑,“就像兰若门那样……”

    林浅:“……”

    阿弃:“……”

    原来这新任司主心里跟明镜似的。

    柳浮生的算盘其实打得并不响。

    不过景阳侯似乎并没有深究的意思,这又到底是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