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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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关系

    前往繁星城的“皇冠号”列车正沿着轨道飞驰,安瑟·雅莱欣赏着窗外的风景,难得心情平静。

    他的座位对面,带着银面具的薇妮·特尔莫小姐百无聊赖,随手翻弄着一本色彩斑斓的书。

    那是一本名叫“繁星城游记”的旅行杂志,应该详细介绍了繁星城的各种风俗与值得观赏的景点。

    当然,书中最重要的部分,则是对该城内各大家族的简单分类,比如某某家族与某某家族是什么样的关系,与某某家族的人打交道注意对方的什么忌讳,或者是繁星城的一些特有的礼仪讲究。

    对贵族们来说,这些信息相当重要,特别是混在交际圈内的小贵族,为了讨好大家族,甚至会心甘情愿地付高价打听这些信息。

    不过在安瑟看来,这些东西却不值一提。

    这类内容占书中很大一部分,但对真正了解这个圈子的贵族们却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基础信息。

    只有真正有资格踏足到圈子内部,才真正有用到信息的必要,不然就只能卖弄唇舌,当个聒噪的小丑,用滑稽的表演吸引头脑简单的大家族边缘人物。

    顺着这条路向上爬,艰难又没有自尊。

    嘲笑,挫败,可能这也能让人的心被淬炼的坚韧,但说到底,舍弃自尊也要达成的目标未必能获得应有的满足。

    安瑟觉得这类信息的关键性不足,并不是因为他也看了这本杂志。

    准确地说,他的确是在看这本杂志,还是和薇妮一起,但他们两人的视角并不相同。

    安瑟是从自己的视角,看着反过来的书页,然后用脑子想象倒过来后上面真正的内容。

    这样做并不是什么因为这本杂志只有一本,或是他不好意思和薇妮一起看这本杂志,虽然薇妮身上的确散发着一种不想被打扰的氛围。

    总之,这么做不是因为在客观条件上,安瑟没有阅读杂志内容的可能。

    安瑟之所以没有那么做,就只是因为他把这当成是一种锻炼脑子的方法。

    大脑对情报的接受是可以被欺骗的,安瑟知道这件事,也深刻体验过这种感受。

    所以为了在接下来的危险中,尽可能地提升搜集正确情报的能力,安瑟无时不刻不在思考着如何提升自己对各类情报的辨识能力。

    锻炼大脑,成为了安瑟生活中的习惯。

    就是因为这个习惯,安瑟才会在看到薇妮阅读杂志的时候,没有直接去获取那些可能对他有用的信息,而是从薇妮对面的座位上识别反过来的图文,并在脑子内把那转换成正常的阅读视角。

    安瑟没有这么做的必要,他只是想这么做,然后就这么做了,也许有人会说这是多此一举,但他认为这种锻炼也许会在某个时刻带来意想不到的帮助。

    当然,若是深入安瑟的内心去挖掘他这么做的理由,那么原因其实也非常的简单,

    也就是说,安瑟他只是感觉无聊了。

    安瑟不光看着杂志的书页,也在观察着薇妮的反应。

    看起来,薇妮对贵族圈内的各种兴趣也很不感冒,每到这个部分,她翻页的速度都会加快许多。

    这倒是和安瑟印象中魔法世家的孩子不怎么相同,一般来说魔法世家的孩子对于姻亲对象是十分看重的。

    有很多贵族看重魔法世家的数代乃至数十代的积累,希望能让自己家的孩子和魔法世家的孩子,改良下一代对魔法的适应性,孕育出对魔法更有亲和力的孩子。

    如果是那样的家庭培养出来的少女,对交际圈或者贵族圈内的各方面信息,都会有十足的兴趣。

    从这方面看,薇妮显得特立独行。

    薇妮在安瑟的眼中有了“特别”这个标签,不光是因为她现在的举止,还因为她告诉安瑟的自己被克里斯抓住的把柄。

    听到那个答案的时候,安瑟不得不承认,即使他对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有信心,也对这个意外的答案感到震惊。

    薇妮·特尔莫,是连见识过诸多奇怪女性的安瑟也会用“奇特”来形容的女人。

    “啧。”

    这位奇特的女性应该正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从刚才开始我就想问了,你到底还有什么地方不解,一直观察淑女的表情很没礼貌哦。”

    “不,从物理意义上看,我怎么样也看不到你的表情吧。”

    安瑟微笑应对,给带着银色面具的对方一个无法被否认的答案。

    “这还真是…不过你没否定真的有在观察我呢。”

    薇妮把杂志放在桌上,直视着安瑟。

    “不否定就是承认的话,你的逻辑就无敌了。”

    安瑟说出像是在罪犯在审判厅上,对审判官表示不认罪的台词。

    “总之,你一直看着这边的话,我会没办法集中精力思考问题的,你还有什么疑问啊,关于那个克里斯威胁的话题,能回答的我可都已经告诉你了。”

    “不是那个话题。”

    安瑟轻轻摇头:“你有听说过拉娅·特尔莫这个名字吗?”

    “…”

    安瑟的问题受到了沉默的回应。

    半晌,薇妮才低声问了一句:“你是在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不,提问的人好像是我吧?”

    安瑟拒绝转换立场。

    “好了,我都满足你的好奇心了,给我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没什么嘛。”

    薇妮难得地用撒娇的语气央求到。

    安瑟本来不打算陷入到对方的谈话节奏中,但不知为何,他感觉到这个问题如果不认真回答的话,会让他跟薇妮的关系出现不可弥补的裂痕。

    难得有望收获一名有可能和自己站在同一立场的战友,当做优惠活动多给出点情报,好像也不是什么过分的投资。

    “好吧,礼尚往来,你解答了我的疑问,我也会解答你的疑问,不过和你一样,我会判断这些信息可能造成的影响,恐怕不能全都告诉你。”

    薇妮点头后,安瑟终于说道:“拉娅·特尔莫,从血缘上看,是我的表姐,也是特尔莫当代家主的女儿,听说她是一位魔法奇才。”

    安瑟还没说完,薇妮就噗嗤笑出声来,她似乎对安瑟的形容有完全不同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