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和顾清溪的约定
“后天?那你明天有什么事?”
话语问的有些不客气,但其中令人关心的语气却让人暖心。
闫非鱼这样的年纪,已经情窦初开了,平时对漂亮的女孩子自然有许多关注,这里面就包括可以经常见到了的顾清溪。
但在之前,他一直不知道怎么去接近她,或者说是不敢去接近。
他知道自己与对方之间有巨大的鸿沟,但自从下午得到了爷爷的馈赠,让闫非鱼的心理发生了他所没能察觉的变化。
更自信了。
所以,当顾清溪严厉的关切说出后,他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丝灵感:
或许可以利用她的负责的态度来获得更多的关注?
随后又打消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对她是有好感不假,但如果真要开展追求,耗费心力不说,更浪费时间,最重要的,还不一定有结果。
这一切思虑全在心思电转之间,几乎是顾清溪刚问完,闫非鱼便脱口而出:“明天我准备去听符文讲座。”
“你不是一直专修剑术吗?什么时候还选修的符文,向教员报备了吗?”
“报备?这个还用的着报备?”闫非鱼奇道。
“你如果在剑术上可以达到教员的要求,他不会阻止你去涉猎别的术法,但你剑法没达标,他一定不会同意你去学习符文的。”
闫非鱼没想到中间还有这种要求:“如果教员不同意的话,会怎么样?”
“你会进不去举办讲座的课堂。”顾清溪道。
闫非鱼听了,沉吟了一下,问:“那如果我在课堂外偷听,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把顾清溪问懵了,露出短暂的娇憨来,看的闫非鱼心里一荡。
“没……没人这么干过啊。”顾清溪此时不仅也有些结巴。
这种事,闫非鱼是不会因为一点儿阻止就放弃的,而且往深处想象,就算他剑术过关了,教员能同意闫非鱼学习符文,能同意他学习丹术吗?能同意他再学习第四种第五种完全不相关的术吗?
不会的。
所以,与其到时候被他训斥,不如在一开始就不征求他的同意或者说不告诉他。
见闫非鱼沉默着不说话,顾清溪再次变成了那个清冷的表情:“你准备放弃自己的修行了吗?”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高级部和初级部中级部不一样,在一共为期三年的修行中,有六次考核,只要一次没达到教员的要求,便会被劝退。
是非常紧张和严酷的。
闫非鱼之所以会被教员训斥,是因为他的剑术如果在两个月后的第一次考核中没有较大的突破,便将要面临被劝退的风险。
而在如此关节的当口,他居然不想着怎么提升剑术,反而开始要研究什么符法,那不是放弃了是什么?
深吸一口气,闫非鱼知道自己必须小心的回答,不然他涉猎其它术法的这件事必然会进入教员的耳朵——这是顾清溪作为班长的责任。
他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表情郑重,言语恳切:“我没有放弃,但有这么做的理由,原因的话恕我不能言明,同时,希望你能向教员保密。”
“你知道你的要求有多么过分吗?”顾清溪盯着闫非鱼的眼睛道。
闫非鱼九十度鞠躬:“我知道,但我说了,我有这么做的理由。”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一直在这里嘀咕,还是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而此时闫非鱼还对着顾清溪鞠躬,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都看了过来。
顾清溪感受到那些射来的目光,眉头皱了皱,看着闫非鱼,好一会儿才说:“我答应你,不过七天后我要对你的剑术进行考核,如果你不能通过我的考核,你就别奢望我能帮你有所隐瞒。”说完冷着脸,转身走了。
闫非鱼直起身子,看着顾清溪转过书柜消失的身影,松了口气,刚想转身,就见班长大大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两本书递了过来。
“我注意到你的资料上从来没接触过符法,那么就从这两本看吧,一本是关于符文的简单介绍,一本与咱们修行的剑法可以做到相辅相成。”
感受到对方的关心,闫非鱼心里热切,接过书后,郑重地道了声谢。
顾清溪道:“你不用谢我,七天后我不会放水的!”说完转身走了。
“额……”闫非鱼尴尬地站了一会儿,确信她不会再回来了,这才拿着两本书找了个作为坐下。
他发现了一些人投来的好奇的目光,但目光这种东西,只要不是侮辱性质的,闫非鱼也不能表示什么。
两本书,一本是《符文简史》,一本是《疾风符解》。
闫非鱼先看《符文简史》。
其实之前,在初级部的时候,挑选课程时,道院是教过一段时间这方面的历史的,但时间太长了,他早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所以现在看起符文的历史,还是有新鲜感的。
符文是源自于太古图腾文化,在上古妖族天庭时代发扬光大,是天庭册封众神的主要形势,而自上古天庭灭亡之后,神道式微,符文便由神灵封赦变成了对天地纹理的研究,发展到如今,已经是能和剑术、丹鼎、道真、金身、天罡和神门齐名的玄门正宗。
在简单了解了一下符道历史以后,闫非鱼便开始看《疾风符解》。
这本书里只有一个符文,就是疾风符,通篇讲述的是如何刻画,如何去感悟,如果引动天地元气,如何去激发,如何去控制,以及修炼时的注意事项。
闫非鱼简单浏览一遍,感觉自己已经理解了八成。
这么简单吗?
正好,也到了闭馆的时间,闫非鱼还了书,从图书馆走了出来。
他数次在人群中观察,都没看到顾清溪的身影,不知道她是早走了还是怎么。
便直接回宿舍去了。
回去以后,闫非鱼趁着脑海中的记忆,想要尝试着画一个疾风符文出来,结果发现和自己想象中的一点儿不一样。
看着眼前的纸,上面的符文极其不流畅就不说了,有几处地方甚至还画错了。
闫非鱼抬起头看着窗外,脑海中回想起记忆中几次看到那些学习符道的同学修行的画面:他们匍匐在案前,目光盯着纸上一笔一画,手指时而僵硬,时而颤抖,不断调整着姿势,调整着力道,尽可能地接近标准,稍有偏差便前功尽弃。
叹了口气。
是自己想的简单了。
看来,自己是对符文了解了大概五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