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楚裴敏
聊完天后,温悠溪就上床睡觉了。
梦中,老头喜欢拉着她在下棋。
一颗象棋落下,老头笑吟吟地望向楚柒月:“嘿嘿月丫头,你不行呀!”
“爷爷!不玩了,不玩了!”楚柒月将棋盘全部打乱,几颗象棋还掉落在地上。
楚卓岁无奈地笑笑,拾起地上的象棋,用手轻轻点了一下楚柒月的额头。
“哎呦,月丫头玩不起!”
楚柒月发出“嘻嘻”地笑声。
“月丫头,想不想听爷爷以前的事?”楚卓岁神秘兮兮地凑过去问道。
“爷爷以前的事?”楚柒月歪了歪脑袋,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好!”
“我跟你说,我以前住在易苏……”
楚卓岁跟楚柒月讲了许多关于易苏的事。
“爷爷,喜欢那?”
“不是喜欢,是怀念!”
“哦~”
“我跟你说啊,易苏北阳小道那边有许多好吃的,如……”
“爷爷怀念?”
“对!”
“爷爷,既然你那么怀念那,为什么不回去?”
“哎,这就是你不懂了吧,江安,是我和你奶奶相识的地方,再怎么怀念那,还是不如这。”
楚柒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爷爷,柒月以后替你去那!”
“好!”
――
卧室里
老人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死死地抱着一个檀木盒。
大约二十八岁出头的男人愤怒地踢到身边的椅子,双手叉腰在老人面前徘徊。
“你给不给?”
“不给!”老人态度强硬,抱着檀木盒的手更紧了。
楚少伟死死盯着那个盒子,作势要抢。可楚卓岁也毫不示弱,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儿子,一棒拐杖用力往他身上落下。
楚少伟闷哼一声,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一把推倒楚卓岁,檀木盒也随之掉落在地上,楚少伟迅速捡起来,把盒子打开。
钱,钱!!!
楚少伟的脸逐渐狰狞,但随即脸色沉了下去,“老不死的,钱呢?!”
楚少伟从檀木盒里抓起一把照片向楚卓岁的脸上砸去。
楚卓岁连忙捡起散落的照片,一口气差点没有喘过来,“楚少伟,你个……逆子!混账……东西!”
楚少伟哼了一口气就离开了,楚卓岁气得直接当场晕厥,还是刚刚放学回来的楚柒月发现的。
晚上,楚卓岁悠悠转醒,伏在床旁照顾的楚柒月揉了揉眼,乖巧地开口:“爷爷,你醒了!”
“盒子呢?”
“这呢,我帮你都捡起来了。”
“好孩子,委屈你了。”
“爷爷,照片上的女人是谁呀?”
一听这话,楚卓岁的脸上!有几分柔情,“是奶奶。”
“奶奶?”楚柒月也笑了笑,“柒月还想看看,可以吗?”
楚卓岁把盒子打开,递给了楚柒月,楚柒月翻看着这些照片时,楚卓岁还会给她介绍,这些都是哪时候拍的。
“爷爷是不是和奶奶从小就认识呀?”楚柒月看着一张两人幼时的合照问道。
“对,娃娃亲。”
“哦~”
“爷爷,你为什么会晕倒呀?”
“……太想念你奶奶了。”楚卓岁没有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但他不知道的是,楚柒月都看见了,楚卓岁要强,楚柒月自会给他留些脸面。
“奶奶真幸福!”
“哪有?到底还是苦了她。”楚卓岁摸了摸檀木盒,“月丫头,快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好!爷爷晚安!”
――
某日
“爷爷?爷爷?”放学的楚柒月向楚卓岁的卧室探去,却无人回应,“人呢?”
“咔滋”楼下的门被打开了。
“谁!”楚柒月吓出了声,看清来人时,松了一口气,“爸爸,爷爷呢?”
“不知道!”楚少伟一脸不耐烦。
楚柒月“哦”了一声,心想也是,楚少伟自从上次与楚卓岁争吵后,就没有回来过,想来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楚少伟一身的酒味实在刺鼻,楚柒月皱着眉头,便回自己的房间了。
可是到了夜里,楚卓岁还是没有回来,楚柒月不由的担心起来,从她记事来,楚卓岁还没有过夜不归宿的时候。
楚柒月爬下床去,只穿了一身睡衣就出门去找楚卓岁了,夜里风大,人行道路上,弱小的身影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一连哆嗦了几次,楚卓岁常去的地方,楚柒月都去找了,却不见踪影。
楚柒月蹲在原地,小声抽泣:“爷爷……爷爷……也不要……我了吗?”
没一会儿,只觉头晕,倒了下去,在一觉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床上。
身边有一个幼小的女孩,眼神充满怨恨地盯着她。
“你是谁?”
女孩没有回答她,依旧如同刚才一样,楚柒月抿了抿嘴唇,也没有说话,与她对视着。
好一会儿,楚少伟进来,女孩跑过去抱住他,楚少伟也抱住她,“这是你妹妹――楚裴敏。”
“妹妹?”楚柒月歪了歪头,一脸不解,想了一会儿,“爸爸又结婚了?”
“对。”
楚柒月平复了一下心情,挤出一抹微笑,“好!”
在楚少伟抱着楚裴敏将要踏出房门的时候,“爸爸,爷爷呢?”
楚少伟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估计回老家了。”
“哦。”楚柒月放下心来,却越想越不对劲,也不知是何处不对劲,使劲摇了摇头,还是睡着了。
――
“月丫头?”
“月丫头?”
“月丫头?”
一声声地呼唤渐行远去,温悠溪猛然从床上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只手撑着额头,“爷爷……”
她起身拉开窗帘,却发现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啪!”她将灯打开,房间一下子明亮起来。
温悠溪走进厕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乱的像鸡窝,脸上挂着泪痕……
洗完澡后,温悠溪坐在床旁,拿起手机看了时间:5:03
“还挺晚的……”
温悠溪从冰箱里拿出一份吐司面包和一个蛋,把面包放在桌上,随后就去煎蛋了。
“叮!”手机突然响了,温悠溪拿过来一看,那个没有备注的微信给她发了句消息:“下来!”
温悠溪咬了一口面包,回了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