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校尉?少爷?
“刘同,你应该知道,我嗅觉一向十分灵敏,自从你站到了我的身旁,我就闻到了你身上有青烛香的独特气味。若是你昨晚没有进过程先生的住所,这青烛香的气味又是从何而来?”陆小满死死的盯着刘同,不急不缓的继续问道。
刘同虽然有些慌张,但依旧强硬的说道:“陆小满,你休要在此信口雌黄,你说我身上有青烛香的气味,为何别人闻不到,偏偏只有你能闻到?”
面对刘同的质问,陆小满镇定自若的回应道:“我说过,用鱼朽草和青烛混合而成的青烛香,气味十分清淡,常人自然是闻不出来,只有嗅觉异常灵敏者,方可察觉其中的异样!”
刘同瞬间宽心了不少,立马说道:“这么说来,现如今在场的所有人中,也只有你能闻的出,我身上到底有没有沾染青烛香的气味了?”
“至少到现在为止,也只有我闻到了你身上有青烛香的气味!”陆小满不置可否的回答道。
闻听此言,刘同转身冲着赵登明,说道:“赵大人,你见多识广,可曾听闻过这世上,有青烛香这样的东西?”
赵登明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说道“本官并没有听说过!”
“那在场的诸位,有谁听说过这青烛香?”刘同朝着周围的众人开口询问道。
而几乎所有的人都摇了摇头,显然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陆小满以外,竟无一人见过或者听过这青烛香。
见到众人的反应,刘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那神情似乎早已胜券在握:“陆小满,程先生家所燃之物为青烛香,是你提出来的。而且这青烛香燃烧过的气味,在场的人也只有你能闻到。难道这样的巧合,就不可疑吗?”
“刘同,谁告诉你这青烛香只有我知道的?虽然在场的人都没有听说过,但只要去香烛店或者商行内打听打听,就算没有人见过这青烛香,也至少会有人听说过!”
陆小满说到这儿,抬头看向赵登明,接着说道:“赵大人,至于刘同身上究竟有没有沾染青烛香的气味,自然不能听我一家之言!不过在殊海城内,这喜好品香鉴香的,应该大有人在。”
“这些人常年与香为伍,不止对香的种类知之甚多,而且嗅觉还十分敏锐,刘同身上究竟有没有沾染特殊的气味,这气味是否是出自于青烛香,只要让他们闻一闻,自有分晓!”
赵登明深以为然,点了点头道:“陆小满所言极是,来人去寻几个喜好品香之人,前来林衡府协助调查!”
然而就在此时,刘同按捺不住了,他虽然不知道陆小满所言是真是假,但看着陆小满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至少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还是要做些什么!
念及如此,刘同连忙说道:“赵大人请慢,我还有一个问题!”
“哦……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赵登明摆手叫停了手下的差役后问道。
“赵大人,就算是青烛香确实存在,但这陆小满他又如何证实程先生昨晚家中,所燃之物就是这青烛香?难道仅凭他一面之词吗?”
刘同似乎有些急躁,语气颇为不善,但他完全忘记了,此时面前的可不是陆小满,而是赵登明!
虽然不满刘同此时说话的语气,但他说的确实也有些道理,赵登明也只能压下心头的不满问道:“咳咳,刘同所言也有几分道理!陆小满,我且问你,你如何可以证明,昨晚死者家中所燃之物,便是这青烛香?”
赵登明莫名有些期待的看向陆小满,毕竟刚才刘同的那番举动,已然让赵登明心里有了芥蒂,不自觉的偏向了陆小满这一方。
陆小满心中早有了说辞,在赵登明问完话后,立马回答道:“这很简单,我昨晚也去过程先生家中,身上自然也沾染了香烛的气味,只需将我身上沾染的气味与刘同身上所沾染的气味对比一下,便可知道昨晚程先生家所燃之物,是否是那青烛香!而且……”
陆小满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刘同,见他想要辩解,连忙制止道:“刘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别着急,听我说完……当然我身上所沾染的气味,也有可能是自己有意为之,无法作为有力的证据!”
“不过灵位前香炉内的香灰,可做不了假,只需查验一下香炉里的香灰,便知昨夜所燃之物,是否为青烛香!”
“确实有道理,来人去死者家中将香炉取来,顺便找几个喜好品香之人前来!”赵登明顿时喜上眉梢,连忙开始安排手下的人。
只不过……
“大人,不必麻烦了!香炉已经取来了……”陆小满看向府院的大门,突然开口说道。
在场的所有人闻言,纷纷顺着陆小满的目光望去,恰巧看到府院门口的陈蒙,以及他手中的那一尊香炉!
“陈哥,还请将程先生家的香炉呈交给赵大人,让赵大人查验!”陆小满冲着门口的陈蒙说道。
就在刘同看到陈蒙出现在面前的时候,顿时察觉到了不妙,但依旧不死心的说道:“且慢,林衡府里的人那个不知道陈蒙与你十分交好,谁知道你与他暗地里有没有勾结,我看陈蒙此人也并不可信!赵大人,莫要上了这贼子的当啊!”
“刘同,你这混蛋,我陈蒙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岂会像你这般……你这般……”见刘同如此巧言善辩,不善言语的陈蒙,顿时被气得嘴唇发白,若不是现场情况不允许,他定然让刘同尝尝开碑裂石掌的威力。
“陈蒙的话不可信,那我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信!”就在此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陈蒙身后传来。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却见三个人从陈蒙身后缓缓走出,为首的那位三十多岁的模样,五官端正相貌堂堂,双眸如同鹰隼的眼睛,不怒而自威。
浑身上下散发着只有在战场上拼杀多年,才能凝聚出来的血煞之气,只是人站在那里,就能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是,张家的大少爷,张世林!”
“这气势……这魄力……没错,他就是那位北疆战神!”
“……”
张世林的出现,顿时让所有人瞪大了眼睛,他们不知道这位在北疆立下赫赫战功的人物,为何会突然到访。
其实陆小满此时也是懵的,他只是让陈蒙找个在殊海城有威望的人,陪他去程先生家取回香炉,却没曾想陈蒙竟然找到了张世林!
然而当他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陈蒙时,却发现陈蒙不断的冲他摇头,显然这张世林也不是他请来的!
这让陆小满更加的迷茫了,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从刚才的话中可以听出,张世林应该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而一旁的刘同却与陆小满的感受完全相左,若是刚才他与陆小满之间还算是旗鼓相当的话,但张世林的出现,却完全打破了这一平衡。
陆小满明明是五年前来的殊海城,而那时候张世林人早已在北疆了,两人既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任何交集。
在场的所有人心中现在都有同样的一个疑问,陆小满和张世林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而此时此刻,只有一个人对此事漠不关心,那就是靠在门柱上呼呼大睡的丁老头,似乎他并不知道此时发生了什么事!
“哈哈,原来是张校尉,久闻你的大名,今日难得一见,果然英武非凡!”张登明连忙迎上前去,客套道。
“天风木场张百川之子,张世林见过郡守大人!”张世林并没有接纳赵登明的好意,而是缓步上前以平民的姿态躬身道。
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要告诉赵登明以及在场的所有人,他此刻的身份并非是边疆守军校尉,而是殊海城张家的少爷。
今日的所作所为,仅代表殊海张家,与边疆守军以及苏文芳将军,并没有任何关系!
“咳咳,张少爷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赵登明好歹为官多年,自然明白张世林这么做的意图,于是收起那些场面话,继续秉公问道。
“我此次前来只为了两件事,这第一件事,便是将程先生家中所寻到的香炉,交到大人的手上……”
“这么说来,陈蒙手中的香炉,的确是从死者家中取来的了?”赵登明问道。
“没错,陈蒙手中的香炉就取自于程先生家中,这一点我可以作证。若是赵大人信得过我的话!”张世林笃定的说道,最后还不忘补充了一句。
一旁的刘同表面看上去神态自若,似是对于张世林的佐证并不在意,实际在心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脑海中不断的酝酿着应对之策!
对于刘同的心里变化,其他人自然是不知晓,此时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落在了张世林的身上!
“殊海张家的少主人,本官自然是信得过的!只不过,你刚才不是说有两件事……那第二件事是……”赵登明继续问道。
“第二件事就是我身后的这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