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好汉由我九纹龙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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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鼓上蚤的机缘

    从相爱到相弃,轻易的变了心,反而借口说情人间本就是容易变心的,史进不由得感叹,这说的就是原著中原身的那份感情戏。

    在东平府误陷九纹龙的章回中,提到原身在东平府的一处勾栏里,有一个叫李瑞兰的相好,他当时向宋江请命潜入城当内探,就想借助李瑞兰家藏身。

    原身想必是极看重自个儿与那个娼妓的感情,时隔多年,仍然觉得与人家情熟。若史进猜测的没错,那李瑞兰必定是原身情窦初开后经历的第一个女人,很有可能是仅有的一个。

    要知道,他接收了原身到十八岁的记忆,里面竟然没有一丝对女人的幻想,满脑子江湖义气,真他娘的是个晚熟的直男。

    可惜原身以为的情重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等他入城去到那处勾栏,取出金银相送,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并许下事完后带她一家上山快活的诺言,李瑞兰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是很现实的收下金银后找虔婆商议此事的风险后,告官将原身抓入大牢。

    不过在史进看来,从李瑞兰的角度出发,做这种选择也情有可原。也许当初与原身交往时,她可能真的动过心,两人可能也许下过海誓山盟。

    只是原身一别多年杳无音信,李瑞兰的期盼也就一点点消散殆尽,回归到现实生活,过起迎新送旧的日子。

    原身赤子之心,多年过去,还把对方看作他心中的白月光,殊不知在生活的摧残下,往日的白月光早已变成了朱砂痣,哪还有一点恩情可讲,自然是故人心易变了。

    想到这里,史进有些心疼原身,多么单纯的一个孩子,可惜命途多舛,事事不顺。

    与史进的感慨不同,那许老爷听到这一句,蓦然想到与自己风雨同舟走过来的结发妻子,想当初他一无所有时,是妻子的不离不弃用嫁妆支持他的事业,而如今他成为一地豪商,两人却形同陌路……

    执笔书写的灵香姑娘,握紧的左拳,眼眶中含着的泪花,紧紧抿着的樱唇,无不显示这个头牌内心的不平静。

    灵香想到了圈子里经常聊起的南齐钱塘名妓苏小小,“妾乘油璧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主动追求爱情,却被始乱终弃郁郁而终,可不真是等闲变却故人心!

    纳兰的词刚念了一半,大厅内已经没有了说话声,品鉴秦公子和许老爷作品的人也都停了下来,转而反复咂摸这首木兰词。

    史进拉回思绪,也不吊众人的胃口,一口气将下半阙念完。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

    全场一片沉寂,只有沙沙的书写声回荡,史进打眼望去,只见灵香姑娘满脸泪痕,妆容早被泪水打花。

    许久之后,秦公子叹息一声,满脸苦涩的说道:“还用比吗,此等佳作一出,不出半年必定天下传唱,我等都成了绿叶。

    想来灵香姑娘很快就会随着这首词名满天下,小生提前在这里道喜。

    只恨在下才疏学浅,与姑娘有缘无分,只好把小生的情意藏在心底。

    人生若只如初见……罢了罢了,小生就此告别。”

    诉说完心意,秦公子不等灵香回话,便带着失意和消沉离开了这伤心之地。

    秦公子没有死缠拉打的贬低史进的作品,不是因为他是个洒脱之人,而是判断出这首木兰词传唱开后,必是传世的佳作,不是他借助权势和地位就能打压的,若真那样做,他自己也很有可能跟着流传后世,只不过是恶名而已。

    那许老爷看姓秦的说完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如此光棍的走掉,眨眼间便想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他虽不懂诗词,可看在场人的反应就知道高出自己那首太多,在此地留的越久肯定越丢人,赶紧离去是最好的应对。

    “景公子是吧,许某承认你才高八斗,灵香姑娘今晚是你的了,只是你若不能给灵香姑娘赎身,老爷我以后免不得也要品尝一番名妓的滋味。”

    看着转身离去的许老爷,史进冷哼一声没搭理对方,这家伙临走之前还不忘上眼药,他那话可是拐弯抹角提醒老鸨,别让人将灵香姑娘拐走。

    尤妈妈本来想着使点劲儿让许老爷赢得头筹,好多得些银子,哪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活生生的从内定目标中抢走她楼里的头牌。

    她刚想发怒找茬,就听到秦公子那番话,顿时觉得史进这个搅局的书生顺眼不少,要是灵香真能天下闻名,那她不就成了培养出名妓的妈妈,到时名气有了,肯定财源滚滚进。

    这时再听到许老爷有意无意的提醒,尤妈妈心里立刻打定主意,想办法赶走这个书生,如今诗词已经到手,留个穷书生在楼里,只会勾走姑娘们的心,没好处只有坏处。

    等到楼内其他人全部走完,她便来到史进跟前说道:“景公子,虽说你诗词比试得了头名,可想要给我们灵香姑娘梳弄,还需要五百贯银钱。

    若你拿的出来,老身二话不说,立马置办酒菜,让你俩喜度良宵。

    可若你拿不出来,老身依旧请你吃好喝好,只是灵香的闺门,你却半步也不能踏进去。”

    常言道娼妓之家,讳‘者扯丐漏走’五个字。尤妈妈年轻时也是得便熟闲,迎新送旧,见惯了薄情寡义,内心早已挣脱情感的束缚,如今是只认银子不认人。

    她看史进打扮朴素,浑身上下无一块绫罗绸缎,根本不像是能拿出五百贯钱的人,所以便用这个刁难他,若能保留住灵香的清白之身,那她就赚的更多了。

    “妈妈怎可这般无理,景公子是灵香的贵人,何需他出银钱,这五百贯女儿自取私房钱给你。”

    史进正待对老鸨反唇相讥,骂一顿这个眼里只有钱的老虔婆,哪知灵香突然插话要替他付钱,这让九纹龙的面子往哪里搁,传出去后他还怎么带人。

    其实他来青楼只是为了摆脱官府盯梢,洗掉自己搞事的嫌疑,史进一来就坐到角落里,就是不想引人注意,好混过这晚。

    哪知阴差阳错的被人架到台前,大大的出了个名,如今面对这般场景,不管是认怂不出嫖资,还是被灵香垫付,明日传出去后都会让他成为笑柄,这个马甲还有大用,不能留就这么浪费了。

    当然,对柳三变那样的人,吃女人软饭也许是好名声,可对史进这样有大志向的,那就是臭不可闻的污名。

    至于传不出去的可能性,史进根本不考虑,青楼里面要是能藏住秘密,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赶紧去给本公子备齐酒菜。”史进拦住要去取钱的灵香,从衣内摸出五百贯银票,甩在老鸨身上后说道。

    尤妈妈见史进真的拿出这么多钱,没再自讨没趣,也顾不得埋怨灵香,转身下去安排酒席。

    ……

    城里三更的梆子刚刚敲完,被朱武认定的第一个有缘人,偷偷来到两个道士落脚的客店,悄悄摸到两人的客房外,用手轻轻的点了点房门。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借着昏暗的烛光看到来的正是白日的客人,公孙胜将他迎入屋内,又关上房门。

    “阁下果然聪慧,可愿报上名号?”屋内三人坐下后,朱武压低声音问道。

    “在下时迁,高唐州人氏,人送雅号鼓上蚤的便是。敢问两位道长高姓大名。”

    原来此人竟是水浒中大名鼎鼎的神偷客,为梁山泊立下汗马功劳,却排名倒数第二的地贼星。

    时迁白日里被这俩人强拉着算卦,又一语道破他的来历,还给他许下大机缘的卦语,搞的他心里又惊又慌。

    他凭借自己的手段,平日里做些飞檐走壁、跳篱骗马的勾当,没钱时还会掘些古坟,为免夜路走多湿鞋,时迁对这类神神道道的事儿,总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那道人只说能否取到机缘,只看他的悟性,时迁回头思考半天,想明白机缘只怕就在这道人身上,便悄悄探查清楚两人的住处。

    那人当时还特意敲了三下桌子,时迁觉得一定也藏着什么玄机,晚上听到打更的声音,他一下反应过来,这是不是道士约他三更见面的信号。

    不管自己猜的对不对,时迁觉得都要试一试,不然真有他的机缘岂不是亏大了,他可不想一辈子当个偷鸡摸狗的下流人士。

    “好汉既有鼓上骚的称号,白日里我看你对身边富家公子的荷包下手时,手法极为精熟,想来在这一方面有不同寻常的过人之处吧?”朱武没有着急报上两人的名号,反而接着探问。

    时迁被人揭了老底,老脸控制不住的微红,只是烛光暗淡,旁人也看不出来。

    他想了片刻,自己这点手艺也没什么不可告人之处,便将自己在做贼这方面的天赋异禀,常干的事儿全都抖了出来。

    时迁这会已摆起光棍心态,反正把自个儿能说的都说了,那就看看这两个道士给自己的机缘到底是啥。

    “若是戏耍自己,凭俺的手段,怎么也能让这两人吃一番苦头。”他暗戳戳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