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话题告一段过，冷真打算回交易塔后，自己再去查查相关资料。

    “这些绛魔晶你要带回去研究么？”冷真扬了扬手中的绛魔晶问。

    庀古看了看没伸手，“算了，如果绛魔晶只对特殊的适应者有反应，我拿回去也没办法做实验。”

    “就算有会『炼真术』的适应者，也不会配合你做实验的……”冷真心里反驳了一句，将那块吸了自己真念的绛魔晶塞进口袋。

    之后的房间再也没有庀古感兴趣的东西，也没有像刚开始那样，什么东西都主动和冷真解释。

    “回去吧，没想到出来这么一会，竟然对交易塔那个破屋有点想念。”庀古感慨道。

    “没问题。”冷真早就想回去了。

    对这趟临时起意的旅程，他已经非常满意。

    和莫拉取得了联系，获悉测试时间，以茵序列制，天使，还有基于以茵武器库可能构建的新模组。

    冷真没想到这次出行最大的收获是来自庀古，对方不是萨贲，叙述的东西他不用多加怀疑，并以这些信息考量自己今后的选择。

    随着『传送种子』的发动，三人回到交易塔。

    庀古还是没有平复失落的心情，闷闷不乐地回去了。

    “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卡雅一回防卫都市就在冷真头上种了朵花，将自己包进去。

    冷真往天上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变个葫芦钻进去呢?”

    然后状态萎靡道：“我先回去休息一下，这次使用『摩基诺德的馈赠』比以往消耗更大。

    “至于去地底的方法，我想到一个方案，能不能实施，还要去交易塔里确认。”

    “好。”卡雅简洁地应了一声，“那个地底世界，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冷真右边眉毛抬了抬，“为什么？”

    “你还在接收秘能么？”卡雅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事情。

    “还没有中断的迹象……这和地底有什么关系？”冷真不解道。

    这个问题就像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足足过了5分钟，卡雅才解释道：“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这条法则里没有意识的参与。”

    “又有干货？”冷真略有些激动地想。

    “一般来说，领悟了真理，又持续不断收获秘能的情况下，真念很快就会饱和，这个不需要旁人提醒，自己感受最明显。”卡雅用比休语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

    “饱和了以后会怎么样？”冷真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接收秘能，所以想跳过这个话题。

    一口气在『吞噬星空』里点亮了三颗虚星，又被那块特殊的绛魔晶吸走了一点，用来解释卡雅的疑惑非常合理。

    “当真源充满秘能，已经无法转换更多真念的时候，你需要对真源做一次扩容。”

    “扩容？这么通俗易通吗？是那种氪金买扩展券的扩容吗？”解释得太简单，冷真反而有些不明所以。

    “总觉得这个描述太不真源了……太贴近生活了……”

    “我这么说也是为了让你更好理解一点，不过看来起到了反作用。

    “等你对真源升级完，就会明白是什么感觉了。

    “升级真源不同于增加强度、施展范围这些东西。

    “那是一种脱离三维空间的深邃，我将那个地方叫做『识海』。”

    听到『识海』这个称呼，冷真瞬间感觉抓住了什么，这抽象的名字竟然比扩容、升级来得更好理解。

    他边往临时小屋的方向走，一边继续追问：“具体怎么做？”

    “探索『识海』的方法，和那条真理完全相反，也可以说相辅相成。

    “就如同你要获得秘能，必须创造真实篡改他人认知；挖掘『识海』，需要你不断探索这个世界未被挖掘的秘密。

    “也可以说不断修正自我认知。”

    “我想得果然没错……适应者要成长，只能不断踩着其他适应者的尸体。

    创造自我真实，篡改他人认知，修正歪曲事实，一个无解的循环。

    所以说最强的适应者，就是知晓万事万物，并集万千秘密于一身的人？

    什么隐秘之主……”

    卡雅知道信息量很大，也没去打断冷真的思绪。

    “那拓宽『识海』，具体有什么好处呢？”冷真先将太遥远的事情放下，关注起眼前的实际需求。

    “因人而异，可能会增加真源强度和感知范围，也可能让你更好地理解适应物，施展更复杂的模组等等。前提是拓宽后填补新的秘能。”卡雅循循善诱道。

    “这不就来动力了吗？能切实强化自身比什么都有用……”

    “那我知道比休的真相，是不是已经拓展了一点了？”

    “有这个可能，也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了。”

    弄明白『识海』的进化原理，冷真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卡雅的意图。

    “所以你要去地心，是因为那里可能存在着不为人知的真相？如果这里面没有意识主导呢？比如文明自然发展造成的历史变化。”

    “没有影响，能不能拓宽『识海』，取决于被掩盖的真相，对世界造成了什么结果。

    “就好比你口袋里的绛魔晶，它改变结构带来的变化只有你和庀古知道，所能产生的影响太小了，不论是对这个世界，还是对人。”

    冷真还是觉得卡雅的解释有点难懂，他自己整理了一下问道：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将宇宙看作一个整体，其中隐藏着各式各样的秘密。

    “小到我自己捏出个人偶，大到人类起源这种。

    “但我的人偶对世界几乎不会产生任何影响，所以就算被其他适应者知道它的具体细节，也对拓宽『识海』没什么用。

    “可如果是『七神国』的秘密，即使没有适应者故意篡改认知，我也可以对真源扩容对吧。”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反正挖掘『识海』比获取真念要简单很多，因为有很多不存在适应者意识主导的事实被自然掩盖。”卡雅有些不耐道。

    她一直没和冷真提起这件事，就是怕解释起来太麻烦，与其用语言说明，不如自己体会来得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