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继续分裂下去，两个副人格就是三倍快乐，三个就是四倍，以此类推？”冷真顺着萨贲给出的模式往上延伸。

    “你终于开窍了！有数据表明，本身适应物上限高的适应者，能分裂出来的副人格更多，这才是我极力推荐给你的原因。”萨贲收起玩笑，继续保持着兴奋认真说道。

    冷真微皱着眉头，审慎地思考着萨贲给出的方案，他还是觉得获取秘能的方式更安全，即使无比困难。

    “就算副人格以自己的节奏加深了对适应物的理解，我这个主人格要怎么加以利用？他们如果不听我的不是自找麻烦？还有人格的切换时机之类的问题呢？”

    萨贲摆了摆手，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这就要提到你最关心的治愈方法了。当所有副人格将自己的适应物理解透彻，这个时候你可以着手收复他们的人格，和自己主人格融合。你需要模拟出一种人物性格，是你本身人格里不存在的类型。要知道，这些副人格虽然看上去都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但都是从主人格演化出来的，多多少少具有主人格的某些特质。你要做的就是完全虚构出一种性格，而真实的你，需要时时刻刻在幕后操纵着他，将这个伪人格放在和所有副人格并列，甚至凌驾于他们的位置上。

    “习惯了这个状态后，所有副人格也会渐渐成为你的的提线人偶，你对他们的掌控力会逐渐加强，直到完全回收人格，他们的适应物就是你的了。

    “你现在的战斗方式完全是依靠着适应物的数量取胜，对漆鬼和普通人可能优势很大，但遇到在一种适应物上钻研多年的支配者就不管用了，你最好相信我说的。”

    受到萨贲的情绪感染，冷真略微上头，他站起身，来回踱步。

    “如果他说的方法可行，我就可以专心研究一种物质，比如电子，适应它之后其实一直没好好去探索过更多的可能性……”

    站定身形，冷真回头问萨贲：“从分裂到回收，完全成功的概率有多少？失败会发生什么？”

    为了让自己更加显得可靠，萨贲收敛了轻浮的举止，整个人沉静下来，“时间长短的问题，说实话，和其他提升实力的办法相比，副人格养成算是非常安全快捷的一种了，不要觉得身体里藏着其他人非常可怕，那其实都是你自己，而你只需要成为最强的那个，放心吧，我会教你具体怎么做的。”

    冷真知道自己已经被说服了，最具说服力的不是萨贲的巧舌如簧，是冷真对实力的渴望。

    事实上不论萨贲说得多么好听，他始终无法将成功案例展示给冷真。

    在这即将终结的以茵主星上，冷真唯一的目标只剩下搜集绛魔晶，在末日来临前和卡雅一起离开这个星球。

    所幸的是，他们可以从交易塔兑换许多其他世界的坐标位置，可选方向大幅增加，同时也意味着需要重新适应环境。

    萨贲有没有逃生计划冷真不知道，但在这个没有网络环境的防卫都市，没有任何手段追踪彼此下落的条件，再次相遇需要极为夸张的巧合支撑。

    冷真深深吐了一口气，“现在阻碍我学习人格控偶法的疑问只剩一个了。”

    “是什么？”萨贲迫切地问。

    “你的真实身份。”

    闻言，萨贲没有显得丝毫吃惊，他显然为了讲述这个问题已经铺垫太久。

    “为什么这么问？”

    冷真轻笑道：“可能你从某一个时刻开始就没有继续隐瞒，不正常的地方太多了……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还是放不下心将自己的潜意识交出去。”

    “比如说呢？”萨贲拉来一张椅子，悠闲地坐下。

    “归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你的自身实力和情报等级不匹配。你的一些小道具，在交易塔的价格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负担得起。

    “还有对适应者的了解程度，比你实力高出许多的纪奇莱就完全没有渠道了解这些，这和天赋没关系，完全是个人经历所致。

    “除了真实身份，目的也坦白一下吧。”

    萨贲捋了捋自己褐色的头发，依然如故道：“听说过『幻意志』么？”

    “没有。”冷真朝他眨巴眨巴眼睛小幅度摇头。

    “……也是，你连『根源』都不知道……我就是起个头打开下话题。

    “『幻意志』是曾经存在于中心社区的一个适应者团体，巅峰期的整体表面实力足以排进所有适应者组织前五的位置，但是在各方势力的打压下，被迫解散了。

    “而我就属于这个组织。”

    “没有适应物也可以加入适应者组织吗？只要是个适应者就可以进？”冷真倒不是要嘲讽萨贲，而是出于求知欲的淳朴疑问。

    萨贲丝毫没有在意，“正因为我没有适应物才能进入『幻意志』，组织里的成员每个人都至少拥有10种以上适应物，适应100种物质后，可以荣获『百幻』称号，1000种对应『千幻』，拥有万种以上适应物就会被称为『幻意志』。”

    这下轮到冷真诧异了，他自己目前勉强可以拿个『百幻』，没想到人外有人，竟然有适应者可以适应上万种物质。

    “『幻意志』里的人，都是用这种人格控偶来增加适应物？”冷真再次发问。

    萨贲收敛笑容，圆圆的大眼睛少见地缩成了椭圆形，“我刚才说了，人格控偶是比较安全的手段，对于资质低的适应者来说是很不错的选择，但要成为『百幻』或者更进一步，就需要非常手段了。不论什么样的天才，人格控偶获得的适应物上限是32个，目前没有更高的记录。”

    “一万种适应物是什么概念？而且看他的意思，不只是适应了而已，每一种都有一定程度的理解，能够拿来构成模组……这就有点可怕了。”冷真竭力消化着萨贲传递来的信息，再一次感慨适应者的世界永远在突破自己的想象极限。

    “你刚才说因为没有适应物才能进入，是什么意思？”

    “『幻意志』创建人和我一样，本来是没有适应物的，所以对于和他处于相同困境的适应者来者不拒，他是我的偶像，所以我没有选择安逸的人格控偶，而是走上了和创始人一样的道路。

    “这就是我的身份，灭亡的邪恶组织余孽。目的么，第一次见到你，我是想从你这多赚点晶粉，然后是『庀古科技』之旅，让我对你的潜力有了新的认识，目的也更改为让你加入『幻意志』，调查『幻意志』毁灭的真相，以及寻找首领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