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结得够清楚了吧？”萨贲讲得口干舌燥，拿起水壶大口灌向嘴里。

    纪奇莱不用说，听得相当认真，他没想到菜鸡萨贲竟然懂得这么多，从此遇见其他适应者菜鸟又多了吹嘘的本钱。

    作为对意识领域相当有研究的庀古自然也不会放过和适应者有关联的内容。

    就连卡雅也在静静等着冷真为她转述，这些知识同样是她所欠缺的。

    心满意足的冷真将视线拉回人格分裂上，庀古让他从源头找问题，他尝试着做了。

    然后他发现事实和庀古描述的惊人地一致。

    “是度假村那次么……”

    “没什么事多休息休息吧，有什么问题随时来问我，不过魔竞队全灭，我也离不开了，这颗星球已经进入倒计时，大家都把握好时间吧。”

    庀古从『庀古科技』回来后多了一些豁达，他最后这句话是对纪奇莱和萨贲说的，好像即将到来的毁灭级灾难和他没什么关系似的。

    气氛变得沉闷，其中最沮丧的要数纪奇莱，人生的选项在一两句话间被清空，不论是提升实力在防卫都市称王称霸，还是抱上冷真大腿安度晚年，现在都不可能实现了。

    生命只剩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让他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像没什么是必须在死前非要完成的事情。

    回忆了半天，他突然想到还真有那么件事，倒不是非做不可，而是去做能让自己愉悦，那就是再找巨人漆鬼痛痛快快地战一场，在激战中一起迎接末日，这很硬核。

    纪奇莱和庀古走了，感觉萨贲还有话想说，冷真也没主动开口问。

    “你真的人格分裂了？”萨贲向冷真确认。

    在冷真看来，这问题明显像在找茬。

    “不知道，不过我过去确实有过几次情绪失控，但事后没有留下后遗症，我清楚地记得发生的一切，包括自己当时的情绪，就连对战魔竞队，我也渐渐开始回忆起来了，这说明我只是忘了，还不是被人替换……反正，我对庀古说的还有怀疑，当然他不太可能故意害我，现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

    冷真嘀嘀咕咕地像在说服自己，性格上的东西往往似是而非，正反都能说得通。

    他自我感觉在离开地球，刚到比休的时候，自己的变化最大，好像变得没那么冷漠，变得可以吐槽周遭的人事物，不再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变得没有那么极端，在那之前只有在乐队成员面前可以做到。

    面对这些变化冷真是略感欣喜的，但他认为这都是多次经历生死以及黑暗隧道的折磨煎熬带来的转变。

    直到获知比休王族的真相，虐杀比休族人的时候，他才知道那份扭曲从未离去，而是更加乖离，更深不可测。

    可他没有太在意，是个人总会有情绪波动的，而且那次不能说完全失控，在冷真的感知里完全是自己主导了一切行动，情绪恢复也比之前要快许多。

    “你也别太相信庀古的话，他毕竟不是适应者，像坠魔者的事我看他还没我了解呢。刚才人多我有个事情没说，一般的坠魔者在经历极端剧烈的不良情绪后，实力是会暴增的，你有吗？我听下来你能碾压那些魔竞队员还是靠那枚神奇的刻印。”

    “原来是这样……，所以我在度假村延展范围暴增是因为这个……这下解释清楚了，但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你觉得呢？”冷真问心不在焉好像在思考其他事情的卡雅。

    “嗯？人格分裂？没错啊，他一出来我就感觉到了，你们真念都不完全一样。不过，他好像比你厉害那么一点呵呵。”

    冷真：“……”

    萨贲：“……”

    这个呵呵侮辱性极强。

    “你不要若无其事地说什么你们啊，他啊这种可怕的话啊！”冷真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这个女人……之前我们在讨论的时候沉默不语，其实都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等着看我出洋相……”

    “那我现在是坠魔者了？……”知道卡雅是抱着看自己笑话的态度后，冷真只能可怜巴巴地看向萨贲，希望他能答疑解惑。

    萨贲苦笑着回答道：“呃……我总觉得你和坠魔者不太一样，真正的坠魔者永远渴求着新鲜的不良情绪，我回去再查查资料吧。”

    这时，窗外从远处传来一些动静，看方向是从交易塔那里传来的。

    冷真的小屋距离交易塔有1.5公里远，虽然在总体环境音较低的防卫都市，声音得以较为容易地传播，但能传到冷真这里，说明交易塔那里已经吵翻天了。

    “啊！我忘了做氢氧焰枪了……”冷真掏出手机，时间果然已经超过20个小时。

    “就是你之前给我的那把武器？确实很好用，你要卖给其他居民赚晶粉？”

    冷真觉得萨贲的反应有些奇怪，之前一直在考虑自己人格分裂的事情没注意到，这人好像一点也没有因为以茵主星就要玩完而沮丧，对赚晶粉的热情好像也消失了大半。

    “之前是这么想的，现在也没必要了，这里的一切包括交易塔都快没了，还要晶粉有什么用……”

    “有用的，绛魔晶对真念亲和度很高，蒙奥贝明就是最好的例子，这种物质应该非常适合用来制作刻印，虽然我们都不懂刻印的制作工艺，但总会有用的。”卡雅突然出声提醒道。

    “刻印？这倒是没考虑过的思路，确实，绛魔晶都能主动吸附意识，肯定对真念不会排斥，看来关于刻印她也不是一无所知，只是懒得告诉我……”

    “我出来太久了，你没什么问题我先回神树了，有事再叫我。”说着卡雅钻回了灵木吉他。

    冷真对卡雅真是又爱又恨，有了她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但那些不期而至的捉弄也让冷真很头疼。

    告别了萨贲，冷真想起上次地焰枪火环表演被卡雅扫了兴致，这次干脆不背吉他出门，也算对卡雅的一次小小的报复。

    匆匆赶到交易塔，这里聚集着比上次多十倍的人，包括已经租到和等着租焰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