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边的蓝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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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疑难病症

    乐琪发现秀月入宫一年多了,肚子丝毫没有动静,而燕儿公主都已经怀孕了。

    这个秀月的肚子一点儿也不鼓,乐琪纳闷,虽然自己是个学习医术的,在天堂一样的杭州,平常就知道吃喝玩乐尽情享受当下东游西玩的,在杭州行宫也不是行医的职业,只是个后宫闲职女侍卫,并不是考勤实职,赵构给予乐琪的是充分的自由,乐琪在古代的思想是吃好玩好,赵构充分地满足她。

    只是燕儿公主怀孕了,乐琪似乎有事可做了。

    乐琪所学医技虽然是以针灸急救和大方脉为主,其他各科虽然所学不精但都有涉猎,照顾一个孕妇更是不在话下,对扬子的疼爱,对燕儿公主更是爱屋及乌,一直照顾有加。

    一天与燕儿公主闲聊时,突然想起秀月为什么没有怀孕,并且后宫宫妃也众多,一个也没有怀孕,这使她觉得好奇,乐琪虽然学医,摸过赵构的脉象,但是毕竟不是经验丰富的老医师,对于疑难病症还不能准确判断。

    这天来到秀月的小宫园中,乐琪突然对秀月说道:“秀月,别绣花了,来来,手伸过来,给你摸摸脉。”

    秀月说道:“我没病,摸啥脉,太医时常来摸过脉的,从没说我有啥病,”她头也不抬的继续绣花。

    乐琪一把给她的绣花物件拿掉,拉过她的手询问诊断起来,

    “这也奇了,身体倍儿棒啊?咋没怀孕呢?”不知不觉地脱口而出,把个秀月给羞的赶紧缩回乐手,脸儿都红了。

    这乐琪一看秀月的羞态,心想:这古代的女孩子就是怕羞,这样说说就受不了,在现代,我和闺蜜说啥都是司空见惯的平常,现代女孩子就是谈了几个男朋友都是毫无顾虑的大谈特谈,乐琪突然想起历史书上说的赵构是传位与养子,似乎他真的没孩子。也想起先生曾经的诊断,赵构无子息之类的隐话。

    她看着秀月,眼神悲怜,难道赵构是那种电线杆上贴的那个阳痿之病?他们从没同房?难道秀月一个姑娘的青春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默默流去,一辈子只是处子之身而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乐琪附耳秀月悄悄地问了一句话,秀月更是脸色秀红,羞怯地摇摇头。乐琪心中已有几分的确定,心想:这么帅的哥,绣花枕头银样镴枪头,只是给人看看用的。

    乐琪是现代姑娘,在古代作为一个医者,并没有忌讳思考这些男女繁衍后代之事,只是心疼秀月,只是她见到赵构的时候,并没有感觉他异常,很是温文尔雅,对乐琪从来都没有发过脾气,甚至乐琪不高兴忘乎所以发小姐脾气,赵构都欣然接受,甚至宠溺的眼神和颜悦色,并且非常快乐。

    她也时常在太医请脉后也去摸过脉象,并没有特殊的异常,只是觉得他心脉时常急,因为一直觉得赵构为了国事烦恼焦虑,情有可原,此病隐秘,太医从来没有明说此病,只是给予调理心神的药汤。

    她想:此病虽然是心神不安之症状,但绝不是那么简单,医者对疑难杂症病例最感兴趣去了解,她一定要找出对策治疗赵构的病,她向赵构告假去彭姥县看望外公外婆,向先生求教商量如何治疗赵构的难言之隐,更是为了秀月。

    探亲回到家里,外公外婆自然是心肝儿宝贝儿的疼爱,满桌的美味拼命地往乐琪碗里夹,乐琪推辞不过,看着满碗的、叠得高高的,外公这位高厨的倾心制作,连先生都给乐琪打圆场,笑道:“老哥老嫂子对雁儿疼爱有加,她在官家那里还能吃不饱啊!”

    外公、外婆都笑了,还是说道:“多吃点,多吃点。”乐琪哈哈笑道:“我都胖多了,还是外公烧的菜是天下最美味的,一见到外公烧的好吃,我连自己胖都忘记了。”

    “胖好,胖点好,胖富贵。”外婆开心地说道。

    一桌人开心愉快。

    乐琪把赵构的病情向先生叙述了一遍,望闻问切,饮食习惯,起居精神等都向先生详细地诉说。

    先生叹道:“曾经切过他的脉象,官家此症也是奇特,与以往所看的同类病人不同,其他病人所患此病,大都是各种虚症结合,如脾胃虚弱、肝肾亏虚等,官家所患此病脉象所现只是心肾不交之症。”

    乐琪说道:“先生,如若只是心肾不交之症,应有具体的体现,如失眠、心烦、头晕、耳鸣、口干舌燥、疲乏无力等症,但是我觉察不到他有这些症状的严重状态,他天天练武拉弓,饮食正常,未见严重虚亏之色。”

    先生笑了:“官家年轻,有的是把力气,若饮食规矩、起居适当,当然康健到老没问题,只是你有所不知了,病人岂能把事实诉与你听,一个国家的君主,烦忧之事之多,心事只能在心底积存,雁儿啊,我们作为医者,虽不能时刻陪在病人身边深深了解,但是要学会深知病人不可言语的苦情,表象往往是欺骗人的。”

    乐琪笑道:“先生,我虽然探测不到官家的深层心事的隐私,不过,过去和他在一起时,度过逃亡苦难的时光,我发觉官家甚是胆小,一旦金兵那里的一点儿风吹草动,官家便吓得惊魂失色,一股劲地想逃跑,敢情病根是在这里了。”

    “是了,惊恐伤身,累及心肾,气机气血逆乱而不达宗筋,故阳事不能作强,若思虑过多不能安神疏达,恐日后病情加重,日渐狂躁。治疗此病不难,只是疑难之处是再无子息了,吾也百思不得其解。唉,,,”

    乐琪说道:“官家不喜吃药,也许是吃多了药,厌烦了,只是秀月,以后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先生说道:“良药虽多,治不了无心之人,天下疑难之病在于人而不在于身。不喜吃药,饮食之中慢慢调理吧。”

    先生开了方子,吩咐乐琪根据身体变化状态加以加减,乐琪一看,这些药都可以做入糕点,汤粥之中,易于制作,乐琪对先生说道,她可怜秀月,先生又给了乐琪一葫芦强身健体的秘制蜜丸,乐琪谢过先生拜别而去。

    使用了乐琪带来的蜜丸,这段时间赵构的脸色看上去非常的健嫩,原本微黄的脸色返现的是白里透红,特别是吃过一点绍兴酒,白嫩的脸色微微泛红,如同煮熟的鸡蛋剥壳般的鲜嫩色,确实让人很心动忍不住地想摸一把。

    乐琪心想:他毕竟是皇帝,也不能像在现代的哥们那样可以随便的摸一下脸,在古代看来是不尊重别人,是嫖戏的行为,再说老虎的脸可是摸不得滴。

    也许是金兀术一次次地入侵被宋朝将士击退,赵构心情已是大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天天面现喜色,额头发亮。

    将近冬令,乐琪陪着秀月在小厨房蒸糕,这加了茯苓枸杞等中药之类的隔沙糕一蒸熟香气四溢,让人忍不住的就想撕了一块吃起来,这糕点是冬令人人可吃的滋养脾胃的养身之物,隔沙糕是明州地区的著名糕点,在现代,乐琪的外婆就经常在春节前蒸,每次蒸熟时候那个香味诱鼻,乐琪伸手就想抓来吃,外婆就轻拍她的手说道:“还烫呢,要先敬灶皇爷。”外婆切下一块点了香,恭敬地敬了灶皇爷,然后乐琪就吃了个饱,再也吃不下晚饭了,每年隔沙糕的味道是陪着乐琪渐渐的长大。

    赵构下朝,径自朝秀月小院里来,“在做什么好吃的,那么香!”话声到身影也到,秀月顿时羞怯起来,乐琪看得真切,这秀月咋地了,都认识这么久了,居然还羞怯,她偷偷地在秀月耳边问了一句,秀月脸红了,害羞地打了乐琪一下,乐琪笑得大声,赵构微笑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这闺房话可不能告诉官家你啊!”乐琪调皮地回道。

    赵构笑吟吟地盯着乐琪看,眼睛亮晶晶的闪亮,乐琪忙避开他的眼神。

    切了糕,秀月盛了银耳莲子汤,三人热乎乎地吃了起来。这隔沙糕的香甜确实与普通糕点不同,赵构胃口大开,吃了好几块,这一顿点心餐吃得像是民间普通人家的朋友聚餐,这乐琪一在秀月这里吃饭,饭桌气氛就高涨,一句话都会让大家笑得前俯后仰,她自己筷子都会被笑跑,还得趴下到处找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