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蒙最后一次把匕首划过磨刀石，然后用布把它细细擦拭干净。

    他把它放回鞘里，放在头盔旁边的桌子上。他挺直了背脊，盯着阿格雷夫。

    “这项工作是相当长期的，”阿格雷夫继续说。“六个月，3000金币。”阿格雷夫在提到金额时，看到一些人头昏脑胀。

    “你知道我的价格，”加拉蒙说。“有人推荐给你吗?”

    加拉蒙的声音低沉的刺耳，足以让阿格雷夫的脊椎发冷。他短暂地感到嫉妒。他对自己的声音本身没有意见，但如果有一个像那样的……好吧，那就太好了。也许如果他吸几个小时的热灰……

    “差不多吧，”阿格雷夫点点头，把他的小小嫉妒扔到了脑后。

    加拉蒙没有反应。“我要保护谁？”

    “我。”阿格雷夫用两个大拇指指着自己。“我有一些敌人，你看，我很有诚意。我不会要求你做任何不合理的事，尽管我们起草合同时可以解决这些条款。”

    加拉蒙微微点点头，脸还是一动不动。“你会提供食宿吗？”

    “是的，不过……我们可能经常露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请你负责打猎。“

    “你拿到硬币了吗？”

    “不是在我身上，”阿格雷夫迅速而大声地说，以阻止任何“听众”。

    “我们得去银行，起草一份合同，然后我就可以给你了。如果有必要用硬币。阿格雷夫用手指轻拍桌子。

    “还有其他问题吗?”

    加拉蒙盯着阿格雷夫看，然后拿起他的酒瓶再喝一杯。他把它放在一边，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他甚至不问我的名字，我在社会上的地位…………真的，如果我不完全知道这家伙的工作有多好，他的自信就会显得鲁莽。

    “很好，但我有些话要对你说。所以……”阿格雷夫举起双手，施了一个D级幻术，【隔离】。它防止了声音泄漏。一个简单而有效的咒语。

    当然，这是一个幻术，而不是一个守卫法术，所以一个足够高级的法术施法者可以抵抗它的效果——但他很难在这个肮脏的地方找到他们。不过，阿格雷夫不知道任何守卫咒语。他将来必须改变这种情况。

    阿格雷夫说：“我们的话现在不会超过这个桌子了。”

    “第一，”阿加夫举起一根手指，“我知道你被流放出了维登。”

    二，”阿格雷夫举起了第二个手指。“我知道为什么。别担心——如果这是个问题，我甚至都不会和你说话的。”

    加拉蒙坚忍不拔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些表情。他的眉毛皱起，嘴唇怒目而视。“那我为什么被流放?”

    “你…………”阿格雷夫犹豫了一下。即使有了咒语，他也不方便大声说出来。吸血鬼几乎受到了所有人的斥责。如果有任何一个高级施法者无意中听到，会让事情变得非常不舒服。这样的人在这样的地方并不常见，但阿格雷夫选择保持谨慎。

    “你有富含铁的饮食。”阿格雷夫说，张开双手。

    加拉蒙盯着看。

    阿格雷夫认为中世纪的大多数人可能都不知道血液里有铁。换了种说法，“你喜欢某种咸饮料……”他继续挥手。“呃……不，听起来不对……，或者说，你是个嗜血的战士……”

    “够了，”加拉蒙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对它没有意见，为什么要提这个呢?”

    阿格雷夫耸了耸肩。“我认为，在长期的伙伴关系中，双方都应该坦诚相待。维登的人民是可敬的。你尤其如此。只要你不让我受到伤害，我不在乎你是否……在工作中喝什么饮料。“不过别指望我付饮料的钱，”阿格雷夫含糊地警告说。

    “好的一面是，你的同类不需要睡觉。”

    如果年长的吸血鬼继续喝血，阳光就不会伤害他们，他们也不需要睡眠。这就是为什么加拉蒙总是带着烧瓶到处跑的原因。事实上，吸血鬼对阿格雷夫来说似乎是一个模糊的吸引人的想法。如果不是因为血让他恶心，他甚至可能会进一步考虑。

    “我明白了。“加拉蒙站着。阿格雷夫不得不往上看。他决定也站起来。加拉蒙身材魁梧，甚至比阿格雷夫还高。“我得赶快去拿些东西。”

    “我等着。然后我们去银行。”

    “好的，”加拉蒙同意了。转身离开，当他离开的时候，人群都为他分开了。

    阿格雷夫回到桌子上，驱散了【隔离】障碍。这两个人很快就成为了这儿中最引人注目的人，他们提到加拉蒙表面上高昂的费用和他们非常独特的外表。

    “喂，”坐在他对面的桌子上的一个秃头男人喊道。阿格雷夫不理他。

    “喂。黑头发。我在跟你说话。”阿格雷夫一直不理他。那个人从椅子上下来，伸手去抓阿格雷夫的肩膀。阿格雷夫不想被碰，施了一个简单的电击咒语，那个人跳了回去。

    “小心点，巫师，”那人嘶嘶声说。

    阿格雷夫交叉着双臂，注意周围的环境，就像他面前的那个人一样。周围的气氛让他感到不自在。

    “你不应该雇那个雪精灵，”那个秃头的人坚持着，保持着一个小心的距离。

    “为什么不呢？”阿格雷夫冷冷地问，并不在乎他的答案。

    “你可以坚持你自己的选择，”他说，把拳头放在胸口。“但那个白头发的混蛋很可能会在你睡觉的时候把刀刺进你的胸口。”

    阿格雷夫只是摇了摇头。

    “我在这里尽力提醒你。那一个你没有什么好结果。”

    “我想你更希望我雇用你。”阿格雷夫挥挥手。“回到你的桌子上，让我安静下来。”

    “不，我不要你的金币。你看起来很高贵。和你混在一起没什么好处，”秃头男人摇摇头。“但是那些说他坏话的人……他们最终失踪了，没有找到尸体。我只是警告你。”

    阿格雷夫皱着眉头，对此有点惊讶。那个秃头的人似乎有些真诚。不过，阿格雷夫并没有放松警惕。

    “维迪门从不毁约，”阿格雷夫摇摇头。“即使他确实让一些人消失，那也不关我的事。”

    秃头的人摇了摇头，在他坐下之前，他喘着气说阿格雷夫是个傻瓜。阿格雷夫转过头来，看到加拉蒙回来了。他背上有一张弓，腰上有一把斧头和匕首，肩膀上挂着一个袋子。

    他收拢了头发，把它们放在身后，戴上头盔。然后他抓起他的大刀，把它串在腰上，上面还有他的其他武器。

    “我准备好了，”他简单地说。

    阿格雷夫对那熟悉的身影微笑了一下。“你来了。他只是站着，两个人就往银行走。

    加拉蒙彻底检查了阿格雷夫写的合同。当他走到尽头时，他轻轻地把它放在银行的柜台上，看着阿格雷夫。银行职员紧张地坐在那里——一个身穿黑色盔甲的巨大雪精灵就站在他面前，加拉蒙似乎并不太友好。

    “总结一下…………工作主要是保护。除非形势需要，否则你不希望被碰到。”

    “是的，没有血腥的屠杀，没有秘密的暗杀，只当做一把保护的剑，我可以安心当你在我身边。”

    加拉蒙从他的酒瓶里喝了一口饮料，然后在文件上签名。阿格雷夫做了个手势，让店员把相应的金额从他的账户中扣除。当然，3000金币的损失会让人心痛，但安全比财富更重要。

    “祝你今天愉快，先生们，”银行职员露出职业的微笑。”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加拉蒙说，现在合同正式成立了，语气缓和，少了一些疏远。

    “阿格雷夫。”他向出口走去，从门口走到马太斯的街上去。“走近一点，这样我就可以省点大声说话的力气了。”

    加拉蒙走近了些，阿格雷夫又说道。“接下来的几周会非常繁忙。维登牧首已经准备入侵马太斯一段时间了。他们到达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我需要把损失降到最低。”

    加拉蒙错过了一步，但很快恢复过来，继续走在阿格雷夫旁边，手放在他的大刀的鞘上。

    “屋顶上有一些鸽子…………奇怪地等距，”阿格雷夫指着，抬头看着它们。“它们不像其他鸽子那样寻找食物。他们不成群结队地旅行。一旦夜幕降临，他们都碰巧的飞走了。阿格雷夫尖锐的眼神地望着加拉蒙。“他们是被德鲁伊控制的侦察兵。特别是兽型德鲁伊。我需要拿到他们的资料。”

    在观察了鸽子一段时间后，加拉蒙回头看了看阿格雷夫。“你确定他们是维迪门德鲁伊？”

    “好吧，如果他们不是，那将是一个大惊喜。”阿格雷夫耸了耸肩。“我有自己的方式来了解这些事情。他们是由一个叫蒂罗斯的德鲁伊领导的。”

    “蒂罗斯？”加拉蒙重复道。“狂暴的蒂罗斯？他是维登的杰出德鲁伊，为族长工作……那么，我相信这不是诡计。”

    “哦，你认识他。很好，你觉得你能杀了他吗？”阿格雷夫问。“在我的帮助下，”

    “自然。”

    “我不知道你的实力。”

    “施法者，D级魔法法术，主要是。”

    “…………如果他没有胳膊，也许吧，”加拉蒙犹豫地说。他拍拍腰上的斧头。“这把斧头是用乌木做的——它可以在接触时驱散魔法。但蒂罗斯不会孤单一人。他有动物熟人，德鲁伊伙伴……”

    “是的，确实。如果我们像现在这样和他战斗，我们就会以光速被束缚。”阿格雷夫摇了摇头。

    “但我正处于理解C级魔法的边缘。”我想。“阿格雷夫记得他把一本关于C级魔法的书留在了尼科莱塔的马车上。那是图书馆的书。我得把它拿回来……呃。”

    “此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大概是胜利的战士先获胜，然后上战场，而失败的战士则上战场，然后寻求胜利。”这就是说，如果我们准备好了，蒂罗斯只是一阵强风，不是恐怖的暴风雨。哈哈。”阿格雷夫被自己的笑话逗笑了。他继续走在马太斯的街道上。

    “现在，加拉蒙，我们去灰猫头鹰骑士团的当地分支。它是镇西北的一个小寺庙……好吧，跟着走吧。我们会知道我是否像我想象的那样聪明。”

    加拉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雪精灵近一百年来第一次考虑到他的自信可能给他带来了麻烦。他的这个雇主似乎决心要走向死亡。

    他打开烧瓶，鼻孔里充满了血的香味。他喝了一大杯，感受着慢慢融入他的身体里。阳光在他的皮肤上的感觉温和了一点。

    反正总有一天都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