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了。

    在兑现了钞票并在当地银行开了一个账户后，阿格雷夫住在了马太斯的一家相当昂贵的客栈里，这家客栈重视秩序和清洁，他发现没有秩序和清洁很难舒适的生活，特别是考虑到他在过去几天经历的艰苦环境。

    当面对反对费利佩三世国王而被扣为人质的非常没有吸引力的未来时，他很容易克服他的神秘恐惧症，但现在危险已经过去，他先要清理干净自己。

    莱因哈特侯爵不会浪费时间派人去找阿格雷夫，他知道。

    找到他的兄弟布鲁诺对侯爵来说比抓到人质重要得多。阿格雷夫并不太害怕被报复。不过，他和帕邦一家的关系永远无法修复。这是一个不幸的事件，但这是不可避免的。

    他把昂贵的贵族服装换成了更结实的皮衣——衬衫、靴子、手套等等。事实上，等待他们被定制成他需要的程度，是唯一推迟他离开的事情。

    它隐约有装甲，阿格雷夫不相信他虚弱的身体能支撑全皮装甲。

    一旦他们真的做了，他就从马太斯的西门离开，沿着海岸线的路走。

    他看着船从马太斯的码头来来往往。有些事情没有改变。盐的味道勾起了他对地球的回忆。

    还有一种陌生的，也是——一个超凡脱俗的城市的味道，人们乘马车在路上行驶的声音，一个在公海上航行的小车，一个铁匠的锤子在城市赤裸裸的白墙后面敲打……

    阿格雷夫怀着浓烈的乡愁叹了口气，然后朝目的地走去。他偏离了道路，悠闲地穿过平原。尽管他向罗巴尔咆哮，但在离城市如此近的地方，不会有土匪或肮脏的野兽，他的目的地也不远。

    他穿过平原，直到他开始看到伐木工人留下的树桩，然后他走到那些树桩之外，直到他进入了森林，这儿没有受到文明的影响。

    这里的树很高，很古老，它们的叶子是如此的茂密，没有一点垂死的阳光能穿过。

    没过多久，他唯一的陪伴就是动物和他的思想。

    当阿格雷夫注意到树木在变化时，他确信自己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它们的树皮变得更黑了，就像冬天从森林的深处散发出来一样。叶子从明亮的绿色变成了深沉的、丰富的颜色。空气本身似乎也变了颜色。

    “我相当不祥，”阿格雷夫没有对任何人特别评论。

    他停在一棵特别又高又粗的树前，很可能是森林里最古老的树。他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眉毛皱起了，但最终还是移到了后面。当他找到他要找的东西时，他点点头。

    在这棵老树根上刻了一组楼梯。它导致了树干底部的一个中空部分，似乎在一个早已过去的时代被凿开了。蘑菇生长其上，就像壁龛里的架子一样。雕刻的空心有一座石制神龛。

    那只是一张桌子，一块石碑，石头做的羽毛笔和一座雕像。岁月使石头上布满了苔藓，使灰色的石头大部分呈绿色。

    这雕像是个怪诞的东西。它描绘了一块畸形的肉块，模糊地像一个头，嘴上有太多的牙齿。它有两只眼睛，但它们并不对齐，好像它的脸正在融化，下垂。

    阿格雷夫在神龛前跪下。

    阿格雷夫拿起石笔和石碑。他在石碑上写道：“我寻求超越我年龄的智慧。”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他对这个事实并不感到惊讶。他把这两件东西放下，向后移动了几英尺，满足地等待着。

    雕像的嘴裂开了，它的石牙缩回了它的口腔。它越来越宽，更像是肉而不是石头。然后，一个红色的，水银状的入口从它的喉咙蔓延到嘴里。一只胳膊出现了，又瘦又长，一直露出来，它不短于十英尺。然后，一只短粗的手臂伸出来，抓住了雕像，那东西开始从雕像上拉出来。

    使者开始认真地展示自己。它是拟人化的，但它所有的四肢都是奇怪的比例，它的皮肤像暴露在空气中剥皮后的肉。它的眼睛随着呼吸的节奏在眼窝里鼓进和鼓出。

    可怕的使者环顾森林，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

    它笨拙地用一只脚和它的长臂站着，因为它的一条腿太短了。使者张开嘴，露出了一套珍珠白的牙齿，看起来很直，看起来很假。

    “这座古树丛中的神龛还能看到朝拜的人吗？我很惊讶。”这个声音很普通，完全不适合这个生物本身。

    “我怀疑我是多年来第一个来的人，”阿格雷夫平静地回答。

    “我知道，”生物平静地说。“你为什么来？”

    “为什么人们通常会接触知识之神?“阿格雷夫盯着厄勒布尼斯使者的眼睛，没有眨眼。

    知识之神厄勒布尼斯的任何使者都有能力杀死阿格雷夫。那些细长或发育不良的四肢确实是无效的；然而，厄勒布尼斯的仆人们所知道的魔法远远超出了任何法师的教诲。阿格雷夫回忆起无数天玩《贝伦达英雄》，他曾试图杀死厄勒布尼斯的一个使者来取乐，但却被荒谬的咒语完全打得粉碎。

    话虽如此，阿格雷夫现在完全安全了。他可以睡在这个奇怪生物令人作呕的怀里，不会有任何伤害。这样的情况自然不太可能发生，但重点这个想法是成立的。

    使者们只是保护自己不受攻击。他们是中立的生物，因为他们基本上是商人。他们只是以物易物，他们眼中唯一的好处就是知识。伤害顾客对生意不好。

    “你来寻求知识，”使者点点头。“就像你之前的许多人一样”

    “不是这样的。”阿格雷夫举起一只戴手套的手指，摇了摇。“我来献上知识，以换取厄勒布尼斯的祝福。”

    “那你浪费了我们的时间，”使者平平淡淡地说。“像你这样年轻的人所拥有的任何知识都不值得我们的主厄勒布尼斯的祝福。”

    “我知道奥里尔·瓦拉的位置，还有他从你主人那里偷来的维尔图费尔。”

    阿格雷夫的话说完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风，树木的摇曳，虫子和鸟，突然停止了任何噪音。阿格雷夫甚至连他的皮衣在移动时发出的微妙的声音都听不到了。他感觉到他的心跳加快了，但他听不到。即使阿格雷夫知道他是安全的，也很难阻止对突然刺激的自然反应。使者说话了，阿格雷夫只听到了它的声音。

    “即使提到奥里尔·瓦拉，你也吸引了我们的主厄勒布尼斯的目光。”使者的声音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它可能是在谈论天气。也许它没有情感这种东西。

    “那是我的本意，”阿格雷夫回答说，幸运的是，在这奇怪的沉默中，他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使者的眼睛又缩回了它的头，留下了这个生物最初从那里出来的那个红汞入口。

    阿格雷夫耐心地等待着，期待着这可能会发生的事——使者已经回去接受厄勒布尼斯的指示了。

    简单地说，他是在和他的老板说话。

    阿格雷夫利用这段时间平静了他跳动的心脏。经常与古代神灵交流对身体不是特别好。幸运的是，这些信息是他目前唯一能提供的东西。如果他想要更多的回报，毫无疑问，他需要与厄勒布尼斯密不可分。

    把这些知识传递给厄勒布尼斯是《贝伦达英雄》中的一个秘密任务。如果有人发现了维尔图费尔，你可以把这些知识提供给厄勒布尼斯。更简单地说，人们可以直接归还这本书。囤积这些知识对阿格雷夫来说是无用的，因为维尔图费尔只拥有了他目前无法使用的顶级咒语。

    阿格雷夫对这笔交易充满信心。不过，进一步的交易，忘了它吧。

    除了因为压力导致早发性秃顶的可能性非常高之外，他还在篡改一种很可能导致他精神错乱的力量。

    神明，从根本上说，是不可能理解的。古代的神明更加阴险。

    他没有希腊人所厌恶的傲慢——阿格雷夫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凡人的极限，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继续干涉而不失去理智。

    使者只有一只眼睛回来了，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阿格雷夫身上。“我们的主正通过我的眼睛看着这场谈话，阿格雷夫。如果你在玩弄我们，他会很不高兴的。”阿格雷夫不禁不寒而栗——他没有提到他的名字，而使者却知道了。也许他不应该对此感到惊讶。

    “主人对这笔交易感兴趣，”使者继续说。“你愿意接受咒语来确定你的话的真实性吗?”

    阿格雷夫考虑了这个问题，确保其措辞没有漏洞。“只要咒语只辨别真假，这个条件是可以接受的。”

    “谨慎的一个。有价值的特质。你还要求祝福作为回报？”

    阿格雷夫点点头。“来自你的主的一种特殊的祝福；超脱的祝福，它应该是最高质量的。”

    对于阿格雷夫来说，超脱的祝福将是他作为法师的道路上的宝贵收获。这将使他能够将他的魔法池与古老的神厄勒布尼斯联系起来，为期五分钟。实际上，他将在魔法期间被授予无限的魔法--厄勒布尼斯的每一个使者都有这种能力，这正是为什么他们是如此强大的施法者。当然，他仍然会被限制在他所知道的魔法级别上。

    对于阿格雷夫来说，它是非常宝贵的，他主要打算使用非常昂贵的电系魔法。

    这种祝福有它的缺点--他是在借魔法，在他还清魔法债务之前，他不能再使用这种能力。通常，在他们还清债务之前，人们甚至不能使用魔法。最高品质的超脱祝福阿格雷夫要求取消这个条件——一个人在闲暇时偿还了魔法债务，并保持能够毫无问题地使用自己的魔法池。

    在阿格雷夫提出了他的请求后，使者转过眼睛看着它另一只眼睛曾经所在的门户，完全沉默地与埃尔勒布尼斯交流。过了一段时间，它的目光重新集中在阿格雷夫身上。

    “你要的价格很高，”使者慢慢地说。“即使在我们主的直属的凡人仆人中，也很少有人能得到这样的祝福。”

    “我要求高价，因为我知道我的知识的价值。”阿格雷夫耸了耸肩。

    “你的主人对奥里尔·瓦拉的怨恨是很深的，我很清楚维尔图费尔的价值。如果我能自己取回它，我可能会。

    唉，奥里尔·瓦拉是个很有权势的人，而不是像我这样卑微的凡人能干涉的人。”

    “我们知道了。”使者又在空空的眼窝里望着传送门，阿格雷夫等了更久。

    “主告诉我们，他可以同意提供最高质量的超脱祝福，条件是你在一个区分真理和虚假的咒语下回答三个问题。此外，这些问题中包含的信息必须首先由他的使者证明是准确的。简单地说，在你得到祝福之前，我们会找回维尔图费尔。“

    阿格雷夫对条件犹豫地点点头，但他并不完全满足。“先告诉我问题。”

    使者举起长臂，在倒数时，手靠近脸。“首先，详细介绍奥里尔·瓦拉的位置。第二，详细介绍维尔图费尔的位置。第三，你是如何掌握这些知识的。”

    在第三个问题上，阿格雷夫犹豫不决。如果阿格雷夫间接承认他最初来自哪里，埃勒布尼斯可能会对他产生不必要的兴趣。

    “第三个问题有必要吗?”

    “如果你希望得到最高质量的祝福，”使者迅速回答，几乎是在预料到他的话。

    阿格雷夫双手合十，盯着手套，他用拇指摩擦手掌。他想要最高级别的祝福--在使用高质量魔法后不能使用魔法将是非常令人讨厌的。

    “如果你不询问第三个问题的细节……我只同意这三个问题。”

    使者轻轻低下了头。“就这样。那么，我们将施咒。”

    阿格雷夫做了个手势，让使者继续。它伸出手，一条红线像蛇咬一样射向他的心脏。阿格雷夫没有反抗，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别人魔法的奇怪。

    使者的一只眼睛盯着阿格雷夫的脸。“施法者奥里尔·瓦拉确切位置是什么，他冤枉了我们的领主厄勒布尼斯，偷走了维尔图费尔?”使者说话，把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奥里尔·瓦拉居住在一个当地人称之为'黑岛'的岛屿，位于贝伦达尔大陆北端海岸外，靠近库姆丹镇。岛上有一座火山，奥里尔·瓦拉篡改了这座火山，使它被火山灰笼罩。

    奥里尔·瓦拉在岛的北侧有一座城堡，被幻象魔法隐藏起来。他很少离开城堡，更不离开小岛。”

    阿格雷夫没有隐瞒细节，甚至提供了比咒语可能需要的更多的信息。他们越早找到维尔图费尔，他就越早得到祝福。

    使者继续说话，没有浪费一点时间。“被施法者奥里尔·瓦拉偷来的书维尔图费尔在哪里?”

    “奥里尔·瓦拉把书藏在他身边。它就在他目前居住的同一个堡垒里。它很可能还在三楼，在大厅右边尽头的图书馆里。“

    “你是怎么掌握关于奥里尔·瓦拉和维伊尔特弗尔这种知识的?”

    “我亲自确认了，”阿格雷夫慢慢地说。这是真的，他和《贝伦达英雄》中的每个角色一起去了很多次。他是奥里尔·瓦拉维基文章的主要撰稿人。

    使者暂时什么也没说，盯着阿格雷夫。红灯还在继续——阿格雷夫担心咒语可能会有反应。

    “嗯？这是事实，不是吗？”阿格雷夫面无表情。如果他在撒谎，红灯就会坏掉。

    使者啪的一声，红灯退去了。“的确是，凡人。或者至少，你的身心相信这是事实。我们将在未来的日子里确认你的真理的价值。”

    森林的声音突然又回来了，就像他们离开时一样--这有点像一个人的耳朵因为海拔的变化而砰的一声。使者的另一只眼睛从传送门中露出来，类似红水银。

    “那么，我们的生意就结束了。”阿格雷夫点点头。“我想你会给我一个代币，当你准备好付款时通知我?”

    “最让我们好奇的是。你几乎让我们相信你以前和我们的主做过这种性质的生意。也许你的祖先给了你一些知识……但即使是这样，这也不能解释你是如何确认维图尔费尔的存在的和奥里尔·瓦拉，并且亲自…………”使者手里拿出了一张红色的圆盘，似乎是从空中传来的。

    “给你，把这个放你就会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准备好接待你了。如果你骗了我们……奥里尔·瓦拉是目前这个领域唯一做过这样事的人。

    如果你的信息是正确的，那会得到你要的。

    阿格雷夫拿了红盘。它没有标记，看起来是由简单的石头涂成红色的。

    “那么，我期待着得到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