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小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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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讲武德

    “许默言,这篇词是你写的?”

    马宝玉本着只要你过的好,我就受不了的原则,质问许默言。

    龚南风自视甚高,如今被一名武夫打败,他心有不甘,马宝玉的灵魂拷问,也正是他的心里所想。

    “是啊?有什么问题?”

    “你……你不是说你不会写诗吗?为何……”

    “老六……”

    没错,我就是顶级老六……你们这样活的不累吗?

    “可是,我会写词啊?”

    两人呆若木鸡,腹中词穷,不知如何反驳。

    “抄的吧?不要忘了,你可是武夫。”龚南风心里失衡了。

    老子就是抄的,能奈我何……嘴上却说:“自有考教评判,容不得你大呼小叫。”

    对客气之人客气,该翻脸的时候,绝不退缩。

    “女人生孩子,你血口喷人。”

    这时,学子们发现了《破阵子》的原作者许默言,原来是位捕快。

    一呼百应,纷纷围过来声援。

    他肯定了许默言之后,拿出一把扇子,客气道:“烦劳差大哥替小弟签名留念。”

    此时,又有人加入。

    “龚南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武夫怎么了?会不会是因为家境贫寒的缘故,不得已而为之?”

    “往边上靠一靠,当着我签名了。”

    “武夫吃你们家大米了?草,稍微往后稍一稍,签名要排队,懂吗?”

    “……”

    一时间,围观的学子们纷纷把矛头指向了龚南风。

    马宝玉和龚南风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

    此时。

    场面已经失控,大批的学子涌过来,想一睹许默言的风采,最重要的是能要到一个签名。

    如若他日许默言飞黄腾达,他们便可拿出今日之签名,仰着头自豪的说:“想当年我和亚圣也曾同场竞技,可惜……”,逼格之高,身价瞬间水涨船高。

    “这说的是曹将军吧?”

    有人在猜测词中的人物。

    曹仁师,金吾卫大将军,武道四品化劲期,常年镇守边关,与塞外番子连年征战,保国土不失。

    他的名号已经响彻宇内,没有不知道的。

    “对!我觉得也像。”

    “只有那样的将军,才能当得起流传千古的诗的赞誉啊。”

    “我觉得是李孝义,不屈不挠,精神永存。”

    “我觉得……”

    “……”

    行吧,你们说谁就是谁吧。

    就怕没有人接着。

    所有的矛头就会指向自己。

    签名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人群才逐渐散去。

    许默言一抬头,看见一位男扮女装的学子姗姗来迟,气息尚未喘匀,故意压着声音装深沉:“公子,请留名!”

    姑娘,好歹收敛点儿,你这样显得我智商很不够,哪有男人那么大……嘴上却说:“签哪里?”

    姑娘浑身上下翻了个遍,没找到合适的物件,索性把胸一挺,大剌剌的说:“签这里就行。”

    对于这么可爱的……女子,他怎么忍心拒绝呢……

    ……

    与此同时。

    五楼观景台。

    来自不同书院的四位夫子手里捧着不知道誊抄了多少手的《破阵子》。

    棋盘上,棋子散落一地,黑白相交。

    茶台上杯盏无规则横卧无序,茶水飞溅,红泥火炉倾倒,炭火被茶水扑灭,白烟升腾而起。

    原本挂在柱子上国子监祭酒魏方平祝贺揽月阁落成的题词,也被折成两段。

    很显然。

    刚才这里进行过一次冲突。

    此时的风平浪静是那首词从中斡旋的结果,如果诗词品质惊人,刚才那样的冲突只会更激烈。

    只为竞争一位素未谋面诗词天才。

    只因许默言这个名字他们从未听说,上来送词的考教说写词的是一位捕快。

    几位夫子的心思变得活泛起来。

    “好词!”

    “你懂词吗?臭棋篓子!”

    白鹿书院的齐夫子齐文英刚出言夸赞了一句,就被稷山书院秦起夫子嘲讽了。

    原因无他。

    只因齐文英擅长棋道,却经常耍赖悔棋,由此得名。

    “你的画画的好,掩去名字一文不值,诗词一道,我西山书院首屈一指,更何况老夫善音律,诗词配音律,就仿佛给诗词安上了翅膀,更能深入人心。”

    西山书院仇邦道夫子穿着油腻的黑袍,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他说秦起的画一文不值。

    朝阳书院的花峤夫子在书法上造诣很高,他说:“我们要和平,不要内乱,你们不觉的好的诗词用最好的笔法写出来,更相得益彰吗?”

    “呸!”

    “啊呸!”

    “咳咳呸!”

    花峤瞬间被群起攻之。

    “老匹夫,不要脸,生个儿子没腚眼儿。”

    “无耻老贼,书法烂,纳个小妾成软蛋。”

    “禽兽,你看你瘦的都每个猪样了。”

    花峤……

    “圣人言:……”

    “住口。”齐夫子出言阻拦。

    儒道法术以圣人言为发起点。

    花峤被骂急眼了,就要动用法术了。

    “怎么,怕了?”花峤得意了。

    齐文英嗤之以鼻:“老夫一口浩然正气喷死你,你信不信?”

    秦起不干了:“你骂他你指我是几个意思?那玩意儿好像我没有似的。”

    仇邦道摇了摇头:“一大把年纪了,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嘛?”

    “滚!”

    看来今日不能善了了。

    “那就论道,谁活着离开,那小子归谁?”

    “好!”

    话音未落,其他三位已经开始了。

    “草!不讲武德。”

    只听得:

    “圣人曰:巧言令色,鲜矣人……”

    “圣人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圣人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仇邦道慢人一步:“圣人曰:君子不器……草,老夫吃一把枸杞,跟你们媳妇儿拼了……”

    四位夫子悬空而立,绣袍鼓胀,周围荡漾出一股浩然磅礴之气。

    那气息彼此碰撞,激荡空气产生了狂风。

    一股股狂风肆虐着周遭的一切,揽月楼里已是一片狼藉。

    周围数丈之内景观、花草、鱼池竟皆遭殃。

    四楼学子们听闻动静,依栏观望:“啧啧啧,这就是浩然正气吗?”

    “儒家之术,果然不凡……”

    “他们为什么打架?”

    “这位兄台脑回路清奇,自然是为了那首词。”

    说着,看了一眼依然和点心较劲的许默言。

    路人越聚越多,冲着揽月阁上四位夫子的神通指指点点。

    忽然。

    一股更为强大的威亚笼罩在揽月阁上方。

    四位夫子的圣人之言立刻失去了功效,身子翻滚着往下掉落。

    “呼……”

    众人皆惊!

    就在落地的刹那,一道白影电射而来,扬了扬宽大的儒袖,将四人捞了起来,稳稳的落在五楼的观景平台上。

    “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