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全包了
“钉耙锄头粪叉子,砍刀柴刀切菜刀!”
潘书杰的脸急速抽搐了起来。
自己的刀是高价买的深山玄铁,又求了大燕名匠李庆亮三天三夜,用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打造出来的。
虽不敢说是天下第一,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好刀,上阵杀敌纵横冲突,砍的是人头滚滚人仰马翻,从来就没伤过分毫。
就这刀,别说兵了,将都没有几个能佩上的。
现如今却被一把菜刀给切成了两段。
这得是多好的铁啊!
最气人的是,你特凉的糟践点就糟践点吧,还特凉的弄了一堆农具。
用这等神兵利器做钉耙锄头粪叉子,你的良心不会疼嘛。
暮的发出一声大喝:
“来人!去后院,把那些矿石给我拉回去。”
曾小帅闻言大惊。
作为始作俑者,他如何不知道那些矿石是什么货色,赶紧阻止道:
“将军,你听我说,这跟那些矿石没关系。”
“狗屁!”
几近癫狂的潘书杰哪里肯听曾小帅哔哔,手一抬就把他给推到了一边,而后咬着牙伸出一根手指:
“无论大小,一两银子一块,那些矿石老子包了。”
若是别人开这么个价,曾小帅毫不怀疑自己会立马拍板,反正是你要买,老子又没坑你。
可是潘书杰,他真不敢卖。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
这位空有仁义之名,脾气却暴躁的很,万一拿回去打造出一堆垃圾,九成九会跑回来找自己算账:
“将军你听我说,不是我不想挣钱,是那些矿石真不咋滴。”
“不咋滴?”
潘书杰气乐了。
你大爷的,老子堂堂的宝瓶侯,马上的大将军,是那么好骗的嘛?
手指菜刀狞笑一声道:
“能打出这么好的菜刀,你敢说它不咋滴?是不是怕本将军给不起银子呀?”
大手一挥:
“老七、猴子,你们俩喊上汉文回去拉银子,剩下的去后院守着,一块矿石也不许放过,都给我拉家去。”
曾小帅都被这位的脑回路给急哭了。
怎么说句实话就这么难呢。
有心不管,却又不敢。
花那么多钱买堆破矿石,不找后账才有鬼。
“将军你听我说,真不是钱的事。”
潘书杰见他还要阻拦,气的脑门直冒火星。
大战在即,打造兵刃刻不容缓。
你身为大燕子民,家还住在老子的封地,买你点矿石,你不积极配合还特凉的推三阻四,你特凉的几个意思呀?
给你脸了是吧。
说句不好听的,整个宝瓶乡都是爷的封地,叫起真来,这些矿石指不定是谁的呢。
脸猛的一沉:
“姓曾的,你少废话,告诉你,这些矿石本将军要定了,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再跟我扯淡,小心我要了你的脑袋。”
一瞅潘书杰的模样,曾小帅就知道跟这位讲道理是讲不通了,只好先撇清自己:
“那打不出好刀可不能怪我。”
一听这话,潘书杰肚子一挺,得意之色立时跃然脸上:
“笑话,这么好的矿石本将军会打不出好刀?实话告诉你,大燕国第一名匠李庆亮跟老子是生死之交,这些矿石到了他手里,打出来的肯定都是神兵。”
话说到这个份上,曾小帅是真没话说了。
该说的都说了,人家就是不信你有啥办法呀,买就买呗,又不吃亏。
没奈何把手一摊:
“行将军,按您说的办!”
眼睛朝韩仙儿一瞥,见她抖的跟筛糠一般,分明害怕的要命,手却紧紧的搂着曾小妹,一副要用生命保护她模样,心里不由的一阵感动。
走过去,扶起韩仙儿:
“仙儿,没事了,回屋歇着吧!”
韩仙儿点点头,拉着曾小妹就往家走,刚到门口,就听见一声暴喝:
“站住,矿石拉走之前,任何人不许擅入。”
曾小帅扭头看了看潘书杰,见他面色凝重,没有一点通融的意思,只得让韩仙儿和曾小妹跟着墨贵回了家。
而后自己走到潘书杰面前道:
“潘将军,我都答应卖给你矿石了,你看那税,我家真没粮食,要不从银子里扣行嘛?”
潘书杰不屑的撇了撇嘴:
“免了,本将军不缺你那二斤粮食。”
“谢谢将军,谢谢将军。”
曾小帅感动的是连声道谢。
后院那堆垃圾矿石,少说也得一两千块,按潘书杰给的价,最少能卖上千两银子,这已经挣大发了,现在又免了税。
潘将军果然仁义呀,太仁义了。
早知道你这么仁义,我就多挖点了。
.............
“那个曾小帅怎么回事呀,咋被潘将军抓走了?”
“好像是因为藏了粮食不肯交惹恼了潘将军。”
“唉,这孩子是不懂事还是不识数啊,现在交税少交一半呢,非拖着干嘛!”
“瞎说什么呢,曾小帅家里啥情况你们还不知道啊,能有粮食交税嘛,还藏。”
“这可不好说,我就住他家隔壁,天天看见他们家吃肉。”
“对了,他藏粮食潘将军怎么知道的啊?”
见曾小帅几个人被带走,村民们一时间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却没人敢离开打谷场。
倒是曾冰儿因为挂念爹爹,偷偷的跟过去远远的躲起来看着。
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可看还是能看出点事的。
待看到曾小帅被八把刀架在脖子上,自己爹和墨贵晕倒在地,潘书杰要杀全村人祭刀时,吓的她咬着三根手指噙着眼泪窜回了打谷场:
“不好了不好了,曾小帅把潘将军的刀弄断了,潘将军要把咱们全杀了。”
一听这话,村民们当时就炸了锅,哭声喊声响成了一片。
“什么,他弄坏了将军的刀!”
“这个天杀的,怎么没病死他呀。”
“呜呜呜,他不交粮凭什么杀我啊,这还有没有天理呀!”
见此情形,曾冰儿急的直跺脚:
“哎呀你们别哭了,赶紧想办法呀!”
此言一出,打谷场顿时陷入的沉寂。
是啊,死到临头了,哭有什么用。
“要不咱们跑啊?”好半晌,才有一个村妇闪着泪花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办法。
“大胆!”
收税桌前一声大喝。
仅剩下的那个先生拍案而起:
“你们这些刁民,弄坏了将军的宝刀不想办法补偿,反打起了逃跑的主意,真当我许汉文是空气不成。”
众人这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位将军的人,不约而同的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