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谋生
...跟随老人,一同来到路旁的一片空地前,这里已经有不少人歪歪扭扭的排好了队,有着拿着跟他们手中类似的餐具,但大部分其实是空着手的。
最前方好似有人正在分发着什么,他二人自然落在了队尾,一点一点的向前挪进。
逸无悔打量着周围发现,到这里的人大多都是瘦弱的老人和一些妇女、孩子。
年轻人很少,即便是有,大部分也都是残疾居多,
而且在那些年轻人裸露的皮肤上,总能看到似烫伤或皮肤病一样的大片类似病变一样的痕迹,
‘大部分都是老幼病残吗?’
这现象并非是引起了他的同情,而是让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世界里的弱势群体,并不会得到特殊照顾,
这代表着,这个世界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许多,
但是反过来想,这些人的存在也同时代表着,即便是老弱病残,也能有那么一丝生的存空间...
...随着时间的推移,本来安静沉闷的环境,忽然开始吵闹起来,好奇的向前方的分发点儿望去,只听到有人一在喊:
“快点~!你这废物,没晶币的给老子滚,要饭要到老子头上了,真不知道死字咋写,别tm在这耽误时间,否则老子砍死你...”
话音未落,一道听似柔弱并且痛苦的女声传来:
“求求你啦,孩子已经好几天没吃到东西的了,求求你可怜可怜孩子吧...”
“滚,关老子屁事?救济餐都付不起,你还活着做什么?别碰我,脏不拉几的东西,敢碰到我就把你的手给剁了”
“呜呜!求求您了...”
“呸,快滚,再磨叽现在就剁了你信不信?”
因为有人群挡着,具体情况看不真切,但那这几句对话,传入逸无悔耳朵后,还是让他心头一紧,听内容也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
他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却发现大家都无动于衷,表情也没什么大变化,好像早已习以为常了一样,只有他面前的老人,发出一道无奈的叹息...
他也是心中一沉,暗道:
‘能感受到一些,属于末世的气息了...’
…
随着时间推移,终于轮到了他们二人,
没有了阻挡,到了跟前他发现,跟他印象中所熟悉的食物都不一样,在这简陋的台子前,摆放着一种板砖状的膏状物,而且不是免费的。
只见大家领取食物时,手腕上都有浮现出一个很小的手环虚影,样式都差不太多,每次领取食物之前都是先抬起手腕在一个仪器上扫描一下,显然是用它付账的,
逸无悔见此,也下意识的分别摸了摸自己的左右手的手腕,然而空荡荡的,啥痕迹都没有。
便拍了拍前面的老人,小声询问:
“大家手碗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老人一愣,指了指自己左手手腕上很浅的痕迹诧异道:
“你说这个?这你都忘了?手环呀,记得很久以前叫手机来着,不过现在啊,每个人从出生起就会被植入的…”
闻言逸无悔沉思了片刻,随后还是指了指自己空无一物的手腕,怀疑道:
“那我这?”
本以为老人会露出吃惊或疑惑的目光,但没想到的是,他却看到了老人的表情竟是一脸羡慕,并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嗯,常态下,可以完全隐去的那是高级货,你的身份估计不简单呐,而且里面肯定还有不少钱...”
“真的?”
这句话一出逸无悔差点就信了,有些不确定的想道:
‘难到真的是植入的技术很高?感觉不出来...?’
“下一个,都特么的快点儿...”
正想着,那道不耐烦声音,再次催促而来,老人连忙转身准备,不敢再多交谈。
轮到老人时,快速扫完,用盘子熟练的接过了栅栏后面分配人员,用长长的夹子夹来的两份食物后,便迅速闪到了一边,十分利索。
逸无也上前一步学着老人的动作,尝试着用左手腕虚扫了两下,
结果,意料之中并没有反应,然后在周围人奇怪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赶紧换了右手手腕,可结果依然一样...
分发的工作人员顿时瞪眼瞅着他,逸无悔没抬头看,心中不妙的感觉升起,但也只是想着可能是刚才距离有点远了,
于是离近了些,又抬起左右手腕,分别扫描了一遍,可结果不出所料,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咋滴?隔这着跳舞呐?”
逸无悔有些尴尬,可此时,本在一旁寻找什么的老人,发现情况后,没有多想连忙回身挡在了逸无悔前面,并用自己的用手环付了账,嘴上还一边说道:
“哎,对不起,对不起,这个孩子是第一次,第一次,不是很熟练,我来,我来...”
“别废话,快点儿,耽误老子下班...”
“哎唉,马上好,马上好...”
逸无悔暗暗叹了一句:
‘三十年河...啊呸~!...这里,确实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世界了...!’
...
二人刚往回走没两步,便看到老人把自己盘中的一份食物,掰成两份,首先拿起一份递给三四岁左右的孩童后,另一份则递到了衣着残破,满脸狰狞的疤痕的女人面前,
她眼神游离,直到食物递到眼前后,才突然伸手去抓,抢过起食物就往嘴里塞去…
她好像很久没有进食了,三两下吃完手里的食物后,这才好似想到了什么,立马扭头向孩子的方向看去。
逸无悔看的也是心头一热,以为她是怕自己孩子没得吃,可接下来却发生了让他感觉意外的一幕,
那女人见到孩子手中那已经吃了一半的食物后,竟生气的一把抢夺了过来,再次塞进了她自己的口中,食物不大,两口下去,便又进了肚子,
逸无悔一愣,看的他有点目瞪口呆,毕竟预想着母子情深的一幕发生了如此的反转,这种事情对他目前的认知来说,还是蛮有冲击力的。
老人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好似早就预料到一般也并未感到意外,只是再次叹了口气并拍了拍逸无悔的肩膀示意一起离开…
只有那名孩童,好奇的抬头看着老人背影,因为抬头的动作同时也露出了他脖子上那一圈丑陋且狰狞的疤痕,
看上去像是腐烂的肿瘤,又好似被一只恶魔的手掌狠狠的掐住了脖子一般,
被抢了食物也并未引起他的哭闹,反而是拍了拍干瘪的小肚子,嘴角之上,还挂起了一丝满足的微笑…
这一切自然都落在了逸无悔的眼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盘中的食物,心中复杂。
他知道,如今的自己也只不过被身旁的老人施舍的一方罢了。
想道此处,忍不住扭头看了看身旁的老人,
“那孩子活不长了,这里到处都是这样的人,不过也不是她亲生的...唉~!”
老人仿佛知道他要问什么一样,缓缓的说了一句,再次叹了口气...
“那是什么病?”
“不是什么病,只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喝了受感染的水,基因发生了异变而已”
“这样啊...”
二人回到帐篷后,老人好似完全不在意刚才发生的事情,而是对逸无悔打趣道:
“没想到你竟然连1晶币都没有了,我还以为你有不少钱呢,哈哈...”
闻言逸无悔则是苦笑了一声:
“有没有可能是我压根就没有手环呢?”
此话一出,老人一愣,但随后摇了摇头:
“哈哈,那不可能,除非…”
可老人想到什么,并未说下去,逸无悔闻言则不动声色的跟着笑了笑,心中却是暗暗一惊:
‘在老人的‘常识’中,这出生就有的手环,很难损坏或遗失的吗...?’
不过还是对老人郑重的道了声:
“谢谢”
老人见状则摆了摆手道:
“1晶币罢了,你这顿我请了,之后再说吧”
逸无悔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1晶币价值几何!但心中肯定是要默默的记下了这一份人情。
同时内心不甘的想到:
‘在这个世界,以我目前的能力,养活自己都是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