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稿
却见萧哮将手中的长剑一扔,撕掉蒙面黑布,喉咙里发出“隆隆”声响,后脚一蹬,迎上去和几个犬狐人撕在一起,那阵势宛若一头凶猛的猎狗面对争抢骨头的敌人。
“汪汪汪!”
“汪汪汪,呜呜!”
一阵惊心动魄山崩地裂的厮打过后,萧哮嘴上挂着头发,甚至还有血淋淋的肉……
咬死姬莫的,果然是你!
谈四正兀自发懵,却见萧哮一拳冲出,击中其中一个身形略小的犬狐人。那人的身体便朝着谈四正躲藏的地方飞了过来。
“哎哟我去!”谈四正吓出一身冷汗,喊叫一声转身就躲,却不小心踢翻了回廊上的土陶罐子,稀里哗啦,震天动地。
屋顶上的人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两个犬狐人见萧哮身法了得,料想不是对手,索性躲开身形,朝谈四正这边飞过来,救起那个被打飞的同伴,瞪了谈四正一眼,一溜烟地消失在夜色里。
谈四正揉着摔疼的屁股,正打算回屋,却被一个黑影拦住了去路。
“怎么是你?”萧哮问道,欲要伸手搀扶,却被谈四正一把推开。
“离我远点!别碰我!”
萧哮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吐掉了口中的毛发。“吓着你了吧!”
“你,到底是人,还是……那姬莫,真是你咬死的?你为何骗我?”
“嗨……”萧哮叹气,没有回答,“有些事,说了你也不明白。”
正说着,却见房顶上的老者带着他的学生下楼来到跟前,见萧哮已恢复了最初的模样,隔了几米远,怯怯地问道:“这位小生,你刚才没事吧!无论如何,老夫多谢你的护佑之恩!只是你这,也太有点……”
“残忍!血腥!对吧?”萧哮冷冷地说道。“只是为了某些事,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老者想了想:“如果你是和我们一样的,我想除了这种办法,应该还有其它更平和的方式来解决……”
“呵呵,你想感化他们,让他们放下屠刀?”
“难道不可以吗?自古天地之道,弱之胜强,柔之胜刚……!”
“嘁!刀都架你脖子上了,还讲这些歪理……你老人家还真是奇葩!”
“你说什么?”老者问道。
“没什么!算我白忙活,瞎操心!”萧哮不想再纠缠下去,转头看了谈四正一眼,却见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释放着比先前更为惊愕的目光。
“喂!一起走,还是我先撤!”萧哮问道。
谈四正摆了摆手:“先别忙!……好吧,权当姬莫不是你杀的!可你到底是什么人?”说完转头看着远处的师徒二人,“还有这位老先生,你,你怎么称呼?”
那老者见谈四正在月光照耀下,一身青灰色的长袍,玉树临风,谦谦儒雅,到像个正派之人,松了口气。
“哦,老夫姓李,名耳……”
谈四正惊叫一声:“李耳?你,你就是我们夏棠帝国人人称道的无为大师,李老先生?”
“呵呵,一介凡夫罢了,什么大师,那都是大家抬举老夫!怎的小生你,你认识老夫?”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谈四正的笑声划破了夜空,“不认识!”
“嘁!不认识你笑那么开心干啥?”萧哮向谈四正翻了个白眼。
“未见其人,先闻其名!”谈四正收起笑容,站直了身子,朝李耳深深地鞠了一躬,“大师,请受晚生一拜!”
李耳见状,心想总算见着了一个正常人,端庄有礼,语气和蔼,不禁露出了笑容。
“嘿哟,小生你如此礼遇,老夫不敢当!刚才的场面的确有些骇人,只是遇到你这样温文儒雅之人,我提起的心已落下去一半。刚才闹轰一番,想必大家都无法立刻寝眠,要不随老夫去馆舍内一叙可好?”
“晚生正有此意!”谈四正拱手说着,看了萧哮一眼,“你且去吧!咱俩后会有期!”说完转身,突然扭头又道:“那姬莫,真不是你杀的?”
“杀他?我有病!”
谈四正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行,验明正身,你去吧!”
“什么验明正身?你有病吧!”
“你有药吗?”谈四正接了一句。
萧哮站在月色中,看着谈四正和李耳师徒进了馆驿,心中刮过一股冷风。
小老头,你先别问我是什么人!
我倒要问问,你是什么人!
……
胶东国的风景,自然是带着原始韵味的。天蓝蓝,水蓝蓝,奇花异草,古树参天,坡上坡下错落分布着各式各样的草屋茅舍。若没有连年不息的战火,这里定当比天堂还美。虽然谈四正没去过天堂,但是从小到大,小说和电影里,美术和音乐里,他都见到过天堂的影子。
天堂,是一种摄人心魄忘我的所在,就像现在,他跟在无为大师李耳身旁,沐浴着他关于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形成的那种伟大光环,竟然把回家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大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人和天、地是一种共生关系,关于这种关系如何维持,其中的方法即为道,是吗?”
“呵呵,孺子可教也!”无为大师扶着长长的银须,开怀大笑。“小谈先生,你乃是我所见过的,第一个把我的思想概括成一句简单易懂的话的人,真是后生可畏啊!只是老夫已年逾古稀,逃不过自然规律……”
“嗨嗨嗨,你这啥情况,怎么说着说着还伤感起来了!”谈四正见无为大师眼眶有些红润,急忙安慰,“你不是说了吗,人的生死都是自然属性所致,活着和死去,是生命的两种不同形式罢了,切莫要因为自己年老体衰,就瞎猜胡想,乱了心智!”
“哈哈哈,小谈先生,借用你的话风,我怕我是爱上你了!”
“哈哈哈……”
学生子颖一边赶着马车,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摇头笑道:“没大没小,没皮没臊!”
“擦,子颖前辈,你学的可真快!”
子颖见谈四正一本正经地夸奖自己,摸了摸后脑勺:“很快吗?嘿嘿!”
“只是大师,你说这位仁芸大夫,他会不会嫌我们闹腾,不见我们?”谈四正忧郁着说道。
“放心吧,老夫年长他几岁,我倚老卖老,想必他会给我个薄面,不会让你吃闭门羹!”
“那就好!”谈四正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棉布包裹,一层一层揭开,里面露出两个熠熠生辉的串珠链子。
两人好奇地探过头来,只见那每个链子上,都有一颗山核桃大小,荧光闪闪的绿宝石,其余八颗豌豆大小的黑色圆石分布在两边。
“此乃何物?竟能生出光华来!”无为大师问道。
“大师您先别问,我知道的不比你看到的多!只是我受人之托,必须把它们亲自交到你和仁芸大夫手中,否则就……就麻烦大了。”
“哦,何人之托?”无为大师追问道。
“……”谈四正一时语噻。莫名其妙来到上古之地,自己还一头雾水,又岂能和别人说得清楚。“呵呵,这个暂时保密,回头再聊!”说着将手链提到空中,仔细地看了看。
日光照耀下,手链的光芒淡了许多,只是在他拿起放下的瞬间,明暗交替一闪一闪。
“奇哉妙哉!此物真乃神器也,来来来,让老夫也好生看上一看!”
无为大师说着,用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地将那手链提了起来。
就在下一秒,只听见“嗡”地一声,眼前发生了匪夷所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