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这老同志怎么沉不住气?
九华寺塔林之中,紧张的对峙仍然在继续。
在与白若渊寒暄过后,莫问明月自塔尖悄然跃下,落地时未发出一丝声响。
就在这时,东方睿突然发动袭击,他猛地甩出一道金色魂气,如同一股强大的冲击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塔尖上的白若渊而去,显然是想将他一举击落。
然而,白若渊却如磐石般稳稳站立,仅有黄色衣衫在魂气的冲击下飘动。
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哟?落选之人尚未释怀,还在生气呢?”
东方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本想给白若渊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却被对方轻描淡写地化解,这让他感到无比尴尬。
站在一旁的林咏之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对白若渊所说的“落选之人”感到不解,同时也对东方睿的反常举动感到困惑。
白若渊从塔尖上缓缓飘落,向众人抱拳作揖:“诸位仙友,我现在叫做乱渊,混乱的乱,深渊的渊。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我暂时借用白若渊小友身体的事情了吧。”
东方睿闻言,神色复杂。
林咏之看着东方睿,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谢、吴、陈、瑞四人则是齐刷刷地望向刘静玄,因为后者之前曾提起过白若渊给他看的“乱渊”两字。
没想到,这两个字竟然成了白若渊的新名号。
乱渊望向四人,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笑道:“你们四人的老鹰捉小鸡游戏,煞是有趣。原本我想隐匿身形,但是那只尾巴着火的火烈鸟,让我好生心痒。”
目光飘向吴长风,让红衣青年打了一个冷战。
复又转向瑞贝卡,问道:“是这么发音的吧,火烈鸟?”
瑞贝卡冷汗直冒,颤抖着回答道:“是、是的。”
谢、吴、陈三人此时已经双股打颤,乱渊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两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里。
林咏之见状,心中一动,他知道这样下去四个小辈可能会被乱渊拿捏住,心态不稳。
因此,他向乱渊抱拳行礼,转移话题道:“不知朋友从何而来?来我们白目域有何打算?”
乱渊微微一笑,道:“在白矮域待得久了,甚是无趣。恰逢白目域有人相邀,便来此活动活动筋骨。”
说着,他的目光不经意地瞥向东方睿,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被林咏之看在了眼里。
林咏之收回目光,对乱渊笑道:“那白矮域白茫茫一片,确实无趣得很。话说回来,白矮域和白目域相邻,历史上从白矮域降维而来的朋友也不在少数。”
乱渊点了点头,道:“我有一个老友,不就被你们收了吗?”
林咏之心中一惊,问道:“是谁?”
乱渊淡淡地说道:“怒煞。”
林咏之听后,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从白目域降维至白矮域的人众多,品阶参差不齐。
而怒煞绝对是一个实力强大的对手。
他在白目域的历史长河中曾多次夺舍他人,且被夺舍之人都成为了一方霸主,掀起了无数的腥风血雨。
若不是当年镇魔司倾尽全力,以几乎全员陨落的代价,才换来怒煞的力竭被拘。
这也直接导致当时正值壮年的御法仙长公孙无咎散去了两个甲子的功力。
林咏之在接任镇魔司御法仙长一职时,曾从库存资料中了解到当年御法仙长公孙无咎镇杀怒煞的那场恶战。
如今,怒煞已被封印在镇魔司的千层咒阵之中,已有九百余年。
林咏之心中思忖,由于维度法则的原因,白目域的九百年,在白矮域也不过只有几十年。
所以,九百多年后,还有人来救怒煞,也并非不可能。
但相比之下,眼前白若渊体内的乱渊,是否也是一个实力恐怖如斯的人呢?
不敢细想,也不能细想,林咏之试探性地问道:“所以,你是来救你这位老友的吗?”
乱渊哈哈大笑,道:“我放着这白目域的大好河山不要,去救他?太无趣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霸道与不屑,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到一阵鸡皮疙瘩。
就在这时,东方睿突然暴起,他怒喝道:“降维夺舍,自是魔物!”
说着,他头顶上空金光流转,一个巨大的传送门缓缓打开。
从门内,一柄威严无比的大剑缓缓降下。
众人看到这一幕,无不感到震撼。
因为这柄大剑,赫然是龙腾宗的镇宗法器——神阶法器轩辕剑!
更为震撼的是,东方睿竟是在转瞬间,使出了一招无唱诀召唤。
轩辕剑一出,东方睿的气势瞬间攀升到了顶点。
他双指一挥,轩辕剑便化作一道流光,激射向乱渊。
面对这雷霆万钧的一击,乱渊却是不躲不闪。
他两指并拢,轻轻往下一压。
只见轩辕剑在距离乱渊头顶不到一尺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牢牢按住了一般,再也无法寸进。
两股强大的力量在轩辕剑上不断碰撞、较劲,从剑身上发出刺耳的嘶鸣。
整个塔林都仿佛在这两股向左的力量冲击下颤抖不已。
林咏之看着这一幕,心中颇觉不妙。
他觉得在没有弄清楚乱渊夺舍白若渊的本意之前,还不能下死手。
于是,他迅速调动体内的魂力,一掌拍出。
只见一道掌劲从他的掌心飞出,绕过轩辕剑的剑身,然后猛地一拉。
轩辕剑在这股巧劲的作用下,偏离了原来的轨迹,向一旁弹射而去。
它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最后重重地劈在了远处的山体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巨大冲击使得山体震动,碎石飞溅,轩辕剑更是深深地插在了山体之中,剑身颤抖不已。
东方睿见状,面色铁青。
他愤怒地看向林咏之,怒斥道:“你这是作甚?为何阻我?”
林咏之面色凝重,缓缓说道:“东方仙长,在下觉得在尚未弄清楚这位朋友的来意前,便贸然出手,恐有不妥。”
乱渊欣赏地看了眼林咏之,复又对着东方睿冷冽一笑:“人家还不是怕你太过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