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叛神
繁体版

第3章 隐藏番外:没采用的设定,来看看不一样的反派!

    “小利犇儿!搬个板凳到奶奶跟前来!”

    7月下午的天津娃子胡同里,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伸手招呼着她跟前一个脏兮兮的一个小男娃儿。

    小娃儿满身满脸的泥巴,听到老太的召唤,屁颠屁颠地窜到了一间屋里,然后费力地提拎着一个足有半个他个头般大小的板凳往外面挪。

    他憨态可掬的样子,逗得老太“咯咯咯”的笑。

    老太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帮小男娃儿把板凳搁到了她的身侧。

    小男娃儿是老太的孙子,老人家已经八十有三,满脸的褶子写满了名叫岁月的故事。

    她正准备把故事开讲,从屋里跑出一个女人。

    女人看到男娃儿一身脏不拉几的样子,扯着嗓子骂:“你个狗不理的娃儿,整天在泥地里打滚儿!给我滚回去洗澡!”

    小男娃儿在这个嗓门奇大无比的妈的手下挣扎了几下,愣是没挣脱,最后被半拽半推地拉进了屋里。

    老太看着孤零零的小板凳,淡然笑道:“行吧,等他收拾干净了再讲!”

    ……

    ……

    “过来!让我闻一下我的小利犇儿香不香!”

    老太太看到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小男娃儿从屋里窜出来,笑得满脸褶子乱颤。

    她拍拍小板凳,示意她的小孙子赶紧坐下。

    小娃儿把衣服掀起来,露出肚子上的小嫩肉,一边拍一边奶声奶气地说:“你来呀!来看我的大肚肚!”

    老太太馋自己的孙子,一个没忍住,迈开老腿跑了过去。

    她一把搂住自己的孙子,不停地挠着这个大胖小子的痒痒肉。

    小娃儿被咯吱得笑出了眼泪,嘴里不停地求饶。

    老太太见他脸上挂着斗大的泪珠,心疼得停下了手。

    她把小板凳往孙子屁股底下一挪,说道:“快坐下,听奶奶讲故事。”

    小娃儿胡乱擦了下眼泪,把小屁股往板凳上一放:“故事好听吗?”

    老太太摸摸孙子的小脑袋,乐呵呵地说:“那必须的!奶奶的故事啥时候不好听了?”

    小娃儿双眼放光,用手撑着自己的小脑袋:“快点!快点!我要听故事!”

    谁知老太太刚一坐下,准备开讲,屋里又传出了孩子妈尖锐的声音——

    “娃儿!你学校的画还没上色呢!赶紧把色给上了!”

    小娃儿把嘴一撇,满脸不开心地拖着步子往屋里走去。

    老太太看着孙子还没坐热的小板凳,无奈笑道:“行吧,等他画完画儿再说吧!”

    ……

    ……

    满手水彩油墨的小娃儿从屋里窜出来。

    他一上完色,就迫不及待地想听奶奶讲故事。

    然而在宽敞的胡同里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小板凳,奶奶已经不知所踪。

    他扯开嗓子对着空荡荡的胡同不断地喊着“奶奶!”“奶奶!”

    回应他的只有树叶的沙沙声和小鸟的鸣叫声。

    远处有几个好奇地从房里探出头的孩子,被自家大人拉了回去。

    这些大人嘴里小声嘟囔着:“说了多少遍了,那家傻小子犯病的时候,不要去看!”

    当然这些话,小娃儿是听不见的。

    小娃儿的妈从屋里跑出来,一把把他往屋里拽,嘴里不住地骂骂咧咧:“成天在街坊邻里面前丢人现眼!奶奶去年就死了!不在了!”

    小娃儿嘴里还在倔强着:“奶奶没死!刚刚她还要给我讲故事呢!”

    娃儿妈把娃儿往屋里一推,转身把院门关上,一滴泪珠在不经意间从她的脸颊滑下,滴落在了院子的青石板上。

    ……

    ……

    要不说还是年纪小,看了一集《百变小樱》后,小娃儿马上把妈妈对他的臭骂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还在模仿小樱变身的时候,一个年轻男子推门而入。

    小娃儿跑到这个男子跟前做了一个稚嫩的变身动作,笑盈盈地问道:“爸爸!我帅不帅?”

    男子也跟着做了一个变身动作,问着自己的儿子:“你看爸爸帅不帅?”

    被他们两逗得前仰后合的妈妈掩嘴笑道:“两个大傻子!都帅!”

    爸爸把儿子高高举起,用胡子在小娃儿的肚皮上轻轻地蹭了几下,逗得小娃儿笑得快岔气。

    这时,电视上《新闻联播》主播的声音显得和这时的氛围十分不符——

    “告急!告急!长江告急!嫩江告急!松花江告急!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让江右、湘南、鄂北、黔江四省全面受灾!暴雨倾盆,厄尔尼诺肆虐,造成长江中下游洪水位全面超过1954年的实测水位,已经形成了全流域特大洪灾!

    上亿民众受困于洪水,无数家庭流离失所!我们需要你!我们需要你的无私捐助!我们需要全民的万众一心!一方受难,八方支援!请献出你的爱心,伸出你的援手!我们需要你!”

    年轻男子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小娃儿在他怀里被抱得不耐烦了,捏着自己爸爸的鼻子说道:“爸爸,你怎么成木头人了?”

    被捏着鼻子憋气太久,年轻男人猛地把小娃儿往地上一放。

    放的力度太大,差点让自家孩子来个屁墩儿。

    男人扫了眼墙上挂着的那块已经氧化泛黄的宣纸牌匾。

    上面是四个大字“天下为公”,落款是“虎城敬赠”。

    男人把妻子拉进了里屋,然后把门关上。

    小娃儿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里面断断续续地传来争吵、哭泣和摔东西的声音。

    过了很久之后,小娃儿的妈双眼通红地从里屋出来。

    她从厨房把菜一盘盘的端上饭桌,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

    “吃饭吧。”

    ……

    ……

    夜色深沉。

    如水的月色泄进窗棂。

    小娃儿在自己的小床上睡得安稳。

    呼吸平稳而均匀的他,突然被床边悉悉索索的声音所吵醒。

    他微微睁眼,看见了自己的爸爸站在床边,笑得灿烂。

    “爸爸!”小娃儿猛地坐起来,拼命地擦着眼睛,“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爸爸蹲了下来,摸摸儿子的头,语气中带着宠溺:“宝贝,爸爸这么多天没回来,你有没有保护你妈妈呢?”

    小娃儿拍拍胸脯,大声地说道:“当然有了!因为我是男子汉!”

    爸爸笑着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轻一点,你妈妈还在睡觉。”

    小娃儿惊慌失措地捂住嘴巴:“哎呀!我忘记现在是晚上了。”

    “宝!你在和谁说话?”妈妈的声音从房外传来。

    然后就传来转动门把手的声音。

    爸爸像小偷一样蹑手蹑脚地躲到门后,示意儿子躺下去。

    小娃儿窃喜地躺进了被子,看着爸爸藏在被妈妈打开的门后面。

    妈妈快步走到儿子的床前,发现儿子脸上带着恶作剧的笑容,便问道:“儿子,这大半夜的,你在和谁说话呢?”

    小娃儿目光瞅着门后的爸爸,回答道:“和爸爸!”

    妈妈顺着小娃儿的目光朝门后望去,用惊恐的语气问道:“和谁?那里有人吗?”

    小娃儿坐了起来,指着门后的爸爸,嚷道:“爸爸躲在门后!”

    妈妈把眼睛瞪到最大,生怕看漏门后的任何一个细节。

    尽管如此,在她的眼中,门后空无一人。

    而在小娃儿的眼里,他的爸爸就躲在门后,笑得如同一个诡计得逞的孩子。

    ……

    ……

    “后来我就被我妈送来了这里。”

    留着光头的小帅哥一边玩着Switch,一边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说着。

    仿佛被亲妈送进精神病院这件悲催透顶的事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

    “在精神病院里呆了这么多年,”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问道,“你恨不恨你妈?”

    小帅哥转着手柄的手指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马上又恢复操作。

    “刚开始的时候是有点,毕竟才9岁就被亲人给出卖了。”

    医生扶了下眼镜,继续说道:“你为什么用的是‘出卖’这个字眼,而不是‘送来治疗’呢?”

    小帅哥把手里的Switch一放,坐直身子:“袁医生,咱们也接触这么多年了,你真的觉得我有精神病吗?”

    袁医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作为朋友,我可以说你没病;作为医生,我只能说,每个精神病人都说自己没病。”

    小帅哥轻叹一声,拿起Switch继续玩了起来:“袁医生,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袁医生没有回答,而是拿起他的笔记本,往前翻了很多页,然后看着自己的笔记问道:“你之前说过,你能看见已经死去的亲人,而且他们还会和你互动?”

    小帅哥专注于玩着Switch上的《塞尔达传说》,头也没抬地回道:“是啊,就算是现在,他们还围在我身边看我玩游戏。”

    听了他这话,虽然出于唯物论工作者的立场,不该相信。

    但是出于本能,袁医生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转着头,小心地打量着这间病房的四周。

    他怯怯地问道:“你这说的就有点吓人了,所以……他们在干嘛呢?”

    小帅哥回了下头,像是真的在用余光打量东西一般:“我奶奶在说不要玩太久,注意保护视力,我爸在问我这是什么游戏,他也想玩。”

    袁医生在笔记本上记下了小帅哥说的这些话,然后合上笔记本,起身准备离开。

    小帅哥仍旧是头也不抬地说着话:“袁医生,有件事情,我觉得挺奇怪的。”

    袁医生又重新坐下,推了下眼镜:“什么事?”

    “我这个人比较贪玩,所以有好几次趁你上厕所的时候,把你的这个宝贝的笔记本给薅掉了很多页。”

    “然后呢?”

    “我记得有一次,有一页上面写的就是我曾经说过可以看到死去亲人的话。”

    “所以呢?”

    “所以……”小帅哥把Switch一关,正襟危坐地看着袁医生,“你刚刚那么认真的看着写着那句话的那一页,我就在想,是我记忆出了偏差呢,还是……?”

    袁医生摩挲着手上的红色笔记本:“结论呢?”

    小帅哥把Switch狠狠地往墙上一丢,这台95新的游戏机立马被摔得支离破碎。

    “我现在根本不在精神病院的病房里吧?!”

    小帅哥的话在病房的四壁之间回荡。

    他胸前胸章上三个字的名字,再次让袁医生印象深刻。

    丘如白。

    ……

    ……

    袁医生突然想到了不久前的一段对话。

    “乱渊,你的命定之子已经出生了,我建议你去看看。”

    “命定之子?”乱渊伸了个懒腰,“什么意思?”

    那位:“帮你选了一个万年一遇的超级附魔体,他刚出生,在正四维白目域。”

    乱渊打了一个哈欠:“哦,好的,去不了。”

    一声响指声传来,乱渊发现自己在一片识海之中。

    “识海?”乱渊满脸懵逼,“谁的识海?”

    那位:“丘如白,正四维白目人,你的命定之子。”

    乱渊迷惑中带着担心:“据我所知,刚出生的白目人好像产生不了识海中的跨纬黑洞吧?退一步讲,就算产生了,这么个小宝宝能承受得了湮灭域的超高读数吗?”

    那位:“有我在,哪里都能产生跨纬黑洞。”

    乱渊不敢多问,因为他知道那位的脾气:“高,实在是高。”

    那位:“你试下和命定之子的同步率。”

    乱渊在识海中一催念想,双眼瞬间放光:“8%!竟然比李雄的巅峰数值还高!”

    那位:“开心吧?”

    乱渊面上的神色由兴奋转为担忧:“这么高的初始同步率,应该有很多人会惦记着吧,万一……?”

    一声响指传来,场景又切换回了漆黑一片的万维湮灭域。

    那位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没有万一,我认定的人,谁敢动?”

    乱渊谄媚一笑:“我相信,绝对相信。”

    袁医生——乱渊,看着丘如白的小光头,真是越看越喜欢。

    丘如白被他看害羞了,脸上竟然有了腮红:“看了这么多年,还没看够吗?”

    乱渊站起身,随着他的站起,身上的白大褂瞬间切换为金黄色的西服套装,就连头发也变成了金黄色的披肩长发。

    丘如白显然被他这一个华丽变身给震撼到了,双眼大睁着,瞳孔里的金黄色几乎要满溢。

    “我喜欢金黄色,”乱渊浮夸地在丘如白的面前转了一圈,像个在大人面前炫耀玩具的孩子,“因为足够耀眼,醒目,抓人眼球,只要在人群中那么一站,绝对能成为全场的焦点。”

    没等丘如白发表感想,乱渊在空中幻出四个名词——

    “咖啡”

    “煎饼果子”

    “麻花”

    “林克”

    “什么意思?”丘如白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四个词。

    乱渊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解释着:“选一个你喜欢的。”

    “都不喜欢。”丘如白一撇嘴。

    空中的四个名词随即全部消散。

    乱渊一挑眉:“你说一个?”

    “哪吒。”

    这个选择让乱渊眼前一亮:“哪吒?”

    丘如白站到乱渊身旁,也是双手插兜:“我奶奶曾经说过,哪吒闹海的故事其实发生在咱们天津。”

    “哦?展开说说?”乱渊来了兴趣,因为在千百年前,他曾经和这个叫“哪吒”的少年打过罩面,那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孩子。

    说起来,和眼前这个光头小子倒有几分相像。

    丘如白双眼放着光:“哪吒的叛逆、倔强、不愿被教条束缚的性格,真的太有魅力了。”

    “嗯,确实。”乱渊表示同意,不得不说,哪吒本尊确实很顽皮,经常被他爸爸、姜子牙和少昊教训。

    丘如白继续说着:“我从小就能看到死去的亲人,我跟很多人说过这个事,但是大家都当我是疯子,包括我妈,还有后来自己也变成鬼的我爸。

    所有人都说我是个不吉利的孩子,疏远我、孤立我、臭骂我、欺负我、霸凌我、抛弃我、出卖我,让我死远点。我觉得都OK,我尊重你们的选择。所以,我就在精神病院里老实呆着吧。”

    乱渊看着这个酷似哪吒的少年,掩嘴笑了:“呵,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在这里看到鬼吓到我了吗?”

    丘如白傻愣愣地摇了摇头。

    乱渊掏出了左手:“因为,这里其实是我在你的识海里做的一个跨纬黑洞,这个黑洞的作用就是连接四维世界的你,和负纬世界中的我。明白吗?”

    丘如白再次摇头。

    乱渊拍拍他的肩膀:“以后会明白的。”

    源于混乱的大魔尊接着说道:“这个黑洞是因我而生,所以是受我支配,但是你却在这里造出了你的思念体,是的,其实你从小到大看到的,都不是鬼,而是借由你的思念实体化后的——思念体。

    这些思念体上,都是你对死去亲人的思念。他们活着的时候,并不会出现,只有死了,才会通过你的创造而产生。所以,吓到我的是,你竟然在我这个大魔尊创造的黑洞空间里面,创造出了你的造物。

    简直就是Amazing好吧!哈,就像你说的,咱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不如……”

    乱渊左手一扬,一个高达几十米的关隘瞬间拔地而起。

    在巨大的门楼之上,三个鎏金的大字醒目晃眼——

    “陈塘关”。

    “我们组队试试?”

    乱渊冲丘如白来了个Wink,伸手发出邀请。

    丘如白摸摸自己的光头,又抬头看看高大的陈塘关:“那我也要留金黄色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