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写你〇呢，这个样子你也配签约？我就是去非洲大草原上抓只猴子来写的都比你好。”

    “不能写，不能写是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吗？是你〇没有在你小时候教教你怎么和正常人沟通吗？”

    “我〇你〇了个〇的，你是不是伞〇啊？是不是只有门口的狗可以和你无障碍交流啊？”

    周人树忍不住插嘴：

    “祂说了不能用伞〇这个词汇，不许〇名化”

    正在口吐芬芳的编辑凶神恶煞地转过头盯着周人树：

    “不许你〇个头，我就用怎么了？难道都像某个不知名贴不知名吧的〇度论坛上一样用那个什么傻〇的蓝天绿草图片吗？”

    “额，祂的最新指示是可以把这个字换成‘宝’。”

    “你〇〇个〇〇，我可去〇〇个〇〇〇，我说傻就说〇，文明你〇〇”

    周人树还想继续传达一下比较高的指示，没有最高那么高，也没有那么低，旁边就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还皮？快过来干活了！”

    周人树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小寄等会儿，领导这不下午才来嘛。”

    被叫小寄的这个男生中等身材，文文弱弱的，却还不肯放手：

    “是你负责的作家来了！过一个月要出版了，她现在却还没写多少，你赶紧的去帮帮忙，趁主编还不知道这事儿。”

    周人树这才面色认真了几分。平时怎么摸鱼都可以，出不了版被主编扣工资就完蛋了。

    “行，在哪一个接待室？我去看看。”

    小寄这才松一口气，夹着文件跟在周人树后头。

    。。

    。。。

    拉开接待室的门，里面坐着一位不甚时髦的女性。听到玻璃门吱呀的声音，她的注意力从手机上散开，抬头望向这两位来者。

    不对，她才是来者。

    把手上的文件搁在一旁，周人树左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带，右手指了指旁边的人：

    “我的新实习生，刘遥寄，你要么叫他小刘，要么叫他小寄。当然，我用的是后者。”

    小寄强装镇定，向面前的女人打了个招呼：

    “有劳王老师指教。”

    “还将两行泪，遥寄海西头……遥寄，令尊这是对你饱含期待啊。”

    那女人也不在意，呵呵一笑：

    “那我也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好了，王葵。多多指教了。”

    小寄恍然大悟：

    “好名字！向日葵是向阳生长之物，令尊这是……”

    “不是的——”

    王葵赶忙招手打断了小寄的发言：

    “用起点中〇网快速起名软件起的笔名罢了。”

    “呃……”

    小寄有点尴尬，旁边的周人树却笑个不停：

    “在这种公司上班，基本上都是笔名称呼的。真名或许只有在支〇宝汇款稿费的时候用到。”

    “是的呢，一般来说，用笔名会更给人一种自己身处文艺创作圈子的感觉吧。”

    王葵欠了欠身，不失优雅地回道。

    “那你怎么介绍我的时候用的本名？”

    “我们和阿里〇巴不一样，实习生也要给个别名的话工作起来就太麻烦了。”

    小寄感觉自己被区别对待了。

    不过他马上打起精神，问向王葵：

    “那周前辈的笔名呢？”

    王葵微微一笑：

    “很有意思，他真名的二三个字换一下就是了。不过我们一般叫他鲁迅。”

    “但是他姓周啊？”

    “那你也可以叫他周迅。”

    周人树摆摆手，目光看向王葵:

    “别闹了，现在的读者不是很喜欢这种烂梗。”

    “我们还是聊聊你的事吧。”

    王葵“嗯”一声，收起了营业笑容：

    “现在主要是不知道祂的旨意如何。因为我准备引入一个小女孩儿作为主线推动的钥匙。”

    周人树松了一口气：

    “不是小男孩就好说。我们和教会的关系还没那么好。”

    他把保温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水：

    “然后呢？这个小女孩几岁？准备叫什么名字？”

    “暂定是13岁，名字还没想好。嗯——叫安妮，你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

    周人树了过一下脑子，觉得没有什么触犯天威的地方。

    “然后剧情呢？”

    谈到这里，王葵脸色一下变得苦了起来：

    “她得……懂吧，但是我不知道这么写能不能过。”

    这时，在一旁安安zh静静听着的小寄忍不住问道：

    “她得怎么样？”

    周人树回答到：

    “就是那个”

    “‘那个’是怎么样？”

    “祂在看，我不能说。”

    “你们在说伏地魔吗？？”

    “不是，是祂。”

    周人树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天空：

    “祂。”

    “祂所欲者，必有其罚；祂不欲者，立降天诛！莫为讳言，只可稍声。”

    小寄还是一头雾水。

    周人树摇摇头：

    “孺子不可教也！那你先闭嘴吧。”

    王葵看完一整幕，劝到：

    “不必对他这么高要求，他还只是个孩子。”

    “也是。”周人树嘴里嚼着绿〇口香糖，漫不经心地回答：

    “可是看着这些刚从学校出来的小〇红，我的心里就止不住那股冲动。”

    “胡乱的冲动，还是不要为好。”

    “反正不是佛洛依德那种就行。”

    周人树右手搭在左肩膀上，活动了一下，关节处发出弹响。

    “好了，你说的那个剧情……”

    王葵身子微微前倾。

    “卡夫卡有篇文章叫《变形记》，想必你不会忘记。”

    王葵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的意思是……魔幻一点，让她变身？”

    周人树颔首。

    “但是变成什么呢……”

    王葵合上眼，陷入沉思。

    “肥皂，怎么样？”

    周人树提出建议。同时把手举起来。

    “肥皂？你身上怎么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你别管，”周人树表示这并不重要。

    “肥皂？！而且……你这个肥皂的颜色为什么是粉色的？”

    在一旁的小寄皱起眉头：

    “粉色的肥皂会更好卖吗？”

    王葵轻掩而笑。

    “这地狱吗？”

    周人树自鸣得意地问道。

    “啥是地狱？……还有，到底为啥要变成肥皂？”

    小寄感觉自己离踏进业界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还行。感觉也就五六层。”

    王葵中肯的评价到：

    “正确的，直接的，中肯的，雅致的，客观的，完整的，立体的，全面的，合理的，辩证的，形而上学的，雅俗共赏的，一针见血的，直击要害的，错误的，间接的，虚假的，庸俗的，主观的，残缺的，平面的，片面的，孤立的，辩证法的，雅俗之分的，离题万里的，难以言喻的，不痛不痒的，批判性的，针对性的，创造性的，发散性的，具有独特意义的”

    周人树赞叹到：

    “这么熟练？你有没有靠考虑过加入祂？”

    “真有。只可惜想加入域外天魔的人实在太多，但祂作为魔族之主，却只有一个。”

    “那真是太遗憾了。”

    看着两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小寄感觉自己像个伞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