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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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入梦

    吴疾看着手中的资料,不断翻看着。走在通往古生物研究室的路上,来往的人都没有在意边翻看资料边走路的吴疾。墨菲特早就去了伊莎所在研究室,位于第四研究所之外,也是藏匿在地下的设施。相较于第四研究所多层平行地面的构造来说,伊莎的研究地更接近于大型导弹发射井,垂直于地面的研究所可以很好地放入大量的标本以及化石。

    吴疾走在路上面露难色。这种符号太过于古老,自己脑海里完全没有与之有一丁点相似的东西。来到墨菲特的书房,寻找关于这些符号的一些线索时,偶然发现一本介绍神话传说的怪物书中,书的扉页出现了一些和这份资料非常相似的图案。

    “这是?”吴疾看着这些符号,这东西和梦境之中看到的巨大石碑完全一致。

    “也就是说,这东西和我的梦境有关?”吴疾狐疑的看着这份资料和介绍神话传说中的怪物书,陷入了沉思。吴疾一直认为这是一种文字,可现在看来,不只是文字那么简单。在吴疾陷入沉思中,有一双眼睛悄悄然盯住了他。

    吴疾太过于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突然,他想起了放在衣服内兜的纳克特抄本。这本书自从他翻看过一遍,进入幻觉来到黑色星球之后再也没有翻看过。小心翼翼放在书桌上,轻轻翻开这本牛皮制的封面。这次这本书出现了第二页,上面满满的都是这种相似的符号,扭曲复杂的构建出一个怪物的形象。顿时吴疾感觉头痛欲裂,与上次不同,这次的疼痛更像是灵魂深处的疼痛,好像灵魂被撕裂一般。

    “啊啊啊啊!”

    吴疾再一次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仿佛沉入水底。

    “克莱德?你发什么呆呢?”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孩子对着吴疾笑道,“今天可是我们要去教堂的!”

    “教堂?”

    “你忘啦,教堂今天我们要去参加成人礼呢!”女孩一脸不可置信的问:“你不会睡傻了吧!好不容易毕业了,我们要去获得恩赐呢!”女孩拉着吴疾一溜烟便跑的不见人影。转眼,已经到了教堂阶梯下。

    教堂和加尔德法共和国的教堂根本不是同一种。如果说共和国的教堂是宏伟大气,用洁白的大理石堆砌成的,那这里的教堂就是灰暗,无序。扭曲的石柱仿佛违背所有的物理规则,只有台阶还算是正常。奇怪的是,吴疾心中居然没有感到一丝违和,仿佛本来就该是如此。好像此刻他不是吴疾,他就是克莱德。跟着安洁莉卡,来到了教堂内部。内部宏伟的石刻竖立在当间,雕刻内容是如多只蚯蚓平凑成的人型生物。所有的,在资料上无法认知的象形图案,此时在他的脑海中清晰无比,每个符号的具体意义,如何发音,如何组成祈祷用的话语等等,就像是突然间脑子里被塞入许多本厚厚的书籍,所有知识自成体系。

    教堂内部满满的壁画,描绘的大多数人类接受到某个不可形容的神灵赐福,逐渐在这片土地扎根。

    教堂内总共有五个年轻人,都是和克莱德一样,参加成人礼接受赐福。夕阳之城的赐福需要根据人们的职业来赐福。这五个年轻人都是在托卡学习的医学生,成人礼的举行,也标志着他们学业的完成,成为一个真正的医生。

    十四位教堂神职人员穿着严肃庄重,手持奇怪的用具,如树根一般盘根错节缠绕的金属用具,前段仿佛是玻璃容器一般,其内裹杂着黑色的粘稠液体。十四位神职人员手中的金属器具大不相同,为首的身着黑色金丝长袍神职人员手中握着最大的类似于权杖一般的器具,其顶端巨大的玻璃球体之中装满黑色粘稠液体。黑色粘稠液体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在其中蠕动,诡异的一幕却没有人为之震惊,好像自从他们诞生以来世间的常理都是如此。

    “看啊!是大主教!他亲自来了!真不知道谁会这么幸运!”安洁莉卡激动地拉着克莱德,指着领头的神职人员。所有神职人员皆披着厚厚的斗篷,唯一可以辨认的便是服装上的差异。除却领头的人以外,其他人的装饰皆是黑色,只有大主教斗篷上金丝勾勒出一个个不同的花纹,构建成一个拥有着扭曲形体的不可名状的怪物。

    总共有七个人获得赐福,十四个主教两两为一人赐福。

    “安洁莉卡·奥古斯·卡耐尔·德奥古斯汀!上前来,接受真主的祝福吧!”两个肩头略有银色装饰的神职人员对着安洁莉卡说道。安洁莉卡紧张的踏上台阶,站到两个神职人员面前。神职人员分别将黑色液体对着安洁莉卡的胸口注入,随着黑色液体的注入,安洁莉卡痛苦的皱起眉头,强忍着剧痛努力不让自己倒下。慢慢走下台阶,一把扶住旁边的克莱德,呕吐起来。

    “来人,带她去休息吧。”大主教淡淡的说,仿佛这种事情早已发生了不知多少遍。随着其他五个年轻人缓步接受赐福后,终于就只剩下了克莱德。

    “克莱德·尼古拉斯·杜拉斯·阿杜朴!上前来!”大主教威严的声音传遍整个教堂,金丝描绘的图案更加耀眼。

    安洁莉卡口中的幸运儿就是他。缓步走上台阶,大主教让他转过身去,用手中的巨大权杖轻点在脊柱附近。难以形容的巨大痛苦一下子包围了克莱德,紧紧地纠缠着克莱德的魂灵。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痛苦随着脊柱蔓延到全身,眩晕感扑面而来,仿佛置身与风暴之中。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痛苦的感觉缓缓消失。大主教权杖顶端的黑色液体早已空空如也。克莱德睁开眼,自己还稳当的站立在台阶上。左右又来了两个身穿银色花饰的神职人员,走到一个穿着及其普通的神职人员两侧。

    “转过身来,克莱德。”大主教以及附近他人让开位置,克莱德看不见斗篷下的脸,却莫名觉得这个神职人员的气质额外的熟悉。

    三人拿起奇怪的器具,衣着银色花饰的两人分别点在克莱德的肩头,站在中间的衣着朴素的神职人员从斗篷下拿出了黑金色的奇怪器具,好像还具有活性一般扭曲着前段。那人使劲刺向克莱德的心脏位置,黑色液体如同河流一般注入克莱德的心脏。随着液体的注入,奇怪的金属工具也逐渐蠕动,缓缓在克莱德的胸口融合。克莱德此时的感受仿佛置身于海洋之中,极大的疼痛就像是海浪,自己的思绪像是小舟,风浪虽大,可是思绪却异常清晰,如风暴之中坚毅不倒的礁石。

    “好了,结束了。你做的很不错,克莱德。”随着声音,克莱德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神职人员。他的气质格外的熟悉,就像是和他朝夕相处一般。克莱德越觉得熟悉,气氛就越来越诡异。神职人员突然弯下腰来,漆黑的斗篷下就像个黑洞,要把克莱德吞噬下去。

    “你说是吧,吴疾。”细不可闻的声音如炸雷一般,狠狠敲打在克莱德的思绪上面,斗篷下的脸庞这时仿佛撤去了所有伪装,露出吴疾无比熟悉的面容。

    “艾德森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