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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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阴阳二气决

    一个时辰后,常峰不由的眉头紧皱,缓缓合上了那本阴阳二气诀。

    先不提书中那些大小周天,经络脉轮,阴阳化合等,常峰尚且看不懂的内容,光是里边的修炼周期,便动不动就以甲子计,常峰掐指盘算了下,若是想修炼到书里的小乘期,所需的条件有三个,

    第一个,便是天赋极佳,根骨清奇。

    第二个,便是灵丹妙药、天才地宝充盈不尽。

    第三个,便是十二时苦修。

    以上如果都做到的话,大概需要二十三个甲子,修炼者便可以到达书中最底层的小乘期境界,此时,也就算拿到了阴阳二气诀这门功法的拍门砖,尚且只能算是个合格的入门者,到那时,自然可以肉身成圣,全身上下,所有毛孔吐纳之时,便可接引天地间的阴阳五行之气,修炼所有神通,皆是事半功倍,手到擒来。

    二十三个甲子,一千四百年!想及此处,常峰点头自语道:“诚如常青姑娘所说,当真是难!若是能活过一千四百年,在下要这功法,又有何用!”说罢,常峰苦笑一声,只得先将阴阳二气诀收进床底暗格。

    又过了一会儿,等常峰从床底爬出时,怀里已抱着一只饭碗大小,封的异常严密的玉坛子,这才顺着卧房里的天梯,爬上了楼顶。

    楼顶上,人高的女儿墙,以及墙侧一排排高耸着的装饰瓦,正好将常峰的身影埋没其中,常峰抬头望了眼,正值月娘高挂,是修炼恶灵绝佳的日子,便缓缓的打开了玉坛子。

    一股血腥气顿时从坛口涌出,久久未曾散去,于是常峰一手捏住鼻孔,一手将食指伸进坛口,催促道;“你这夯货,赶紧赶紧,莫误了老子赏月。”

    不一会儿,常峰只觉食指微痒,一股冰凉温润的感觉,缓缓包裹了指尖,于是将手指抬起,对着月光观察了起来。

    指尖上,一团如豆汁一般颜色,纯白的粘稠,正裹住自己手心,一缩一涨之间,再度传来微微的痒,那痒感愈发钻心,不一会儿,白色变成了血红,痒感也就没了。

    自此,血红色的粘稠渐渐回缩,最后凝聚成指节大小,滚落在了常峰的手心。

    常峰小心翼翼的将手心摊开,对着月娘方向,柔声道:“恶灵老爷,是否该月光浴了。”

    好一会儿,血红色的粘稠渐渐摊开,像极了一团粘稠异常的浓血,直至摊开到铜钱大小的时候,方才止住,自此,除了其上偶尔闪过的白色光点外,这一团所谓的恶灵,便如死一般的沉静了起来。

    这是恶灵在吐纳月华了,常峰不敢挪动手掌方向,只得掌心向上,慢慢躺在了一旁的摇椅上,望着漫天的星河,发起呆来。

    “这阴阳二气诀的路子,显然是走不通的,明日,还要找些好的由头,创造些机缘,以便亲近常青姑娘,看还能不能捞到一些其他好处!”

    次日清晨,济世粮行的大厅里,常峰仔仔细细的听完了一位车夫的描述,顿时陷入沉思,常青与秋月两位姑娘,就在半个时辰前,离开了郎茂县。

    随行的,还有两位姑娘一天内招募而来的,比自己的运量队还要壮观许多的车队,从郎茂带走的,是满满一车队的粮草日用,粗略估计,够上千人三个月之用了。

    得知一行人向北而去,常峰赶忙托人,在城防那里打听了一番,这才知两位姑娘报备的目的地,是极北荒蛮处的一家小镇。

    不用想,这目的地,肯定是假的。

    想那极北荒蛮,离此数万里路程,沿路不乏繁华于郎茂县十倍、百倍的大城,二人明显没有在郎茂县采购这些东西的理由。

    至此,常峰长叹了口气,心知与那位常青仙子,再无相见之日,满心的翘首以盼,也就全成了空悲切。

    一时沮丧,再没心情处理日常,将捧在手里的账本扔给师爷,便如身体被掏空一般回到了后院的卧房。

    嘱咐家丁看管好周遭,常峰从床底极深的暗格里,掏出了一本不同于阴阳二气诀,名为恶灵经的经书,自此,一字一顿的研读了起来。

    研究了好会儿,只觉心思浮躁,念头纷飞,怎么也静不下来。

    便索性将恶灵经放回暗格,躺床上辗转反侧了起来,不得不说,对于擒拿邪修的事,常峰还是满心期待的。

    上一回,还是去年年初的时候,三人施计,宰了那过路的老邪修,才得来这本惊世骇俗的恶灵经,而这一回,今非昔比,老天爷给安排了个涉世未深的女娃,跟这个比起来,天师府给的那五块灵石的破赏金,又能算什么呢。

    到时,只要自己威逼利诱一番,这可就是一门活生生的神通呀。

    想及此处,常峰又赶忙摇了摇头,拍着自己脑袋道,切记,切记不可保有太大希望,万一脱离了自己的梦想,那就是个脑子清奇,喜欢钻山洞的世俗女子呢。

    到时候,自己报了这么大的希望,却什么都得不到,那王红缨姑娘又如何能填补自己的失望呢,清蒸也好,红烧也罢,怕都是无法补偿的。

    更何况,自己向来菩萨心肠,又不忍心真的把一位无辜女子的精魂,封印到令旗里,拿去天师符领赏,那岂不是要落个人财两空了?

    又想了会儿,常峰心知再不能继续这些无用的思绪,毕竟还要养精蓄锐,待晚上修习恶灵之术,于是集中精力瞪着天花,逼自己昏沉,好一会儿,方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