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人给钱买的，干你屁事！”

    “就算你买得起，你怎么解释偷摸进豆苗房这件事？”

    “我没有偷摸进豆苗房，你才是做贼心虚故！”

    “农药这东西容易沾染，到时候总经理去查你的衣服，你就抵赖不过去了！”

    章泽亮眼神一凝，当即让助理去拿何家小媳妇的工作服。

    他拿到工作服，一闻就扔在何家小媳妇的脚下。

    何家小媳妇继续否认：“我工作服啥味也没有，都说了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干的，做贼心虚洗衣服干什么？”

    牛婶咧开嘴笑了，“就是你干的！”

    她其实没见到何家小媳妇进豆苗房，见她买了新耳钉，故意诈她，这一下，果然就套出问题来了。

    章泽亮不是傻子，“你怎么解释？”

    何家小媳妇眼神慌张，“我工作服脏了，为了豆苗场着想，洗干净拿回来有什么问题？”

    “你们不能因为我洗了衣服，就怀疑我。”

    章泽亮心里有数，“到时候让警察同志去查。今天你先别来厂里，等查明白了再说。”

    他语气平静，态度坚决。

    何家小媳妇还想继续解释，却被助理带着其他工人将她拖了出去。

    “污蔑好人是要遭报应的！”

    章泽亮安抚牛婶，“你回岗位工作吧，中午我让食堂加餐。”

    牛婶得意洋洋。

    “我看她平时就有二心，咱们厂里可不能留这种人。这次敢用农药，下次就能下毒。”

    章泽亮不想听她啰嗦，赶紧将人打发出去。之后坐在椅子上缓了一会儿，才给应强柱几人打电话。

    “都收回来了吗？”

    应强柱接到电话就道：“收回来了，一颗也没有漏。”

    他也是庆幸早上没有散客购买花生芽，要不然他不知道地址，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你们档口明天中午十二点派人回来开会。”章泽亮揉揉眉心挂断电话，继续给下一个打电话。

    应泽听老爹挂断电话，就开始做饭。

    先将瘦肉边缘的肥肉切出来煎油，接着趁着铁锅滚烫，把打散了鸡蛋液倒进去，把鸡蛋煎到干香的程度，倒入滚烫的热水后扔一片生姜，在把浆好的瘦肉丝打散倒进去。

    热汤混合鸡蛋碎熬出来白色的汤汁，把肉丝烫熟之后，放酱油少许盐调味，再把汤料盛出来备用。

    等米粉用开水烫熟了，再烫一些青菜就行。

    应泽给一人盛一碗，倒上汤汁，洒上葱花，一碗有滋有味的肉丝粉就做好了。

    应强柱吃着肉丝汤粉，夸赞道：“还不错。”

    “姐，你让我跟你学厨艺吧。到时候我帮你一起做饭。”

    “你想学手艺还早得很呢，先给你姐打下手。”

    应四果吐吐舌头不理老娘。

    “娘，真没想到咱家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从前只能吃粗粮，短短几日连肉都吃得起了，日子跟从前对比，简直天差地别两个模样。

    “你说的什么话？从前我让你饿肚子啦？”

    四果立刻解释道：“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要是想天天吃肉，就听你姐的话，努力学习。”

    下午档口生意冷淡，应泽买好材料就准备回家。

    一进家门，应泽就见二果带着三果做饭。

    “你们快一些做饭，我要用灶头干正事。”

    在自行车没有改造之前，她就想先少做一些放在档口，等明天中午端着卤肉饭一家家问过去，总有人会买的。

    “做啥？”

    “卤肉饭。”

    应泽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光调味用的香料就买了好几斤，这东西不怕放，先拿回家备用。

    她从橱柜里面找出棉纱布。

    拿了几颗香料配好放在纱布里面包好。

    应泽又拿出洋葱，她故意使坏道：“二果，你帮我个忙。”

    “说吧，我能做到的都帮你。”

    “帮我切四个。要切指甲盖大小的洋葱粒。”

    “小意思。”应二果切了两下，一边流眼泪一边骂。

    “大果，你是故意的！这东西辣眼睛！”

    应泽赶忙装作自己还有事，拿着五花肉就往后院走。猪皮用稻草烧一下比较好吃。

    “二果，你好好切，东西做出来，我让你尝第一口！”

    应泽泡好了香菇，坐在水池边切肉。

    应强柱看见了还问：“摊子都没有准备好，怎么就开始做菜了？”

    “等明天中午我一家家问过去，总有人会想吃的。”

    应强柱只好随她去。

    这孩子主意正，行动力又强，没有人可以拦得了。

    等应强柱第二天带着应泽回到档口，农贸城已经热闹起来。

    拿货的商人络绎不绝。

    应泽跟她爹一人抱着一个大砂锅就进了农贸城。

    边上还有人闻见香味，上前询问的。

    “你手里的是什么？”

    “米饭。我爹手里的是卤肉汤，你要不要尝尝？”应泽害怕砂锅太烫，就让应强柱用布包好放在车篮，一路上颠簸居然也没有洒出去。

    男人仔细闻了闻，最后才问多少钱一份。

    “卤汤加纯素浇头的四毛，卤汤加半肉半素的浇头的六毛。”

    应泽想也没想就报了价，她昨天买的食材只拿了一半出来卖，先看看情况，要是卖得好，明天她就多做一些。

    “给我一份素浇头的。”

    应泽笑眯眯，一大早就来了开门红。

    “你跟我去店里，我把东西放下。”

    应泽不慌不忙，她老娘已经在帮老吴卸货了。应强柱放下砂锅上前帮忙。

    应泽只好自己忙活。

    她将砂锅放在桌子上面，先用陶碗打了一份米饭，淋上一圈卤肉汤汁之后，再小心用筷子夹起油渣炒的素合菜，最后放一些萝卜丁配拌豆苗。

    “四毛钱。”她递过陶碗。

    应泽打算积累客人之后再提价，现在几乎不挣钱。

    她从家里带出来的陶碗都有一掌半长，应泽给的分量足，菜都冒了尖。

    应四果偷偷对她姐比了个大拇指。

    她以后也要像大姐一样，不能光想东想西，怎么做什么时候去做才是关键。

    男人吃完了饭起身准备走，“小菜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我等中午带回去下饭。”

    应泽从搪瓷盆里面夹出来一些，用油纸包了递给对方。

    “因为你是今早第一个客人，这个就不收你钱了。”

    应四果看对方接了小菜就往里面走，她也有些好奇，就跟着走了两步。

    “姐，他家是卖鱼的。”

    应四果兴冲冲跑回来对应泽说道。

    应泽嫌她碍事，就让应四果坐在桌子边上看守砂锅。

    等卸完了货，钱富花就让应强柱跟老吴回去。

    “你回去开会，这里我们娘几个顶着。”

    应泽抬头看见昨天卖香料的老板娘，她就打了个招呼问好，顺便提了一嘴自家做的卤肉饭。

    胖大婶正想问问卤肉饭是什么，就见应四果打开盖子让她过去闻闻。

    应泽都看笑了，那有招手让人家去闻味道的。

    胖婶看见浓稠的汤汁，闻到了肉味，还夸张吸气道：“这东西你卖多少钱？”

    应泽开口报上了价格。

    胖婶夸张问道：“多少？加素菜的四毛？。”

    应四果也不废话，她用小勺子给盛了一小口。

    “婶，你尝尝味道。”

    胖婶一尝，最后还真没话说。就感叹了一声：“算了，下次等我收了账再说吧。”

    “这东西怎么做的？”

    应泽眸光闪闪，随后如实说道：“材料不难买，就是五花肉，料酒，老抽生抽，冰糖，姜片，八角桂皮香叶胡椒粉，香菇洋葱。就是做法复杂了一些。”

    胖婶还想继续打听做法，应四果就打断道：“做法是独家秘密不外传。”

    胖婶拍拍脑袋，“诶唷，你看我。我不是想要你家配方，就是想回家做给我男人吃。”

    “你老公呢？昨天我买料的时候怎么没见过他？”

    “他不爱来店里。估计这会儿还在睡觉。”

    应泽一听就明白了，这又是个靠老婆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