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雨
下午2点31分。
\t道科夫在倾盆大雨中,穿过了人烟稀少的林区,林区的环境与边区差了很多,起码楼房是完整的。
\t他放下伞,人自己被雨水击打,他的视界被雨水模糊,但依稀认得出是朝向边区的方向。
\t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伊莱娅、穆恩,与本的身影。
\t伊莱娅纤瘦而高挑;
\t穆恩体态高大,但总是喜欢恶作剧;
\t本总是十分严肃,像是一个贵族家族的族长,他有些矮,但身体总是挺立着。
\t他在雨中勉强笑了笑,在雨中行了一个优雅的钱别礼。
\t猩红剧院出身的家伙,没点演技可不行啊,虽说现在他是在秩序会干活的吧。
\t卢卡斯摆弄着柜台里的卡片,隔壁已经连声音都不发出了,想来应该是睡下了吧。
\t下午1点16分。
\t这是现在的时间。
\t在刚才那个客人离开的方向,过去了一个黑手套,现在又离开了。
\t他刚才明明看见,那个黑手套的要上别着一把短刀,但是他离开时没有,而且大衣被他脱了下来。
\t被清理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只是觉得可惜,毕竟这是今天第一个来这里的客人呢。
\t他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
\t将橱窗的两个把手锁上,转身去屋子后面的房间,下午一点正是午睡的时间,而且外面雨声正大,小睡一会肯定很舒服。
\t但是在路上,他往两个房子的隔间去了一趟。这里是猩红剧院建造的,里面存放着一些食物,也是为了便利。
\t他敲了四下隔壁的房门,那是他们约定好的。
\t当他是睡觉时,敲四下门,他们就会有人来接班。
\t卢卡斯没有认为他们睡着了,像那些样的家伙,啤酒喝不倒他们的。
\t隔壁的屋子,两个年轻人在厕所里解放自我。
\t“那边的蠢家伙应该又去午睡了吧,唉,维拓斯,你去代一下班吧。”
\t“行行行,哎呦,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啊。这暴雨,啧啧啧,多年难见呐。”
\t“别说了,上次这样规模的大暴雨时发生了什么你应该没忘。”
\t“说不得,不能说啊。”
\t靠右边的高个子男人悠悠地说,这里的厕所建的如同公厕一般,有小便池也有独立的单间。
\t高个子靠着窗户边的墙,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世界。
\t靠左边的男人,也就是维拓斯伸了个懒腰,去水池边洗了手。
\t两个人都是很久之前就在这里工作的老员工了,很明白这样的天气,整个下午基本不会再有人来了。
\t“他不会真以为啤酒能喝醉我们吧。”
\t靠着墙的高个子男人突然笑道。
\t维拓斯摆了摆手,推开门走了出去,高个子的男人看着他走出去,手上点起一支烟,扭头看向窗外。
\t次次这样的大暴雨,都会出些大事。
\t维拓斯绕过客厅里东倒西歪的一群人,从两个房子的连接处进入隔壁,顺便在中间修出的房间里拿走了几块面包和两瓶牛奶。
\t他先去了卢卡斯睡觉的房间,在那个房间的书桌上放下了两块面包与一瓶牛奶,然后才做到销售处去。
\t当然,面包用袋子包裹着,避免凉的过快。如果对方醒了后发现还是凉的,那就是对方睡太久了,他也没办法。
\t去暖炉里再拿两条去吧。
\t他嚼着面包,刚从暖炉里拿出来,还很松软且温暖,牛奶也不烫口。
\t都干这种头系在裤腰带上的活了,还不尽快让自己享受享受?
\t外面的雨已经大到完全看不出来了,完全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在高频的颤动中漂浮这雾气。
\t他喝了一口牛奶,饶有兴趣的看着一个黑影走近。
\t黑影越来越近,他手中尽力抓这一柄伞,但其实有伞他也依旧浑身都湿透了。
\t看着黑影几乎近在咫尺,他从悠悠地推开橱窗,刚一推开,狂风携着暴雨就想冲进屋内肆虐。
\t它们如同狂暴的野兽,嘶吼着扯碎一切阻挡,向世间一切发起攻击。
\t“道科夫,你其实没必要。”
\t“我们已经没法制衡他了,我只是来说,秩序会不是友军。”
\t“……这么说,猩红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t“我们只能尽量不让那些人获得情报,其实你们的任务才更艰巨吧。”
\t“慢走,还有再见。”
\t“不要每次都表现的这么无情啊…这次天气很怪,只有下城区是暴雨,边区雨不大的。”
\t“那确实是怪事。”
\t“你们多小心,再会。”
\t简单交流之后,维拓斯与道科夫告别,他再次拉上橱窗,从衣服中掏出怀表来看了一眼。
\t下午1:43分。
\t必须尽快开始,野心家们已经遏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他们企图更多。
\t伊莱娅必须入局了。
\t边区
\t伊莱娅与本聊了一会后,再次分析起了贝洛克里的形式。
\t下城区由四个大型公会管理,还有一个秩序会处于中立,绝对无法快速拿下,她也没有那样的资本与能力。
\t边区到处都是白耗子,眼线密布,想悄无声息的统一边区几乎不可能,下城区的几位也不愿意看到新兴强大势力崛起。
\t比起另外四家,她确实是更愿意相信格雷,毕竟她与格雷还是有些老交情在的。
\t当然,现在格雷变成什么样子,她也没法保证,能坐到他那个位置上,没点心机和手段是做不到的。
\t仔细思索过后,她打算先去赌场看看再作打算。
\t格雷每天都会去赌场里讲话,这也给了她观察的机会,她真是要感谢现在下城区这绸杂的制度啊,整个猩红剧院的辖区里,都只有这一家赌场而已。
\t她往外看了看,屋子外面的雨下的正大,如同将水管往大地上冲一般,暴雨倾盆。
\t由于这个房子没有门,而且在一楼,水已经开始往屋内开始漫延了。
\t这个据点可以放弃了。
\t不过现在的雨,同样也不给她先去赌场观察的机会了。
\t但是她有别的计划。
\t她披上灰袍子,打算顶着暴雨去边区搞一点小事情。
\t去会会那群乌鸦。
\t她来到往屋子里灌风的空荡荡的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的挂钟。
\t下午2:14分。
\t维拓斯看着道科夫远去的方向,心中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奇艺感。
\t也不错啊,曾经跟着本先生的那群人们,又有多少还保持着初心呢?
\t上城区的花红酒绿、金银权力早已将他们的衷心冲散,贵族们为他们专门成立了一项职务:顾问。
\t他们管理贵族家族们的事务,是族长的左膀右臂,掌握着权力的核心与家族的隐秘,身居高位,赚的盆满钵满。
\t维拓斯不敢肯定,当自己做到那个位置时,自己会不会与他们一样。
\t大概自己也会吧。
\t他晃悠着出神时,他面前的玻璃被敲响了。
玻璃上全是雨珠留下的水迹,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情况。
他伸手推开橱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