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凡人能不能弑神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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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童谣

    “喂!云战!起床了!”森也愤愤的在2613门口转悠,时不时踹门一下,“你死了吗活埋了吗?你要往死处睡啊!”

    他今天早上从七点开始守,一直到现在八点,只因为昨晚十一点的时候云战说想和他一起去住宿部新开的花园健身跑道上晨跑,在锻炼身体的同时拥抱一下早晨的美好生活......然后今天早上那玩意儿就睡过头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这孩子可真可爱!

    此刻森也顶着一张后妈脸,妄图通过踹门来达到强制唤醒云战的目的,只可惜,于事无补,连他也是白费力气。

    7:30时分,2614的桃娜桃蒂出门做任务了。

    7:40,早餐车路过第二次。

    7:43,那个黑发绿眼睛的美少年维特斯出门了。

    8:00,2615的巴斯出去做任务了。

    8:36,整个六楼空了。

    看着手表上的时间慢慢变成8:40,森也的理智也在慢慢耗尽,然后崩短。

    “云战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没有妈!”顾不得会不会惹到云夫人,森也此刻已经彻底疯狂,拿出手机、手环、智能耳机等等一切可以打电话连视频的东西开始了对云战的电话视频轰炸了过去,然后贴着门仔细听门里面的动静。

    接着,屋子里欢快的铃声响成了一片,二胡,钢琴锣鼓,唢呐齐齐上阵,其中还夹杂了几个声嘶力竭地摇滚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声惨叫想起,然后便听见有人踩着拖鞋啪嗒啪嗒的满屋乱窜,接着2613的门就被一个满头鸡窝的邋遢生物给打开了,接着他一把抓住森也,涕泪俱下的咆哮着控诉:“森也!你是不是有病啊?手机手表投影仪无屏电视智能通讯手环还有耳机都在响!你居然还在电脑上连视频?你有病吧,你有病吧,你一定有个十几年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大病吧!”云战十分崩溃,“你是不是还踹门了?我刚刚还梦见了有人拿火箭筒往我门上怼还有坦克碾了过去!”

    森也一脸淡定,见他停下喘气时摆出来一副痛失丈夫的寡妇样,并伸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的眼泪,轻声嗔怪道:“现在已经八点四十了云公子,你昨日不是说,今儿还要和臣妾一起快乐晨跑拥抱新生活的吗,怎么就说话不算话呢?”然后扯着嗓子夹着音幽怨的唱,“哎呀,失了丈夫的小娘子啊,你命好生的苦呀~”

    “有这回事儿吗!——”云战见他这故意恶心他的样子就直接吼了起来,结果吼到一般还真想起有这么回事儿,于是咆哮逐渐小声,“哦......对的......有这么回事,对不起......”

    森也更加悲伤,声音也更加凄凄惨惨戚戚:“没了丈夫啊小娘子心生幽怨啊啊,没了丈夫也没子啊~活该没人爱啊~”声音极其悲伤欠揍,也极度的夹......可把云战好好的恶心到了。

    森也继续夹着嗓子说话:“你不是说九点了还要见你那小白脸儿搭档吗死鬼?”边说边打开手环的投屏,投出了他们昨日的聊天——

    【逆袭一战】:我见到我搭档了!好帅!

    【森林里的红伞伞】:恭喜啊,是谁?

    【逆袭一战】:长的真的好好看,具体明天告诉你。你搭档呢?

    【森林里的红伞伞】:还成,就是小女生特别喜欢的那种斯文败类型的吧。

    【逆袭一战】:明天一起跑步吧?七点?

    【森林里的红伞伞】:可以,住宿部旁的蓝楹花公园吧,那里新修了一条跑道。

    【逆袭一战】:okk

    “然后呢?然后呢?为什么你到点了还在赖床呼呼大睡?为什么还在赖床?”森也收起腔调,冷冷的说,“现在已经八点四十多分钟了——把那副死了爹妈没女朋友的的孤寡儿模样给老子收起来!”

    云战这时才意识到一个点:“什么?八点四十多分钟了?我还要见我搭档啊啊!那么正经肯定不会容忍我迟到的啊啊啊啊!”

    啪嗒!

    门凶猛的关上,森也微笑着慢悠悠的计时,当时间停在一分钟时,门再次打开,这事的云战的头发已经扒拉顺畅,身上的白T短裤人字拖已经换成黑白色外套,和蓝色衬衣,长裤运动鞋也换好了,此刻已经从少年宅男变成了妈妈粉太太粉无数的乖巧三好学生。

    森也眼神一滞,这货还打了黑色领带。

    森也无语:“你们光系......都这么快的吗?”

    云战挺胸骄傲:“光一样的美男子——走走走见搭档!”说着一把拽住森也的胳膊,这时森也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好的感觉,紧张道:“你放我下来!”但是已经迟了,森也被云战拖着飞速前进,原本二十来分钟的路程被锐减至四分钟,期间森也看什么都是残影,令森也成功见识了什么叫光一样的美少年,什么滥用魔力。

    森也呆滞:“......”

    云战兴奋:“呀哈!”

    云战就保持着这种速度冲进办公楼赶上了电梯,同乘电梯的小姐姐抱着一堆文件看见森也这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微微轻笑。

    等森也回过神,云战已经把他按在了任务派发室的椅子上了,而他的搭档正端着一杯热水过来,见他久久没有动作还一脸担忧的摸摸他的额头,把热水塞给他。

    哦,对了,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他看了一下时间,出发8:49,现在8:45。

    而云战那个搭档——黑褐色短发的少年,正在大大小小的投屏那里验证身份,高贵冷艳的找着任务。

    云战见他回过神,于是向他介绍:“这个是欧阳屿,风系,18岁,性子挺冷淡。”

    森也友好的笑笑:“你好,我是云战发小,森也。”他没有伸出手,生怕他不握手两个人都尴尬,尤其是云战,他感觉也会不好。

    欧阳屿冷淡颔首:“欧阳屿。”

    一个和欧阳屿差不多高的少年靠在欧阳屿身后,就是刚刚给森也递水的那个人,他的搭档,正在向云战礼貌点笑笑:“你好,我是森也的搭档,超能系,名字是嘉文。”说着走过来和云战握了下手,走动的时候他眼睛上的防滑链都在轻颤,衬得他愈发像极了言情小说里的斯文败类型的好男人。

    “超能系?”云战有一些困惑,毕竟超能系把一些不属于元素系的魔力都收入其中,其中包括空间系,时间系,言灵系,具象化武器等等,还有一个因为太过少见也太弱的金属系也在其中。

    嘉文见他一脸迷茫,就道:“是言灵系,家族遗传。”

    卧槽!言灵系!好酷!云战这样想着,感觉前面的少年浑身金光璀璨,真的太厉害了!

    欧阳屿把两个搭档的任务都翻找出来传到了他和嘉文的手环上,并打印成了纸质文件。他和嘉文曾是暂时搭档,在一起也出过三人以上的团体型任务,所以并不惊讶。言灵系虽然十分厉害可以像神一样施展各类魔力,但是太耗费魔力和心神,所以一般都是铺助,故此嘉文的定位也不过是控制和辅助型法师,收割能力差的一批,所以给他配了个爆发型收割射手森也,并且森也同时还有极强续航能力,两者搭配可以进行大规模的团战,而他们这次任务,也属于大规模团战的清理善后工作。

    “屿,你的这个小搭档不错啊,怪有意思。”嘉文笑吟吟的一边看着森也和云战又开始了每日掐架互怼,一边走回了欧阳屿身边,“你好像......有点着急?”

    欧阳屿瞥他一眼:“没有。”

    欧阳屿其实并不喜欢他,因为他感觉嘉文和他似乎属于一类人,而欧阳屿恰恰就不喜欢和自己一样的人,这让他有一种令他十分讨厌的归属感,因为他自己也十分抵触他现在的一切和现在的自己。

    对于欧阳屿这种无端端的疏离感和冷漠,嘉文并没有显得太在意,于是百无聊赖的用修长的手指夹起了一张白纸,刷刷两三下折了个纸飞机,像森也投掷了过去。那只纸飞机哗啦一下砸到了森也的头,森也一把抓住它,一脸悲愤的把它揉成了纸团,拍在了云战英俊的脸上。

    “臭傻逼!下次老子再也不叫你起床了!”森也颤抖的举起手指,涕泪涟涟“你果然,果然不是我亲生的!”

    “不叫就不叫!老子求你了?还有谁是你儿子!”云战回怼。

    嘉文打开了手环的投屏,在上面划拉着,找到了昨天刚加的森也的联络框:“哦?‘森林里的红伞伞’?名字怪可爱的。”说完拿云战的编号搜出了他的ID,噗嗤一下乐了:“‘逆袭一战’?怎么了,中二病没好吗?”

    欧阳屿当他在自言自语,把自己代入进空气,全部无视。

    “好了,不逗你了。”嘉文收起自己那一脸嬉皮笑脸,顺手捞出来那份任务纸,向森也招手,“阿也,我们走吧。”

    “啊啊,好!”森也立刻跟着嘉文窜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向云战比起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然后再云战的怒视和小拇指中潇洒离去。

    欧阳屿并不喜欢什么客套和废话,拿着文件快步走到云战面前,问道:“你身上的伤,好全了吗?”

    云战点头:“没有问题了,可以做任务的!”

    欧阳屿将文件递给他,并将自己手环里的任务传给他一份,道:“其他都可以忽略,你记住,不要擅自行动,也不要给我惹事就行不,其他我都无所谓。”说完后顿了一下,又补充一条,“除了单独行动和不得已的情况外,我必须时刻在你视野范围内,记住了吗?”

    云战拿过任务看了看,兴奋道:“去找这个?”说完指住文件下方。

    文件下方,有个彩色照片,是一个纯黑色还带着细闪的石头欧阳屿看了看,点着坐标说:“星恒,一种矿石。所含能源充足,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坐标在一个发展比较落后的星球上。你收拾一下,现在出发。”

    云战一脸兴奋:“好耶!”

    停机坪上,欧阳屿带着云战来到了一艘小型飞船前,并且带他上去。

    “我去调试一下,你去把控制室的净重力装置还有空气制造仪打开,负压装置开到较强档上。”欧阳屿说,“你弄完后就可以简单休息一下,到了我会叫你的。”他坐到驾驶座上,打开总开关和飞行键,起飞后加大上升速度。

    但是飞船冲出大气层后,意外就发生了,云战做的死。

    所有的可移动物品飞上天花板为所欲为,欧阳屿的座位上也没开引力装置,此刻也飞了起来,但是欧阳屿迅速反应过来,运用魔力制造空气流动和墙风控制自己的平衡,然后以头朝控制面板灯滑稽姿势设施路线开启无人驾驶模式,动作优雅从容,然后便飞着去找云战了。

    此时的云战正在半空中狗刨式飞行,样子相当搞笑,正在躲避一些慢慢飞起来的物品。

    “云战,你没有开重力装置?”欧阳屿控制住自己的姿势,悬浮在半空中,看着云战因为刚刚飞船的颠簸而贴上了天花板。

    “我忘了,可是我现在下不来了!”云战无力道,“我已经被钉死在这里了!”

    欧阳屿:“......”真是够蠢的。

    他接着气流和墙风平稳的飞进了驾驶室旁的控制室,看到了那三个按钮。

    重力装置果然没开。

    他打开装置,忽然传来一个肿物落地的声音,他想也不想就知道是云战,毕竟飞船上从来不放什么易碎物品。他耐心等待重力平衡后走出来控制室,然后波澜不惊的看了一眼云战。

    ......相当的拽和欠揍。

    云战趴在那里吐血道:“......你下次,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我还是个伤病号,经不起折腾......”

    欧阳屿依旧高贵冷艳:“下次注意。”

    云战:“giao!你故意的吧!你绝逼故意的!绝对还有下次!”

    他就是故意的。

    欧阳屿看这一脸智商欠缺的憨货,只觉得上辈子欠他的,他也不可能像小时候初弦姐姐照顾他那样去温柔的对待云战,更不会屈尊抱他,所以伸手拽住这倒霉蛋的衣领把他拖到了驾驶室,以防这糟心玩意儿又开始折腾闯祸。

    云战这个181厘米的大高个子居然被拽着!还被拖着走!人生在世十几年,竟然头一次遭受如此大辱!185厘米很了不起吗!这个成年人是在向未成年人施暴!抗议!

    欧阳屿关上驾驶室的门,残酷道:“你打不过我,放弃吧。”

    云战:“!”

    这人难道有读心术吗!

    欧阳屿看他一眼,心中满是无奈。

    云战把什么的写在脸上,干净的不可思议,这样子实在难得可贵,但也太过危险。

    忽然,飞船猛然一震,把云战下了一大跳:“怎么回事?”

    欧阳屿淡定道:“无事,只不过撞到了大气层”然后他打开椅子的防震模式,紧接着飞船就开始剧烈振动,把云战迪颠得那是一个晕头转向,左右晃动。当飞船降落在目的地时,云战直接排开舱门冲了出去,直接扶着树就开吐,吐的也是七荤八素,吐完后又呕了几口水。然后一只手稳稳的扶住他,并递来一瓶已经打开瓶盖的矿泉水。云战痛苦的咳嗽了几下,然后接过水仰头就灌了一大口。他喘了口气,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人,结果把他吓得一激灵,光速后退了三米,然后抱着那瓶水颤抖道:“我不是故意的!”

    顺着云战的目光看去,之间欧阳屿的黑色风衣的一角上沾染上了一点点呕吐物,但是欧阳屿毫不在意,只是拿出包消毒湿巾擦了一下,然后扔给了云战,随后淡淡道:“无碍。”

    顶着一张冰山脸说没事才更像有事的样子吧!

    云战崩了。

    但欧阳屿是真的不在意他整理了一下外衣,随口道:“上次嘉文也是,在飞船躲过宇宙海盗追击的时候飞行幅度太过剧烈,逃开后直接全吐我身上了。”

    云战由衷道:“真惨。”

    云战拍拍他的头,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神情已经稍微那么温柔了一点点:“地点坐标在我这里,待会我经过一片小森林,感紧我,别丢了。”

    云战:“......”

    他还挺好的唉。云战偷偷的想。

    他看着欧阳屿在飞船那里设置了个结界,然后跟着他进入前面的森林。如果森也看见了大抵会大吃一惊,要知道他们俩个出任务的时候这玩意儿可是一直在和他对着干,从来就没有安生过,并且热衷于闯祸,想什么失踪啦都是常事。

    云战见他一直很安静不说话,而自己没人唠嗑很是塑料味,于是试探性道:“你什么时候加入组织的?”

    “十五岁。”欧阳屿回答。

    十十十五......岁?

    我操,组织居然雇佣童工!他们雇佣童工!云战一脸震惊。

    “那你那时候参加的任务危险吗?”云战问。

    欧阳屿:“十六周岁前我在各星球上冒险,在能正常接任务前我就已经是星际冒险会会员了。”

    云战:“那你为什么要加入星际冒险会呢?”

    “闲。”

    云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晕。

    欧阳屿察觉他速度慢了下来,也发现他们的距离过大,于是停了下来,回头道:“跟进,别跟丢了。”

    云战听了之后低落的心情重新又高兴起来,赶紧快步跟上,欧阳屿扭头继续带路。

    森林深处漆黑一片,逐渐看不清路,云战伸出手,一团强光出现在他手中,照亮了前方,他紧紧跟在了欧阳屿身边,生怕自己跟丢了。

    “奇怪......实时天气明明是晴天无雨嘛,而且是下午三点半啊。”云战嘟囔着。

    “森林深处就是这样。不过,有点不对劲。”欧阳屿皱眉,“可这篇区域并不是大型原始森林,最多不过就几平方千米。”

    “可我们走了也不过半小时。”云战说。

    欧阳屿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云战继续前行。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欧阳屿的脸色才稍微变了变,然后拿出小刀在身边的树上一次划上划痕,划了大概四棵树后便停下了,继续往前走,没有再划了。

    云战忽然说:“没有信号了!卫星也失去了联络!”他停下,光源四处飘荡,右手边竟然便是刚刚欧阳屿划过划痕的那四棵树!

    欧阳屿说:“我们好像一直都在这里原地踏步,坐标都没有变或者移动。”

    云战并不路痴,,方向感也不粗,他也感觉到了:“我们一直在向北走,从未改变过方向。”

    欧阳屿从储物戒指里面摸出了两个小液晶屏,调试了一会儿后把其中一个给了云战,嘱咐道:“这是一种定位仪,可以显示对方的位置,我拿着这个往前走,如果你我距离超过八百米,它会自动报警,那时候你顺着它或者你手环上搭档定位来找我。”

    云战也严肃起来:“放心。”说着,又制造了一个光源给欧阳屿。

    云战留在这里,欧阳屿继续向北。

    云战打开手环的对接功能开启搭档定位,放出投屏聚精会神的盯着看。上面那个不动小绿标是他,而那个不断移动的小蓝标就是欧阳屿。他看着那个小蓝标一直往前,在五分钟后,定位仪就响起了警报声,紧接着就停止了警报声,然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就出现了——之间那个小蓝标顿了一下继续向前时,忽然消失,紧接着出现在了小绿标的后面!云战立刻点开了位置报告,而报告现实欧阳屿在他背后两百多米处!

    种种诡异感使他危机感顿生,他即刻警惕起来,注意力放在了四周。

    “啦啦啦......”

    一个破碎的歌声忽然响起,不过一会儿就又听不见了。云战觉得是自己太过紧张而幻听了,也没放在心上。

    “姐姐抱着熊娃娃,姐姐抱着熊娃娃,拉着妹妹找弟弟......树上花朵红艳艳,妹妹问,弟弟为什么不见了......樱花朵朵粉嫩嫩,弟弟说......我在树上找姐姐......嘻嘻嘻......”

    一个飘渺细碎的童声响起,澄澈,轻盈,又空洞,令人毛骨悚然。

    “谁在那里!”云战猛然回头,光源向刚刚传出声音的地方飞过去,掠过树梢,然后,他看见了树梢上,挂着一只血淋淋的熊娃娃......

    “嘻嘻,嘻嘻,大哥哥,你是来找我玩的吗......”

    清脆的童音在背后响起,云战第一个反应就是驱动光源向身后狠狠砸去,爆炸声随之响起,他摊开手,新的光源在掌心上凝成,银枪雪色刹那间握在了手中,然后他又在刚刚童声响起的地方看见了一只占满了血的、残破的洋娃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云战忽然不受控制的尖叫起来,往后疾退,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孩儿张开双手向他扑来,眼神凶狠,云战抓住光源便拍向了小孩的脸,一阵凄厉的尖叫后,光源消失,小孩依旧想他扑来,更加凶狠!云战抬起手枪直接冲着他开了几枪,魔力子弹贯穿了小孩,但他似乎不知道痛一样一直往前,云战退无可退,慌忙后退间又被树根绊了一下,向后栽倒,手枪也不知道掉到哪里了,而魔力不知道为什么也使用不出来了,只好举起双臂徒劳的抵挡着小孩的攻击,可忽然身边紫光大乍,一道落雷直接精准劈在了小孩子的身上,那孩子凄厉尖叫一声,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另一边,正在赶路的欧阳屿听见了一声尖叫后又听见了云战的尖叫后心神剧震,身边狂风顿起,直接乘风飞起,回到原点时恰好撞见了那一道落雷,虽然疑惑,但他更加担心云战,却见云战好端端的坐在那里,目光死死的盯着什么东西。

    “那里......”良久,云战颤抖的抬起手臂,指向刚刚落雷劈中的那个地方,只见那一处烧焦处,同样有一个带着鲜血的熊娃娃!

    云战咽了口唾沫,颤抖道:“欧阳屿......你一点钟方向,七点钟方向,都有个坏掉的......玩偶......”

    欧阳屿环顾四方,果然在一点钟方向的树梢上,和六点钟方向的地面上看见了玩偶。他没有说什么,但是脸色异常难看。

    邪物,他想。

    云战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压制住自己心里源源不断的恐惧:“先不说这个,你知道吗,我们不是迷路了在兜圈子,而是......不断的中途传送回来,在这条路上来回的走。”

    欧阳屿内心的一个猜测似乎得到了证实:“怎么回事?”

    “你过去八百米后定位仪的警报响了一下就不响了,而手环定位上显示你在到达八百米后不就就消失了,出现在出发点的南方大概三百米处。”云战长话短说。

    欧阳屿:“没错,当时我还以为是定位仪出现了故障,然后发现我又开始兜圈子,于是继续向北,你恰好也在那时遭遇了那个不人不鬼的小孩。”然后就落下来一道雷,把他打走了,他也回来了。

    欧阳屿说:“应该是折叠空间。”

    云战:“什么?”

    欧阳屿简短道:“如同看不见的门,你进了它的入口,它的出口会把你送到别的地方,像传送门。”

    “那个孩子也是这么过来的?”

    欧阳屿没接话,他走到刚刚紫光亮起的地方,仔细观察了一会:“这个法阵很像星航的法阵,是雷元素和冰元素的交织。”

    刚刚应是冰元素辅助定位导电,雷元素攻击,但是常理上冰并不导电,所以这冰的施展者应该是在极低的温度下制造的,通过法阵弄成了这样,设计者真是周到无比。

    但是,对于欧阳屿来说,这个冰元素的于他而言,亲切无比。

    “会是你吗?你来了吗?”他想,“这里这么危险,你不怕他们把你抓走吗?”

    云战站在那里,他觉得,这个样子的欧阳屿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危险,安静,夹杂这一点欣喜和释然,而更多的,是一种淡淡的悲伤,虽然淡,却让人心里无比的难受。

    然后,奇迹发生了。

    月白色的光交织着银白色的光尘亮起,淡紫色的流光从法阵中溢出,向四面八方散去,接着,月白光束化作了流光,伴着银白色的光尘向西方飞去。欧阳屿喊道:“云战!跟着它!”两人立刻追着流光发足狂奔。

    他们越过小河,穿梭在森林中,最后,在树林稀薄处停下了。

    已经是傍晚六点半了。

    夕阳的余晖落在了树梢和树叶上,形成了丁达尔效应,万千金光在叶间落在地面,形成了一地灿烂的光斑,也恰好形成了一条金色的小路。那流光化成一个少女的身形,似乎回过头来遥遥忘了欧阳屿一眼,接着便在万千金色光束中消散了。

    云战忽然又听到了那个童谣。

    “......姐姐抱着熊娃娃,姐姐抱着熊娃娃,拉着妹妹找弟弟......树上花朵红艳艳,妹妹问,弟弟为什么不见了,樱花朵朵粉嫩嫩,弟弟说......我在树上找姐姐......”

    一个娇小的白色身影站在林子的一处阴暗处,背对着他们。

    “他又来了......这玩意儿会封锁魔力!”云战颤抖的说。

    一瞬间,无数可能性和后果在云战的脑海里划过,他猛然喝道:“追!”然后追着那个白影狂奔!

    他看清了,风声也在告诉他:这是个真正的人!

    那白影抖了一下,然后也开始奔跑!

    他们两个一直追着那个白色影子,那影子走走停停,他们也跟着走走停停,后来,那白影子便消失了,而他们,也追着他一直跑出了森林!

    此时,月色如水,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他们面前的虞美人花海之上,那花海随晚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天边的云在深蓝色的夜空上轻轻的随风而去。繁星点点,璀璨的像是往深蓝色的丝绸布上撒了一把大颗的钻石,灿烂夺目。

    今晚的星星月亮,真的很美。

    晚上7:58分。

    云战愣了一下,欧阳屿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在虞美人花海的尽头,发现了一座西欧风格的一座四层别墅,他看了一眼坐标,道:“就在那座楼里。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