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差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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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灵异游戏

    我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渐渐地平复了心情。我站在雪地中长叹了一口气,排出了体内的浊气和满肚子的情绪,这才想起来阳间的要事,不急不慢地从袖中摸出了一沓拘票。我和杜求嵘借助微弱的灯光仔细看了一阵子,忽然就生起了一阵想骂娘的冲动。

    倒不是说出来有多邪乎,而是难度系数忒高了!我本想的是拘票上写得是一些孤魂野鬼,结果看了以后就他妈懵逼了!第一张拘票上写得竟然是喜气鬼!倒不是因为这名字挺奇葩,而是因为这喜气鬼的级别为五等!

    这里我得和各位说明一下,凡是地府勾魂锁命的拘票上都会标着鬼魂的追捕难度等级,最容易追捕的鬼魂是一等,最难追捕的鬼魂则是五等。后来我曾经问过勾我魂的那个鬼差,他说我的等级是二等!他的原话是:“你本来应该是一等,甚至一等都够不上的。但是阎王爷觉得你是横死之人,再加上头脑清醒,就给你用勾魂笔多填了一横,所以你那时候才是二等。”

    当时的我是欲哭无泪啊!为什么别的小说的主角开局都能跟割韭菜一样轻松度过,而哥们儿遇到的就是天花板?这就相当于你打开一个游戏,意外的发现里面全是满级大佬,就你一个垃圾,等你好不容易熬过了七天的新手保护期,走两步就是俩个嘴巴子,走两步就是俩嘴巴子。就问你,难受不?

    我当时很不认命,心里仍存在着幻想,可我翻来覆去发现都是五等后,我释然了,幻想果然是幻想,不可能成为现实!那个时候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不然你会输得很惨,惨到连想都不敢想!

    “哎,认命了!就喜气鬼了吧!”我苦笑一声,他妈的天意弄人啊!可是……难道像我这种苦逼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吗?届时,我再次想起了那句从小背到大,一直激励着我的古文:“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见我目光坚定地看着手中的一张拘票,杜求嵘也靠了过来,一把便夺走了我手中的拘票,不屑地冷哼一声:“就他了?你真的了解什么是喜气鬼吗?”应该是看到我一脸懵逼,杜求嵘一甩刘海,露出了一个痞帅的笑容,说道:“相传喜气鬼身着一袭红衣,满面春风,见到他的活人都难逃一死,而且死得非常恐怖、离奇!”

    原来,这喜气鬼大有来历,乃是丧事中猝死的衰人所化,化为厉鬼只出现在丧事之中,口无遮拦,口不择言,常常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传说,吃席的时候火气最弱的那个人霉运冲天,眼睛就可以看到喜气鬼,而一见到喜气鬼现身者,必定在三天之内离奇死亡!

    我越听越后怕,活人有阳气护体都难逃一死,更何况哥们儿本来就是个鬼,那不必死无疑?

    我脸皮子抽搐,把那张拘票抽了回来,赶忙“呸”了一声:“晦气!咱们不能开局不利,得先找个容易的下手!”随即我又从一沓拘票中抽出一张名为“炬口鬼”的拘票,递到杜求嵘的手中,急切地问道:“那这个容易吗?”

    杜求嵘凑近了看了看,吊了郎当地说道:“这个炬口鬼更难!这种鬼怪体型威猛,身如菩提巨树,口中可以喷火。”

    我吓的一哆嗦,赶忙收回了那张拘票。杜求嵘见我忽然退缩,杜求嵘又是冷笑一声:“你这么怕死的还做鬼差?还追魂索命?也不知道阎王爷选你一个废柴来捉鬼做什么?”

    被丫这么一说,我那时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可能是被他一句话说的有些七荤八素,当即把喜气鬼的拘票紧紧攥在手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喜气鬼了!小爷我长这么大就不知道什么是怕!还不信了收拾不了一个喜气鬼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杜求嵘点了点头,可很快蹙起了眉毛,“该怎么找到他呢?”

    我坚决地看着手中的拘票,斩钉截铁道:“这喜气鬼不是喜欢在丧事中现身吗?咱们就蹲点儿!”

    长夜漫漫,微风习习。

    月亮一点点升起来,升到最高处的时候,街上几乎没几个人了,可仍有一些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铺开着门。黄色的灯光从小店的屋内透出,哥们儿我差点喜极而泣了,我他妈可算能看到点儿颜色了!在地府待了这么些天哥们儿都快憋成色盲了!

    天色这么晚了,仍然开着的店铺除了肯德基就是麦当劳,总之都是这种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铺,而我那时看到的店铺名叫“麦肯德”。我和杜求嵘对视一眼,心有灵犀一点通,飘飘荡荡便进了这家“山寨”店铺。

    小店的服务员撑着桌子已经睡着了,对于我和杜求嵘的光临丝毫反应都没有。自然,他要是真看见了的话,也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我和杜求嵘站在唯一有客人的桌子旁,有些发笑地看着这一桌子年轻人。那是一张长方形的方桌,围着这个桌子正坐着三个年轻人,一男两女,看样貌多半是正在上高中。

    对于喜气鬼我没有半点儿头绪,反正凑热闹是我们骨髓里的流淌的传承,而且那时候的确是闲的蛋疼,所以我和杜求嵘也没打算走,反倒是悠哉地听着这桌子年轻人唠嗑儿。这可把杜求嵘旁边的那个男学生苦坏了,一个劲儿打哆嗦还以为是自己感冒了。他们聊得倒不是学业,想想也是,大半夜能出来聚餐的也不像是什么好学生,但我有些诧异的是,他们正在聊灵异!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十六岁左右的男生推门而入,手里拿着毛笔、宣纸还有一根白蜡,直奔方桌左右的一男两女,应该是认识的。

    “兵哥,东西我买来了,是不是可以开始了?”那个推门而入的年轻人一脸兴奋地入座,把宣纸铺开,白蜡放在一角,随即毛笔蘸墨,应该是在准备着什么灵异游戏。

    “哟,我说小黄,你也忒慢了,我等的花都快谢了。”随即,那个被称为“兵哥”的男生伸手看了一下手表,微微一笑,“按照帖子上说,午夜凌晨开始比较准,现在还差五分钟,开始准备吧。”

    “兵哥,咱们都等多久了,现在就开始吧,差五分钟不要紧的。”兵哥身旁的一个女生软糯地说。

    “好好好,都依你,那现在开始吧。”兵哥搓了搓手,见店员已经入睡,小心翼翼地把店铺的灯关了。随即又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把放在一角的白蜡烛点燃,刹那间屋中漆黑一片只有昏黄的白蜡闪烁着微弱的烛光,所照之处不超过五米。兵哥蠢蠢欲动,一脸兴奋地和那个被叫做“小黄”的男生一起扣着手,握起了那根毛笔。

    我有些懵逼:搞基还出新玩儿法了?这哥们儿搞基还带着女朋友?

    我用手捅了捅一旁皱着眉头的杜求嵘,问道:“这逼干啥呢?”

    “笔仙儿,一种靠招魂儿玩儿的灵异游戏。”杜求嵘依旧皱着眉头,冷笑一声,“这几个年轻人可要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