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此处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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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第十四章·以我之名,化为救赎

    罗文清走向时光机器,看着眼前这台自己追求已久的机器,他也总算没有辜负高肃,尼古拉斯,吴袖,苏廉复等人寄托的希望。

    罗文清的眼前突然一黑,在争眼时发现自己身处另外一个奇妙的环境。罗文清四下摇头查看着,竟发现一位身穿军装的少年在游走。

    这个少年手中摆放着一把利剑,等他回过头后,罗文清这才发现他居然就是高肃。

    高肃曾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里擦拭着一把刀,说了这么一句话:“监狱里,这将是你救赎自己的最锋利的力气。”这一幕卢文清是从未见到过的,他也从未听高肃跟自己提及过这一场景,但莫名其妙的,罗文清的大脑里就是浮现了这么一番场景。好像罗文清真的就经历过一个场景一样。

    “高肃?”

    高肃回过头,他看着罗文清笑而不语。

    “高肃,你怎么在这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儿,但是我只知道这是我意料之中的地方。”

    “什么地方?”罗文清完全不理解高肃在说什么。这一个地方仿佛就像一个仙境一样,他没有任何的建筑,就是漆茫茫的一片,他仿佛是一个黑洞,他上无顶,下无地,但你身处其中就仿佛底下确有一个实体。

    “假若我猜的没错,这就是我说过的那个‘监狱’了。”高肃说道。“不瞒你说,我一直关注着你,在我离开后。你在三次行动的时候,应该遇到过很多我的踪迹。”

    “难道是……”

    “没错,委员长的信使,去救你的地球联军,突然遗忘审判你的罪行的法庭,救你出去的士兵,这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

    罗文清猛地一怔,他这才意识到有那么多机缘巧合,有那么多看似不该出现的奇迹,或是那些无法被理解的事情,原来早已有了缘由。

    “我在回到未来以后,花了一定的时间回忆起了我穿越过去见你的事情,通过精密的计算,找出了一条不容易引起世界线变动的穿越路径,通过时光机器来到了2095年,也就是你所在的时间线的过去。在那里我做了很多事情。就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我做了什么,也许只有我的日记才知道……”

    罗文清说:“那……”

    “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做这些事呢?我们是朋友,对吧?我们是战友,对吧?如果我一个人从未来来到现在,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替我承担着这一切,会不会太混蛋了点呢?”高肃道。

    罗文清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那你为什么选择了我呢?”

    “某种意义上说,是你选择了我。”

    “我?”

    “当然某种意义上说,也是我选择的你。你在这之后选择了我。因为我通过时光机器来到过去,而我来到过去所做的事情必然改变未来,所以因为我造成了世界线的变动。而你在知道我告诉你的所有信息以后,在另外一个并不知情的我,也就是过去的我眼里,出现了这么一位‘全知全能的神’,这也许就是我为什么会在未来选择穿越回来找你的原因。”高肃说,“怎么说呢?大概来源于因果律吧。”

    罗文清这才理清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很感谢你能够为了我,选择拯救这个世界。很感谢你能够为了这个世界,牺牲自我。其实牺牲的并非是你一个人,而是你和我。”高肃道,“在我回到未来世界以后,和你应该说过同样的一句话。”

    听到这罗文清突然想起了什么,和高肃在同一时间说出了同一句话。“一家不圆万家圆”

    “没错,因为我和你是一起改变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我无法在你变动这个世界线之前回到未来,也就是我的存在被孤立在了过去。变动之前的世界线不成立高肃的存在,变动之中的世界线同样不成立高肃的存在。所以为了让新的世界线能够重新定义我自己,我和你两个特殊的人就会被传送到这个时间监狱之中。”

    “这是时间监狱!”罗文清这才明白。“你还能告诉我什么?”

    高肃笑了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罗文清,摇了摇头。罗文清顿然明白。“你不能再说了是吧?”高肃看着罗文清,笑而不语。

    罗文清拿起高肃手上的那把利剑,高肃的眼神里充满了对罗文清的肯定,仿佛在说“干得漂亮,罗文清!”

    罗文清拿起这把利剑,狠狠的将整片黑色的雾界挥砍出一个巨大的光洞。

    高肃的存在开始逐步的不稳定了,他的身体开始若隐若现。临别的时候,高肃拖着那已经开始消失或解体的身躯,来到了光门之前,把那一本笔记本递给了罗文清。

    他强忍着剧烈的痛苦说了最后一句话:“看看这本日记吧,里面充满了太多回忆……”

    最后化为碎片,消失在了黑雾之中。罗文清翻开日记的最后一页,赫然写着“联系我”。

    正当罗文清准备走出黑界的时候,他的耳边传来了婧媗和靖雯的声音。

    “爸爸不要走……”婧媗哭喊着,“爸爸就是个小丑……大小丑!”

    靖雯也满含眼泪的看着罗文清,罗文清也不舍地看着靖雯。

    而罗文清自知“时间监狱”是为自己和高肃准备的,至于为什么看见了他们,大抵是因为她们已经感觉到了罗文清可能离她们而去,在梦里和这个异界时空产生的联系。

    罗文清深情地吻了靖雯,又抱住了婧媗,“很抱歉,我就是一个圣父,有这一个无耻的圣人心怀,我是一个小丑,犯了一个失信的小丑罪行。”

    靖雯也抱住了罗文清,说:“不怪你的,文清……也许那个世界的你我不会相识,但是请你来找我,只要你跟我说出这些事情,我是一定会相信你的……”

    罗文清微笑着说:“好……”

    ……

    随后,罗文清走向强光又是一瞬间的,头晕目眩,罗文清又一次出现在了时光机器面前,他猛地回头发现修斯克顿仍然倒在地上,想抓住罗文清的那只手仍然伸着。

    “时间监狱,看来是一个静止的存在。”罗文清说道,“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罗文清下定了决心,亲手将自己设计的自毁程序插入到时光机器之中。

    “不!!你个混蛋!”修斯克顿看着罗文清将可怕的自毁程序插入到了时光机器之中,愤怒的大喊着,刚想去阻止,却发现自己的身体里突然插入了一把极深的利剑。

    竟是之前那位士兵!第一次给罗文清放行的那位士兵!“罗文清!记得兑现你跟我的承诺。”

    罗文清笑了,“我想,我一定会的……”

    很快,自毁程序已经完全植入到了系统内部,大量的外接病毒开始进攻着时光机器内部的核心程序,底层运行的逻辑开始崩溃,提供能量的中心智能不再运行,反应堆也自动关闭,内部大量的液氮和一些接近绝对零度的低温气体释放开来,主要零部件全部坏死,不能修复。核心程序被破坏,重要文件全部丢失,整台时光机器已然毁灭。

    由于主设备的毁坏,在地球和人类其他星球基地中掌握着的时光机器也开始陆续启动了由主设备传输而来的“自毁程序”。

    整个世界的化为了一行一行的代码,这些代码开始向时光机器内部的运行逻辑一般崩塌坏毁。

    罗文清的存在也逐步淹没在了扭曲的世界之中。“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