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少女,读心后被迫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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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接二连三

    “苏国丈,您也不必激动,我不会信口开河,一切自然有证据。”事已至此,楚云也不再掩饰自己幕后主使的身份。

    从他利用琳王架空明德帝开始,他就回不了头了。

    “摄政王说笑了,清者自清,我苏家无愧于心。再说先太子聪慧仁德,我苏家再忘本,万不会行弑君之事。”苏国丈对明德帝方向一拱手,满脸大义凛然。

    “苏国丈不必惊慌。说句不该说的,政治本就由胜者书写。此刻,苏国丈还是听我说好了。”楚云一抖衣服,一柄缠腰软剑赫然入目,却无人敢拦。

    “陛下,义兄,您的提携之恩,楚云三生难忘。只是对是对,错是错。即使贵为天子,也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逝者在上,蒙冤未雪。陛下,您从不会做噩梦吗?”

    楚云拖着剑,拾级而上。

    “陛下!”早有老臣扑过去,死死拦在明德帝面前,“楚云,你要谋反弑君吗?”

    “让开吧。”僵持间,明德帝出声,声音苍老了几分,“楚云,是朕看走眼了,你和皇兄真的很像。朕记得皇兄曾收了个弟子,一直写信给朕炫耀,原来是你啊。”

    “陛下,臣只求一个答案。”

    “答案?都是疯子。楚云,你和叶启都是疯子,你们不知道吗?超于时代是注定被推翻的。平等、自由、进学权,你们动了世家的利益,只会被世家吞没。我怎么眼看着叶氏王朝,命丧于此?

    先帝末年皇权旁落,世家权势滔天。朕废了这么多年,才纵容着你一根根拔掉世家爪牙。你说,为什么?”明德帝起身,眉眼间依稀见少年光彩。

    “所以,今日你纵容我对抗世家,昔日也放任世家干涉皇权,对你的兄长动手吗?”剑尖缓缓抬起,指向帝王。

    “大胆。”呵斥声响起,楚云与明德帝隔着剑脊相望。

    “说到底,还是那位置太有吸引力了。所以要屠尽先太子府,连带乔家也不放过。一切障碍都铲除了,您就真的安心了吗?”

    明德帝坐回椅子上,脸色铁青,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小道士递上的盒子:

    “所以,朕以闽南毒瘴未除,杀了三十万人,他们至死都对皇兄赞不绝口,骂朕不得好死。他有什么好?一个疯子。二十年后仍有人记得他!”

    “陛下!”

    “你闭嘴。”明德帝闭上眼,仿佛又回到无边血色噩梦中。“朕做了二十年噩梦,无处解脱。”

    “但是。”明德帝的眼睛突然睁开,混浊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执拗,“朕是天子。来人,拿下!”

    摔杯为令,刀兵声四起,无数黑甲骑士拥入,禁军立刻被围剿堵截、束手无策。

    “楚云,你很好。可朕是帝王,朕一步步踏着无数人的鲜血登上至尊之位,最是懂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支精兵,朕藏了很久了,没想到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所以陛下,您是承认了吗?”接二连三的信息冲击、反转,知情,不知情的都沉默了。却听又一道声音响起。

    “是男主。”系统101惊呼出声,它回头,却看到顾君闻偷偷藏起切肉的银刀,“宿主?你又在干什么?现在不是吃的时候。”

    “你没看见吗?我在藏刀。一会儿见势不好,我就把男主送出去。对了统统,这样可不可以增加剧情值?”顾君闻不动声色的左右扫视,观察最佳逃跑路线。

    “好样的,我101果然没看错。加油,宿主这样一定会早日回家的。”系统101感动的作势擦眼泪,虽然系统是不会有泪的。

    “回去?别骗我了,我知道回不去了。”顾君闻面不改色,偷偷又吃了一个水晶葡萄,继续暗戳戳寻找武器。

    “宿主…”系统101的音量降低,浑身光芒也暗了几度。

    “算了吧统统,生死不可逆,我早该想到的。在这里认识了这么多人,我挺开心的。我只是,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顾君闻第一次拍拍系统101,目光重新回到殿前。

    “南一,你几乎是我养大的。朕从未亏待过你们母子,你退下,朕就当什么也未发生?”明德帝面色沉沉,一挥手背过身,示意不会计较。

    “陛下,臣弟知道自己无资格指责你,臣弟所求,唯还乔家清誉。乔家功勋,不可为莫须有罪名埋没。这,亦是母妃所求。”叶南一一礼施到底。

    “你想让朕发罪己诏?你可知道,千载之下史书会如何评价朕?!南一,朕对你很失望。来人,把南王一起带下去。”明德帝咬牙切齿,接连的背叛,已经让他面色铁青。

    “陛下,史官的笔是握在百姓手中的。除了皇权,还有一种至高无上的裁决,那就是人心。百人冤您可杀百人,千人怒您可以杀千人。可您掩盖不住真相。”

    伸向叶南一的刀被踢开,一柄银刀隔开暗箭,钉入墙壁。离得近的大臣看得清,同样式的刀他还拿在手里,正是切肉的小刀。

    “你来干什么?回去。”不用语言,顾君闻和叶南一在心中已交谈过千言万语。

    “陛下,求陛下答应南王的要求。”单膝跪地,顾君闻毫不畏惧,回视帝王。

    “偏远之臣果不识抬举,败军之子,陛下宽裕才苟活至此时。此地是京都,天子脚下,不是你撒野的夜北军府!”眼见局势反转,苏国丈立刻神气十足,冷汗一抹,语气一如既往的从容。

    “苏国丈有此疑问,在坐各位也是这般想的吧。”顾君闻起身,环顾四周。投射向她的目光,不是鄙夷的、就是闪烁躲避的。

    “陛下,您还记得当初为何招我入京吗?”

    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明德帝也乐的给手下败将挣扎的机会,颇有耐心地回答:“记得,那又如何?”

    “陛下为了民谣,为了虎符,招君闻入京。名为照顾,实是软禁。您屡屡试探,就当真不好去我为何对怀月谷闭口不提吗?”

    嘈杂声如水波荡开,三年来,怀月谷一直是启胜军民之耻。北境折进近十万精锐大军,元气大伤。

    顾君闻安慰性看一眼叶南一:“臣不查当年真相,不是默认当年之战没有隐情。

    有些事不说,不是不敢,也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臣是亲历者,碰巧,还是知情者。”

    “你说什么?”韩太师颤巍巍的声音传来。

    “陛下,父亲临终前告诉我,事已至此,不可动摇军心。”

    耳边似万马齐喑,角声连边,穿过原主记忆,又来到那片熟悉的塞北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