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身体进化
张青云答应了老者洞中一叙,却也尴尬发现,对方是飞过来的,而自己尚不知如何飞行,只好硬着头皮说出实情,让老者先行一步,自己随后就到。
“无碍无碍,一起走吧。上了年纪就是忘事,飞来飞去的都忘了现在大都还不会飞,呵呵。小友见谅”
老者也不着急,陪着走走倒也不错,便捋了捋胡须,礼貌不失尴尬的说道。
“老朽候志行,年纪我比你长些,可叫我候前辈。小友如何称呼?”
老者开门见山的看向张青云,饶有兴趣的问道。
“哦,候前辈好。我叫张青云,您可以叫我小张或者青云。”
张青云也很干脆,礼貌的回复老者,然后想了想,问道:“候前辈,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呵呵,这个简单,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存在的。道理是一样的,我们修炼之人到一定境界,先天的神识觉醒后,便可通过神识感知外物。”
老者边走边捋着胡须,笑呵呵的说道,言语里透露着处变不惊的韵味。
二人此时虽说是走,也是常人百米冲刺的速度难以企及的。
“果然是这样,候前辈这样说我也就明白了!看候前辈现在修炼的境界远非常人所及,冒昧问下,不知前辈处于什么境界?”
张青云现在手里仅有师傅师伯给的寥寥手札,遇到有境界高的人说上一二,也是非常受用的,便大胆的问道。
老者一听张青云这样问,也是一怔,然后好像想明白什么,笑呵呵的说道:“不知小友可知我们修炼的境界有多少:?”
“修炼从入门禅定开始,后面逐步攀升至忘形养气,五脏进化,骨骼进化,重塑肉身,神识初现,纳气归元,还有些更高的境界。”
张青云一听老者言外之意,便了解对方并没有拒绝回答的意思,也就放下心来,语气中带着尊敬的回复老者。
“不错不错,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来你不是一个散修,也是有师承的。”
老者看着张青云,依旧笑呵呵的接着说:“方才你说的阶段大都是修炼的开始阶段,只能依靠自身的真气修炼,所以也叫内修阶段。但从神识初现后,便可以接引外界真气入体,进入兼修阶段。”
老者接着说:“目前你我就在这样一个阶段。”
“不过看小友御气之术的能力尚获得,元丹朦胧,只有豆般大小,应该处在元丹一阶初期。老朽苦修三百多年,奈何达到元丹二阶圆满境界,却很难在更进一步!”
老者说完,长叹一声,竟然有些哀愁悲伤之色。
张青云听到老者如此一说,先是露出震惊之色,思忖着什么。后也流露同情疑惑之色。
修炼之路虽有运气成分,也需要有天分,耐得住寂寞,坚持不放弃才行。想自己师傅身死道消的遗憾,现在这位候前辈也有些岁月蹉跎的伤感和无奈!强者的路是孤独寂寞的,既然选择变强,就得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一切折磨,苦难。
张青云想到这里,转念一想,自己决不能浑浑噩噩度过,要抓住每个机会,不浪费时间,不还岁月以峥嵘,便还岁月以蹉跎!把决心埋心底。
张青云调整了下心境,为转移老者低落的情绪,便问道:“候前辈,咱们聊了一路,是都快到你的住处了?差不多有百公里了。”
老者看了看前面这座雪山,确实很近了。便指了指山腰那个裂缝,蔽舍就在那个位置。
张青云顺着老者手指方向看去,首先这座雪峰深入云端,晶莹玉透,皑皑白雪覆盖到半山腰,山峰此刻在夕阳照耀下竟然更加庄严绚丽,仿佛镶了金边。半山腰那条裂缝倒是不注意看,完全不会注意到,是个天然的隐居地,这样的地方,确实让人从心灵上被涤荡的干净。
雪山陡峭,好在在老者的帮扶下总算抵达居住的洞口。
张青云注意到裂缝里面完全不同于外面的寒冬料峭,反而是温暖如春,长着些青苔和低矮的植物。也是心中暗暗称奇,这真是得天独厚,隐居的好地方!
随着老者步入洞中,张青云看到石壁覆盖清一色的藤蔓植物,上面挂着五颜六色的果子,地上还有也药草状的植物,叫不上名字,也是生机盎然,结着小果子。靠近里面是一个半米高的石台,放着些衣物,想必是休息修炼的地方。
这时,老者已经备好一壶热水,放到木凳小桌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候前辈洞中还有这般景色,出乎意料,朴素又淡雅。”张青云环视一周,来到小木桌盘膝而坐,感叹的说道。
“哈哈,没想到青云小友还还挺雅致。这些胡乱长的东西倒是帮了我不少忙,平日能赖以寻些吃食。”
老者客气的说道,然后接着话茬夸赞:“青云道友如此年纪已经修炼到神识初成的境界,实在是后起之秀,人中俊杰!”
老者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知青云小友如此优秀,师出何门?”
张青云一听,心想不知自己的老师李云峰生前和面前的候前辈有没有过节,真要自己太寸了点,正好碰上,还不得找自己算账。然后他想到随身携带的玉佩,这个玉佩是当时在石庙玄师伯给予的保命符。这次出远门张青云自然贴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如果借用玄师伯之名应该保险一些,毕竟玄师伯境界更高,修炼圈应该不大,知道玄师伯的名讳,就算有过节,也应该让上三分。
张青云打定主意,便回复道:“不知候前辈是否知道玄乘子?”
“玄老怪?!”
老者一脸的诧异,有点不相信。又仔细盯了盯张青云。
“玄老怪平时行踪诡秘,神龙见首不见尾,竟然也收徒弟了?!”
老者满是诧异,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玄老怪收的徒弟!想当年玄老怪突破兼修阶段最后的丹体聚灵境界,名噪一时,曾不少人还前去拜贺,玄老怪当时还分享了一些修炼突破的经验,是名副其实的怪才。
玄老怪平时很少结交,行踪诡秘,好友更是少的可怜,自己也仅仅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听说进入太虚进行修炼,不知后来如何,这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老者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慢慢回过神来。
“原来如此,青云道友如此俊才,能得到玄老怪的青睐,也是理所应该,两全其美的事情。不知玄老怪是否进入太虚?现在到了何种境界?”
老者从木桌上端起一杯茶水自喝起来,然后又问起了张青云。一是想了解下玄老怪的事情,另外就是确认这个青年是不是真是玄老怪的弟子。
张青云也早想好搭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答到。
“候前辈过奖了。其实上次见到师傅也是一年前拜师的时候,这之后便尚未和他老人家见过面。我也只是了解他老人家确实在太虚修行,境界却不是我这个小辈看得出来的。”
老者听完张青云的话,满脸的羡慕,太虚修行,距离自己竟然这么遥远,强者的路永无止境,而自己可能止步于当前,最终是尘归尘土归土。
张青云说完话看老者陷入沉思,略带哀伤之色,便安慰道:“候前辈是感觉自己境界一直没有突破,有些气馁吧,但晚辈认为候前辈已经达到元丹二阶圆满地步,可能只需要一个契机,便可突破。候前辈在这样的环境下苦修这么久很了不起,相信事在人为。”
“一个契机,事在人为。”
老者口中底语,重复着张青云的话,逐渐释然。
“感谢青云道友,老朽现在释然了。不错,事在人为,真要突破不了,也可能自己机缘不够,从古至今有多少大能人物也不过区区几十年。修为止步,最终空留遗志的人也数不胜数,最多在算我一个,呵呵。”
老者接着说:“青云道友为何来昆仑山?这死亡谷更是千百年来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危险重重。”
“候前辈有所不知,晚辈自觉先前的五脏进化,骨骼进化根基不牢,特来昆仑山找寻药材以辅助修炼,巩固这两个阶段。”
张青云也无所隐瞒,予实相告。
“哦,药材,不知是何种药材,可都告知老朽,老朽在昆仑山许久,这还算熟络,说不定知道些线索。”
老者一听是找药材,也是起了兴趣。
“那太好了,先谢过候前辈。晚辈找寻的药草昆仑山这块有两个,据了解是很难找寻,我也是过来碰碰运气,一个叫百水汇的药草,一个是雪娃精灵。另外几样则更为难寻,不知道候前辈听说过沙皇草,烈焰果,化龙菇没有?”
张青云说完看了看老者,老者脸色平淡,并不惊奇他说出来的东西,唯独最后说到化龙菇,才透露出不一样的神情。
“青云道友,哈哈,莫非苍天安排好的?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老者停顿了下,接着说道:“老朽前些年云游四海,也是找寻草药,寻求突破当前境界,收集了些药草,里面就有你所找寻的百汇水和烈焰果,唯独这个化龙菇,是老朽所寻之物,却不曾找到!”
张青云一听此话,心中是一阵跳动,自己需要的药草是真实存在的,候前辈这里竟然就有,无论怎样,对自己都是一个非常大的好消息!
“这百汇水,烈焰果对老朽起到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倒是可以赠予青云道友,只希望如果后面得知化龙菇的消息能告知老朽。”
老者见张青云所寻之物自己这里富裕,做个顺水人情给予几棵,结交上这样一位俊才,也算是两全其美的做法,便开口说出上面的话来。
张青云一听此话,也理解候前辈的做法,但还是十分感激,不说别的,就算自己知道这些药草确实存在,找寻的时间说不准要用上些时日,短则月余,多则几年甚至寻不到,现在候前辈直接赠予自己,胸襟和格局很大。当即说道:“感谢候前辈,晚辈会记得您赠予药草的恩情。后面如果得知化龙菇的消息,一定告知!”说完拜谢了老者。
“青云道友,不必客气,老朽也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多年不曾与人攀谈,今日与小友一续,相见恨晚,不如留在洞中几日,老朽愿当向导,过几天看下这昆仑墟。”
老者满脸笑意,期待着张青云的回复。
张青云一听,也是当即爽快的答应。如果有一位亦师亦友的人,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二人一直聊到下半夜,张青云也知道了很多修炼经验和修炼圈的事情。
第二天。
老者让张青云在洞中等候一会,自己飞出洞口,过了不久把药草采了回来,药草一棵湿漉漉,看着是从水中捞出的,犹如彩带。另外一颗长着繁多针状绿叶,中间结出红宝石一样晶莹剔透的红果。想必就是百水汇和烈焰果。
“青云道友,这两棵便是百汇水和烈焰果,虽说都有辅助巩固内脏和筋骨进化,但各自却也有弊端。百汇水偏寒,烈焰果偏热。单独服用都需要忍受药性的作用,但是二者同时服用,也阴阳调和,可循循渐进促进身体整体的提升。”
老者胸有成竹的和张青云解释道,然后递了过来。
“原来如此,没想到候老在药理上也有研究。那我就收下您的好意。”
张青云也不客气,接过老者递过来的药草,想着晚上禅定前服用。
老者看到这,笑呵呵的说道:“青云道友不用拘谨,药草药性还是刚采摘的最好,你现在便可服用,运转调理。我正好出去寻些猎物,你大可放心的修炼。”
说完,老者就飞出洞口,不见了踪影。张青云便不在多说什么,服用了药草开始修炼。
刚开始,只觉得一股清流在体内流转,而后又一股热流紧随其后,最终全身经脉和五脏中充满着暖流,滋养着身体。这种体感是前所未有的,就像泡在温泉中,一种通透感油然而生。
不知过了多久,张青云将最后一个太极气旋汇入上丹田,睁开眼环视一周,老者此刻已经弄好了吃食,闭眼盘坐中。
张青云观察四周后,才注意到自身的变化。皮肤渗出很多杂质,头发都低垂到肩膀上!全身的骨骼都在咯咯作响,心脏跳动强劲犹如锣鼓,呼吸起来,能听到犹如金属共鸣之声,身体变得精瘦,然后就是强烈的饥饿感席卷而来。
老者感知到张青云经过这次前期阶段的巩固,身体也是有了翻天地覆的变化,略有些强者风范,英气逼人就是一身的污泥略显尴尬。便起身来到张青云跟前,说自己所在的雪峰山脚下便有几处温泉,可以去清洗一下。
张青云也是尴尬一笑,走出洞中,身手敏捷的下山。泡上温泉后,张青云才注意到,去掉污垢的皮肤竟然比年轻女子的还要白净,甚至有白玉的晶莹光泽,且韧性十足。这,还有这种功效,张青云一阵无语。。。。。。
当然,除了这些,能明显感觉到身体更加轻盈协调,骨骼进化后自己速度上有了质的飞跃。铜皮铁骨算是名副其实!飞檐走壁也是喝水一样轻松,在温泉的高温泉口,竟能忍受住滚烫的泉水而没一点事,昆仑山的寒冷也不在话下,轻松抗住。
药草的作用出乎意料的强大,直接弥补了过去在五脏,筋骨进化遗留下来的缺憾,甚至有所加强。内观下,能看到血脉奔腾,经脉固若金汤,识海中的元丹竟然都有所进步,已经有拳头大小。
就在张青云美滋滋的感受时,一阵强烈的危机感袭来!张青云猛地看向身后,在几百米位置,一条一人多高的白毛狼在雪地匍匐着,还有几条分散四周,竟呈围攻之势,把张青云当做猎物就要发动攻势!
洁白的毛发让这几条狼雪地里隐匿的很好,张青云竟然没发现何时潜入过来的。
几乎同一时刻,狼和张青云都动了,狼群低吼着呼啸而来,卷着散漫的雪,像一阵狂风。张青云则像一道白光一闪而过,空气竟然发出爆鸣之声!也就是一刹那,双方碰在一起!头狼张开巨口就要撕咬张青云的颈部,张青云眼疾手快,身子一跃跳到空中,反手一掌排到头狼背部,直接咔嚓一声狼腰断裂两段滚到雪地不在动弹,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一片雪地。
其他狼紧接着一个跳跃,锋利的狼爪就出现在张青云的背部,头上,腿部,张青云在空中腾挪不开,只好挥拳直击头部狼爪,硬接腰部和腿部攻击。
砰砰砰。
打向头部的狼爪直接爆开,旋转着飞了出去。张青云的背部和腿也感受到狼爪的威力,结结实实的挨了两下摔倒在地。
一个交锋,狼群死一个,废一个。仅剩两头狼有战斗力,张青云站起身,感觉也是有些火辣辣的痛感,但不及查看伤情,便朝着剩余的两条狼杀去。
两条狼看形势不对,也不恋战,扭头就跑。不曾想张青云速度太快,直接追上对着狼头就是一顿输出,两条狼还没反攻便一命呜呼。
至此,战斗结束。张青云检查了伤情,发现皮肤略有刮痕,有些瘀血不算严重,这才悻悻的回洞去。
老者也感知到了刚才的战斗,并没有急着出手,因为在他看来,这种几乎没有威胁,但看到张青云战斗的身法确实笨拙,应该是从未训练过身法。
张青云回来后,二人吃了些饭食。老者便提起刚才的击杀经过,张青云也坦诚相告,确实不成接触战斗身法,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修炼。
老者愕然,这玄老怪身法都不教徒弟,怪才的行事风格常人难以理解。然后拿出一本修炼功法递给了张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