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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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赚个媳妇

    根才万万没有想到,他堂哥根良为他参谋的那件卡其色风衣,一下子成为宋婵的钟爱。这件风衣让宋婵彻底倒向了根才,她对根才态度的转变,一下子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因为伤势很轻,又赶上收秋种麦,懂事的宋婵住院第七天就出院了。根才好说歹说,希望她多住几天,她还是出院了。

    在根良的直接安排下,出院那天是根才骑着摩托车把宋婵带回家的。因为根才去医院多了,宋运福夫妇也就不把他当外人了,根才的到来,他们一家也都默认了。

    在117过道上,在乡间的小路上,在村里的街道上,一辆风驰电掣的崭新摩托车,带着一位卡其色风衣飘飘的少女,自南向北,又自西向东一路穿过。

    这一亮丽的风景,立刻引来众多围观者。因为是忙碌的秋收,很多在庄稼地收拾庄稼的社员们都纷纷停止手中的活计,跑到路边来看这百世一遇的艳丽奇观。

    “大家都来看,根才这家伙带上大美女啦。哎呀呀,这妹子是宋运福家的宋婵。郎才女貌啊。”

    “莫不是天上下石头了吧?真稀罕,你们谁听说过他们一起谈恋爱啊?”

    “嗨,还别说,这穷人就是西葫芦配南瓜,人家宋运福呢,是一个大暴发户,怎么能不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呢?”

    “村支书多大的权利啊?土皇上嘛。这下可好了,这社会谁还看儿子好歹啊,有钱都是爷喽!”

    “宋婵这姑娘不是住院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呀?莫不是根才的功劳吧?哈哈哈。”

    这天,根才从县城骑摩托车把宋婵送回家的路上,被社员们看到后,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宋虎庄村。于是,有心人就开始打问起说媒的人来。

    有人猜测是好事者,也有人猜测是爱巴结的人。

    但是,经过各路消息的综合分析,最终被证实这个人就是宋虎庄村的能工巧匠滕长顺。因为滕长顺干这事是头一遭,因此众多人眼里滕长顺身价见长了。

    从此之后,滕长顺在村里也涨了不少面子,许多原来并不十分看好他的人,也都开始与他热乎地打起了招呼。

    宋运福和母老虎也听到了村子里的传言,不过,他们并不在乎社员们的说辞,他们仍在对根才处于“有待观察”阶段。

    “老宋,人家都说根才有问题,你看这孩子靠谱吗?”

    母老虎晚上躺在床上,根据根才在医院这些天的表现,还不能完全判断他是绝对靠谱的人。因此,有些疑惑地跟老伴协商。

    “陶玉啊,这是缘分的事。我给你分析一下:都说人家黄茂生的儿子有问题,根据我在医院这些天观察,也没有发现人家的问题啊。我倒是觉得这孩子人高马大的,长得不错,又会说话又会办事的,还能贴着咱闺女的心买这买那的,看样子可不像人们说的那样啊。再说咱闺女吧。闺女倒是随咱们两个,心灵手巧的,不过,这闺女个头没有长起来。这样看的话,他们倒是可以取长补短,天作人合嘛。”

    宋运福不紧不慢,把两个孩子的情况做了一番比较,说的母老虎一下子也明白过来。

    “老宋,这事吧,我也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咱别现在挺满意的,倒时候咱闺女一旦发现了根才的弱项,日后不谈了。那样可就把人家黄茂生一家人得罪了呀。咱是普通老百姓,又住在一个村,肯定是搬不走的,到时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咱可就没有好果子吃拉呀。咱们现在就得考虑日后要吃这个苦头啊。”

    母老虎尽管说话有些不让人,对宋运福喝五吆六的,可是,在具体问题上她是绝对不含糊的。她的话说得很实在也很在理。

    “嗨,一家闺女百家问嘛。他黄茂生也不能这样势利眼,更不能这样短见吧?谁家姑娘不是一样啊?哪有一见面就结婚的?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咱也不能搞得大惊小怪的。如果前怕狼后怕虎的,那日子可怎么过呀?就跟当年你我一样,我不是也和人家文萱嫂子见过面吗?人家比我大两岁还不跟咱谈呢。那时候我家的条件确实很穷,人家是不敢进门的。你也是一样,要是你和万军结了婚,能是咱们现在这样子吗?这人嘛,都是缘分,走到哪里,哪里天黑呗。想开点啥事都没了。”

    两口子说来倒去到了大半夜,最终还是呼呼地睡了。白天的活计太累,思想上各种事情又费脑筋,他们都累得说着话就睡着了。

    “来来来,今天呢,我得说几句。我们家根才能够和宋运福的宋婵谈上对象,跟你长顺叔的牵线和咱家根良的操心是分不开的。你们两个都是事功不可没的。所以,今天召集大家一起庆贺一下。”

    宋婵出院以后,黄茂生和文萱夫妇发现根才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仅精神头好多了,也更爱打扮了。知道他和宋婵已经有了新进展。

    于是就先把长顺和根良叫过来,大家一起坐坐,并借用这个机会表达对他们的谢意。

    黄茂生和在座的一桌子人先统端了一杯酒之后,又改变了喝酒方式。

    “这第二杯,我们一起跟媒人喝,都端起来吧。长顺有眼力,一下子看准了他们两个年轻人。”

    黄茂生这天兴致很高,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他招呼一家人都站起来给滕长顺敬了第二杯酒。这杯酒又马上喝了一个底朝天。

    “老支书过奖了,老支书过奖了!”

    滕长顺原本想说是文萱嫂子去找他说的媒,可是,转念一想,这样说不是让老支书家里没面子了吗,于是,临时改变了说辞,别的想不起来,就干脆来了一个过奖之类的词句。

    “这第三杯我们一起跟根良喝,根良真是个有心人,根才可沾你大光了。来咱么一起喝干了。”

    黄茂生带头,老伴文萱,大儿子根喜,二儿子根禄,三儿子根才,还有两个二媳妇,都站起来喝干了这杯酒。

    “大叔此话差矣。我根良是哪根葱,我还不清楚吗?要不是大叔一趟一趟的嘱咐,一次一次的交代,我哪有这个本事啊?”

    根良的情况和长顺完全不同。他在大叔面前没有客气,也就实话实说了。

    黄茂生听了侄子的话,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可是,人家给咱家帮了大忙,又不好意思责怪人家,也就只好认了。

    在他心里,根良刚才这些话是绝对不能说的。这不仅伤害了傻儿子根才的颜面,也有损于他们黄家的尊严。

    “我真的啥都不会,还是我大哥替我赚了一个媳妇。我知道,宋婵的一半都是他的。”

    根才这家伙说话就是不一般。他的话一出口,他娘文萱就瞪了他一眼,黄茂生也表现出不悦。可是,他们着急归着急,却又不能直接责怪儿子。

    好歹这话是在自己家里说的,要是跟宋婵或者宋婵家人说话,那可不就“打了锅”吗?他不但没有埋怨根良哥,反过来还替他说了好话。

    根良听了他的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以示很不满意。心里说,这位兄弟你怎么能面对爹娘说这种话傻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