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卫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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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困兽犹斗

    麦格玛岛。

    萨卡斯基架着马车辗转在岛屿的各个地方。

    基本在一个地方停靠休整不出半个小时被会被海贼们重新寻到,再进行下一次的转移,奔逃。

    这样一来,吃食便简化成了咬菜嚼根,睡眠更是有一会是一会,还得应对各种突如其来的袭击和无处不在的哨卡,这对一个半大的孩子来说的确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而这恰好是布·哈伦所刻意带来的,有了镇民们的全力帮助,萨卡斯基便如同搁浅的海兽,看似凶猛无比,但早已身陷囹圄,连阳光和空气都成为了敌人,也不知死亡和浪潮哪个来的早一些。

    “今晚,注定令人难忘。”布·哈伦看着麦格玛岛的地形图,盘算着萨卡斯基所剩无几的口粮,八天已过,这所谓十天的口粮在自己的摧残下应该消耗殆尽了。

    另一边。

    萨卡斯基已经将马车丢弃,这既是为了远离监视,也是为了下定决心。

    他趁着夜色悄悄的摸向了麦格玛镇,但他过去两天的行进路线是如此明显,以至于萨卡斯基要来的消息可谓是路人皆知。

    萨卡斯基在小镇边缘望着灯火通明的小镇一阵牙酸,再望向远处用作灯光支援互为掎角之势的三座瞭望塔,只好绕着小镇四周不停的移动,来寻找突破口。

    “灯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守着灯光的人。”萨卡斯基再次回到了最初也是最亮的一个路口。

    “这才是真正的突破口,对手特意展现最难以攻破的地方,往往是实际最虚弱的。”

    萨卡斯基盯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街道,双腿略微有点颤抖,即使内心坚定也无法消除这颤抖,因为这是身为弱者的自觉。

    萨卡斯基径直走向了那里,果然不出所料,守着这里的人很少,少到甚至不会出手制止自己的前进,以免将局势搅浑。

    萨卡斯基看着跑向镇中心通风报信的人,并没有试图去阻止那个人,从大的博弈来说,今天是来去自如或是自投罗网,完全取决于对方的耐心。

    萨卡斯基不疾不徐的走着,在路边捡到了一颗不起眼的稻谷。

    “这足以说明镇民们的粮食被集中转移了,但这样的举动可比我挟持镇长的行为严重多了。”萨卡斯基默默将这个谜题藏在心中,这不是他现在该去思考的事情。

    这个镇上能仓储粮食的地方不多,无非就是小镇西面的仓库、镇长的庄园、酒吧的地窖。而西面正是海贼船停靠的方向,镇长那边刚结下梁子定有重兵把守,眼下就只有酒吧的地窖是可选的地方。

    萨卡斯基感受到了暗地里仿佛有只无形的大手正在操持着他的一举一动。

    “酒吧的地窖也是一个陷阱,我不得不钻的陷阱。”萨卡斯基想了一会,直接闯进一户居民的家里拿了点东西,径直朝着地窖所在的镇中心方向奔袭而去。

    “他来了,我已闻到他那炽热的味道。”布·哈伦在黑暗的地窖中睁开了黑色的眼睛,他像个老6一样躲在这里,随时准备给萨卡斯基一个迎头痛击。

    萨卡斯基则躲在酒吧的屋檐上看着坐在酒吧里喝酒的五个海贼,这几人长相猎奇,一看就知道是海贼精英,似乎正在聊着什么。

    “我越来越无法理解大副了,我们是海贼,为什么还要把前两天抢商船得到的战利品分七成给这些镇民,这是身为海贼的耻辱。”一个大饼脸的海贼喝着酒不满的说到。

    “我们先前曾多次反对过大副的命令,但最后都证明他是对的,无一例外。”一个方脸蓄着鼻毛胡子的海贼看着已经醉意不浅的同伴,只好劝诫他不要再说什么胡话,现在可不是只有他们两个的私人场合。

    “哼,我们现在还要守在这破地方,陪一个小鬼玩过家家。这就是你英明的大副,所做出来的决定......”

    大饼脸的海贼越想越气,把心里的不满一股脑的吐出。并没有顾及同伴的情绪,使得方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猝然爆发,猛的扇了大饼脸一巴掌。

    一旁的海贼也不嫌事大,他们本就不是什么有组织有纪律的军队,一有热闹可看,便纷纷起哄,早把阻击萨卡斯基的任务给抛至脑后了。

    萨卡斯基看着一溜烟就跑出去决斗和看热闹的众人,不得不感叹自己的运气之好。

    萨卡斯基纵身从屋顶跳到了大堂,往酒吧的后勤区缓缓走去,萨卡斯基的目光在路面和墙边旋转,这里还和记忆中的一样,看来并没有布置什么陷阱。于是安心的向地窖走去了。

    闻着越来越近的气息,躲在货物之中的布·哈伦露出了情不自禁的瘆人笑容,心跳也不自觉的加速跳动起来。

    萨卡斯基也因此察觉到了这里的异常,他不动声色的靠近了布.哈伦所在的地方,左手拿着一块硬面包颠了颠,不由分说的砸向了布·哈伦。

    “看来没有人,是我太紧张了。”萨卡斯基在布·哈伦暴起之前补了一句,让被砸到的布·哈伦迅速收回了愤怒和不满的情绪,脸颊再次绽放老六般的笑容。

    萨卡斯基背对着布·哈伦拿着一个布袋在装着酒窖里的干粮蔬菜以及淡水,好似未曾注意到悄悄靠近的布·哈伦,只见萨卡斯基捡到一把菜刀,随手向后抛去。

    布·哈伦此时宛如网络诈骗受害者附身。偌大的沉没成本给了他无穷的信念去硬接这一记菜刀。

    萨卡斯基侧身一躲,轻而易举的躲过了了布·哈伦在受伤情况下的双刃突袭,他回头瞥了一眼,只见布·哈伦已经变成动物系鼠鼠果实穿山甲形态的兽形态模样。

    布·哈伦眼角的鳞片之间夹着一把菜刀,欺骗比疼痛更让他感到愤怒,流淌而出的血液模糊了他的右眼,却也让他看上去更凶神恶煞。

    布·哈伦将那把菜刀从夹缝中拔了出来,本能般的发出了嗤鼻声,随后亮出了自己尖利的双爪大开大合的向萨卡斯基发起了进攻。

    萨卡斯基也抽出了短刀,并不打算硬接布·哈伦的进攻。以他的身体素质拼起兽形态布·哈伦可谓是以卵击石。更何况布·哈伦身为穿山甲那除去腹部那一身的鳞甲,足以让对方抵挡自己绝大多数的伤害。

    萨卡斯基看着对方血迹模糊的右眼,心中有了打算。

    只见萨卡斯基矮身躲过布·哈伦右爪的划拉,右手侧持短刀架住布·哈伦接踵而至的左爪,空出来的左拳便从布·哈伦右眼视力的盲区朝布·哈伦的腹部攻去。

    却见布·哈伦完全不受右眼视力的影响,及时的用右爪牢牢的抓住了萨卡斯基的左拳。

    猛的将萨卡斯基往自己身上一拉,一个膝撞便顶在了萨卡斯基的肚子上,随后抓住萨卡斯基的身体,一招翻云覆雨便将萨卡斯基摔了个七荤八素,找不着北。

    “你败了,萨卡斯基,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激怒了我。”布·哈伦居高临下的踩在萨卡斯基的身上。战胜这个小鬼并没有多大喜悦,但不妨碍说些垃圾话,羞辱他。

    “你为何能看的见?”萨卡斯基咳嗽了几声,不解的问着布·哈伦。

    “合理不代表事实,没有根据的猜测反而会被误导。视力不过是人众多感官的一部分,你又如何笃定我察觉不到你的偷袭?”布·哈伦闭上了双眼,右爪猛的向地面插去,距离萨卡斯基的耳朵只有短短的三公分。

    “看来是你的恶魔果实给你带来了这一切。不过有一件事你得记得:我虽然暂时输了,但并不意味着你就赢了。”萨卡斯基用鼻子猛吸了一口气,像是在享受着这一切。

    布·哈伦瞧着萨卡斯基这奇怪的举动和不知所指的话,一下子想明白了关窍。

    “酒精的味道,竟然变得如此之浓,这是什么时候!”布·哈伦看着尚且躺在地上的萨卡斯基,心中鄂然。

    “你一直躲在酒窖,想必早已习惯和适应了酒精的味道,纵使你的鼻子出奇的灵敏,在不刻意的情况下也无法察觉到这一切。面对随时可以把这里变成炼狱的我,你会怎么选呢,海贼!”萨卡斯基从裤袋中掏出从居民家中搜来的点火装置。那冷漠的眼神,诉说着一言不合就同归于尽的决心。

    “看来我们又要回到谈判桌上了,小子。”布·哈伦松开了踩着萨卡斯基的右腿,缓缓的走到了屯粮的一边,变回了人形态,双手叉在胸前,示意没有动手的打算。

    萨卡斯基艰难的坐起来,拎上了先前挑拣好的布袋,瞥了布·哈伦一眼,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打算,直接打开酒窖的木门离开了。

    随着萨卡斯基的离去,布·哈伦也没有停留的必要,他得去和大副汇报这里的情况。

    “这次又让他给得逞了,大副先生。”布·哈伦汗涔涔的说到。

    “他带走了多少天的粮食?”大副并没有责怪布·哈伦的意思,作为当前局面的掌控者,所有事情本身就受到了他的默许。

    “按照他以往的食量,应该是三天。”布·哈伦想了想,给出了一个较为保守的答案。

    “三天么,船长也差不多该清醒了。”大副眺望着远处逆转的浪潮,沉默了片刻。

    “下一次我会亲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