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退！”

    副校长一脚踢在曹元武的沙发侧面，将他踢向墙角。

    “镇！”

    副校长大喝一声，一掌拍在茶几中央正在崩溃边缘的玻璃球上，暗金色的花纹瞬间在茶几的表面上蔓延开来，红如炙铁的玻璃球光芒一敛。

    “别傻愣着，去把门打开。”副校长冲着墙角的曹元武喊道。

    曹元武瞬间明白了副校长想做什么，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踹在门口锈蚀的铁门上。

    一脚之下，原本应该向内开合的铁门整个被踹了出去，在空中折成了两半。

    “闪开。”

    曹元武侧身，下一秒，原本差不多一米长茶几被人折成了两半，擦着他的发丝向门外横飞出去。

    随后是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天际。

    “这么离谱？”

    曹元武看着天空中荡开的灰尘，心里一阵后怕。

    “比你想象中离谱得多，要是我及时把他震住了，咱们俩可以直接去下面找老牛面谈炼金术的事了。”副校长说着脸都绿了。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回去吧，那个我做的玻璃小球就送你了，下次上课时间再通知。”

    副校长又坐回了椅子上，脚下是半张剩余的茶几，向曹元武摆了摆手。

    “还有一点，绝对不能在学院内没有保护措施的任何地方胡乱实验，绝对！”副校长语气严肃。

    “Yes，Sir.”

    曹元武抱着书向副校长鞠躬退场。

    .........

    过了良久，确定曹元武已经走远了之后，副校长点燃一根雪茄，在一旁的书柜上以特定的频率敲击了几下，诡异的花纹在木制的书架表面开始浮现。

    紧接着，副校长身下的座椅连同整个地板都微微一震，连带着整个红砖制的房间一起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整个房间连同着副校长一起正在匀速下坠。

    黑暗里，副校长手中雪茄烟头忽明忽暗，一旁应急照明的灯牌发着微弱的光芒。

    地板和桌子又是一震，速度慢慢降低，最后下沉停止了。

    四面八方忽然亮了起来。

    那不是灯而是四面八方的海水，整个阁楼似乎突然沉到了海底某个不知名的玻璃通道中。

    副校长抽着雪茄，似乎对着周围的一切习以为常。

    他的左边可以看见懒洋洋的海龟，右边则是体长超过两米的巨大角鲨，围绕着他的不知名的鱼群围绕着这种突然出现的未知物体高速游动，因为特种玻璃的阻隔限制了他们的一动。

    放眼无处不是水波荡漾的光影。

    房间忽然开始移动，不是上下，而是横向滑动，冲破了鱼群的包围，角鲨和海龟对于这个玻璃房子的移动都很冷淡，大概看习惯了。

    最终，在一个拐角处，整个房间停了下来，房间在一个亚热带的雨林里的别墅面前停了下来，鱼群和海水被它甩在了身后。

    特殊的结构使两座风格迥异的房间竟然结合在了一起。

    副校长推开了隔间的门，哦，不用推，刚才曹元武已经帮他把那扇铁门整个卸了下来。

    另一个空间内是一个典型的电影中西部牛仔们会聚集的酒吧风格。

    真不知道这座房间的主人到底是多么热爱牛仔文化，几乎有一整面墙挂得都是各种风格的牛仔帽。

    紧随其后的是各种大口径的猎枪，甚至是燧发枪，其中更多的是左轮手枪，左轮是西部文化的灵魂。

    剩下大部分的空间则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零件和工具，还有两张车床，切割机和喷砂用的工作台。

    靠近大门的一侧，则是一个酒吧的柜台。

    老旧开裂的木板，烈酒，弹孔，血迹。

    有人真得拆了一座酒吧又把他空运到这重新组装了一遍。

    此刻一老一少两个身影正坐在吧台的两侧。

    “为什么你每次都跟我喝下午茶都愁眉苦脸的，要知道跟我喝下午茶的机会可不常有，要尝尝马蹄糕吗，我出差带回来的特产。”

    老人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银白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胸口的口袋里还别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

    “因为你每次找我喝下午茶准没好事，要么就是玩命的活，要么就是让我给人当保姆。我宁愿去跟新生们一起去吃烤肘子，说不定还能看看漂亮的新生学妹。”

    年轻人耷拉着脑袋，抓起一把马蹄糕扔到嘴里大嚼，颇有猪八戒吃人参果的感觉。

    昂热愣了一下，讷讷地说：“我可是校长，我比漂亮学妹重要，学生们为了和我喝一次下午茶都会坚决推掉约会。”

    “那是那些小年轻根本不懂——”芬格尔吃着糕点，嘴里的话差点刹不住车。

    “好了先生们，现在不是争论校长和漂亮学妹哪个重要的时候吧。”

    副校长落座，将头上的牛仔帽。

    “来点什么？”昂热问道。

    “一杯龙舌兰，冰球，两片柠檬，冰球我只要手工凿得西伯利亚二十年老冰。”副校长大手一挥。

    “就一杯龙舌兰加碎冰，爱喝不喝！”昂热将酒杯摔在副校长的面前。

    “轻点，这柜台是老古董了。”副校长心疼地摸着柜台开裂的木板。

    “也就只有你这种老东西会收这种东西了，还花那么大一笔经费包了间专机从加利福尼亚整间拆了空运回来，报销理由还美其名曰地写着实验经费。”

    昂热向来对副校长古怪的收藏癖颇有微词。

    “大哥不笑二哥，我可没有像你一样，每年花着上千万美金坐着专机世界各地旅游。”

    副校长不甘示弱地回应着。

    “嘿，这是哪位，我怎么感觉有四五年没见过这张脸了，你的面孔怎么这么沧桑，难不成被分到了什么倒斗项目组。”

    副校长小酌了一口杯中的龙舌兰，刺激的液体在他口中化开。

    “好久不见，弗拉梅尔导师。”芬格尔缩了缩头，用了一个和旁人完全不同的称呼。

    “事实上，我还在读卡塞尔学院的八年级。”

    “什么学科值得攻读八年？我们学院什么时候有医学部了？”副校长张大了嘴问道。

    “单纯的留级留到八年级的罢了。”

    “意思是你读了八年的本科还没毕业？”副校长几乎是打量一个怪物的眼神。

    “这些小问题一会儿再谈也可以。”

    昂热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看着副校长的眼睛问道

    “最后结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