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龙龙龙龙！”整个办公室都充斥着路明非的尖叫。

    “别吵别吵。”曹元武一巴掌按在路明非肩膀上，示意他安静下来，转头看向那个装着生物标本的玻璃圆柱体。

    泡在淡黄色福尔马林溶液里的是一个很像蜥蜴的动物，黄白色的，蜷缩着修长的尾巴，像是子宫中的胎儿，嘴边的长须在溶液里缓慢地漂浮，合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如婴儿般安详。

    要不是它身后鼓起的两面翼膜，曹元武几乎以为它只是一只大蜥蜴。

    “真东西？”曹元武喉咙动了动问道。

    “比珍珠都真，仔细看看，什么艺术家能制造出如此完美的生物？恐怕只有神了吧。”富山雅史问道。

    曹元武小心地拿起了那个生物标本凑近了看，它的膜翼和长须都在溶液里拂动，就像是悬停在云中。

    “小心点，它还活着。”富山雅史轻声提醒道，似乎是害怕惊醒了这只红龙的幼崽。

    “它还活着？什么东西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面还能活着？”路明非长大了嘴巴，飞身后退躲在曹元武的身后。

    “这是一条红龙的幼崽，甚至还没死去，只是在沉睡状态。

    瓶子上标注的2077是他复苏的年份。

    龙类很难杀死，尤其是高贵的初代种和次代种，即使你毁灭它们的身躯，都无法毁灭灵魂，它们会再度苏醒，”富山雅史说

    “这是极为难得的标本，通常人类无法捕获龙，因为龙类能够察觉人类大脑的活动，要么在人类靠近之前发动进攻，要么就会逃走。

    这个标本是1796年在印度发现的，很幸运，这条红龙幼崽大概是在刚刚孵化出来的时候被一条巨蟒吞下去了，当地的农民杀死了巨蟒，从它的肚子里得到了这个幼崽。”

    “龙还能被巨蟒吞下去，这龙当得也太羞耻了吧，高低也得是个龙类废柴。”路明非捂脸。

    “他应该不是什么纯血龙类吧。”

    曹元武看着泡在福尔马林溶液上下沉浮的红龙幼崽思考了一会儿问道。

    “没错，曹元武同学，你的直觉很敏锐啊，按照血统的划分他应该初生的四代种。”古德里安教授说

    “一般的纯血龙类或者高阶混血种复苏的时候，周围都会有大量的元素聚集，也就是中国人所说的天生异象，没有什么生物敢靠近。”

    “那个我能提问吗？”

    路明非看着聊得正火热朝天的古德里安教授和曹元武举手问道。

    “请说路明非同学，现在是入学辅导时间，有什么问题直接提问就行。”

    “这头红龙的幼崽已经竭尽全力长得像一条传统意义上得龙了，这还叫混血种？”路明非指着红龙幼崽。

    “不愧是未来的S级，问的问题都这么尖锐。”古德里安大声赞扬。

    “有这么好？”

    路明非再次捂脸，似乎自己和古德里安教授之间陷入了什么误会，自己任何一个微小的举动在古德里安教授的眼里都能解释成S级的巨大潜力。

    “事实上，从学术上的严格定义来讲，这条红龙的幼崽确实不是纯血龙类，就连他的父母亲也算不上不是。”

    古德里安登上了书架旁的梯子，从书架的顶部拿下一本泛黄的巨著，边翻边说道。

    “一般学术上公认的纯血龙类只有六位，黑王，白王，四大君主。

    其余的五位都是由黑王的血肉直接亲自创造的，他们掌握着毁天灭地的权能，你可以理解为只有黑王单性繁殖的后代才能称得上是纯血龙类。

    剩下的所有生物，只不过是跟龙长得比较像，只能说得上是混血种，在纯血龙类的眼里都只不过是不入流的杂种罢了。”

    “而你和曹元武，就是我们这群杂种之间血统最优秀的一批人。”古德里安眼镜里闪着兴奋的光。

    “咱说过说聊归聊嗷，别扯上人身攻击。”路明非满头黑线

    “而且，都是混血种，那这条龙为什么长得就是一副龙样，而我只有尾椎骨突出。”

    “这就很复杂了，学术上也一直都没有一个定义。”古德里安挠了挠花白的头发。

    “主流的说法是，这种继承龙类外形的野兽本质上是一种失败品。

    虽然他们所能承受的血统浓度是人类的许多倍，他们可以轻易地跨过百分之五十的龙血红线，有些天赋异禀者的身体强度甚至可以赶上纯血龙类。

    但是它们有限的脑容量无法继承龙族力量中最重要的‘精神’，他们是天生的奴仆。

    你可以看到很多传说中有龙类拉车抬轿的记载，真正的意义应该反过来看，真正坐在轿子上的才是纯血龙类，下面的只不过是徒有其表的工具。

    这些都是龙族谱系学里面讨论的内容，如果你选了这门课的话就会有更深入的了解。”

    “那为什么还会人形混血种的出现，那些纯血龙类制造出符合龙类审美的几个娇美奴仆来解决生理欲望我能理解，连人类他们都下得去手，这审美跨度也太大了吧。”路明非不解地问道。

    罕见的，当路明非问完这句话后，没有一个人接话。

    整个书房里透露着一种诡异的死寂，一向健谈的古德里安和富山雅史都闭上了嘴，一旁的曹元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捏着一个油纸包，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地像窗外投去目光。

    “是我说错了什么话了吗。”

    路明非缩了缩头，就算是不擅长察言观色如他，也发现房间内的气氛不对。

    “明非，非常抱歉，这个问题我无法给你解答，这是学院的规定，自从很久以前都禁止向学生们讲述这一类的历史了。”古德里安语气沉重。

    “混血种的来历算不上什么美好的东西值得赞扬，所以学术界一致决定将这一系列的东西封存了，因为太过肮脏黑暗。

    我也是在当上助理教授后，才有资格到校图书馆里的绝密区翻阅了一些相关资料。

    如果你一定想刨根问底的话，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你有基础的生物常识的话，混血种的来历有些类似于小麦的培育。”

    “什么意思？”

    路明非迷茫地看向曹元武，他是文科生，显然是没有古德里安口中的生物常识。

    “按我的想法，如果把混血种比作小麦的话。

    一开始人类应该用了特殊的方法，得到了两株相对稳定的小麦，但都不完美，具有一定的缺陷。

    小麦A或许易倒伏容易染上锈病，但是很高产。

    小麦B则正好相反，抗倒伏抗锈病，但是产量很低。

    为了得到抗倒伏抗锈病而且高产的小麦C，也就是今天学院里行走的稳定混血种。

    人类肯定是使两种性状的小麦杂交，获得相对理想的小麦再多次杂交，筛选，最后得到的就是稳定的小麦C。”曹元武娓娓道来。

    “曹元武同学你确实在学术方面很有天赋啊，这学期有没有考虑过来我的课题组当助理。”

    古德里安惊异地看向窗边的曹元武，眼神炽热。

    这才是他想要的学生啊，血统优秀，思维敏捷，跟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柴芬格尔完全不是一个路子的。

    上次见到这么优秀的新生还是那个叫做楚子航年轻人，可惜被施奈德教授提前捷足先登了。

    虽然路明非天赋也很优秀，但现在还没有太多的体现，但未来肯定不会差。

    要是能把二人同时拿下，卧龙凤雏兼得，自己的终身教授的职位岂不是就稳了。

    古德里安双手微微捏紧，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八年了自己的助理教授生涯就可以结束了，他马上就能跟那些科学史上里程碑式的人物一起工作了。

    路明非则是把脑袋凑近在装有红龙幼崽标本的玻璃瓶前，他似乎都能想象到人类如何得到第一批混血种样品。

    深色的石壁上溅满更深的血色，灯火飘摇，女人的哀嚎和怪物的嘶吼回荡在地窖深处，太古的祭司高唱着圣歌。

    古德里安教授说得对，果真是一段肮脏的历史。

    路明非盯着覆盖着龙眼的瞬膜，想到那对在黑暗里缓缓睁开的黄金瞳，仿佛世界之门在他的眼前开启。

    忽然曹元武的心头猛地一跳，一瞬间感觉胳膊上起满了鸡皮疙瘩，似乎有什么超出他预想的东西要出现了。

    他猛地回头看向路明非所在的方向。

    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红龙幼崽忽然睁开了眼睛，金黄色的眼睛。

    它全身从头至尾，痉挛般地一颤，伸长脖子对路明非发出了吼叫，随之灼热的龙炎在它的喉咙深处被引燃，喷射而出！

    它奋力张开双翼，就要突破玻璃瓶的束缚，它苏醒了，不过猫一样大的身躯，却带着龙的威严。

    路明非没有闪避，三个人全傻了，看着古老的标本在他们眼前复活。

    而曹元武则是在窗边死死盯着那头复苏的红龙，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他的眼角又泛起一阵黑色的涟漪。

    尽管只有转头之前的一瞬间，曹元武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眼中的那条复苏的红龙，似乎与整个世界抽离开来了，时间似乎是停滞了一般。

    红龙每一块肌肉的收缩，胸膛的微微起伏，痛苦的挣扎，在自己看来都是如此清晰明了，甚至是红龙脸上恐惧的神色，自己也一目了然。

    这种超现实的体会，曹元武前所未有。

    “您获得了一点信息，是否查看。”

    曹元武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他身上最多最多还仅剩下三点系统点数的钱，用脚趾头想都不应该用在这等没用的地方。

    但是在他内心某个角落，有一种异常躁动让他读取这份信息，就像是恶魔的低语又或者是上帝的圣意。

    术士一般很少会相信有这种类似第六感的东西，他们本就是通晓天地的人，如果支付得起代价没有什么是不能算的。

    一个是凭空的感觉来蒙题，一个是直接翻后面的答案，要是你，你选哪个。

    “是。”

    曹元武一咬牙反直觉的选择读取这份信息，一股清凉的感觉涌上脑门。

    您获取的信息如下：

    姓名：未知

    种族：血统驳杂的四代种龙类

    言灵：君炎

    效果：释放者通过较长时间的冥想和吟唱，爆发式地点燃周围环境中的火元素，形成高温、高热和冲击波。

    简而言之，它会引发一场威力惊人的爆炸，通常爆炸的烈度约等于引爆一枚凝固汽油弹。

    置身爆炸中心的释放者不会被波及。

    血系源流：青铜与火之王

    状态：苏醒，恐惧

    恐惧？恐惧什么？路明非吗？

    曹元武抬头看了眼已经被吓得说不出声的路明非，继续阅读着后面最重要的两条信息，威胁等级还有评价。

    威胁等级：玫红色（小有威胁）

    评价：青铜与火之王的血脉之一，一只被上位者的威严惊醒的小家伙，言灵君炎的掌握者，虽然血统算不上纯净，但是似乎有很强的提升空间，假以时日等他真正地成长起来未必不会变成行走的汽油弹一类的东西。

    对日后强大的你来说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小宠物，但是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以后似乎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他。

    既然得不到他，不如........杀了他。

    赏金：1000系统点数

    弱点：纵使是新生的龙类他的脊柱也是脆弱的。

    曹元武阅读完系统所给的信息猛地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是自己接触系统变多了还是自己的侦察技能的熟练度越来越高，系统给予他的信息越来越人性化。

    随着信息阅读完毕，原本那种类似于时停的效果逐渐开始消失世界慢慢地开始恢复正常，周围的世界再次灵动起来。

    曹元武手不自觉地摸上了放置在桌面上的炼金唐刀，1000系统点数，折合成美金是多少，五百万！

    他能有几个机会能摸到五百万，兑换八奇技不要钱？侦察技能不要钱？鉴宝眼的功能不要钱？

    干！

    曹元武握刀的一瞬间，时间恢复正常。

    细微的龙炎瞬息间就熄灭了，福尔马林溶液灌入了龙崽的喉咙，令它仿佛一个溺水的人那样痛苦不堪地咳嗽起来。

    同时它也未能突破玻璃瓶，它强有力地振动膜翼，但是撞在玻璃壁上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忽然就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落，一个无形的领域扩张开来。

    “破！”曹元武心念一动。

    原本似要再次陷入沉睡的红龙幼崽不知为了又再次振奋起来，似乎有看不见的力将他气管里的福尔马林溶液抽出。

    原本坚不可摧的纳米材料的玻璃瓶竟然也出现一丝裂纹。

    咔嚓

    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一个猫一样的大的身躯从破碎的玻璃瓶中挣脱出来，一双赤金色的眼睛怒视着路明非，发出无声的怒吼，似乎是见到什么生死仇人。

    但是怒吼无法掩盖他颤抖的翼膜，不是因为路明非惊醒了他才怒吼。

    是因为恐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路明非终于能够尖叫出声了，颤抖着指着玻璃瓶，拼命摇晃着旁边那个完全傻掉了的老家伙。

    旁边的富山雅史一个箭步飞扑过去，想冲过去抓住那只红龙幼崽。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并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那只红龙幼崽只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巨大的威严压迫得他几乎就要跪倒在地。

    红龙幼崽调整了一下站姿，深吸一口气，灼热的龙炎在它的喉咙深处被引燃，喷射而出！

    “规避！规避！是龙炎！”富山雅史凭借着本能拉过一旁傻站着地路明非和古德里安两人。

    路明非跟着古德里安蜷缩在实木的办公桌下，他知道自己会不会跟着桌子一起焚烧殆尽，他甚至能感受到身后滚烫的热浪。

    砰

    路明非只感觉自己的背上被人重重地踩了一脚，他浑身猛地一抖，难不成那个红龙幼崽刚睡醒想吃点清淡的刺身而不是烧烤？

    哒咩哟

    要吃就先吃曹元武吧他一身腱子肉，我浑身上下都是脂肪跟米虫一样，油腻的很放过我吧。

    路明非闭着眼睛，越是紧张的时刻，他的心理戏越多。

    噗呲

    滚烫的鲜血溅到了路明非的手边。

    血是热的，路明非的心是凉的。

    他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他，古德里安教授还有富山雅史都躲在办公桌下，只有一个人不在。

    那血只能是..........

    路明非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用手强撑着地，起身向后看去。

    一颗巴掌大的龙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嘴角还淌着血。

    “什么鬼！”路明非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死的，逗你玩的。”曹元武脑袋从路明非看不见的上方探下头来。

    “你你你你你，杀了那条复苏的红龙？”

    富山雅史上下牙堂互相打着架，他看着曹元武手中提溜着像工艺品一样的龙头，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灰暗的未来，这要是在本家的研究所他已经可以考虑谁当他的介错人了。

    “你你你你，杀了红龙？”古德里安喃喃地将富山雅史的话重复了一遍，他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你没看见么？你没看见么？刚才它活过来了！它活过来了！活得龙！”路明非摇着那个完全傻掉了的老家伙大声说。

    “看见了，”古德里安教授转向富山雅史教员，“你也看见了，对不对？”

    富山雅史脸色惨白，只顾点头：“对啊……不过这个真的不是我的原意，我不知道它刚好会醒来……”

    他忽地提高了音量，几乎是嘶叫起来：“怎么回事？档案馆的那帮人搞错标签了吗？它的苏醒日应该是2077年！他们这样乱贴标签会害死我们的！刚才它喷射了龙炎！龙炎！”

    “不可能，复苏日期绝对不会出错，那是我和曼施坦因教授一起计算的，那是我俩的合作课题，经过了那些终身教授们的审核的。

    “除非.....”古德里安神色复杂地看向路明非。

    “除非什么？”路明非被古德里安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

    “除非是血统召唤！”

    “血统召唤么？”富山雅史转而看着路明非，那眼神压根就是在打量一个怪物。

    “除了血统召唤，还能是什么能让龙类提前苏醒？”古德里安教授目光灼热，大力拍着路明非的肩膀。

    “是你强大的血统在召唤它啊！路明非，你现在知道自己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个人物了吧？”

    路明非的肩膀都要被他拍塌了：“什么跟什么？别把这种能够要人命的意外推在我身上！我可什么都没做！”

    【您击杀一头尚未成长的四代种，恭喜您在屠龙的道路上迈出了第一步】

    【您获得了：1000系统点数】

    【您获得了：蓝色特定功法卷轴《龙虎山基础炼器制符指南》】

    【您的侦察技能等级上升，洞悉对手弱点的概率上升百分之十】

    曹元武站立咱原地脑海里是一连串的电子提示音。

    “什么跟什么啊。”

    曹元武晃了晃脑袋消化着脑海里的信息，将手中的龙头放回到桌上，就在刚才他斩断这条红龙幼崽脑袋瞬间，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脉络涌进了他的身体。

    体内原本动荡多日的境界瞬间稳固了下来，隐隐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一步的感觉。

    “元武同学你没事吧。”富山雅史带着歉意地问道“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谁也不知道他会今天复苏。”

    “没事，你不是说是因为路明非的血统召唤导致的吗？”

    曹元武也面带歉意地说道，虽然使带着歉意，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将锅全甩在了路明非的身上。

    “什么是因为我导致的，我可以没认。”路明非高喊道。

    话音未落，厉的警报突然横空而过，在校园里四处回荡，像是咆哮着狂奔的幽灵，紧接着走廊上的消防喷头开始出水。

    有人触发了消防警报，走廊里烟雾弥漫。

    路明非呆住了，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瞬间严峻起来的脸色显然说明局面严峻。

    “这么快就过来了吗？”

    曹元武从窗户探头下去，远处的教堂，源源不断的穿着深红色作战服的人员从中涌出。

    对应的停车场方向，一排排重装越野横停在停车场的前沿，黑色作战服的人员源源不断地在缝隙中填满沙包，布满铁丝网，那群疯子在建立防御工事！

    现在是九点十分，距离自由一日已经开始十分钟。

    一开始双方都很谨慎，校园都没有什么枪声，只有小股的作战人员在双方地图上摸排。

    短短十分钟的时间，从小规模的遭遇战，已经变成了大规模的接触战，双方都开始大批量的暴兵。

    啊嘞？是空袭吗？”路明非左看右看，“龙族来进攻了？龙族会用空袭吗？对的，它们是会飞！我们刚才杀了他们的宝宝，他们现在要来报复我们了吗”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接受了“这世界上确实有龙”的卡塞尔学院理念。

    同时发现了一桩奇怪的事，偌大一个校园，却是空荡荡的，从他在办公室醒来的时候就察觉了，校园里没有一丝的声音，草坪上没有一个行人，

    就算是暑假还没结束这也太不合理了。

    “糟糕……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找隐蔽物！该死的他们就要开——”富山雅史大喊。

    砰

    轰鸣般的枪响几乎要把在场的众人耳膜震碎。

    路明非捂住耳朵，房间内满是碎玻璃片。

    原本站在房间正中间，穿着黑色外套的富山雅史如被人猛地推了一把，踉跄地向后倒去，巨大的血花在他的胸口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