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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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

    后期,房产分完,张贵家是老少两代人,分到了三间房,把西头的南北炕,分到了一个炕柜和几个木箱子等生活用品;分大牲畜时,按户头不够分就几家合分一匹马或一头牛,把大地里的庄稼分青苗,分到手直接侍候,到秋后这块庄稼的收成连同土地也就归自己所有,实現了“来者有其田”的愿望。

    在此期间,根据每户在之前占有土地和财产情况也划定了成分,张贵村里成为贫农协会代表。

    这样的村子,土地多而肥沃,产量就多,人们收到的财物多,分的也多。如穷村子可就不一样了,收不上什么东西每户分的东西就少,马桂芝娘家马太家所住的屯子就是这种情况,分产时两家分到了一床被子,只好把中间剪开,一家分到一半被子。

    冬天农闲时,马桂芝回娘家小住几日,那时她老兄弟十来岁,在外边玩冻的受不了,就跑进屋暖和一会儿再出去玩,她把自己的棉袍子脱下来给他老弟穿上,使其能在外边多玩一会,可見那时的穷村子斗争后的改观也是有限的.。

    馬桂芝沒有婆婆,与她四婶婆处的很近(张贵的四弟张振媳妇),有事没事的常到她那里坐坐唠嗑,勾通一下,她四婶婆就让她回来动员她公公两家再归伙过日子,张贵对她说:“傻孩子,咱们这三口人多好过呀,想吃啥,有啥做啥的,归伙,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等过不到一块分家再出来,咱又什么都没有了。

    那时张振就有了儿子张殿君,比張贵家张春太小10岁。

    有一次张贵的妹夫王有和他唠嗑说:“你们家的四小抠(这是他对内弟张振的称呼)的小成子(张殿君的乳名)也那么大了,你们日子过的比他们好,他以后还不和你另分家啊?你不如趁早找人,大家到一起给你们哥仨立个分家单,免得以后讨麻烦。这样他找屯长陈鼎还有证人:康祥,张有才,璟堂、王玉恩、王有.由龙玉海执笔立了分家单,大家分別盖章,哥仨每人一份,内容明和,从此单独生活,互不搅扰,荣华富贵,各由天命。张贵又安排了大家一顿分家饭,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实实在在的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张贵施展开他全能的农家手法,每天在地里呵护经营守望着,有时他也把儿子儿媳领到地里,像带着两个小孩似的教他们学习农活技法。时间长了,就发現这个家还有不完美的地方,人都上山干活家里无人照料,养的家畜家禽无人经管,有时散养的小鸡时不时的就被爱小之人偷去,圈里养的猪也会跳出来去祸害别人家的园子。家里没人做饭,在地里回来都得几个人动手現做饭,然后把家务都干完贪黑了,影响下地干活和休息的时间。

    经别人介绍迎娶了一个老伴沈氏,沈氏原本是南方某个省的人,多年前到东北逃荒与家人走散,在松花江南岸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找个男人有病也死了,自己孤身一人生活,倒也无任何牵挂,到这里实心实意的过日子。她是土地革命后期到这的,土地都分完了,她也没得到属于她的土地,张贵总觉得亏了一些。想什么法能把这一个人的土地补回来呢,最终他想出了一个门路。

    在距村东头二里多也有一片荒地,但很贫瘠,黄土层居多,地也不平展,有几处上岗又下洼的地方,以后人们把这片地块叫“三道岗子”,当时无人开垦是片处女地,他就下决心一定要开垦这片荒地,但根据这样的土质,不改变土壤墒情很难打出粮食,只有大重往里投入农家肥。

    下定决心后,在开垦的头一年,他重点准备粪肥。他搜罗着各家有不要的马圈粪,村内道两旁的水沟里沉积的淤泥也是上好的肥料,他每天起早贪黑把自家和邻居家门前沟里的淤泥清净了再到别处挖。那时村里没有排水设施,全靠道两旁的水沟储集,他清空淤泥,使水沟变深也是大家乐不得的好事,这样他清了很多水沟,积攒了大量的肥料。

    第二年,他扶梨杖让他儿子赶马犁杖他和儿媳妇马桂芝点种施肥培土,由于土质板结不疏松,有时找细土培种子也都困难,他们就用手把土块碾碎,把种子埋上,一干就是好几天,最后丈量下,种上了两垧多地的玉米。

    在种籽破土出苗时,再到地里看一下,出現了严重的缺苗断空現象,原因是大地里的老鼠把种籽扒出来吃了,这样再补种玉米已来不及就找来生长周期短的“红芸豆“籽再补种上,并在同时选断苗空缺大的地方还种了一些香瓜籽,夏锄时把这片地又多投了一些工夫多铲了一遍、尽量加细的侍弄。地里还出了一些野生的“黑星星”秧也特意多留了一些。

    张贵待到了“黑星星”成熟,就领着儿子、儿媳妇到地里吃“黑星星”。到香瓜熟透时,也领他们到地里吃鲜瓜,甜脆香水梨味的小白瓜,他们吃了一气又一气,凭在地里再吃能吃多少,几口人就把外罩的布衫脱下来,用草拧绳扎住袖口,装满,背回家慢慢享用。

    本村瓜农贾文生挑着一挑鲜瓜来了,几口人紧说自己有这些瓜了还吃不了,他还是嘻皮笑脸的往地又倒了一篮子鲜瓜走了。这也不是白给,秋后也要收钱的.他也不是到谁家进屋就倒.看谁家日子过的紧巴不好要钱的主,他宁可绕远走也不进屋,像这样人家到啥时候也是好钱。

    到了秋天这片地的玉米虽说不像原想象收入的那么多,可是大芸豆倒收了不少,把大芸豆自家留足了,平时煮大馇粥和包干粮用的.剩余的全卖出去,换了不少钱,这都纯属“外捞“吗,把苞米留下一部分喂猪,剩余的也全卖掉,有了好的收成更来劲了,挖空心思的积肥攒粪,哪怕去邻村办事也不忘背个粪筐铆足了劲往地里施肥。

    到了第二年这片地也就为熟地啦,质和墒情有了极大改善、改种一半玉米、一半高粱,可能也是土质改善的原因,老鼠盗空种子的现象轻了许多,从小苗出土长势茁壮一年下来到秋后来了一个大丰收,比上年的产量多了很多,把高粱仓子芡在西房山头.晚上睡觉时听到扑通一声,再出去查看苋在西房山处的高粱仓子涨开了,全家人都赶紧起来收粮,然后尽快卖出去完事,把芭米倒又留了许多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