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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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新复原

    东北剿匪结束,巩固了新生的民主政权,张志新此时已升至正连级,然后随部队参加四平战役。

    每次回忆起战争的岁月.他还犹如亲临炮火硝烟的战场,我经历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战斗,从开始剿匪,到和国民党战斗每一仗都沒害怕过,只要枪声一响,我如神助一般浑身是胆,不想生死。

    参加四平战役时,我是侦察连长,上级下来任务,要我们侦察连负责摸清城里敌人的火力布防,指挥部地址等任务,但城门把守太严,根本混不进去。我每天就站到院子里的阳光下暴晒,几天下来,把脸晒黑了。再用鞋底子把脸拍肿,我穿上破衣服扮成傻子,到城门口,国民党岗哨前,哭咧咧的向他们说我和我嫂子走散了,进城去找我嫂子,他们不让进,我就抹鼻涕大哭,最后还是混进去了完成了任务。

    在战斗中打的那个惨啊,一线部队打光了,预备队再补上,我们连也上去了。有一次我还抢了一个主攻任务,几次冲锋下来,全连就剩了几个人,看到身边战友一个个倒下能不急眼吗?我把手枪往腰间一插.拽过牺牲战友的机枪向敌人猛扫.趴着打不解恨就站起来端着机枪扫射,在我手下死的敌人一面子一面子的,不计其数,想想都是中国人,为了争夺政权而这样撕杀。

    有一次我举手枪大喊冲锋时被一颗飞来的流弹打到腮帮子上,从这边进那边出,你看看現在还有一个大疤瘌呢,要打的再往上一点就没命了。

    有一次部队打光了,放人上来.我是趴在牺牲的战友堆里躲过了一劫,一仗打下来,走一步踩个血印,血流成河,在低洼处的血水也真能漫到鞋帮。

    有时在行军中我帮身小体弱的战友扛枪,身上有两三支长枪那是常事,可惜了我那些战友,多好的兄弟,他们先后死了那么多,他哽咽了,再不说话,眼睛茫視着远方。可能还能看到那战火硝烟,冲锋陷阵的画面,我们的人民于弟兵为了人民的利益为了新中国就这样舍生忘死的拚斗着。

    三大战役后,他又随军南下,到了广西和白崇禧作战,这时的国民党部队经过和人民解放军的部队多次的较量已是闻风丧胆,已为強弩之末。解放军的部队势如破竹形成高歌猛进之势,但指战员和战斗员的伤亡也不小,上级为了培养一线指战员,就把张志新做为去军校学习的学员,进入军校学习。

    这时,在东北老家渥集村他姑姑倒沉不住气了,他已到了结婚的年龄,他姑姑就想让他回来成家,开始给张志新去了几次信说不通,后来他姑姑带着有孕之身奔赴广西,那时交通不便,他姑姑走水路转陸路折腾了七、八天才到广西找到张志新,他正临在军校毕业升职时期,身边还有勤务兵照顾生活,当然不愿回原籍,再说,参军多年,与部队也有割舍不掉的感情。他不回来.他姑姑在部队也不走、这样耗下去多少天,张志新实在没办法了,只好随他姑姑回到渥集村,痛苦的结束了部队的生活。

    他回到农村后,一直在生产队干活,直到去世前两年才得到每月十元钱的生活补助。

    而和他一起去的朱德珍,留在部队一直沒回来,以后在西安驻军,官至正师级,在1970年渥集村安装电路时,他从西安为家乡资助一台变压器邮回来了。

    在解放战争中,一个渥集村服兵役的就多达十几人,其中猎户高坤的儿子和李学年的弟弟牺牲了,在后来的抗美援朝战争中,又有翟文生的弟弟,田老二的儿子也牺牲了。在朝鲜战场,当时的军烈属家庭只能得到一张“荣誉证”,国家经济处于困难时期,政府无暇顾及这些成千上万的军烈属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