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梦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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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日长情渐深

    江新月再次醒来是在徐复洲的怀里。

    徐复洲和卫澍喝到后面时,忽然看见小姑娘头像小鸡啄米一样睡着了,不觉得好笑,这样也能睡着,不知道的以为几天没睡过觉。江新月用右手支着头,因为在桌子上倚着,难免有些麻,所以睡得不是很舒服,徐复洲才能看见小姑娘眉头时不时皱起。

    于是卫澍就成功的被徐复洲喝倒了,徐复洲在国内经常应酬,喝酒这件事更不在话下,虽然卫澍当兵出身,但终究不敌这经常在应酬场的人,很快这场酒局以卫澍趴在桌子上为止。

    徐复洲看着四周凌乱的样,捏了捏眉头。刚准备收拾了一下,就想起来徐姨每天都来,索性就算了。

    转过身,走向江新月,弯下腰就把小姑娘抱在怀里,转身向二楼走去,这座房子是他之前在德国住的,所以他很清楚房子构造。

    刚绕过夏洋、夏铭兄妹俩就被陆子清绊了一跤。

    原来陆子清醉了之后就躺在地上了,夏洋忙着照看哥哥、江新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就都没有理他,所以没人知道他躺在了地上。

    就因为这么一绊,徐复洲一个没稳,怀里颠簸了一下,江新月就醒过来了。

    江新月本来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自己好像被震了一下,就睁开睡眼稀松的眼,只见自己正在一个人的怀里,江新月忙抬头一看,只见徐复洲因喝酒而泛红的俊脸正在自己眼前,瞬间就清醒了,连忙从他身上跳下来,脸上因害羞而变红。

    徐复洲见她面色红红,以为她是没睡好,对江新月说:“饭局刚完,我见你睡了,本想着桌子上睡不舒服,所以我想把你送上楼上睡,没成想绊了一跤。”

    说完,看了一眼地上的陆子清,陆子清也因为刚才的一脚而翻个身继续睡。

    江新月听他这么解释,本来脸就有点红,现在更红了,只不过刚才是害羞,这回是惭愧。竟然在桌子上睡着了。

    江新月见徐复洲看向地上,她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地上,正好看见陆子清翻身,行了,她明白为什么会颠簸一下了,这家伙。

    江新月看着地上睡得正香的人“我们,把他扶近客房吧!地上睡会着凉吧?”

    徐复洲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淡淡到“不用,他一个男人,身体不弱。”

    江新月听他这么说,真没事吗?江新月内心疑惑,面上不显,不过随即想到“你也上去休息休息吧!你也喝了不少酒了。”

    说完就去扶徐复洲,徐复洲也没推脱,确实喝得有点醉,但是还没底下那些醉鬼醉的多,不过难得小姑娘这样,他忽然就不想拒绝。

    就这样江新月将徐复洲扶近了江新风的卧室,将徐复洲扶上床,江新月就说“我下去给他们收拾一下,你先睡。”等看着徐复洲躺好,她将徐复洲没掖好的被子掖好,就下楼去。

    在小姑娘走后,徐复洲本来闭上的眼睁开,他那深色的眼睛与黑夜融为一体,深邃、发亮,似乎隐藏着一些其他的念想。

    将底下人安置好后,江新月将一旁在沙发睡得江新风抱起来,还别说,小家伙这几年倒是胖了不少,要不是江新月在来这之后心疼江新风还小就离开熟悉的地方,经常抱他加上之后江新月因为学医学经常要搬弄器皿,就这样饱江新风还是很吃力。

    终于,一步一挪的将江新风报到她的睡房,才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桌上的凉水,侧躺在沙发上,缓着不稳的气息。

    夜微凉,街道寂静无声,偶有虫儿鸣叫,未关的窗被悄悄赶来的风吹得发出‘吱-吱’的声音,二楼的屋子中都很安静,一楼偶传来鼾声,令人感觉岁月还是安好。

    第二天江新月起来见江新风睡得还想就轻悄悄的打开门去到楼下,刚到楼下就见一个身影忙碌,江新月看了一下靠楼梯旁的木质钟,才寅时,还早。

    徐姨一般都卯时才来,这个时候谁在厨房忙,江新月好奇的凑近厨房,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袖子撸到小臂的男人正在熬着什么东西。

    江新月好奇男人怎么起这么早:“你在做什么?怎么起这么早?”

    男人听见背后传来的十分熟悉的声音,转过身“怎么起这么早?我在熬醒酒汤,他们昨天喝了那么多,今天该不舒服了。”

    江新月见男人把刚才自己问的话又原封不动的问了一遍自己,觉得有些好笑,又听见男人在熬醒酒汤,顿时有些好奇,怀疑地看着他。

    徐复洲见小姑娘眼神质疑的盯着他,就知道小姑娘在想什么,于是侧了侧身,将身后锅里熬的东西露出来。

    江新月一下子就能看见徐复洲让出来的东西,看着锅里红红的汤,怎么说,她突然想起来血液标本,其实人家只是熬了西红柿汤,只不过因为顿的时间足,所以颜色也泛红。

    徐复洲见江新月盯的时间长,所以特意开口“要不要尝尝?”

    江新月刚从自己的邪恶想象中走出来,就听见他这么说,也不客气,就走过去,拿起勺子,盛了一点,还在冒热气,就吹了吹,喝了一口。

    还别说,真的挺好喝的,酸甜开胃,江新月忍不住又喝了一勺,徐复洲看着难得江新月喜欢,就由着她。

    等江新月喝了四五勺,才想起来,自己下来是为了做早饭的,不过徐复洲想的这么周到,江新月倒不知道干什么好了。

    “好喝,没想到声名远扬的徐三爷也会做饭,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从江新月嘴里出来这种话倒是又调笑的感觉了。

    徐复洲见小姑娘怕是喝太多面子挂不住,也不介意她的调笑,反而解释道:“大多数时候,我都是自己去一个地方的,有时候带着人不太方便,所以饭的自己做,至于醒酒汤,我经常应酬,喝醉之后太难受了,身旁还没人,就学会自己熬了。”

    江新月本来只是想转移一下话题,但是听徐复洲真的解释,倒是有些意外,应酬多了、还没有人,就学会自己熬了,这其中应该没那么容易吧!作为两江总督的嫡子,是在什么境遇下会自己动手?江新月不知道他的那段岁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那段时间里,这个男人肯定十分不好过。

    徐复洲没有继续说下去,虽然只是冰山一角,可这一角就够江新月思虑良久了。

    之后,江新月在客厅收拾了一下昨晚没有收拾妥当的东西,徐复洲继续炖着他的醒酒汤,整个空间有一丝安稳、又有一丝熟练,而这安静是在陆子清的抱怨中被打破的。